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一】央金梅朵(小说)
观众们情不自禁的跟着梅朵的歌声唱了起来。观众席中的段主任仔细的打量着台上这美如莲花度母般的女孩,他总觉得这女孩怎么这么眼熟呢。
段主任:“次仁,你看舞台上这女同志眼熟不?报幕员说她叫央金梅朵,难道是你媳妇?”
一身整齐的军装,胸口挂着奖章的次仁盯着台上的梅朵眼睛都不带眨一下的,段主任的问话他一点都没听见。
段主任:“我知道了,是她。是她可是她,但是不是你媳妇还真不好说了。次仁啊,你得努力呀。”
次仁:“嗯!”
四
1958年7月,西藏歌舞团在拉萨正式成立,演员主要从丁青文工团、日喀则文工团、江孜文工团、昌都文工团等团队骨干中筛选出来的。央金梅朵和梁红一起被选中,成为第一批西藏歌舞团的演员,而李文辉也因为工作成绩突出,被调到歌舞团从事行政管理工作。
为了更好的向牧民宣传政策,也为了创作出更好的作品,歌舞团的演员们经常带着行李,坐车骑马深入牧区。
梅朵和梁红分在了李文辉为队长的演出队里。临出发前,李文辉把两个信封给了梅朵和梁红。
李文辉:“这是保送你们去西藏公学院深造的证明。从牧区回来之后,你俩就去陕西咸阳。一定要珍惜这次机会啊,一定要刻苦学习呀。”
梅朵和梁红激动的只剩下点头了。
等李文辉走后,梅朵抱住梁红喊到:“我们要上大学啦,上大学啦,我一个农奴的女儿要上大学啦!”
梁红:“我一定要好好学习,争取将来去北京。我要在天安门广场上唱歌跳舞,我还要在人民大会堂里唱歌跳舞。”
梅朵:“我也想去,我们一起。”
梁红:“一起,嗯!”
姐妹俩的手紧紧握在一起。
李文辉领着演出小组出发了,随行的还有10个全副武装的战士。此时,拉萨上空已是阴云密布,那些以反动上层贵族为代表的分裂势力,发动武装叛乱的迹象已经非常明显了。
这些分裂势力指使以恩珠、公布扎西为首的武装叛匪,烧毁桥梁,破坏交通,伏击我运输车队,致使拉萨通往山南及其他地区的交通受到了严重影响。叛匪的气焰越来越嚣张,袭击我党政军机关和部队的事件不断发生。
1958年9月17日中午,一辆卡车行驶在通往日喀则的土路上。
坐在驾驶室内的李文辉警惕的盯着车窗外,他的右手始终没离开腰间的盒子炮。
驾驶室的顶上架着一挺轻机枪,全副武装的战士们把演员们围在当中。所有的人都很紧张,因为这段路是叛匪们经常打伏击的地方。
轰!
卡车的左前轮压上了一枚炸弹,剧烈的爆炸将车窗玻璃震碎,驾驶员一脚跺在刹车上,卡车带着烟火冲出了几米后猛然停住。
哒哒哒!
密集的子弹横扫过来,驾驶员浑身冒血趴在了方向盘上。李文辉踹开车门跳下卡车,手里的盒子炮不由分说就来了个横扫。
李文辉:“机枪掩护!”
哒哒哒!
额头冒血的机枪手对准策马杀来的叛匪们猛烈射击。
李文辉:“火力掩护,演员下车,从这边下!”
在战士们的掩护下,演员们迅速下车蹲在路边。李文辉一边射击一边观察地形。他发现身后不远处有一座废弃的土屋,于是便大声喊:“你你你,带演员撤到土屋里,快!”
三个战士掩护演员们撤向土屋。
哒哒哒,喀。
机枪扫射突然停止,机枪手还没来得及换弹夹就被几十发子弹同时命中栽倒在车厢里。李文辉迅速爬到车厢里,他抄起机枪换上弹夹再次扫射。
轰轰轰!
叛匪冲的越来越近,手榴弹已经甩到卡车跟前了。
李文辉:“演员呢!”
战士:“撤进土屋啦!”
李文辉:“你们撤,我掩护!”
轰轰轰!手榴弹接连在卡车边爆炸,逼的李文辉不得不低头躲避。有两个战士被弹片击中,倒在血泊之中。
李文辉:“快撤!”
其余战士迅速后撤,李文辉端起机枪站在卡车上猛烈扫射。叛匪越来越近,李文辉看到一大片手榴弹黑压压的飞过来。
李文辉大声喊到:“梁红,梅朵,坚持住!”
轰!
手榴弹雨点般的落在了卡车上,剧烈的爆炸把卡车掀翻在地。纵马狂奔而来的叛匪们很快追上了正在撤退的战士,他们用马刀将战士们一个个砍倒。杀红了眼的叛匪们挥舞着马刀嚎叫着向土屋冲来。
呯呯呯,哒哒哒。
掩护演员的三个战士一共有两支步枪一只冲锋枪,三人守住窗口门口,沉着面对数倍于几的敌人,演出队的几个男演员也拔出手枪参战。
打过来的子弹越来越密集,演出队的几个男演员先后中弹,紧跟着端着冲锋枪的战士身子猛的一挺,仰面栽倒在地。带着血的冲锋枪滚到了梁红和梅朵脚边。
那战士对梁红和梅朵说:“别怕,打,打。不,不当俘虏。”
“呀!”
梅朵哭喊着抓起冲锋枪对着窗外扫射,她的双眼已经被泪水模糊,她根本看不见窗外的情况。
“梅朵!”
梁红惊叫着扑向梅朵,她用自己的身体把梅朵撞得离开了窗口。
哒哒哒!
一串子弹飞来,梁红的胸前冒出了一片血花。她重重的摔倒在地,她那双美丽的大眼睛睁得大大的,眼中的光彩正在迅速消退。
梅朵:“姐姐!姐姐呀!”
梁红:“梅朵,我不能。你,替我,替我……”
“姐姐呀!”
叛匪被击退了,是一支巡逻队及时赶到才让这只演出队没有全军覆没。次仁用力掰开梅朵那死死攥着手榴弹的手,把已经拉出弦的手榴弹从她手中拿开。
看着满身是血的梅朵,次仁心疼的流出了眼泪。
次仁:“梅朵。”
梅朵:“次仁,我姐被他们杀了,我要报仇!”
次仁:“这个仇我替你报,我保证!你去上学,去做你该做的事。”
梅朵抱起梁红,她把自己的脸贴在梁红那已经没了温度的脸上。
梅朵:“姐,你等着,你等着。我替你去上大学,我替你去北京,我替你唱,替你跳!”
1964年10月2日,北京,人民大会堂。
演员已经就位,大幕还未拉开。央金梅朵站在舞台中央,静静地等待着大幕拉来开的那一刻。
央金梅朵知道,这一刻不仅是属于她的,这一刻更是属于梁红,属于李文辉,属于次仁,属于千千万万为祖国奉献一切的人们的。
导演:“梅朵别紧张,正常发挥就好。准备,一二三,开始!”
大幕徐徐拉开,舞台上灯火辉煌,舞台下座无虚席。梅朵一眼就看到了观众席最前排正中央的那个人,那个她只在画像上见过的人,央金梅朵的热泪夺眶而出。
音乐响起,央金梅朵站在舞台中央,在万众瞩目之下放声歌唱。
“唱支山歌给党听,我把党来比母亲。母亲只生了我的身,党的光辉照我心。”
……
曲比卓玛的声音已经哽咽,而其他人的脸上都挂着泪珠。
副主任擦擦眼睛说:“国家的繁荣富强从来不是说说就能实现的,得靠一代接一代的人努力奋斗,无私奉献才行。老一辈把什么都献给了国家,才换来现在的好日子。我们有什么理由不好好工作,有什么理由不让群众过上更好的日子。卓玛,如果可以,你把央金老师请回来,我要请央金老师给新参加工作的同志们上上课。要他们知道我们的国家是怎么从一穷二白走向繁荣富强的。我要让他们把老一辈的奋斗精神传承下去,永远不断。”
啪啪啪啪,门口传来鼓掌声。众人回头一看,只见门口站着两位慈祥的老奶奶。那个胖一些的就是曲比卓玛的奶奶,扎玛村第一位女支书泽当卓玛。
曲比卓玛:“央金奶奶,奶奶,你俩啥时候回来的呀!”
央金梅朵头发已经白了,岁月在她脸上留下了深深的印记,但是央金梅朵的精神依然矍铄。
副主任快步上前扶住了央金梅朵。
“央金老师,欢迎您回家,欢迎!您,您还能唱吗?”
央金梅朵笑了笑说:“能,你听着。”
“北京的金山上光茫照四方,毛主席就是那金色的太阳。多么温暖,多么慈祥,把我们农奴的心照亮。我们迈步走在,社会主义幸福的大道上。巴扎嘿。”
我用八个字概括我来江山的理由。
因为有梦,所以执笔。
希望各位老师文友,能和我一起笔耕不辍,痴心不改,让我们一起为追逐梦想而努力。谢谢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