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归】论民风(随笔)
在救援过程中,一名泰国海军海豹突击队队员把一个氧气瓶留给了洞中的孩子们,而自己在返回途中因缺氧不幸遇难。他的妻子在网上表达了对丈夫的爱意和敬意,同时告诉被救的孩子们不要为潜水员的死自责。
带领孩子进入洞穴的教练埃卡波,并未受太多的指责,孩子的父母们不仅谅解了他,并且还感激他在洞穴中照顾孩子们。孩子们的父母们都写信支持教练,还向教练转交了一张经过口述记录的便签,表示“谢谢你照顾孩子们,帮助他们在黑暗中维持安全”。
在知道这群小球员被困后,国际足联主席因凡蒂诺邀请这群被困的足球队员:如果大家都能被救出来的话,就一起来看七月十五日的世界杯决赛吧!
这处山洞全长超过十公里,是泰国第四长的山洞,由于洞内地形复杂,至今未有人走完全程。这次的救援工作,真是创造了人类历史上的救援奇迹,受困泰国睡美人洞十八天的少年足球队全数获救。
孩子们出来后,并未前去俄罗斯观看世界杯决赛,以此来彰显国家的荣誉。而是向所有救援者致谢,向牺牲的士兵默哀,在泰国传统佛教守夏节即将来临时,这些被成功营救出山洞的少年足球队们,在当地一个佛寺短期出家修行,为自己祈求好运,也向在救援行动中遇难的潜水员表示悼念,同时感谢所有参加救援和关注他们的人们。
这也是一种民风,是发自心底的传统意识在随时随地时出现,这里没有事先的排练,没有喧哗,没有煽情,没有开誓师大会和庆功大会,一切都是朝最好的方向努力。
泰国政府在第一时间里没有顾全国家面子而向国际社会求救,是这次国际救援工作成功的先决条件。一切真正以人为本的设想,是一种本能的民族风气,让全世界刮目相看的同时,自然地提升了国家地位和民族自信心。对此,我们应该反思。
八
民风其实就是一种长期教化的精神约束,是现实中整体国风民情的普遍反映,是国家道德层面上行下效的零星翻版,在特定的时间里,还是制度缺失下远古陋习的沉渣泛起。对真善美理念的维护,不能停留在口号上,许多事情要扎扎实实地贯彻落实,不是为了应对上级检查,或是为了政绩的需要而杜撰。
过去的“工人阶级领导一切”,现在的“劳动者最光荣”,就是一种典型的假大空概念。现在的大人都在这样教育孩子,要好好学习,不然长大了就会去当扫马路的清洁工。这劳动者成了最不光荣的育子教案了,还民风淳朴呢?假如环卫工的工资和教授一样,这就不是一个“低贱”的职业,许多人都会去选择这份能较好养家糊口的工作,并认认真真,一丝不苟地做好分内的事。这份职业没有所谓的“劳动者最光荣”的崇高概念,但有一份实实在在劳动者的价值尊严。不仅如此,体力劳动还能锻炼身体,免去了去健身房的时间和花费,何乐而不为呢?“劳心者治人,劳力者治于人”的古训,难道就要结结实实地落在实处,让悠悠的古风依旧徐徐吹来,融进当今的民风里。
读一读晚清文学家吴趼人带有自传性质的长篇小说《二十年目睹之怪现状》,著名的评书艺术家连阔如著《江湖丛谈》,里面的有些情节非常眼熟,甚至都成了现今各种诈骗的教案了。
如果再把李伯元的《官场现形记》、刘鹗的《老残游记》以及曾朴的《孽海花》连起来一起读,这旷世民风更有了大漠起尘烟的幻象,读着读着就会发出会心一笑,原来前事不远是吾属之师。
民风可不是用一句简单的淳朴彪悍就可以概全,民之风其实就是社会存在的真实反映,看似死水一潭,深处却暗流涌动,按下葫芦又起瓢,着实考验了观察者、体验者的智慧。只要细心观察就会发现,在风生水起处泛起的世俗沉渣,居然还有抑扬顿挫的瞬间美感,像一剂精神迷药,为继往开来永续无疆的浑天大梦插上一朵罂粟花,成为长命无衰竭的济世良方。
有一种白左思想,认为谁穷谁有理,谁死谁有理,一切都是政府的原因,这是不对的。民风是一种潜意识里的人性教化,需要每一个人都自觉地遵守,大道理不用高声宣讲,做到“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就可以了,这个浅显的道理连狗都懂,况乎人欤?
人性往往是经不起考验的,需要不断地被阳光暴晒,这样才能健全自我修复功能。然而当一些人性中丑恶的现象被曝光后,有人想的不是解决问题,而是要解决提出问题的人,把最起码的良心和底线掐死在黑暗里,这只能让丑恶更加丑恶,总有一天大难来临时没有一个人能幸免,不分高低贵贱。
民风其实是一种认知程度极高的“社会性格”,今天的人们必须重视这种性格的“辐射效应”,才能深刻理解当代社会文化的精神内涵,让民风成为社会进步的助推剂。中国的前途就在我们每一个人践行的民风中,请大家珍惜自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