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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推荐 【荷塘】留守(小说)


作者:金彦学 白丁,5.80 游戏积分:0 防御:破坏: 阅读:49961发表时间:2019-10-16 16:54:24
摘要:  经过无数个痛苦的夜晚,庆兰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她决定去找文生,她决定要呆在文生旁边,远离这一切,看着年迈的公公婆婆,她曾多少次暗自落泪,但是她顾不了这一切了,她想马上见到文生,告诉他一切,不论未来还有多少的苦,无论身在何方,她决定要呆在文生身旁,和他在一起心里才会踏实!

【荷塘】留守(小说)
   第二天早上大山还是很早就去了庆兰家的麦田,秋天的早晨有点薄寒袭人,一层淡淡的雾气迷漫着田野,麦穗上沾满了点点露水,洒在手上有一丝冰凉,大山头也不抬地拼命割着麦子,事实上昨晚他一休没合眼,脑子里全是庆兰的身影,他心里充满了一种愧疚,雾气夹杂着汗水将他的后背完全浸湿,他全然不顾,他觉得只有拼命地干活似乎才能减轻他心中的这种愧疚感。一个上午下来,大山已将田里的麦子全部割完,他将割好的麦子一捆一捆的扎好,然后堆成了一个个麦堆,接着他坐在田梗上开始抽烟,他寻思着自己是不是该去看看庆兰,不管她怎么样,他应该向她赔个不是,请求她的原谅。
  
   三
   进入九月份,小山村的上空就开始淅淅沥沥地飘起了秋雨,气温骤然下降了许多,早已收完庄稼的农民们担心放在田里的庄稼雨下多了会发霉,就纷纷去田里拉麦子,有些农户用三马子农用车去拉,而没有农用车的农户只能用最原始的运输工具架子车去拉,当然用架子车拉庄稼还是离不开牲畜,一堆一堆扎成捆的麦子得用架子车一次又一次地往家里拉,大山就是这样用这样的方式拉麦子,每天一清早他就拉上自家的架子车,套上两头牲畜去田里面,拉麦子不光是一件体力活,也是一项技术活,因为架子车的车厢很小,通常装满以后还要在上面加上一层又一层的麦捆,一般得高出三四个车厢,然后用较粗的麻绳将上面的麦捆一圈又一圈地固定在车体上,麦捆一定要装得既高又稳当,以保持车体在行进中的平稳。他每次都将车装得又高又稳,尽管车子在坑坑洼洼的路上颠簸较为厉害,但两手紧握车柄,哟喝着两头牲畜,车子还是在山路上很平稳的行进着。用架子车拉粮食的效率虽然赶不上三马子,但他还是习惯了这种拉麦子的方式,他本想等邻居有成家的粮食拉完了就借用一下他家的三马子农用车,但现在看来是等不急了,这雨是每天都下个不停。
   每天当他拉着架子车路过庆兰家的地时,他看到庆兰家的麦子还没有拉,依旧整齐地堆放在田地里。这些天来他很少看见庆兰,有时候在自家的麦场上时,他会看见庆兰站在自家院落的水窖上一桶又一桶地吃力地往上打水,她头上裹着红色的头巾他认得出,那是她结婚那天顶的那个头巾,裹在她头上是那么的显眼、那么美丽。自那天她从麦田里走了后,大山就一直想找个机会当面向庆兰赔个不是,但是却一直没有机会,庆兰很少出门。
   地里的庄稼是放了一天又一天,眼看着别人家的粮食都拉完了,庆兰心里就开始发急,收割的时候她一个人还行,可到了拉的时候她一个女人家真是不行,她曾想到过大山,可是一想到那天晚上的事,她就打消了这个念头,她现在尽量不去想这些事,一想起脸上就开始发烧,心里总会七上八下的。村子里有几个没出去打工的年轻人整天悠手好闲的,一心想帮她干农活,她知道这些人都不怀什么好意,所以几乎不和他们来往,于是他就开始给文生打电话,按理来说文生也应该回来一次了,自出去后,庆兰每天就一遍遍算着文生回来的日子,她一次次跑到村头的广播室的电话室里给文生打电话,每次她从电话里都听到文生是气喘吁吁地跑来接电话,一接电话就说:“庆兰,我现在忙得实在是走不开,这工地上全是活。”庆兰一急就哭了,“你看现在地里也全是活,我一个女人家怎么办啊?你都快把这个家给忘了吧?”文生一听庆兰一哭也急了:“要不你先找村上的其他人帮帮咱们,我过几天看能不能请几天假回来。”庆兰没再说什么,眼泪却涮涮地流了下来,她挂断了电话,坐在广播室的台阶上哭了起来。
   俗话说一场秋雨一场凉,这个小山村笼罩在一片寒气中,村民们外出都已穿上厚厚的外套。大山穿着黄棉袄坐在自家的窑洞门口,嘴里叼着旱烟不停地抽,还不时地咳嗽。他家的麦子已经全部拉到了麦场上,就等着天气好的时候碾场。黄土高坡的风开始肆虐地从屋顶上吹过,呜呜作响,窑洞顶上的一些野草已开始发黄,在风的吹动下左右摇摆,有些已被风吹落到院落里四处飘散。大山寻思着,今年家里麦子收成不是很好,根本就没有余粮可卖,另外自家还种了好几亩地的洋芋,但由于干旱,洋芋结的是又小又少,也卖不出去。听说前两年附近有个县的农民靠卖洋芋都发了财,据称这个县的支柱产业就是靠农民种洋芋,然后一到每年的十月份左右开始挖刨,洋芋结的是又大又多,每年这时候南方一些大城市的贩子们就开始来收购了,然后用火车一厢一厢地运往南方,据称在那里一斤洋芋可卖好几块钱,而这些贩子们的收购价是每斤七八毛钱,即便这样村民们也是很乐意的,每家每年光靠卖洋芋就能净赚好几千块钱,大山心想:没想到从小到大吃的这东西还这么值钱,地里面也能挖出金豆豆呢。不过看着这九旱一收的庄稼,大山心里真不是滋味,自己也着实过得窝囊了些,翻过年又要定亲,还需要不少的钱。明年要是能顺利成亲,家里的事就交给哑巴媳妇,自己就去省会城市打工,自己虽不会什么技术活,但是体力活还是可以的,去当搬运工或装卸工都行,反正比种庄稼好。从小到大从未出过门,也应该到外面去闯闯去了,见见外面的世界。大山就这么寻思着,这时候就听见村上的广播里在喊他的名字:“大山,请到村广播室来一下,有人找。”大山一听是村支书张有德的声音,心想:“谁这时候找我有什么事呢?”他急忙走出院落,来到麦场上,向村头的广播室看了看,什么也没看见,这时候广播里又传来了村支书的声音。大山于是裹紧身上的棉袄,向村广播室赶去,当他气喘吁吁地来到村广播室门口时,见村支书坐在桌前一边悠闲地看着报纸,一边悠闲地喝着茶,见大山来了,村支书对他说:“噢,是这么回事,刚村上的文生打电话过来说是有事找你呢,你等会吧,他一会就打过来。”村支书说完又悠闲地开始看着报纸。大山一听是文生打来的,他心里咯噔一下,心想:难道文生哥……”他不敢多想,那天晚上的事又浮现在眼前,大山心里是忐忑不安。唉,都怪自己一时糊涂,他觉得这种事情怎么向文生哥说,又怎么能获得他的原谅,可是那天晚上庆兰也没有太多的拒绝他,要是她真的拒绝的话,他也许会克制住自己。他再抬头看看村支书,他正面无表情地低头看着报纸。事已至此,他只有尽最大努力请求文生哥的原谅了,正胡思乱想呢,桌上的电话响了,村支书说:“你的,快接!”大山过去接了电话,他还没开口,就听电话那头的文生说:“是大山哥吗?”大山一听忙说:“啊,啊,是啊!”他语无论次。文生在电话那边停顿了一下说:“大山,有这么个事我请你帮个忙。”大山一听心里踏实了一些,嘴一裂笑着说:“什么事啊,文生?”文生在电话那头说:“是这么个事,我现在在外面打工忙得回不来,现在农活也顾不上,听庆兰说我们家的麦子还没拉呢,你要是不忙的话,看能不能帮我一把?”大山一听是这个事,他悬着的心才完全落了下来,他忙答应道:“这事好办,文生,我明天就去帮你们家拉。”
   大山回到了家坐在自家的麦场上前思后想,他觉得明天应该找庆兰说说拉麦子的事情,不管庆兰能否原谅他,文生既然都这么说了,他无论如何也得帮这个忙。
   第二天早上他早早地就去了庆兰家,天刚蒙蒙亮庆兰正拿着扫把扫着院子,扫把在地上发出唰唰地声音,她每扫一把,腰身就有节奏的扭动一下,大山来到门口,往院子里瞅了瞅,故意在门口轻咳了一声,庆兰回过头看了他一眼,没有啃声。她放下手中的扫把,去把鸡圈的门打开,五六只母鸡和一只公鸡领着一群小鸡呼啦一下子从鸡圈里跑了出来,那只公鸡也许是见了生人一般,舞动着翅膀,咕咕地叫着向大山冲了过来,大山一见连忙将身上的黄棉袄脱下像斗牛士般与那只公鸡周旋,边向房子里退去,庆兰端着一簸箕谷穗从窑洞里走了出来,见大山这幅狼狈的样子,忍不住“扑哧”一下笑出声来,大山一看也笑着说:“庆兰,赶快把你家的鸡弄走啊,不然我就我就把它一脚踢飞了。”这时文生的爹从房子里正好出来,见状用手中的拐杖将公鸡打开,边咳嗽边骂:“你再啄人我就把你狗日的杀了吃肉呢”,庆兰将簸箕中的谷穗洒在了院子的地上,那群鸡呼拉一下就围了过去,拼命地在地上开始啄食。
   文生的爹叫张志礼,今年七十多岁了,老头子在村子里放了一辈子的羊,年轻的时候放羊的时候,有一天不小心从山坡上滑倒,从半山坡一直滚到了山坡下,幸好无性命大碍,却将右腿摔断,从此落下了残疾,走起路来一跛一跛的,手里必须得拄个拐棍才行,这些年年纪大了,行动不便,便将家里的几十只羊全部卖掉了,在家里整天陪着老伴。没事的时候,就和村里的其他老头子爱蹲在墙角晒太阳,边聊边抽抽旱烟。文生的妈由于年轻时一直在煤油灯下做针线活,最后两只眼睛视力下降严重,左眼后来瞎了,什么也看不见了。文生给她从县城里配了个老花镜,老太太却死活不戴,说那是文化人的事,所以现在看起人来非得走到人家跟前不可,自打庆兰来到家里以后,见两位老人行动不变,家里里里外外的活都全包了,庆兰可是村里有名的乖巧媳妇,只要自己在家,从不让老两口干什么家务活,家务活就更不用提了。村子里的人只要一夸老汉有个好儿媳妇,老两口的嘴就会乐得合不住了。从村里面论资排辈来说,文生爹的辈份在村子里算得上是高的了,村子里稍年轻一点的人见了他都得叫一声“礼叔”。
   大山笑着对文生的爹说:“您起来了啊,礼叔。”文生的爹边不停地咳嗽边对大山说:“你来有事啊?”大山一时不知说什么才好,忙说:“是啊,礼叔,昨晚文生从城里给我打电话来了,说是他暂时回不来,让我帮帮你们拉拉麦子呢。”他爹便埋怨文生便说:“昨天他给庆兰打电话了,也说是回不来,光知道挣钱,这个家我看他是给忘了。”他边说边将大山让进了屋里,文生的妈也早起来了,正坐在炕沿边帮老头子熬罐罐茶,屋子里一股浓重的茶叶味道和煤烟味道,看来炉火刚生起来不久,火苗不是很旺,老太太用半个纸板不停在炉子下面扇着,煤烟迷漫了整个屋子,刺的眼睛都有点睁不开,文生的妈被呛得不停咳嗽。见大山进来,她抬起头看了半天才说:“唉呀,是大山呀,快上炕喝茶!”大山说:“婶子,让我来。”大山从老太太手里拿过纸板,使劲地在炉子下面扇了一会,然后用火钳在炉子上捅了几下,火苗嗖嗖地就窜了上来,不一会第一罐茶就熬好了,文生的爹硬让大山上炕喝茶,大山拗不过老头子,便上了炕。文生的妈端来了厚厚的锅盔,放在炕桌上,大山就和老头子坐在炕上边喝茶边吃了起来。文生爹叹着气对大山说:“文生这孩子啊,一出去就是大半年的,也不回来,可苦了庆兰了,家里所有的农活都是她一个人,我和他妈也帮不上什么忙。”大山说:“礼叔,文生在外面打工挣钱多好,不象我一个庄稼人,整天只知道干活,现在我们家的都拉完了,文生也给我说了,从今天开始我就帮你们家拉。”文生的爹不停地说着感谢,不停地劝大山赶快喝茶。两人喝完了茶,大山出了门,见庆兰正在门外的水窖上吃力地往上打水,便走到跟前说:“庆兰,一会你和我就去拉麦子去。”庆兰显然是有点不愿意,这时候,文生的爹也从大门里走了出来,对庆兰说:“庆兰啊,一会你和大山去拉麦子吧。”庆兰见公公这样说也没再说什么,就挑着水进了院子。大山来到自家的麦场上套上了架子车,然后赶着两头牲畜就往庆兰家的麦田里去了。
   山村的秋日早晨,雾气迷漫着山坡和田野,田里没有拉走的麦子在雾气的笼罩下,上面落上了点点的水汽,手搭在上面感到一丝的冰凉,大山用长满双茧的双手小心翼翼地往车上装着麦子,但是还是有少量的折断的麦穗落在了麦田里,大山一个个地用手捡起来,放在带来的编织袋里面,他深知,这每一粒麦穗凝结着庄稼人多少的心血,真是粒粒皆辛苦。远处的山坡上和近处的田野里,收完了麦子的庄稼人已经开始套着牲畜开始犁地,他们一手拿着鞭子,一手扶着犁,不停地哟喝着牲畜,用犁使劲划开这干涸的黄土地,虽然一场秋雨刚过,但土地依然是那样的干涸,犁划过的时候,后面总是会扬起些许的尘土,只留下一排排深深浅浅的沟壑。千百年来,黄土地的庄稼汉们就是用这样的方式,播种着来年的希望,深深眷恋着这片热土,却不曾离开。大山看着他们,不禁想起了自己小时候跟着父亲去对面的山坡上开荒种地的时候,那时候由于村里的可用耕地少,许多农民们便在山村对面的山坡上开垦种田,陡峭的山坡上长满了杂草,要开垦起来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记得那时候每天一大早,他就和父亲套上自家的两头牲畜去开荒,犁地的时候,他拉着自家的两头牲畜在前面走,而父亲则用手使劲地按着手中的犁在地上划着,硬是在坚硬贫瘠的山坡上开出了一大块地,后来这块地先后种过各种农作物,如麦子,大豆,洋芋等,每年的收成因此而增加了不少,后来由于连年干旱,种粮食已经不划算,后来干脆就种成了喂牲畜的各种草作物。如今父亲已经老去,可是这片贫瘠的土地依旧承载着一家三口的一种寄托和希望。想到这里,大山的心里有点酸楚,一晃几十年过去了,自家的状况还是没有一点改变,想到这里,他更加坚定了他外出打工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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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者按】一篇引人深思的情感小说。上个世纪八十年代末,村里大批的青壮年纷纷涌向城市打工,小说中的主人公庆兰是典型的农村留守妇女,温柔、贤惠、勤劳,她渴望过平凡幸福的生活,却成为了一名留守妇女,丈夫文生去城里打工,把家里的活都留给了结婚不久的妻子庆兰。而大龄青年大山却因为父母的年迈,也不幸成为了一名留守者,一开始他从未向往过外面的世界,只想守着这片厚实的黄土地,他性格粗放,乐于助人,经常帮助庆兰干活,一来二去,在村子里传出了闲话,在一个夜晚大山和庆兰突破了防线,两个农村的留守者在偏远的小山村演绎了一场错综复杂的感情纠葛,庆兰从那之后故意疏远大山,她盼望丈夫文生早点归来。大山后来娶了哑女小凤为妻,生活过得还算幸福,为了给家人更好的生活,大山决定去城里外出打工,让妻子小凤留在村里照顾父母与家里,庆兰也决定离开村庄,到城市里找文生。小说主题突出,结构严谨,以广阔的农村生活为背景,围绕村里留守的人员展开,情节曲折,人物形象鲜明塑造得栩栩如生,呼之欲出,小说充满了浓郁的生活气息,贴近生活,又发人深省。值得细品,倾情推荐!【编辑:阿巧】

大家来说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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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楼        文友:阿巧        2019-10-16 16:54:55
  感谢老师赐稿荷塘!祝愿老师创作愉快!
时光安然,岁月静好!
2 楼        文友:阿巧        2019-10-16 23:38:18
  小人物,大时代,在打工的大潮中,许多人从农村走向了城市,农村出现了留守妇女、留守儿童、留守老人,他们的生活堪忧。这是一个社会现实问题,引人深思。
时光安然,岁月静好!
回复2 楼        文友:金彦学        2019-10-18 08:54:34
  当写下《留守》这个题目时,我的思绪是十分纷乱的,留守这个词近年来已不是什么新鲜词,今天再次提及大家的视野,或许只是老调长弹而已,因为它所反映的问题归根究底就是农村留守老人、儿童和妇女问题,在打工潮盛行的今天,这个问题似乎是不可避免的,却又是无法有效得到解决的。当写下这些文字的时候,我的心情也是极度复杂和纠结的,书的题材来源于生我养我的故乡和我深深热恋着的故土,我的家乡位于偏远的甘北农村,祖祖辈辈生活于此,又都长眠于此,我的童年和少年时代都在那里度过,农村的岁月和生活经历,使我始终觉得,我就是一个地地道道的农村人,即使三十年后的今天,我在都市生活和工作也是如此,因为农村那些生活的缩影已将我的灵魂完全融入了这片深沉的黄土地。那些鲜活的人物,至今我还能忆起他们昔日的模样和音容笑貌,那些生活的经历,至今仍历历在目,所以有时候我不知道是在写一个主题的小说,还是在写一段生活的经历。感谢阿巧老师的点评。
3 楼        文友:阿巧        2019-10-17 20:45:09
  文章选材很好,结构严谨,情节一波三折,人物形象塑造得活灵活现,小说源于生活又高于生活,具有强烈的艺术感染力。
时光安然,岁月静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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