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年】年夜饭(小说)
“傻孩子,爸妈怎么会不要你呢,爸妈爱你疼你都来不及,你永远是爸妈掌心里的宝。”莉莉的爸爸疼爱的抚摸着女儿的长发:“莉莉,回去吧。乖啊,听话,大过年的,不许胡闹,爸爸知道你孝顺爸爸和妈妈,有你这份孝心爸妈也知足了,在不在一起吃年夜饭没关系,我们的心在一起啊,明天你和晓明回来一样的,爸妈一样高兴啊。”
“爸,妈,为什么你们都这么善良啊?为什么一定要让我们让步啊?”莉莉扑在爸爸的怀里,眼泪终于止不住的掉了下来。
“莉莉啊,我和你爸这样做也是为了让你在婆家好做人啊。哎,谁叫咱不争气生了个女儿呢,妈可不想让你在婆家事事受罪啊。”莉莉妈妈温柔的替女儿拭擦眼泪,极不情愿的将女儿送出了房门:“莉莉,乖,听妈的话,回去吧,啊。”
“妈——”
一道房门无情的隔开了母女之情,莉莉的母亲转身已是泪流满面,世上哪有母亲将自己的女儿推至门外?她的心痛啊!莉莉的爸爸难过的搀扶着她走向卧房。
门外的莉莉,伤心地倚着门慢慢的滑落于地,连同着她的泪水。安安,你在哪里?爸妈不要我了,晓明也不理我了,我一个人好孤单,我没地方去了,你现在在哪里玩的疯啊?我来找你,我和你一起吃年夜饭一起疯好不?安安,好不好?安安——安安——
此刻的安安正独自坐在餐桌前,对着眼前两个空空的位置自言自语:爸,妈,又过年了,来,女儿敬你们一杯,祝你们新年快乐,身体安康,幸福快乐。
说着,安安拿起金色年华,是爸妈最爱喝的,给父母斟上半杯,再给自己斟上满满的一口吞下:爸,妈,天堂里也有过年的,对吧?女儿的祝福你们能听到的,对吧?爸,妈,你们不在的日子里,每年的年夜饭都是我和姐姐相依而过,现在姐姐已经有了自己的家,姐夫对姐姐很体贴,对我也很好,每年年夜饭姐夫都会跟着姐姐来陪我,姐夫真的很不错的,事业,为人各方面都很优秀,现在这年头像姐夫这样善解人意的好男人已经很少了,真为姐姐高兴,找到了一个好老公,也为爸妈高兴,有了一个好女婿。今年姐姐和姐夫还为爸妈添了一个健康漂亮聪明可爱的小外甥呢,爸妈一定很高兴吧。来,这杯酒我和爸妈一起为姐姐姐夫祝福,祝福姐姐姐夫喜得爱子,永结同心,永浴爱河,永远幸福。祝福小外甥健康、平安、快乐的成长。
安安再次给爸妈斟酒,吞下自己杯里的。说到姐姐,安安浅浅微笑,真诚的为姐姐祝福,她感谢姐姐在爸妈不在的日子里一直给予她的爱和照顾。虽然姐姐这次不能和自己一起吃年夜饭,但是有爸妈陪着自己,安安觉得自己并不孤单,她再一次为爸妈斟酒,当然不会忘记给自己满满的一杯,幸福在嘴角绽放,在眼眸中闪烁。殊不知,这样的年夜饭,这样的独白,这样的笑容,这样的幸福,这样的盈盈泪光,更让人看了心疼,怜爱。
安安依然喋喋不休的和父母交换着心事:因为姐姐还在月子里,姐夫要照顾姐姐,所以不能来这里吃年夜饭,但是爸妈还有我呢,能和爸妈一起吃年夜饭女儿并不孤单,爸妈不用担心我,我现在很好,事业已稳定,也有一定成就,我知道爸妈也希望我能像姐姐一样,早点找到一个好男人,早点成家,只是女儿现在还不想,茫茫人海,像爸爸这样爱妈妈,像姐夫这样疼姐姐的好男人不多,能有几个?与其苦苦寻找与等待,还不如自己一个人潇潇洒洒的过呢。其实女儿最害怕的就是像爸妈一样的人生结局,那么的恩爱,那么的幸福,却不能同年同月同日的老去。有时候,思念也会折磨人的,自爸离去后,妈,我就看见你每天沉浸在对爸的怀念里,虽然有我和姐姐陪着你,但是我能看到你的脸日日都写满思念,我能体会到你的心夜夜都刻着思念的痛。妈,我不要这样的结局。真的,不要,这样太苦,太辛苦,我不要。
安安说着又一口吞下自己杯里的酒,拿起筷子给爸妈夹了爱吃的菜:爸,妈,多吃点,这些都是你们最爱吃的,只是女儿笨拙的手艺远远比不上爸妈做的好吃,你们就将就吃吧,平时女儿工作繁忙,也没能常给你们做好吃的,今天就多吃点吧,难得回家过年的。今天我在街上看见很多人都买了礼品回家孝敬爸妈,我也买了,可我却无法送到天堂,送到爸妈的身边。爸,妈,你们知道么?女儿好想你们,真的好想念你们啊,好像再一次的回到以前那个幸福的快乐的童年,可以在你们的怀里撒娇,可以享受你们温暖的怀抱。爸,妈,能不能,能不能再抱我一次?能不能,能不能再唤我一声小名?能不能?爸,妈,能不能?能不能满足我这个小小的愿望啊?能不能啊?爸,妈,我爱你们,我爱你们!
思念真的会折磨人,安安无法忍受对父母的思念,泪水终于如泛滥的洪水涌上眼眸,断了线的狂落。
莉莉拿出手机想给安安打电话,泪水模糊了双眼的她却怎么也找不到安安的号码。突然,手机铃声响起,惊动了门里的莉莉爸爸妈妈,门打开了。
“莉莉?莉莉——”妈妈心疼的扶起坐在地上的莉莉。
“妈——爸——”莉莉一头扑进妈妈的怀里,呜咽。
莉莉手里的手机还在不停地响着,也就在这时,晓明和安安的手机也在不同的地方不约而同的响起,他们同时接了电话。
飘影大酒店的包厢里,张主任对夫人说:“与其各自孤孤单单的在家吃年夜饭,还不如来这里大家开开心心的团聚。”
“是啊,还是你想的周到,这样皆大欢喜。老头子,多亏你还认识这里的总经理,不然这包厢还真不容易订到呢。”
话音刚落,服务生领着莉莉和晓明两家,还有安安走了进来。
酒杯的碰撞溢出一片欢快的笑声,每一张脸都绽放着幸福。
新年的钟声敲响了,天空中绚烂的烟花在深蓝的夜空里如花如锦,幽幽的火药香浸人心脾,城市笼罩在烟花变幻多彩闪光里……
2010.1.1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