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竹：妈！
　　 石上梅：你坐，喝茶，翠竹你过来。
　　 翠竹：（走到妈的身边） 妈，什么事？
　　 石上梅：女儿这位要不得。
　　 翠竹：为什么呢？
　　 石上梅：第一他说的都是假话，阿谀奉承，花言巧话，我不喜欢。
　　 翠竹：妈，人家第一次和你见面，不说好话，你受得了？
　　 石上梅：女儿，听妈的，妈可是过来人。当年你爸就是花言巧语一大堆的人，后来还不是抛弃我们，跟狐狸精跑了。
　　 翠竹：妈，你说什么？他可不是这样的人。
　　 石上梅：翠竹，我一眼看得准，听妈的，啊？
　　 翠竹：我懒得理你。
　　 石上梅：你……
　　 翠竹走了出来，牵着他的手，拽他要走。
　　 石上梅：气死我啦，下次别回来。
　　 他们走了，石上梅气得把舞蹈裙狠狠地脱了，又袒胸露背了。
　　
　　 场景6 牢记家 日 内
　　 人物 牢记 牢铃 小米 群众演员 若干
　　
　　 [小米跳蹦地上了楼，在姥爷家门口，小手拍打着门。
　　 牢记：哪位？
　　 小米：姥爷，是我，小米来了。
　　 牢记：（开门，抱起小米）小米，妈呢？
　　 小米：（她指了指楼下）妈在后面，哈哈。
　　 牢记：让姥爷亲一下。
　　 小米：（小米亲了一口）姥爷，太扎我嘴了。
　　 牢记：姥爷老了，胡须也硬了，所以就扎了小米的嘴哟，哈哈。
　　 小米：姥爷，真会说话，伶牙俐齿。
　　 牢铃：小米，怎么说话？
　　 牢记：小米，好会用成语，给你点个赞。
　　 牢铃：爸，别夸她，再夸她，她就翘尾巴啦。
　　 牢记：好孩子是夸出来的，小时候你也是这样，爸总是夸你，你妈……
　　 她走进屋，放下提包，坐在沙发上。牢记把小米放下身。
　　 小米：姥爷刚才提到姥姥，您为什么眼睛湿了呢？
　　 牢铃：小米，别胡说。
　　 小米：妈妈瞎说，小米明明看见的吧。我知道姥爷想姥姥了。
　　 牢记：小米真聪明，姥爷是在想你姥姥……
　　
　　 镜头闪回：
　　 十五年前的一天中午，酷暑难耐，炎热的天气烘烤着大地，突然间停电了，牢铃很怕热，她跑到妈妈身边。
　　 牢铃：妈妈，这天气太热了，铃铃受不了啦。
　　 牢铃妈：铃铃过来，妈给你打扇。
　　 牢铃：妈，打扇改变不了天气炎热，今天都高温39度。
　　 牢记：喝冷水去，你妈也热呀。
　　 牢铃：我要吃冰淇淋。
　　 牢记：天气太热，屋外似火炉。谁买冰淇淋去？
　　 牢铃：您不买，妈妈买。
　　 牢铃妈妈一声不吭地拿着钱到楼下去买冰淇淋，她来到一家冷饮部，买了几杯冰淇淋，转身回家，走到半路上突然昏倒。
　　 邻居：（一位中年妇女匆匆跑来敲门）牢师傅，铃铃妈昏倒了。
　　 牢记：在哪儿？
　　 邻居：在冷饮部回家的路上。
　　 [他们匆忙赶到，牢铃妈脸色苍白，口吐泡沫，奄奄一息，手里还拽着四杯冰淇淋。
　　 一会儿医院救护车赶到，几个医务人员迅速把她抬上车。车子打响“汽笛”声，风驰电掣地向医院方向驶去。
　　 牢铃在医院抢救室门口哭泣着，牢记担心、焦急……
　　 抢救室门打开，走出两位医务人员，一声不吭。
　　 牢铃：医生叔叔，我妈呢？我妈呢？
　　 牢记：英子，英子……
　　
　　 切回
　　 牢记：（用手摸了一把伤心的泪）哎，一去就是十五年啦。
　　 牢铃：爸，都是怪女儿不懂事。
　　 牢记：铃铃，这不怪你，要怪也怪天气，供电局线路出了问题，不说了，你妈也就是这样的命运。
　　 牢铃：为什么我要吃冰淇淋呢，为什么不听爸的话喝冷开水呢……
　　 小米：妈妈，别怪自己，要怪吧怪天气。
　　 牢记：对，就是天气，是夏天要了你姥姥的命。
　　 小米：我太讨厌夏天啦。
　　 牢铃：小米……
　　 牢玲：小米就放在这里，过几天我来带她回去。
　　 牢记：小米，听姥爷的话，妈妈回去上班赚很多很多的钱，跟妈妈说再见。
　　 小米：妈妈，再见。您放心，我会听姥爷的话，夏天不买冰淇淋吃。
　　 牢铃：嗯。小米，再见。
　　 小米：再见，妈妈路上注意安全。
　　 牢记：多懂事的小米，来、来、来，姥爷教你素描。
　　 小米：好嘞！
　　 牢铃：爸，我走了，保重。
　　 牢记：去吧。
　　 她带拢了门走下了楼。
　　
　　 场景7 文斌办公室 日 内
　　 人物 文斌 牢记 群众演员 若干
　　
　　 办公室除了书画，没有豪华的装潢。一张像模像样的办公桌，几把椅子，一立柜式书架，放些书画、报纸、杂志。
　　 文斌：（拨打手机） 牢记老师，抽空来一下夕阳，记得带上3张2寸近照，报名备用。
　　 牢记：（电话旁白）文校长，老牢知道了。下午去行吗？
　　 文斌：不行嘛，下午我有课，一些刚入门的老年学员，我得亲自辅导，不然他们是很难入门的嘛，哈哈。
　　 牢记：（电话旁白）那是、那是。新学员们在您的临阵指导下，必定进门很快，一日三步，三日九步，九九上阶亭。
　　 文斌：牢老师还是挺幽默的嘛，九九归一，也需九九八十一难，方可取到真经，修成正果，造福人类……
　　 牢记：文校长比喻得好，恰如其分，哈哈。
　　 文斌：牢老师，过奖了，哈哈。
　　 牢记：文校长之名我牢某早有耳闻，今听你谈吐豹窥一斑，所以我报名是冲着您来的。
　　 文斌：玄乎、玄乎，纯属玄乎，此乃八卦小道新闻而已，不足挂齿，哈哈。
　　 牢记：名符其实，一点也不夸张。
　　 文斌：牢老师，就这么说，我马上出去一趟，办点私事，回头聊？
　　 牢记：公事、私事，文校长是大忙人。
　　 文斌：彼此、彼此嘛。就这么说，挂了。
　　 牢记：拜。
　　 文斌打开抽屉，点着一支烟，吞云吐雾，沾沾自喜。
　　 此时有人敲门。
　　 文斌：请进。
　　 门打开了，走进一位打字员，她递交打印材料。
　　 助理：文校长，这是你要的材料。
　　 文斌：什么材料？
　　 助理：夕阳老年大学章程。
　　 文斌：哦。
　　 她转身正要走，被文斌叫住。
　　 文斌：等一等，这材料打过。我明明说，题目要红色5号字，你为什么自作主张打成这样，返工。
　　 文斌不耐烦地把材料掷给她，她当时十分尴尬要走。
　　 文斌：怎么这样不负责任啊？
　　 助理：文校长别生气，我去按你意思打过。
　　 文斌：小彤同志，干什么事都要认真，把公家的事当着私家的事干，那不就得了嘛？马马虎虎是干不了大事的，就拿本人来说：我一步一步爬上这省书法协会会员、市书法协会会员，和这校长的位置，就是两个字，你知道吗？
　　 助理：勤快。
　　 文斌：错。
　　 助理：那是……
　　 文斌：认真二字，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这个意思就是讲认真二字，知道吗？
　　 文斌为了标榜自己，他继续小题大做。
　　 文斌：所以说，人就怕认真二字，认真了什么都能办好，对不对？
　　 助理：对。
　　 文斌：今天简单地说这些，回去改好。
　　 助理：嗯。
　　 她转过身走出办公室，一腔郁怒之火，在心中燃烧着。
　　 画外音：（旁白）有什么了不起，不就是写几笔卵字，呸……
　　 此时牢记走到办公室门口，敲着门。
　　 文斌：请进！
　　 牢记：文校长，没有想到吧？
　　 文斌：（挺了挺眼镜）说曹操曹操到，牢老师果然气宇轩昂，纯属高层知识分子、学者身份，今天登临寒舍，篷壁生辉。坐、坐、坐。
　　 牢记：文校长，谬赞、谬赞啊！哈哈。
　　 文斌：文某是对号入座，我的眼睛是锃亮的，哈哈。
　　 牢记：文校长，真是百闻不如一见。
　　 文斌：往后我们就是同一战壕的同志，一起英勇向前，冲锋陷阵嘛，哈哈。
　　 牢记：幽默风趣，哈哈。
　　 文斌：言归正传，美照带来否？
　　 牢记：您的指示，岂敢怠慢，我是做好了准备。
　　 文斌：好，知己知彼，百战百殆。
　　 牢记拿出了照片，递给了文斌，牢记填好了表，报了名。
　　 牢记：打扰了，耽误了文校长宝贵时间，再见。
　　 文斌：再见，期待佳音。
　　 牢记：嗯。
　　 牢记笑了一笑走出了办公室。
　　
　　 场景8 某街道 日 外
　　 人物 牢记 小米 石上梅 群众演员 若干
　　
　　 牢记牵着小米，一路沿着街道走着，街中人群熙熙攘攘，他们走进一家文具店。
　　 服务员站在柜台里，看了看他俩，一老一少。
　　 服务员：小朋友，你好。
　　 小米：阿姨，您好。
　　 服务员：小朋友，几岁啦？叫什么名字呀？
　　 小米：“我今年六岁啦，叫小米，大小的小，白米的米，阿姨知道吗？
　　 服务员：哦，阿姨知道了。我问你，这是谁呀？
　　 小米：他是我姥爷，我是他外孙女。
　　 服务员：你知道什么是姥爷，什么是外孙女呀？
　　 小米：姥爷是妈妈的爸爸，外孙女是女儿的女儿。
　　 服务员：你真聪明，好棒，阿姨给你点赞。
　　 小米：谢谢阿姨。
　　 牢记：（走到写纸笔的柜台前）服务员，把一套文房四宝拿过来选一套。
　　 小米：（走到姥爷面前）姥爷，文房四宝是什么呀？
　　 另一服务员：文房四宝就是“红、中、白、板”。
　　 此时引起哄堂大笑。
　　 小米：阿姨你肯定错了，红中白板指的是麻将，怎么是文房四宝呢？我听妈妈说过：笔、墨、纸、砚。姥爷我说对了吗？
　　 牢记：小米大棒了，姥爷给你点赞。
　　 小米：谢谢姥爷。
　　 另一服务员：哎呦喂，我怎么想到麻将上面去了。
　　 小米：阿姨，肯定你喜欢打麻将，对吗？
　　 牢记：别胡说，这是阿姨工作的地方。乱说阿姨不喜欢小米的。
　　 小米：姥爷我知道了，阿姨，对不起！
　　 另一服务员：没关系。
　　 牢记买好了，付了款，牵着小米正走出门。石上梅迎了上来。
　　 石上梅：这不牢老师吗？
　　 牢记：你是……
　　 石上梅：牢老师，真是贵人多忘事，我是石上梅，在老年大学见过一面。
　　 牢记：对、对、对。看我的记忆，都成老年痴呆了。
　　 石上梅：你是老年痴呆？笑话，哈哈。
　　 牢记：当然是，几天功夫我一转身就忘了，哈哈。
　　 石上梅：这是谁？
　　 牢记：快告诉这位姥姥。
　　 小米：姥姥？姥姥不是死了么？
　　 牢记：你姥姥死了。我指的是这位漂亮的姥姥。
　　 小米：姥爷我知道了，对不起，姥姥我说错了。
　　 石上梅：小朋友，没关系，你叫什么名字？
　　 小米：我叫小米，今年六岁啦，这位是我姥爷，我是他外孙女。
　　 石上梅：小米，你嘴甜。
　　 小米：姥姥您给我点个赞吧？
　　 石上梅：我给你点百个赞，好不好？
　　 小米：那太好了，谢谢姥姥，谢谢好姥姥。
　　 此时他们相互地笑了。
　　 石上梅：牢老师，有空来我家做客。
　　 牢记：有酒吗？
　　 石上梅：当然有，想喝什么酒就有什么酒，到时请你喝个痛快。
　　 牢记：好，石上梅，别忘了欠我一次酒账。
　　 石上梅：一言为定。
　　 牢记：好嘞！快跟这位姥姥再见。
　　 小米：姥姥再见。
　　 石上梅：再见，下次碰见就直接喊石姥姥。
　　 小米：嗯。
　　 小米向石上梅来了一个“飞吻”。
　　
　　 场景9 石上梅家 夜 内
　　 人物 石上梅 群众演员 若干
　　
　　 夜幕降临，街道灯火明丽。
　　 石上梅洗澡后披着浴巾走进卧室，她坐在床上，心花怒放。
　　 镜头闪回一：
　　 小米：姥姥？姥姥不是死了么？
　　 牢记：你姥姥死了，我指的是这位漂亮的姥姥。
　　 镜头闪回二：
　　 牢记：好，石上梅，别忘了欠我一次酒账。
　　 （切回）
　　 石上梅想着、想着，微微地露出了笑容，她理了理刚洗过的秀发，又来到镜前左照右照不停。
　　 石上梅又找来指甲剪，认真找修理美甲，嘴里哼着流行歌，惬意的样子。
　　 此时舞伴来了电话，石上梅拿起电话边看美甲，边聊天。
　　 同事：（电话旁白） 喂喂喂，石大姐，你去哪？
　　 石上梅: 老妹，你猜。
　　 同事：（电话旁白）猜不着。
　　 石上梅：你没猜，就说猜不着，哈哈。
　　 同事：（电话旁白）石大姐，笑得真好，那我就猜。
　　 石上梅：嗯。
　　 同事：（电话旁白）在某某茶楼？
　　 石上梅：N0。
　　 同事：（电话旁白）在某某咖啡厅？
　　 石上梅：N0。
　　 同事：（电话旁白）那真猜不着。
　　 石上梅：老妹子，我都成黄脸婆，茶楼、咖啡厅，不是石大姐去的地方，我在家里。
　　 同事：（电话旁白）一个人？
　　 石上梅：老妹子，当然一个人。
　　 同事：（电话旁白）呵呵呵，我有事想和你商量，如何？
　　 石上梅：商量？我们仨人，你、我、秀子都如同亲姐妹，有什么事都可次畅开心扉。
　　 同事：（电话旁白）石大姐，我就直说。
　　 石上梅：说。
　　 同事：（电话旁白）翠竹侄女不在身边，她有她的事业，她忙她的工作。所以很少回家，这样石大姐不是有些寂寞，有时很孤单……
　　 石上梅：老妹子，别卖关子，拐弯抹角，直说无妨。
　　 同事：（电话旁白）我帮你介绍、介绍一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