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灵】欧洲六国见闻(散文)
在带领我们参观的整个过程中,他说什么?我们看什么?似乎没有一点印象,然而,他却活脱脱地留给我们一个深刻印象:眼神始终斜视着游人,是那种含情脉脉的、挑逗性的;手始终举在胸前、食指上翘着,不停地挥动,形成丰富的肢体语言;说话嗔声嗔气,一股酸酸的腔调;走起路来金莲碎步、扭腰摆臀,忸怩作态。我们似乎都在看一场小品,主角是现实版的二姨子,逗得我们捧腹大笑。如此高雅的殿堂,别人都是小声细语,只有我们时常暴发笑声,实在忍俊不禁。
是的,他是一名同性恋者,而且结了婚、有了孩子,老婆也是一名导游,蛮清秀,在大厅里我们正好相遇。如果放在中国,尤其是放在8、90年代以前,不被视为凶神恶煞,也会看作伤风败俗。然而,在欧洲,在法国,不仅被广大民众所接受,而且还受法律保护。据说,全国还建有同性恋俱乐部,有组织有活动。
罢工,上街抗议游行,是法国人生活的一部分,并被上升为一种文化现象。我们在参观埃菲尔铁塔夜景时,一群身着黄背心的人在那里排着队形,高声呐喊。周边没有人参观,也没有政府相关人员前来制止,他们与游人近在咫尺却相安无事。导游介绍说,在法国,正常的游行是合法的,并还有警察现场维护秩序。往往这类游行罢工不涉及政治,也不影响交通秩序,组织严密规范。浪漫的法国人笑称:法国社会的进步,在很大程度上是由游行罢工促成的。细想,这句话不无道理,如果你不作为,甚至违法乱纪,有人站出来造反、罢工,你不惊出一身冷汗来才怪呢?
德国人全年休息178天,法国人全年休息150天,这些都是国家法定的,必须保证。一位法国朋友对我说:每年都要带薪外出玩耍。平时工作再忙,下班时间雷打不动,晚上去咖啡馆休闲。服务行业也如此,跟着社会休息日一起走,曾经有人跳出来提意见,说服务行业星期日应该开门上班。服务行业的人员据理力争,必须保证休息,因为《圣经》中的故事告诉人们:星期日连上帝都休息。
欧洲的人工费用高昂,因而,在许多场所,充分利用科技手段代替人工成本;甚至一人干几个人的工作。我们接触最多的便是宾馆,这些宾馆几乎都是一个人在忙碌,老板既当前台服务员,又当餐厅服务员,还兼作厨子。我们所到之处,加油站、高速公路收费站全都无人看管,由司机自行操作;厕所、停车场也如此,甚至马路上看不到一名交警。整个城市看似无人管理,却又感觉管理无处不在,一切井然有序,城市运转自如。
有一点你不服绝对不行,对宗教的信仰!你可以不参加这个党那个派,但必须参加礼拜仪式。游走欧洲许多国家,几乎建筑最高的、装饰最豪华的绝对是教堂。因为教堂是通往神灵的唯一通道,慰藉人心的重要场所,可以说,宗教是欧洲文化不可或缺的一部分。无论什么时候走进教堂,里面总是满满的善男信女,正在虔诚地对神祈祷。
不言而喻,欧洲国家的整体实力比亚洲强,生活水平比亚洲高,但他们可能从来没有想到,有朝一日,来自亚洲的中国会给他们带去福祉。因为大量中国游客的涌入,给他们带去了新的商机。中国游人正在用足迹点亮世界,连续多年境外旅游消费位居世界第一,仅2018年中国境外游人达1.5亿人次,超过了欧洲人口最多的国家俄罗斯。
然而,据我观察,许多欧洲国家在组织、接待中国游人的过程中,明显捉襟见肘、力不从心。因为他们的硬件设施还停留在过去几十年前,那时,他们主要针对本国、最多周边盟国的游人。而今天的中国,一个旅行团的人数,远远大于过去一个月的接待量,这就暴露了先天不足的缺陷。
中国人习惯喝开水,欧洲人喝生水,宾馆房间里一般不配备烧水壶,于是,国人往往都自己带。然而,许多宾馆明文规定,不允许在房间里烧开水,原因是电容量太小,跳闸。于是,有的宾馆采取统一供应热水的方法,游人只得入乡随俗,这使我想起了80年代住宾馆,每个房间还得配发一个开水瓶。
我第一次发现宾馆的电梯还有那么小的,最多一次只能乘坐4个人,如果加上行李还超载。我们一行39个人,就按每次运载4人计算,最后一拨得等10次。于是,像我等身强体壮的年轻人,就基本没有乘过电梯,凭双腿上下楼梯,给自己当搬运工。
欧洲六国游玩归来,对大多数游人来说,到景点打完卡意味着旅游结束。然而,对我而言,打卡才是初步,用在游记上的时间远远超过游玩的时间,因为文字源自内心的感受。从这个意义上来讲,这篇游记标志着我结束了2018年1月15日至26日的欧洲之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