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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品 【流年】老境(短篇小说)


作者:秋子红 童生,921.95 游戏积分:0 防御:破坏: 阅读:3196发表时间:2019-08-18 09:56:58


   安葬完母亲的那天下午,几天来家里人来客往的院子忽一下安静了下来,父亲坐在房门口的屋檐下,默默吃着烟,显得孤单单的。银霞来娘家已快十天了,她想傍晚回家去看看,她推着自行车出门时,父亲站起身朝着她说:“霞,在家里再住一晚吧,明儿一早你回。”
   就在父亲起身时,银霞发现,只短短十几天,父亲哗啦一下像是猛老了,父亲的眼窝陷下去了,头发稀稀拉拉白花花的,父亲从前在她记忆里一直钢板样挺得直挺挺的腰板,早变驼了。银霞心里一潮,鼻子一酸,说:“爹,我不回了,我明儿早上回去。”
   那晚,和父亲坐在炕头上,屋子里显出一种从前从没有的冷清来。好像母亲走了,也将家里的笑声和他们半晚上说不完的家常话也带走了。她和父亲坐了半晌,后来银霞对父亲说:“爹,这些天你也劳累了,快些睡吧。”父亲叹息了一声,向她点点头。银霞便出门去弟弟银虎的房子里睡去了。
   母亲一去世,父亲的一日三餐一下成了件实实在在的事。
   母亲在世时,父亲从没做过饭,用母亲的话说,父亲连锅里水开了都不知道!早在安埋母亲前,杨柳村的大舅将银霞和大哥银锁、弟弟银虎姊妹仨叫到一起,当时当着父亲的面说好了,父亲在大哥银锁家吃饭,弟弟银虎负责父亲的日常花销,银霞时不时来给父亲洗洗补补。要说起来,在他们姊妹仨中,大哥银锁的日子算是过得最好的,大哥结婚没几年就批了宅院和父母分开过了,这几年,大哥领着十几个人在西安宝鸡干建筑,算是个小包工头吧;弟弟银虎大学毕业后进了一家国营企业,这几年企业效益不好,银霞听弟弟说房贷还没还完呢;银霞和丈夫张春明到处给人打工,因为家里供着两个大学生,没黑没明做着日子照样过得紧巴巴。
   父亲在大哥家吃饭,刚开始一段时间,嫂子还能在饭时做好一日三餐饭。可几天后,杨柳村大舅上门来,做难地说嫂子要父亲的养老卡,说嫂子说反正父亲的花销有银虎呢,她总不能白白养活老的吧。父亲当时脸就黑下了,但还是哆嗦着手从橱柜底找到养老卡,让杨柳村大舅给了嫂子。父亲后来悄悄说给银霞后,银霞有几个晚上没睡着,她想不通,大哥一年包工十万二十万地挣着,嫂子哪里缺那几个钱?倒是父亲宽慰她说:“给就给了吧,为那几个钱着气,咱划不来!”
   自从要去了父亲的养老卡后,父亲吃饭就有一顿没一顿的。有时去大哥家早了,嫂子还没做饭呢,父亲出门在村子里转一圈,回来后嫂子做熟自己早吃过,给父亲留的饭都快凉了。有时候,父亲去大哥家,门锁着,大嫂不知道去了哪里?父亲是个爱面子的人,他不好意思向隔壁两邻打问,就转身回家了。这样碰了几次后,父亲便再也不去大哥家了,倒碗开水,调些盐醋辣子,掰几片馍馍泡在碗里,一顿饭就算凑合过去了。
   有天中午,银霞来看父亲,父亲正吃饭,银霞笑着问,爹,你吃啥饭啊?等再向父亲的碗里瞟一眼,银霞眼里泪哗啦一下就下来了,等父亲给她讲了经过,她当时就要去问嫂子,有那样照管老人的吗?!父亲挡着不让她去,但她还是去了大哥家。嫂子坐在门廊正和隔壁几个女人打麻将,她问嫂子中午饭吃了吗?嫂子说,中午我去土桥镇赶集,在街上吃过了。银霞接过话茬说,嫂子你吃过了知道咱爹吃过吗?听她这样一说,嫂子将麻将牌往桌上一摔,站起身说,他没吃过不是有你这个女儿呢,给我媳妇来说啥?!嫂子接着说,你嫌我照管得不好接你屋照管去!银霞登时就给气哭了,可她一点都不示弱,人都有老的时候,你等着!说罢这句话,她转身就走了。自那以后,她便隔三差五来娘家,给父亲收拾好几天要吃的饭,她又急急忙忙回家打工去了。
   快过年时,银霞来看父亲,屋子里炮弹炉灭着,冷得像冰窖,父亲蜷缩在炕头上,一声声不断地咳嗽着。她问父亲,为啥不将炮弹炉烧着?父亲说,没煤了。银霞转身就去了大哥家。大哥家的客厅里开着空调,房子里暖和得像是春天,大哥正和几个人打着麻将。当时,在恁多人面上,银霞心里的话压在了舌根下,可她最终什么也没说,就回家了。她给丈夫张春明打了电话,让丈夫开着三轮车去土桥镇买了几袋无烟煤,点着炉子,给父亲做熟饭后,她又去村里的卫生室买了感冒药。她谋思着,年一过完就接父亲去她家里,她不能让父亲再过冰锅冷灶的日子了……
   摩托车向前呜呜呜开着,那些伤心事像放电影一样,不断从银霞的心里漫上来,她不知道,自己脸上不知什么时候已让泪水洇湿了一大片。摩托车驶过了通往娘家安家庄的引渭渠大桥,整个村庄的轮廓一下现在她的眼前,银霞的心,紧张得快要从自己的喉咙眼里跳出来。进了村子,摩托车一拐头,刚刚驶进街道,银霞就斜着身子,往街道的尽头张望。她看见了娘家的家门,她还看见,娘家家门外核桃树下门外的墙头上,别着一串纸钱。她知道,父亲已走了!满腔满肺的悲伤,像猛然泄闸的洪水,一下从她心里涌了出来,银霞张着嘴,叫了一声“爹——”,然后扯着腔哭出了声。
   侄儿的摩托车还没有停稳,银霞就跳下了车,用全身的气力哭喊着,跌跌撞撞向门里跑了进去。
  
   四
   父亲已寝在堂屋支起的几块木板上,一张黄表纸苫着父亲的脸,那平展展躺着的身子,就像父亲做了一晌的活,乏了困了舒舒服服睡着了一样。但银霞知道,父亲已走了,这个院子这座村庄这个世界上,她再也听不见那个时常闷沉沉地打她小时一直到现在,疼爱亲昵地喊她“霞”的那个声音了。她跪在父亲身下的砖地上,一声声尖利的哭喊声,水一样从她的喉咙里不断涌出来。银霞不知道,自己眼里怎么一下子会有那么多的泪,好像她的眼睛不是眼睛,而是两眼刚刚被人挖开的水泉,那汩汩不断的泪水,任凭她怎样哭天抢地地喊,肆意纵横地流,但它们怎么也淌不干,流不完。听见银霞的哭声,二婶、三婶和花花婶进了堂屋,她们揉着红红的眼睛,一声声劝说着,七手八脚搀扶着,到底还是让银霞止住了哭声,从地上站起了身。
   银霞走到父亲的身边,她取下父亲脸上苫的黄表纸,揭开父亲身上盖着的薄被子,她要再看一眼父亲。父亲紧抿着嘴唇,双眼闭着,脸上呈现出一片土灰色;父亲的老衣早穿好了,头上戴的瓜皮帽,身上穿的袍子、褂子,早在母亲活着时,就已做好了。父亲脚上穿的那一双鞋帮绣着桃子、石榴的布鞋,就是银霞亲手做的。她记得,她做那双鞋的时候,村庄里麦子刚刚收罢,她坐在门廊里,风吹着院子里的枣树、无花果树、樱桃树,响起一片唰唰啦啦的声音,门前的梧桐树上,落下来一片片明晃晃的光斑,那双鞋,她做得谨慎又用心,一想到这是父亲一辈子最后穿的一双鞋,做着做着她的眼里就涌出一股股热泪来,但她当时想,父亲离穿它的时候还早着呢,她没料想到,它们这么快就穿在了父亲的脚上。她还想起,她送父亲回家的那天早上,她本来是要打电话在土桥镇叫出租车的,但父亲说,十几里路近着呢,咱花那钱做啥。吃罢饭,她提着行李包,就和父亲出门了。她在前面走,父亲跟在她身后,她和父亲边走边说着话,过了赵家庄、杨柳村,娘家安家庄十几里路不知不觉就到了。当时,她和父亲说好了,在家里住几天,她就接父亲回去。一想这些,银霞的眼里又扑簌簌落下泪来。二婶、三婶、花花婶劝说她说:“银霞,甭再哭了,眼泪落在你爹老衣上,听人说不吉利。”银霞这才给父亲盖上被子,蒙上苫脸的黄表纸,出了堂屋。
   大哥银锁早上一接电话,就从西安工地上开车回来了,弟弟银虎不多久也回来了,门族里的叔伯们来了,他们要和大哥、弟弟商量给父亲请阴阳先生看坟地,打墓、箍墓,以及给亲戚报丧、请乐人、待客之类的事。村里老一辈人常说,安葬老人的白事是乱事,家里现在乱成一锅粥,好些事都等着人去做呢,银霞知道,自己就是有多少眼泪,现在也要将眼泪擦干,去做屋里她要做的那些事。
   下午后半晌,银霞和花花婶在弟弟银虎的房子里给亲戚扯孝布,孝布有百十丈,还是母亲活着时父亲让弟弟专程去县城的卫材厂扯回来的,银霞和花花婶拿着裁尺,将白棉布裁成做孝服的孝衫、褂子布和一块块女人们头上顶的头巾布,等亲戚来家里吊唁时,好散给远远近近的亲戚。看见大哥大嫂出了门,花花婶凑近银霞跟前,吞吞吐吐说:“银霞,婶有个是非话不知该不该给你说,给你说了吧,你听了心里肯定不好受,不说吧,搁在心里婶子心里不得过去。”银霞说:“婶子你说吧,我没事。”花花婶头抵在银霞耳边,悄悄讲了起来,银霞听着听着,脸就白了,她身子哆嗦着,眼里不由又落下泪来。
   花花婶说,父亲刚回来没几天,就去大哥家向嫂子要他的养老卡,大嫂当时没好气说,我家里钱多得拿包袱包,哪里差你那几个钱,养老卡我不知道放哪了,找见了我给你!可两三天过去了,大嫂却一直没将养老卡给父亲。昨天傍晚,父亲又去向嫂子要了,当时嫂子还是没有给。今天早上,天一亮,嫂子就上门来了,推开房门,离得老远嫂子就将养老卡向父亲面上扔去,临走,还站在院子里高喉咙大嗓吆喝了几句。父亲出了门,向着嫂子刚骂了句“你滚”,就气得昏倒在房檐口了。嫂子一看事下不好,打电话叫来了村卫生所的田大夫,田大夫来一摸脉搏,父亲早咽气了。
   一听到这,银霞将手里的剪刀、裁尺往炕头上一撂,她打着牙颤,呼哧呼哧喘着气说:“婶子,你先忙着,我去我哥家问问我嫂子,让她给我说说她在我爹身上做下了啥事,我要问问她,世上有她那样做儿媳妇的吗?!”
   花花婶挡着银霞说:“银霞,婶子知道你是个明白事理的闺女,你看你爹还没安埋呢,你那样不怕亲戚邻居笑话?!婶子给你说的,你烂在肚子里,你知道你嫂子是啥人就行。”
   听花花婶这样一劝说,银霞靠着炕墙,埋下头呜呜呜哭了。
   父亲的丧事办得隆重极了热闹极了。从县剧团请来的戏班子,在街口搭了台子一连唱了三天戏,锣鼓板胡声,嘹亮的唱腔声,唢呐洋号呜呜哇哇声,从早响到了晚,周围村庄好多人纷纷前来看戏,娘家安家庄比农历七月十五娘娘庙过会还热闹。说起来,大哥银锁也算是场面上的人,早在前几天,就在门前搭起宴棚开始待客,许多人开着小车从宝鸡西安赶来了,家门前的街道里,四处挂着挽帐,花圈一个挨一个摆得满街道都是。银霞木木地看着眼前的这一切,她觉着,所有这些热闹好像与父亲无关,有时候,她又有些感慨地想,大哥要是将丧事所花的这些钱,在父亲活着时给父亲,那该有多好!安葬父亲那天早晨,眼看着黄土渐渐掩埋了父亲,她的心里一下空落落的,她知道这个世界上她时常牵肠挂肚的那个人,自此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来坟地里送埋的亲戚邻里早走了,但她还是坐在父亲坟堆前,她想再陪陪父亲。
   中午坐席吃饭时,银霞和二婶、三婶和花花婶几个老人坐一席,几个婶子感慨地说:“银霞,往后甭再伤心落泪了,你哥算是给你爹把面子争下了,你看你爹丧事过得热闹的。”银霞鼻孔里喷着冷气说:“丧事过得再大再热闹有啥用,活着多孝敬些就是我爹殁了裹张席子埋了也没人笑话的!”嫂子在隔席吃饭,听银霞这么一说,嫂子扭过身子说:“银霞我花钱安埋老的呢,有你嘟嘟囔囔个啥?”银霞站起身,迈过脸朝着嫂子说:“你花钱安埋老的安埋得好么,活着时不孝敬,现在花十万八万屁都不顶!”
   席棚里一下安静了下来,好多人放下筷子,直愣愣朝着银霞这边张望着。银霞将筷子往桌底下一摔,拉起身边的丈夫,就往席棚外面走。二婶、三婶和花花婶撵出来,可到底还是没有挡住银霞,她呜呜呜哭泣着出了娘家的安家庄,往村外回家的公路上走了。
   她想,娘家的这门亲,今生今世从此怕是要断了。断了也好,没了父亲母亲,她还走这门亲干啥?
  
   五
   下午后半晌的太阳,照得麦地里四处闪着明晃晃的光,银霞的脑门热烘烘的,她痴愣愣坐在父亲坟堆前,那些往事水一样从她心里漫上来。就这样坐着坐着,耳边忽然隐隐约约飘过来一阵又一阵镪镪的锣鼓声,清亮的板胡声,一声又一声秦腔戏唱腔声,有一声没一声,一阵强一阵弱,在这遍地阳光风声的野地,听得银霞的心里忽然潮润润地滋生出一种莫名的伤感来。
   银霞侧过身子,她听清了,唱戏声是从坟地南面董家台的方向传来的。董家台坐落在南边的土坡上,从坟地里能望见整个村庄的轮廓,唱戏声就是从那些掩映在树木深处人家院落里飘过来的,银霞知道,一定是哪一家儿女请来乐人戏班在安埋自己去世了的父亲或者母亲呢。就是这时候,一段清亮的唱腔,苍苍凉凉兜头飘了过来——
   五台县官太懵懂
   滴血认亲害百姓
   年迈苍苍到老境
   寻子不见放悲声
   到处找寻无踪影
   莫非他渡河回韩城
   叫声天佑将父等
   我不僻艰难向前行……
   银霞看过这出戏。她能想起,戏台上那个白发苍苍的老父亲,孤苦无依,一路颤颤巍巍、踉踉跄跄四处奔走着找寻自己儿女的情景。银霞记得,那还是她小时候,父亲领着她去土桥镇过会时看的。父亲一辈子爱看戏,方圆附近的村庄里过会唱戏,父亲常常黑漆白日走十里八里路去看戏。有时候,一个人在屋子里坐着坐着,嘴里就哼起秦腔戏来。银霞记得,她小时曾问父亲,爹为啥那么爱看戏?父亲望着她,长叹一声,摸着她头上的羊角辫说——女子,戏上其实就是世上……
   就这样想着想着,银霞看见坟地边的渠塄上,从董家台方向走过来一个提着夹镰,挎着草笼割草的老汉。老汉打眼一看早过七十了,腰弯着,头发早白了,瘦削的脸颊上,一道道皱纹比木匠的凿刀刻出的还要亮清。老汉走到银霞身边时,银霞说:“老叔,割草呢?”
   老汉说:“嗯。”
   银霞问老汉:“老叔,得是你村子人去世了,你听锣鼓板胡戏班乐队,吹吹打打热闹的。”
   老汉“唉——”地长叹一声,然后嘿嘿笑着说:“活着没有一口饭,死了酒席一大院;活着没啥穿,死后绫罗缎;活着哭哭笑笑,死后歌舞大戏闹!锣鼓戏班子再热闹顶个啥,一个人在屋里死了都快两天了,才被隔壁两邻发现了。”
   银霞一下呆住了。
   见银霞不说话,老汉弯下腰,割了一把渠塄上长的叶子宽宽的黑森森的板板草,问银霞:“闺女,给谁上坟呢。”
   银霞说:“给我爹。”
   老汉问:“你爹活了多少年纪?”
   银霞说:“我爹殁时整整七十二了。”
   老汉“噢”了一声,说:“那你爹跟我同岁。”
   银霞感慨地说:“老叔你有福的,和我爹同岁,看你身子硬硬朗朗的。”
   听银霞这么一说,老汉长叹一声,说:“叔有个啥福,三个儿子都到城里去了,还不是丢下叔这老狗给人家看家守院呢。”
   老汉说罢,劝银霞说:“闺女,快些回吧,你爹殁了算是去享福了,甭再哭了,快些回你屋去吧。”
   老汉说罢,弯下腰又割了几把板板草,将身边的草笼用胳膊挎在腰间,提着夹镰,默默向远处走了。
   银霞本来眼里已没有了眼泪,可望着渠塄上老汉渐渐走远了的孤孤单单的瘦削背影,她的眼里一下又涌出热热的泪水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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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者按】《老境》这是一篇感人至深的小说佳作,作者以真挚、细腻的笔墨描写老年人的生活状况,表达了要关心老年人老境的问题,让老年人开心度过晚年。人都老的时候,老人的晚年最是难过。小说的主人公银霞是一位极孝顺的女子,她的老父亲是一位勤劳、善良的老人,老伴逝去后,老人的日子很是艰难,大儿媳刁酸刻薄,不好好给老人做饭。老人时常没饭吃,银霞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只好把老父亲接到自己家里住,但老父亲是个极爱面子的人,怕麻烦银霞的婆婆,又回到自己的家。谁知,这次回去,就阴阳两隔了。小说采取倒叙的手法,将这一幕幕心酸的往事展现在读者们面前,令人唏嘘不已。老人活着的时候,银霞的哥嫂不孝顺老人,老人死了之后,却大摆酒席、唱大戏,挣回自己的脸面,这有用吗?小说讽刺了当下农村里的一些虚假作风,老人活的时候,心酸不已。老人死了以后,却风光无限。一切都是烟云而已。倒不如在老人活的时候对老人好些。小说很大程度上揭示了老年人清冷的晚年生活。孤独的窗口,老人的悲伤在流动。小说洞察人情世故,内心的情感波动描写真实。小说情节刻画细腻、生动。人物描写真实、形象,揭示老年人的晚年生活图面,让人深思!欣赏佳作!倾情推荐阅读。【编辑:永远红梅】【江山编辑部·精品推荐201908190007】

大家来说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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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楼        文友:永远红梅        2019-08-18 10:00:46
  感谢作者赐稿流年,欣赏佳作!祝作者写出更多佳作,写作快乐!
永远红梅
2 楼        文友:逝水流年        2019-08-19 16:32:15
  品文品人、倾听倾诉,流动的日子多一丝牵挂和思念。
   灵魂对晤、以心悟心,逝水的时光变得更丰盈和饱满。
   善待别人的文字,用心品读,认真品评,是品格和品位的彰显!
   我们用真诚和温暖编织起快乐舒心、优雅美丽的流年!
   恭喜,您的美文由逝水流年文学社团精华典藏!
   感谢赐稿流年,期待再次来稿,顺祝创作愉快!
爱,是人世间最美好的相逢,用文字找寻红尘中相同的灵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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