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黄凤英和蛮牛两人发生关系后，这个女人才感觉到她找到了生物学角度的性伙伴，也就是她说的“能有一拼的种马”。她才真正体会到的作为女人的性福，她的身体才被这个男人完全开发利用，她的地才被犁透，才被完全浇透。三十多年了，她才第一次体会到人们传说中的男女销魂之事。就连和刘富贵结婚，她的第一次，她也没有感觉。别的女人生孩子，呼天喊地，难产生不下。而她，竟没有感觉，象鸡下蛋似的，孩子又小又瘦。怀在肚子里，就像没怀孕，生下来不费吹灰之力。
　　 她和蛮牛第一次后，她就觉得，她今生离不开这个汉子。他的伟岸的身体，壮硕的阳具，有力的撞击，能让她的身体颤抖，能给她心灵的震撼。这样的一个壮汉，对她来说，简直就是上天的恩赐，是上天对她不公的补偿。
　　 几次过后，她决定生孩子，和蛮牛生孩子，实施她的换种计划。她天真地想，自己要和这个男人过一生一世，要给这个男人延续香火，要把他们的优秀基因传给下一代。黄凤英决定后，就到医院偷偷的取了环。然后就和蛮牛实施了造人计划。
　　 她和蛮牛又在她们家的炕上赤身裸体搂在一起，尽情的做爱。一波过后，短暂休息一会儿，又准备再来一次。她枕在蛮牛的胳膊上，一只手放在蛮牛的心口，感受着男人有力的心跳，一只手摸着男人的两颗硕大的睾丸，感受着男人的力量源泉。
　　 大洋马说：“蛮牛，嫂子美吗？”
　　 蛮牛说：“美，太美了。”
　　 大洋马接着说：“你喜欢嫂子吗？”
　　 蛮牛说：“喜欢。”
　　 大洋马说：“想不想生个孩子？”
　　 蛮牛说：“想是想，但谁愿意给我生呢？想也是白想。”
　　 大洋马说：“嫂子给你生，你看咋样？”
　　 蛮牛说：“你是队长的女人，和你睡觉，已经是看得起我了。我不敢再有别的奢求。”
　　 大洋马说：“我说的是真的，我要和你生孩子。生我们俩的孩子，嫂子的地，你来下种。”
　　 蛮牛一把抱住身边的女人，紧紧的搂在怀里，吻在了一起。
　　 女人说：“记着，不管孩子以后姓啥，都是你的种。”
　　 蛮牛点点头。蛮牛把女人全身吻了一遍。由于兴奋，裆间的阳具青筋暴起，摇头晃脑，很是威风。女人摸摸，眉眼含笑。
　　 大洋马说：“这样健壮的两匹马，一定能生出优良的马驹。还不快点下种。”
　　 蛮牛就摇摇晃晃的再一次进入了女人的身体，犁地下种。这一次，蛮牛格外的卖力，他多么希望一次下种成功。
　　 女人在满足的呻吟声中说：“好蛮牛，我给你生个牛犊子。”
　　 蛮牛说：“嫂子，借你的地，我种一茬粮食，生的娃我养。”
　　 女人说：“那自然。我们生的娃，以后还要娶媳妇，生子生孙，给我们养老送终呢。”
　　 蛮牛说：“那感情好啊！”
　　 女人说：“这几天，你还要抽空再干几次，争取下种成功。一次不一定保险。”
　　 蛮牛说：“好。”
　　 接下来的几天，蛮牛和大洋马又疯狂的做了几次爱。那一月，大洋马怀孕了。这一次，大洋马的妊娠反应特别强烈，肚子鼓起老高。十个月后，费了好大的劲，生下一个大胖小子。在怀孕期间，蛮牛隔三差五的就给队长的女人买些营养品，而且背着家人，还给队长家割了几斤肉，买了一袋米，一袋面，为的就是让女人在怀孕期间保持营养，使孩子发育正常。蛮牛的家人知道蛮牛和队长婆娘的事，也就不说什么。队长看到自己的女人隆起的肚子，知道女人的换种计划成功了，苦笑了一下，也就不再说什么。自己的婆娘，孩子生在刘家，不管是谁的种，他都是孩子的爹。
　　 孩子生下后，眉清目秀，虎头虎脑，完全继承了女人的优良品质。至于其他的，反正和队长没关系。队长看到这个孩子，想着以后养老送终的人，就是这个不是自己种的孩子，凄然的笑了。
　　 孩子三岁的时候，就出现了王二满横死的事。
　　 蛮牛实际上已是黄凤英的男人，并且已生下儿子刘根宝。蛮牛因婚事伤心，已做好了打光棍的准备，而与黄凤英就和夫妻一样，他也习惯了这种畸形的婚外生活。黄凤英实际上已接纳这个男人。黄凤英认为，她不抛弃原来的家，又能和蛮牛在一起，尽管名声不好听，但在笑贫不笑娼的现代社会里，也不是罪人。她甚至觉得，自己还很高尚。光棍也是人，他们也有性的需求。特别是蛮牛，由于人们误解，姑娘不敢接近，才造成娶不了老婆的情况。自己因成分问题，嫁给这么一个猥琐的丈夫，已经被命运戏弄了。自己再戏弄一次命运，也不算什么大错。只是她的这种行为，与法律道德相违背。
　　 当王秋兰成了寡妇后，蛮牛的婚事再次提到了日程上。黄凤英与蛮牛的这种关系才受到现实的挑战，他们才必须真正审视这一切。
　　 蛮牛，尽管和黄凤英有了这层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但也只能偷偷摸摸。蛮牛依然是没有结过婚，没有成家的光棍汉。没有成家立业，就不算是一个完整家庭。在人们心里，他仍算不得是一个独立完整的人，他依然是混日子的人。在父母心里，没有给孩子明媒娶媳妇，大人的事仍没交代完，是死不敏目的。
　　 黄凤英，有家有男人有孩子，是一个完整人格的人。她无论如何，都得不到社会认可，除非她离婚嫁给蛮牛。而她宁愿接受人们骂她是不正经女人，也不愿为了得到社会认可，抛弃家庭子女和名义上的男人。
　　 她很矛盾。
　　 有时，她在自私的想，希望和蛮牛就这样一起老去。然而，希望是美好的，现实是残酷的。她敢做出惊天骇俗的举动，但不敢接受道德的审判。有时，她也在想，蛮牛应该找个女人结婚，完成他的人生历程。他希望蛮牛找的女人，能容纳下自己，她与那个女人共享。从生理意义上，蛮牛已经成为真正意义的男人，但在社会意义上，他还不算男人。他只是在和别人的女人偷情，他下了种，但孩子不能跟他姓，不能叫他爹。百年之后，孩子不能给他摔纸盆，给他披麻戴孝，焚香祭奠。孩子就是女人怀的野种，杂种。所以，她不能太自私，她必须让自己心爱的男人完成社会意义成长。而自己生的杂种也罢，野种也好，她也是有私心的。她是想生育优良后代，担负起顶门立户，养老送终的使命。
　　 蛮牛的家里，也认为蛮牛应该明媒正娶，而且一直在努力。尽管他们知道蛮牛和队长的老婆有那么一层关系，但他们只能认可偷情。“嫖来的婆娘当来的地，一辈子到老不硬气”。无论他们关系发展到何程度，依然还停留在嫖婆娘的认识上。
　　 当蛮牛家里向王秋兰家提亲时，他们也听到关于蛮牛的传闻。王秋兰说：“结了婚，他就是自己的男人，女人就可以管。没结婚，他与别的女人咋样，与她没关系。况且，她曾拒绝了他，伤害了他。他是一个正常的男人，和别的女人发生关系也很正常。”就这样，蛮牛娶回了秋兰。蛮牛依然和黄凤英保留着这种关系，只是更加隐蔽。后来，黄凤英又生下一个女儿，依然是蛮牛的种。
　　 六、健妇把锄犁
　　 唐代大诗人杜甫在《兵车行》写到“纵有健妇把锄犁，禾生陇亩无东西”，写当时男人被抓丁戌边后，土地无人耕种，虽有健壮的妇女，把握锄犁种地，但是庄稼杂芜，阡陌也难辨东西。而土地承包到户后，由于各家的情况不一样，也出现了健妇把锄犁的情况。其实，这种情况各地都有，也不是什么稀奇事。十个指头伸出来都有长短，何况土地是按人按户承包，以家庭为生产单位进行的，根本就未区分各家是否具有生产能力。对于有劳力的家庭，能很好的耕种土地。劳力多的人家，还出现劳力过剩的情况。而对于缺少劳力或者没有劳力的家庭，种地也就成了一件难事。而那时，这种问题没有人来管，而是由各家自己想办法解决。一些劳力少的人家，就让孩子辍学，帮大人干活。还有的人家，在农忙季节，叫亲戚朋友帮忙。少数人家，也出钱雇工。由于当时人们普遍比较穷，雇工的很少。加上在集体时，人们经常吃不饱肚子，所以土地下到户后，人们尽量多种地，尽量精耕细作，所以普遍都很忙。
　　 秦月大队五队（1987年各地才将公社改为乡镇，大队改为村，小队改称组，所以在我的作品中有时叫秦月大队，有时称秦月村，并不是称呼混乱，而是按事件出现的时间称呼的，这点请大家理解）在土地承包时有二十一户，后又分出几户（子女结婚分家，另立门户）。健全的家庭十八户，残缺的家庭三户，一个老太太一户，两个光棍一户，一个寡妇带一个十岁的小男孩一户。健全家庭里，有两户家里人常年有病，队长就是其中之一。队长有哮喘病，稍微干点重活，就喘不过起来。在集体时，他当队长，干活不干活都有公分，甚至比别人拿的公分还多。人常说，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队长走过了轰轰烈烈的集体生活，也就三十年。尽管他个头不足一米三，但他的确是个人物。在批斗会上，他跳起来给地主富农几个嘴巴。打累了，他就叫他们弯腰低头，再打。那时，在批斗黄天赐时，他打的最狠。他把黄天赐关在房子里，狠命的打。打的黄天赐跪在地上求饶。
　　 刘富贵说：“求饶也是白求，除非你把女子嫁给我当老婆。”
　　 黄天赐说：“你不要打了，我回家和女子商量，保证叫你满意。”
　　 刘富贵说：“那好吧。不答应，下次就没有这么好过关了，我要打舍你的腿，打断你的胳膊，打掉你的牙，打烂你的蛋，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我说到做到。如果你把闺女嫁给我，你就是我的老丈人，我不但不打你，还可以保护你。我的话，你自己掂量。”
　　 黄天赐回到家，哭着和老婆说了这事。后来，黄凤英就成了刘富贵的老婆。刘富贵就当了队长，风风光光。土地下到户，三十年河东走到了尽头。
　　 黄凤英人高马大，干起了地里活，刘富贵只能帮着干点轻活。而一些重体力活，黄凤英还是不能胜任。而这时，蛮牛就帮她干。蛮牛这时也是一大家子，四个孩子还小，只能靠他和老婆王秋兰干活。
　　 又一年春耕，家家都在忙着翻地播种。队长家的地种不下去。黄凤英又来找蛮牛，让他帮忙。蛮牛答应第二天给她家种。
　　 这时，王秋兰不高兴了。说：“我们家蛮牛，又不是你们家伙计。况且我们家的地还没种完，顾不上你家。”
　　 黄凤英笑着说：“我犁不了地，让蛮牛兄弟给我犁一天地，我们慢慢种，他再种你们家的地，不耽搁。”
　　 王秋兰不冷不热的说：“你们不是能行得很吗？人五人六的，舔勾子的人多得是，还用得着我家蛮牛犁地。怕是叫蛮牛犁你的那片地吧！”
　　 蛮牛挡自己的老婆，叫少说两句。
　　 王秋兰吼道：“你们明铺暗盖，在一块窟串了多少年了。我忍够了。你蛮牛现在是有老婆孩子的人了，自己的老母猪都饿的哼哼，量糠哩，那还有粜的米。”
　　 黄凤英被激怒了。喊道：“王秋兰，你少给我奓刺。我明给你说，在你没进这个门之前，我们就在一块窟串了。你家蛮牛还是我教会咥活的，不但教会他咥活，还在我的自留地里种了几茬庄稼。你当初干啥去了？人家上门提亲，你不愿意，你看不上。王二满死了，你就靠了过来。你也不想想，女人还有个先来后到。”
　　 王秋兰说：“以前的事我管不了。现在是我男人，我就得管。”
　　 黄凤英说：“我又冇说不让你管，你管就得管好。行，蛮牛跟你生了四个娃，跟我生了两个。这六个娃都是蛮牛的种，蛮牛都得养。我来叫蛮牛犁地，你不愿意。好，我现在就回去，把娃带过来，交给蛮牛，我不犁地了。”
　　 王秋兰一看，捅了马蜂窝，没办法收场。
　　 蛮牛说：“凤英嫂子，你别生气，我不是答应犁地了吗。”
　　 王秋兰也说：“别这样，我只是说我们也忙，也没说不让蛮牛去啊！”
　　 黄凤英见王秋兰改了话，也就见好就收。说：“秋兰妹子，我也不是不讲理的人，有些事阴差阳错，就形成了现在这个样子。你们忙，我理解。我又不是天天叫你们给我家种地，我不会犁地，叫蛮牛耽误一天，把地翻过来，我自己种。我就是叫蛮牛犁我的地，也没有过分。蛮牛总不能有了小婆子，就不管大婆子了。用了搂在怀里，不用了掀到岩里。”
　　 王秋兰说：“不会，不会。你在先，有好事还得尽着你。”
　　 黄凤英说：“我今天把丑话说在前边，你王秋兰再给我奓刺，你就把我跟前的娃领回去养着，或者我就跟蛮牛过，你自己掂量。”
　　 王秋兰陪着笑脸，说：“嫂子，我那敢给你奓刺。有用的着我两口子的地方，尽管说。”
　　 黄凤英说：“真的？”
　　 王秋兰说：“真的。”
　　 黄凤英说：“蛮牛的家具壮，嫂子稀罕，就想用用。”
　　 王秋兰说：“正好，我这几天她大姨（隐语，来月经了）来了，嫂子正好给蛮牛消消火。那么一头大驴，我一个人还真伺候不了。”
　　 黄凤英回家了。
　　 王秋兰对蛮牛说：“你能行得很么。人家都找上门了，还理直气壮。”
　　 蛮牛说：“要不是你当初拒绝，就不会结这一蔓蔓瓜。这些事你也清楚，我也是没办法。我命苦啊！”
　　 王秋兰叹了口气，说：“既然结下这一蔓蔓瓜，那就认了吧。该帮的帮。我们四个，我还带一个，队长两个，七个娃，够你喝一壶的！”
　　 蛮牛说：“我们跟前的靠我们养，嫂子跟前的不全靠我们。我们帮他干点重活，别的她们自己干。”
　　 王秋兰说：“我知道，别累坏了身子。地里活要干，女人的活也要干。我说了两句，她还比我歪（方言，厉害）。这叫啥事吗！”
　　 蛮牛说：“秋兰，跟了我，让你受委屈了。”
　　 秋兰说：“谁叫我犯浑，咋就想着你的驴货大，就害怕了，就拒绝了。大家伙用起来就是不一样，那憋涨充实的感觉叫人永远忘不了。那时太幼稚，叫黄凤英抢了先，给你收了青。现在想想，都后悔死了。”
　　 蛮牛说：“原本以为今辈子毕了，空长了一根驴毬。没想到还搞大了两个女人的肚子，生了一窝窝娃，我知足了。我就是拼了这老命，也要叫娃们有饭吃。”
　　 那天晚上，蛮牛到队长家，队长躲开了。蛮牛架起巨炮，又把黄凤英轰了一阵。第二天，蛮牛掮着犁，赶着牛，去给队长家犁地。王秋兰也去了。刘富贵和黄凤英就背上化肥，带上种子，在蛮牛两口子的帮助下，犁的犁，判的判，挖的挖，种的种，将一大片承包地种了。
　　 黄凤英，不但把锄种庄稼，而且后来还与蛮牛、王秋兰搭邦上山割条子编笆子、偷木头。而黄凤英和王秋兰就这样一直共用着这个男人，相安一生。黄凤英和王秋兰相处的象姐妹一样，感觉就是一对姐妹，嫁给了胡发奎。
　　 后来，蛮牛到灞河捞沙，在河滩上搭了一个简易棚。王秋兰和黄凤英都跟来了。就住在一起，捞沙挣钱。据说，三个人吃在一起，住在一起。一张大床，蛮牛睡中间，两个女人一个睡在左边，一个睡在右边。三下五去二，就脱光衣服，手就同时伸到蛮牛裆间，都抓住不放。后来，两个女人就石头剪子布，决定谁先来。蛮牛第一次冲锋，拿下一个女人。缓一阵，再冲锋一次，拿下另一个女人。之后，就在两个女人中间沉沉睡去。
　　 天亮了，拖拉机的突突声唤醒他们，有人买沙。两个女人各手持一把小铁锨，蛮牛手持一把大铁锨，三个人挥动铁锨，沙子翻飞。没歇气就装了三车，每车十块。蛮牛接过钱，给黄凤英十块，给王秋兰十块，自己装了十块。
　　 一阵忙过，女人准备做早饭。吃什么呢？两个女人同时说“荷包鸡蛋”。一锅煮了十六个荷包鸡蛋，两个女人各给自己盛了三个，给蛮牛拿了个大老碗，盛了十个。蛮牛说吃不了这些，就给女人碗里拨。女人推让，各人碗里拨了一个。女人心里想：“男人干重活，要给补补，补得壮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