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灵】黄毛鼠怪(散文) ——如烟往事
于是,便装着忘记了驱赶老鼠的样子,早早就熄了灯,上床睡觉。耳朵却竖着,听着屋里的动静。
可是,我再一次低估了黄毛耗子的智商,一个晚上它仍然不停地祸害着家里的物品,却对那颗美味的花生动也不动。不得不佩服那老鼠的本领,抵不过瞌睡的侵袭,我在黎明时分终于沉沉睡去。起床后,却发现老鼠夹子上的花生已经不见了,但夹子仍然在那儿支着,并没有弹过来夹着老鼠。
第二天傍晚,我将家里凡是能吃的东西尽数收了,还把床下放着的那些杂乱的物品通通拉了出来,检查无误后才又推回到原处。老鼠夹子照常放,这次我用了一块烧得喷香的肉皮。为了不让它发现异常,晚上临睡前我照样将屋里用拐杖敲打了个遍。
半夜时分,做了个梦,梦见那老鼠成精了,居然要与我谈判,说是我输了就得搬出去。把这里让给它来住。说着就用那条粗大得像是狐狸似的尾巴扫过我的脸。天,这哪里是梦,分明是那黄毛老怪跑到床上来了,那毛耸耸的身子紧贴我的脸上经过。我猛地坐了起来,就感到那老耗子踩着我的被子从床头跑到床尾,“嗖”地溜走了。
四、
这天,母亲拿出了一包耗子药来,把我拉到外面悄悄地说道:“都说不管是放老鼠夹子还是放老鼠药,都不能说,一说,老鼠就知道了。”
我笑了笑,回答道:“反正老鼠狡猾这是真的。”
“这是从居委会主任那里拿来的,我们今天晚上就给它下了。”
“嗯。但是要给家里的人都说一下。免得误食了就麻烦了。”
母亲点了点头。
当天晚上,我们将老鼠药分三个地方放了,就到外面串门去了,直到九点多了,才回家洗漱睡觉。
说来也是件奇事,那天晚上,老鼠居然没有闹腾,一家人都睡了个好觉,但早上检查老鼠药的时候,却发现那药并没有动过的迹象。
一连几天,放鼠药的地方就想是老鼠的禁地一样,人家根本就不去动一下。但家里其他地方就不同了,柜子被咬了,里面的衣服也同样没有逃过它的利齿。最可恨的是,还把装着米缸盖弄了道缝,钻进去吃了个够,还留下了到此一游的证据。
由于老鼠的袭扰,让家里的人普遍睡不好觉,这黄毛老鼠都成了我们的心病了。
可这日子总还得要过下去吧。老鼠药放得太久了,干脆不用了,直接丢弃。老鼠夹子是借来的,再用上一次,要是明天还夹不上老鼠,就得要还回去了,毕竟人家家里也闹耗子,还等着这夹子用呢。这天晚上,把耗子夹子装了一块窝窝头,照常放在了风箱上。驱赶老鼠的行动照常,只是做得有些懒心无肠。
也许是耗子闹得太久了缘故吧,我们也都快习惯了这种闹腾,不再像刚开始时那么害怕了。
半夜时分,只听风箱那边传来“啪”的一声闷响,紧跟着就是几声凄凉的“吱吱”声,一个沉重的物体翻滚到了地上。这声音把我从梦中惊醒,我都不知是怎么来到地上的了。昏暗的灯光下,只见那个木头与铁丝组成的老鼠夹板已经翻滚在了地上,上面夹着黄毛老鼠硕大的身躯。
“哥,真的把它逮着了呀!”小弟从被窝里探出了身来,兴奋地问我。
我把老鼠从夹板上取了下来,提着它的尾巴给小弟看:“是的,终于把它给逮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