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一】血路轮回(小说)
一个十来岁小男孩说:“晚上我在附近卖西瓜,见一辆白色面包车开过去停在那儿。车上下来几个人朝远处走了。那司机还找我买了个西瓜。约过了个把钟头,下车的人回来后车就开走了。”
侦察员问:“再见到那司机你能认出来吗?”“能。他有四十多岁,长方脸,头发很浓。”
“你看到上车的人有几个?回来了几个?”
小男孩摇摇头。
小男孩此后三天很得意,只因为卖了个西瓜,便免费坐着公安局的吉普车到处跑。但跑遍汉水两岸的车站、码头,也没找到那辆浅白色的面色车和那位和蔼可亲的司机。
第四天早晨,侦察员们怏怏地把男孩送回隆中。孩子跑到瓜摊后面,喋喋不休地朝同伴们吹嘘这几天所见所闻。他偶尔抬头,顿时凉呆了——面前正站着笑容可掬的“那家伙”。
周胜休息了三天,今儿一早送了满车旅游客来隆中。此刻信步走到瓜摊上,认出了那夜卖瓜的小子,故随便打打招呼。
男孩子吓得脸色煞白,只往伙伴后面躲。
周胜笑道:“不认识哪?”
男孩鼓足勇气高声嚷道:“公安局正到处抓你!”
周胜当天中午便被请进了公安局。
据他所述,凶手中有一人受伤严重血染座位。
侦察员们立刻奔赴市内大小医院、个体门诊户,查找肩、胸部受伤的年轻病人。
某医院七月二十七日夜班医生反映:二十八日零点三十分左右,一个高个送一个矮个前来就医,后者肩上有道新刀伤,流血不止。医生包扎好以后,开处方时问其姓名,高个青年随口答道:“杨开。”
某街一个体诊所医生反映:七月二十九日下午,来了个右肩部伤口化脓的青年要求换药。医生打开绷带后,看到伤口已经感染,劝他到大医院治疗,此人即离去。
破案指挥部确认此人便是“7•27”血案中的凶手。不管“杨开”是真名是假名,先查出来再说。户籍科内,户籍员通过微机遍查市区内常住户口。查出两名杨开,均不是案中人。显然那家伙报的假名。破案进程又停滞下来。
周胜从公安局回家后,连连叹息:“那女人到底死于非命。”他再次钻进车厢仔细检查,在车门踏脚板缝里瞅见一个黄色纸团。他用铁丝将纸团挑出来展开一瞧:却是张欠条。
欠条
欠尹玉华人民币四百七十元正。
宜城讴乐曾宪军7.23
周胜发现此条极可能与那桩杀人案有关,他连夜驱车将纸条送交公安局。
第二天早晨曾宪军双手便被“咔嚓”扣上镣铐。审讯室里,曾完军见到遇害者照片,供出了介绍人袁秃子。
袁秃子一问三不知。
侦察员一拍桌面:“杨开到哪里去了?”
袁秃子脱口道:“你们知道是杨开喜干的,何苦来逼我?”
侦察员依错就错:“你知情不报,便是犯罪。”
袁秃子道:“我劝他不干,他不听。这几天一直不见他面。他有个相好刘艳艳,在鹿角门住。”
三个便衣在刘艳艳住处连续埋伏四天,第五天傍晚见她与一年轻男人手挽手进入房内。众人一涌而入,捉住那青年。“杨开喜,还往哪里跑?”
那青年连连呼叫:“我不是杨开喜!”
经过审讯,那青年供认在某局工作,是杨开喜的朋友。杨开喜以刘艳艳作交换,隐藏在他家。
当晚由这个被抓住的家伙带队,直奔他家,轻而易举捉住了躺在床上养伤的杀人魔王。
经审讯,杨开喜供出了“单打一”。当警察层层包围、破门而入时,“单打一”正斜坐在床前用匙替患病的妻子喂饭。他见状,便举碗照着一个冲进来的警察掷去,“哗啦”一声,那警察顿时流血满面。接着他就地一滚,企图越窗而逃。“不许动!”窗外几个乌黑的枪口正对着他。
“单打一”回首望望妻子,痛苦地嚎叫道: “就这一次,我他妈就这一次,你们为什么不放过我!”
一个警察回答他:“当你举刀砍别人的脑袋时,实际上也在砍自己的脑袋。”
此话千真万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