【回归】聚会(随笔)
大家都知道《茜茜公主》的电影吧,在影片中扮演奥匈帝国皇帝的德国男演员卡尔海因茨·伯姆,在演完《茜茜公主》之后,人们就再也没有在银幕上见到他了。由于非洲大陆连年灾荒所造成的悲惨景象,让卡尔决定走出银幕,为挣扎在死亡线上的黑人兄弟实实在在地做一点事情。卡尔可以有非常美好的生活,但他却志愿来到非洲,住在一间仅有一张床,一张写字台、一个柜子及一台收音机的简陋房子里,把自己的后半生投身于埃塞俄比亚的公益慈善上。虽然从银幕上消失了一个“国王”,但在另一项重大牺牲的伟大事业之中,我们看到了更伟大的“国王”。卡尔海因茨·伯姆还有一位埃塞俄比亚的妻子阿尔玛兹及两个孩子,他的生命在人间大爱里和非洲善良的人们——聚会。
《写在同学录梓印之前》里“没有在贫困山区,因欠税,被村干部们扒了房顶”就是在当时发生的真实事件。在过去的中国,农村征收一种农业税,俗称交“公粮”,是农民一项很重的负担。当时的报纸上有关村干部为完成征税任务,对交不起税的农民扒房顶,抢光房里值钱的东西等恶劣行为陆续有一些报道,其中影响最大的是村干部把一户人家仅有的半缸玉米抢走了,那家农妇就跳进门前的池塘自杀了,这件事惊动了中央。后来国家从二零零六年一月一日起废止《农业税条例》,把沿袭两千年之久的这项传统税收做了终结,也是用“聚会”的形式达成了共识,这标志着中国进入改革开放转型的新时期。
那几年南方经常在夏季发大洪水,抗洪救灾直到现在还是一个熟悉的口号。至于“没有在西部出了门就可能被风沙吹得找不到回家的路”,是那时有关西部沙尘暴的真实情况。曾有报道,有一户人家的女人傍晚要去对面人家借点醋,就十米远的距离,结果出了门就不见回来,后来家人在十几里外的地方找到了她,原来她被风沙吹得根本不知道方向了,一直找不到回家的路。那年有一张照片相当让人震撼,是朱镕基总理视察灾区,站在被黄沙埋了一多半土坯房前沉思。那里的人家建房都在房顶留有门,就是因为在沙尘暴的日子里会把房子掩埋,人们只有从房顶才能出来自救。
联合国教科文组织为此拨了专款用于中国的“三北防护林”的建设,后来我曾经和涉及此事的十三省市自治区的同行们,共同拍摄了大型纪录片《绿色长城》,用于展示治理风沙的必要性,同时也向联合国汇报资金落实后的成果。这是多省同行们第一次大聚会,创造了中国电视界的许多第一,其中动人的故事和细节无法在此言表,等下次专门写一篇聚会来详述。
人类的聚会其实就是思想的聚会,情感的聚会,生活方式的聚会。无论哪种聚会都能反映人间的生活和时代的大背景,使人类从中受益。当然强盗的聚会是这些人定出今后打家劫舍的方案,善良人们的聚会就可以给这个时代带来福音——聚会也是善与恶的智慧较量。我在同学录里写的那些话,就是让大家从小我中解放出来,从自己不公平的遭遇中解脱出来,用看世界的眼光对待自己的人生,把同学聚会当成一次思想成长的过程。
五
那次同学聚会距今已有十八年了,同学们都六十多岁了,下岗的同学也在很多年前办理了正式退休,退休的工资就多了一些。还有工作的同学前几年也已经陆续退休,现在的情况都不太清楚,怡情弄孙的可能性大,像我一样写东西的人少。
前年上次组织同学聚会的筹备人员又发起了第二次同学聚会的号召,这次聚会活动我没去,因为我觉得第一次同学聚会的激情和真诚都用完了,聚会后发生的其它事情让我愈发感到没意思,甚至还觉得有点庸俗。
如某班的同学再举行本班的小聚会,男同学仗义地说不需女同学花钱,此次活动的所有花销男同学都包了,让同学情谊在聚会的质感方面上了一个档次。结果最后的时刻男同学们不认账了,一些女同学居然没带钱,让人极为尴尬和恼火。这一事件也成了其它班同学们的笑料和警示。
同学聚会后还剩了一些钱,这些筹备的人员们吃喝了几次,还到歌厅唱歌,也让同学们诟病。以我的意见应该把剩余的钱送给生活困难的同学,但送谁呢?弄不好会让人觉得是受到了侮辱,同学聚会本来就含有自我展示和炫耀成功的因素,岂能反其道而行之,成了精准扶贫的讨论会。
年级同学聚会后除了各班还有自己班的聚会外,也有同学们自己的随意聚会,有两对男女同学就一起去了著名旅游景点游玩,填补了同学聚会后必须要有的后续花边空白。其中有个女同学的公公得了老年痴呆症,离不开人,她的丈夫就常年住在他父亲那里,他们的夫妻关系就受到了一定的影响。因此,她和男同学一起去旅游就有相对合情合理的成分,似乎可以理解,并表示同情。
一些同学因某些事情夫妻之间都有了一些问题,如有一个同学家庭解体了,夫妻双方都未再婚,虽然是分居两处,儿子归到他的名下,但儿子常年就在自己母亲那里住,他们都关切儿子的成长,在这个问题上不分彼此责任。这个男同学的独居生活过得有条有理,有滋有味,和一块面可以吃三天,根据面的大小,第一天吃刀削面,第二天吃手擀面,第三天吃揪片,没事还在院子里和从小长大的老朋友在树荫里下象棋,听说他现在到外地给儿子看孩子去了。
还有一个女同学的丈夫得了脑瘫,因为他是副厅级干部,医疗条件较好,所以恢复的还可以,但也就是有一些简单的自理能力。我们这位女同学始终守护着他,不离不弃,一说起我们这位女同学他就感恩戴德得很。其实我们大家都知道她和一个男同学已好了二十几年了,比有些夫妻的婚姻时间还长。听说现在他们之间也出现了一些问题,就是因为在第二次同学聚会后,这个男同学和另外一个班花有了床笫之间的友谊。
当然我的同学也有去了美国从事科技工作的,从此了无音讯。也有去了外交部工作的,也是再无身影和消息。有清华北大毕业的,职称职务都得到了,当年混得有些风光,现在也很难说是一种什么状况,人生世事难料,富贵无常。这些人都没有来,就是不想和你们达成某种同盟关系。
同学聚会后,有些人对某些同学的发迹产生困惑,认为不可思议,但明白人一语就道破了天机——人家父母提着脑袋干革命的时候,你家父母干啥了?这些有神奇父母的同学自成一体,在以后的日子里常聚,他们也知道是沾了父母的光,谈起宦海沉浮对自己的影响,别有一番感触。
说到底,同学聚会也是一种形式上的会盟,是一件自愿达成神圣同盟的象征性聚会,谁想来就来吧,这是不能用行政命令来强求的,即使是死拉硬拽,强求达成的所谓协议,也是另一处勾心斗角的开始。个别志趣相投的同学短聚一下还是可以的,一旦接触实际,神圣同盟就会瓦解,不信你就等着瞧。
后记
第二次同学聚会虽然我没去,但也听到一些传闻,就在我的散文《就这样稀里糊涂活到六十岁》里有所展示。在此我提供一个链接,请大家赏读。http://www.vsread.com/article-784263.html
值此回归社团有文友写《聚会》一文,想起当年的同学聚会往事,特意把那年同学聚会的原生态集锦搬到这里,让今天的人们可以感知一下当年我们同学聚会的一些情景,以此证明岁月的流逝和时代的进步。
不知怎么的,总感觉我的留言不能充分表达作者的中心思想,也不能尽言我对作者的敬意!
老实说,作者对“聚会”的描写让我想起很多往事,同时我相信读过此文的朋友们也一定有和我一样的心情,我想这便是好文章的感染力吧!
问好作者!遥祝快乐吉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