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点·光】岭东旧事(剧本)
闪入:任晓莹和张春梅向方家里走来的画面。
画外音:方新华爱人关项茵,是一位相夫教子的女性,和丈夫相濡以沫。她正在织窗帘,是要拿到新建的乡村大集上去卖、或者以物易物的,她也是左邻右舍家庭妇女主心骨。
(王仲年爱人任晓莹和徐文涛爱人张春梅向方家门外走来,在门外就吵嚷着,嘻笑着)
任晓莹:(用胳脖肘子碰一下张春梅)唉,春梅,我经常来方家是想多和华子说几句话,可能今天又来晚了,看不见华子哥我闹心。春梅,你天天来方家不会也是想多看几眼华子哥吧?
张春梅:(脸色很难看,眉头皺起)任晓莹,你太缺德了、缺了大德啦!
任晓莹:(站住脚,横眉立目看着张春梅)春梅姐,我可是很尊敬您的,我咋缺德了?是未婚先孕了?还是搞破鞋被你抓住啦?今天必须说清楚,否则别进屋!
张春梅:(一个人先往上房走去)没功夫和你扯淡,我是有过被奸污未婚先孕那点丑事,都二十来年了,还值得你用小话敲打吗?中学白念了!
任晓莹:呵,怕敲打别做呀!天天往老方这里跑,不是勾引他还能是干什么?我说错了吗?不做亏心事,怎怕鬼敲门呢?
张春梅:(站住脚,气得脸色冷冰冰的)真能瞎掰!项茵姐是救我危难时的大恩人,在生死悠关那一刻,父母怕丢脸面都离我而去,是项茵姐和新华哥接我到他们家里,又给我找了人家,虽然文涛不怎么样,又比我大,但他知疼知热。项茵姐、华子哥和我父母一样的疼我,是我忘不了的大恩人,让你这般一亵渎,世上除男欢女爱之外,就没纯情友谊的好人了!(向院里一边走一边说,并沒有再看任晓莹)
任晓莹:(愣在原地没动,看见表妹齐欣兰从远处向这里走来,大声喊)欣兰妹子,也是去华子家吗?老远就看到你了。
齐欣兰:(紧走几步来任晓莹身边)晓莹姐,您是去哪呀?在这里等谁呢?
任晓莹:(大笑)哈哈哈,打老远看见是表妹了,在这里是等我兰子表妹呀!
齐欣兰:(给表姐一个妩媚动人的冷笑)呵呵,没看出来,我的大表姐可从来没专门等过我这位没出息的表妹哟!我那个虎老爷儿们队长也下岗了,表姐可是从来不交没用的呀!
任晓莹:(把脸子耷拉下来)小兰,这话可有点伤人了!
齐欣兰:晓莹姐,您别不爱听,您和信用社贺主任的交情,全岭东人都知道。咱大队的新华大哥足智多谋,还帮你搞成了商店,是实话吧?
任晓莹:(仍是把脸子耷拉下来,而又有些急躁)小兰,别把姐想的太坏,他方新华根本就看不上我,他和老贺是两路人!
齐欣兰:哟!晓莹姐,您说的是真心话吗?方新华的厂子里商店,不是选在您家开个分店吗?三年多你们家赚了三四万元,从这点上看,华子大哥心里是有晓莹姐的。
任晓莹:(转怒为笑)呵,没想到小兰妹子在这地方也能看出一点端倪来。唉!他是根木头,这些年我竟拿热脸贴他冷屁股,他可倒好,从来没摸过我的手。不说了,走,进屋去看项茵大姐,她才是我的恩人,我家开分店,他是引路人,老方也就那么回事吧。
(两位表姐表妹向关项茵房里走去)
淡出:方新华的家的外景画面。
第三场:景·岭东大队二队方新华的家、室内、日、内
闪入:方新华和关项茵的小家室内画面。
1·新建的一百二十平米钢筋混凝土平台房,外观很气派。
2·室内装修简单,分东西两大间设三个卧室,一间小书房在客厅一角间隔开。门上贴个纸条写着:余热室,请勿打扰。
3·客厅内有一台收录机(那时电视还没普及),室内家具均由方新华自己亲手打制。
关项茵:(见张春梅向上房走来,放下手里正织着的窗帘,出门迎接)梅子,脸色怎么这样难看?是病了还是和谁吵架了啊?
张春梅:(一笑)呵呵,姐,其实也不算个事儿,就是任晓莹用恶语敲打我那点丑事。都过去快二十年了,我几乎淡忘得差不多的时候,她还提起,真缺德!
关项茵:(见张春梅越说越来劲,推她进屋)哎,梅子,怎能和晓莹叫劲呢?那位是个嘴大舌敞的人,说话不走脑子。你住西街,她在东院,在哪能碰到晓莹呢?
张春梅:(又是一笑)算了,不提她也罢。我出家门正好她从东面往这里走,也该进院了,为什么不进来呢?可能又碰上熟人了吧?
(话音刚落,齐欣兰和任晓莹向院里走进来。)
(没等关项茵去迎接,齐欣兰和任晓莹推门走进屋里。)
关项茵:(对两位一笑)呵,都够早的,晓莹,让你扑空了;你想见的人,他上班刚走。坐吧,常来之客,就别客气了。
任晓莹:(两手向外一摊)完了、完了,又白来一趟!哎,项茵姐,华子哥是真走了吗?昨晚他可说没班了,公社正在盘点库存转卖工厂呢,为什么还准时去上班呢?不行,我得亲自去他书房检查一下,别被项茵姐糊弄了(转身去方新华书房)
关项茵:(和齐欣兰、张春梅说了几句)兰子、梅子,自找地方坐吧,我得看着点晓莹,华子的东西不准别人乱动(关项茵跟在任晓莹身后)晓莹,别闹了,华子可能会辞职回家来种地,今天也可能是最后一天,以后天天在家,你们相见的机会是多多的。
任晓莹:(站在书房门口没动)我亲爱的项茵姐,这张纸条写的余热室是什么意思?还不让打扰,什么意思?我真想走进华子哥书房,看看这位奇人到底写些什么?为什么不能让我当第一读者?
关项茵:晓莹,新华到家要忙完屋里屋外家务后,才能走进他的余热室。他曾给我解释过,别人家管这叫书房,咱沒上过高等学府,别装书香门第,叫书房不合适。
任晓莹:哎,项茵姐,您还是没说纸条上写的余热室是说明什么呀?
关项茵:他说他是共产党员,有一分热发一分光,他说全部的热而发出的光,都用在本职工作上。用在这间屋里的光,不过是余热而已。
任晓莹:(摇摇头)我还是没弄懂华子哥的余热光到底在做些什么?写些什么?
关向茵:哎,就是写些闲书,用正能量故事,潜移默化去影响一些人,用简明扼要又易懂的故事去教育一些人。
任晓莹:呵,华子哥野心还不小呢,还想当作家?了不起。姐,我进去看看就出来行吗?
关项茵:(无可奈何地摇摇头)晓莹,姐知道你很喜欢华子,但他的作品没完成之前,连我都不准动。晓莹,你要是真的喜欢你华子哥,你就不该打破他的宁静。
任晓莹:(勉强一笑)呵呵,好吧,听姐的(转身坐在沙发上)项茵姐,还织窗帘呢?一幅窗帘能赚多少手工钱啊?整天捞不着消闲,何苦呢?我就看不惯你这股劲头,没劲!
关项茵:(看着三位好姐妹)三位都有了,咱们呐,尤其是我,大钱挣不来,用闲时间做些手工也是对家的补贴。和晓莹分店老板没法比,我和梅子一样命,只能赚点零碎钱(看着齐欣兰问)和这位农民企业家的兰子更沒法比,养殖场在咱杏山公社可是屈指可数啊。大忙人,今天也有闲来凑热闹吗?一定有事吧?
齐欣兰:(一笑)项茵姐,我的养殖场还不是华子哥给出的点子和设计而建起来的吗?我想让华子哥再帮我出个主意,养兔已形成规模,我不甘心光养小动物,又不知干点啥好。
任晓莹:(阴阳怪气的表情)哟!真是人心不足蛇吞象,都是华子给支的招,我那小商店可没你的养兔来钱多呀,知足吧,知足才能常乐。
关项茵:(一边织着窗帘)晓莹,兰子想法对,趁年轻能干攒点积蓄是好事,明天华子就不上班了,天天在家,他会帮大家出点子。
齐欣兰:项茵姐说的对呀,趁年轻多干点。闺女儿子一天天长大,刘文忠又是个低智弭二虎,我必须得把家里事弄好。听我那位虎男人说,想发大财还得去找方新华,他点子多,出个道道就够穷人干一辈子的。来的是很早,不巧,华子哥还是上班走了,明天早点来。
关项茵:兰子,养兔场一定好好办下去呀,有人想干也有个榜样啊。
齐欣兰:放心吧项茵姐,我那口子虽然有点虎又懒,他当惯了甩手掐腰队长,但是我干他必须跟着干。
画外音:方新华和关项茵的小家里,经常有岭东乡亲来寻求点子的,他们的家,这几位是常客,但是,任晓莹是一位不守妇道的漂亮年轻女性,也是乡愁中一景。
淡出:方新华和关项茵的小家室内画面。
第四场:景·乡村通往公社沙石路上、日、外
闪入:岭东大队至公社沙石路上,乔诗云和蒋生恬两人画面。
画外音:刚回大队接任党支书五个月的乔诗云,放弃了高考机会,立志把一腔热血洒在家乡大地上,她对方新华厂长要辞职回老家种田有了她的主张,一定要把方新华大哥拉进领导班子,为岭东乡亲谋福利。她和大队长蒋生恬,骑自行车从村口向公社方向驶去。
乔诗云:(骑在自行车上,歪过头,看着搭挡蒋生田)蒋大哥,前方好像方厂长?
蒋生恬:(皺起眉,向二百米前方看一眼)是他。真是太巧了,想找他谈谈,呵,在路上就能撞见他。快蹬两步,赶上他。
乔诗云;(胸有成竹一笑,眼望前方)好你个方大哥!这才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看着蒋生恬)蒋主任说的对,快登几步,赶上华子哥。
蒋生恬:(紧随乔诗云,两人平行)诗云妹子,按说你该叫方新华一声大舅才对,你妈是他干姐姐,他方新华是你妈带大的,他可是逢年过节必拜你妈的。华子还行,知道报恩。哎,我说话你听到了吗?你该叫方新华一声大舅才对。
乔诗云:(一直目视前方)蒋主任,您只知其一、不知其二。他爷和我爷是把兄弟,管我爹叫叔,管我妈叫婶,我叫他大哥有错吗?
蒋生恬:(仍然是紧随乔诗云,两人平行)诗云妹子,从老理儿上来说,你妈还是拿华子当弟弟,该叫舅舅。从老辈那篇儿论起来,没什么亲情。
乔诗云:(满不在乎的表情)蒋主任,我的蒋大哥,这些都不重要,我昨晚教你那些话没忘吧?昨晚和他说了吗?一会儿叫住华子哥后,由您向他说行吗?
蒋生恬:(一声冷笑,无可奈何表情)唉,别说了,刚黑天时何又文去了我家,磨磨叽叽地发了半宿牢骚,他走时天快亮了。你交待的事还沒和华子说呢,一会儿还是你和他说吧。
乔诗云:(停下车,用双手做个喇叭状、用脚支撑着自行车大声喊着)华子哥,站一会儿!
(方新华听到喊声,慢下来,回头一看是乔支书和主任,他把自行车停靠在路边树上。)
淡出:岭东大队至公社沙石路上,乔诗云和蒋生恬两人画面。
第五场:景·岭东大队至公社沙石路上路边空地上、日、外
闪入:岭东大队至公社沙石路上,乔诗云和蒋生恬、方新华三人画面。
乔诗云:(气喘吁吁地把自行车靠树停下,笑着看着方新华)华子哥,干吗骑的这么快呀?(指一下干净地面)咱坐一会儿不会耽搁您这位大厂长的上班时间吧?(三人在林荫路上找一块僻静地方习地而坐)
方新华:(看着乔诗云,对蒋生恬说)蒋主任大哥和书记一路同行,不会是专为来找我的吧?我总觉得二位有话说呢?
(阳光从杨树枝杈叶片缝隙中穿过,洒在三人身上,有点波光粼粼的感觉)
乔诗云:(紧贴着方新华身边坐下)华子哥,还记得我小时候经常趴在您后背上睡觉吗?
方新华:(一声笑后长叹)呵呵,唉,岁月如梭,时间过的真快呀!一晃就是十五六年了。你四五岁时,妈妈常生病,我经常把你背回家让项茵来带。有时还尿在我背上呢,像昨天的事了(又是一声长叹)唉!小云啊,有话说吧。
蒋生恬:(急不可待的表情)华子,明说吧,十年前赵支书把你放出去就是个错误。听说你的厂子解散了,你也应该物归原主了吧?
乔诗云:(大笑)哈哈哈,蒋大哥倒是个直爽人。既然蒋主任照直说了,华子哥也别介意,不是物归原主,而是希望您能回家帮妹子一把,这样行吗?
方新华:(摆摆手一笑)小云,别急,我今天是最后一次上班,咱晚上回家再谈这些事。咱推着车子慢慢走,一边走一边聊些别的好吗?二位放心,我作为一名党员,仍不忘初心,不辱使命,有一分热发一分光。
蒋生恬:(一边站起来,一边急赤白脸的表情)华子,端什么架子啊?行不行还不是你自己一句话吗?给个痛快,干吗非等到晚上啊?
乔诗云:(挥挥手)蒋主任别这么着急,华子哥咱们走吧。
方新华:(一边推车子,一边笑着解释)哈哈哈,小云别介意,我这位十年前的老搭档,就这个德行。他和别人耐心强着呢,我就另当别论了(对蒋生恬一笑)蒋兄,我是一名党员,参加机关党支部活动。对于我的去留,书记要有句话的,一旦书记不放行,我还能不服从吗?
蒋生恬:华子,我又错了,向你道歉。
方新华:行了蒋兄,十年前就这个德行,急赤白脸的发脾气,然后承认错误。但一直不改,道完歉还犯老毛病。小云,你别多心,蒋兄从前就这样。
第六场:景·岭东大队至公社沙石路上、日、外
(岭东大队支书乔诗云、主任蒋生恬,中间夹着方新华,三人齐头并进推着自行车,慢悠悠地走在通往公社的沙石路上。)
感谢社长关怀,遥祝春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