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荷.五周年】百合花(电影剧本)
阿海:“又不是当新郎官,行啦!”
百合姑娘瞅了又瞅,觉得领带颜色不好,便三把两把将领带解了下来。
阿海:“这条领带挺好看的嘛!”
百合姑娘也不答话,又替阿海挑了一条领带,麻利地给他系上。
阿海:“你要是再这么给我打扮下去,出门我可就找不到北啦!”
百合:“我给你请的这位老师,是全国著名的萨克斯教授。能拜在他的门下,我可是费尽了周折。跟老师见面,第一印象很重要。”
百合姑娘又拿过梳子给阿海梳理头发:“瞧你这乱蓬蓬的头发,活像个草鸡窝似的。”
阿海:“我怎么老觉得你这是当娘的送孩子上托儿所?”
百合姑娘忍不住笑了:“我还真懒得管你。带上萨克斯,走吧!”
57 教授家/日/内
教授家的客厅很大,阿海站在屋中央,规规矩矩地吹着萨克斯。风度翩翩的老教授和百合姑娘坐在沙发上,认真地听阿海吹奏乐曲。
老教授:“停!”
阿海正吹在兴头上,听到老教授的命令,便停止了吹奏。
老教授:“你的天赋不错,也有一定的功底,就是在酒吧、夜总会那些地方呆久了,连萨克斯也吹油儿了。不过,我还是愿意收你这个徒弟。”
58 街道/日/外
阿海和百合姑娘高高兴兴地走在便道上。
百合:“走!我们下馆子撮一顿儿去!”
阿海:“还是回去吃吧!”
百合:“干吗那么急着回家?”
阿海有点难为情地吞吞吐吐:“你……你不是答应我,只要老师肯收我为徒,就叫我吻你一下吗?”
百合:“你就一时半会儿也等不得啦?”
阿海傻傻地点了点头。
百合姑娘站住了,温柔地冲着阿海慢慢地闭上了眼睛:“吻吧!”
阿海左顾右盼,说什么也不好意思在大庭广众之下与女孩子接吻。
百合姑娘等了一会儿,见阿海那里没有举动,又慢慢地睁开了眼睛,脉脉含情地瞅着他:“好吧,我们回家!”
59 商场/日/内
阿莲在时装柜台前,左试一件、右试一件,挑来拣去,没有一件衣裳中她的意。跟在阿莲屁股后头的一个胖胖的男人,也在帮着挑,并直个劲地用广东普通话讨好她。
胖男人:“阿莲,这一件蛮漂亮的啦!”
阿莲抓起那件衣服往旁边一摔:“你别恶心我啦!”
阿莲不买那个胖男人的帐,自顾自地走了。
胖男人还在帮着挑拣衣裳,猛地发现不见了阿莲,也不知她往哪边走了,急得四处乱追。
60 商场/日/外
阿莲走出商场,胖男人从后面急急地追了上来。
胖男人:“阿莲,你又不高兴啦?”
阿莲:“你见我什么时候高兴过?”
胖男人:“你怎么一见了那个吹萨克斯的,就像个多嘴的喜鹊,喳喳起来没完没了呢?”
阿莲:“他是我老公!”
胖男人:“啊?你已经有老公啦?”
阿莲:“男人能包二奶,我就不能包二爷啦?”
胖男人:“哼!岂有此理嘛!”
胖男人气咻咻地走了,阿莲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61 居室方厅/日/内
百合姑娘正在擦地板。
画外响起门铃声。
百合姑娘走去打开门,门口站着故意傲气十足的阿莲。
百合:“小姐,你敲错门了吧?”
阿莲:“是吗?除非你不是百合姑娘。”
百合:“可我并不认识你呀?”
阿莲:“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她走进房间,一屁股坐在了沙发上。
百合:“有什么事儿,开门见山地说吧!”
阿海开门走进来,阿莲却一点儿也没察觉。
阿莲:“没事儿,随便来串个门。阿海没在你面前提起过我吗?”
百合:“他在我面前从来不提任何女人。”
阿莲:“这小子!嘴还挺严的!”她说着一转身,冷不丁看见阿海冷冰冰地站在那里,吓得一下子站了起来。
百合姑娘生气地瞟了阿海一眼,并用手一指阿莲:“这是你的客人!”说完,她径直走入自己的卧室,“砰”地一声关上了门。
阿海气急败坏地瞪着发傻的阿莲:“谁叫你到这儿来的?!”
阿莲:“干吗那么凶?就不许朋友之间串串门啦?”
阿海:“出去!出去!我这儿不接待你!”
阿莲:“咱俩可是同台演出的搭档,你不好这么绝情绝义吧?”
阿海:“你这是在害我!懂吗?”
阿莲看见阿海的眼里忽然涌出了泪水,把她吓呆了,也忍不住大哭起来:“我不过是来串个门,你哭什么呀你?我……我走还不行吗?”
阿莲哭着走了。(淡出)
62 (淡入)居室方厅/夜/内
昏暗的方厅里没有点灯。
阿海坐在沙发上闷声不响地吸着烟,一副垂头丧气的样子。
屋里的电灯一下子亮了。
阿海抬起头,看见百合姑娘站在灯门开关旁,脸上似乎也挂着泪痕。
百合:“为什么不去上班?”
阿海:“不干了!”
百合:“就为了那个女孩儿?”
阿海:“我恨死她啦!她竟敢偷偷跟踪我,还闯进咱们家惹你生气!”
百合:“她干吗要跟踪你?”
阿海:“我……我怎么知道?”
百合:“她爱上你了,你怎么会不知道呢?”
阿海:“百合,我真的没把咱们的事告诉任何人,可不知怎么搞的,这个鬼丫头好像什么都知道。她老是缠着我,烦死人啦!”
百合:“你烦她什么?”
阿海:“整天疯得不行,哪里像个女孩子?尤其认识了你,我就更烦死她啦!”
百合姑娘忍俊不禁地笑了。
阿海忍不住一把抓住百合姑娘的手,有点哽咽地望着她:“百合,我真的没有破坏约法三章!”
百合姑娘温存地抚弄了几下阿海的头发:“好啦,我送你上班去。”
镜头摇向悬挂在墙上的一幅镜框,里面镶嵌着那支百合花的植物标本。
63 居室方厅音乐酒吧/夜/内
乐台上,阿海十分投入地用高音萨克斯管吹奏着《一缕相思》。
那张小圆桌旁,坐着面容祥和的百合姑娘。
几对情侣在翩翩起舞。
阿莲不声不响地坐在百合姑娘的身旁,没精打采的一脸沮丧相:“我可以请你喝一杯吗?”
百合:“为什么不可以?”
阿莲脸上的沮丧相,立时烟消云散:“我就知道你会给我面子的!(眉飞色舞地转身冲女服务生打了一个响指)两杯啤酒!”
乐台上,吹奏着萨克斯的阿海,见阿莲和百合姑娘有说有笑地在聊天,也不知她们在讲些什么,不免又高兴又担心。
阿莲索性拉着百合姑娘的手,两人离开圆桌,扭着腰肢跳起了摇摆舞。
64 大排档/夜/外
阿海和百合姑娘坐在饭桌旁,正在吃麻辣烫。
阿海:“百合,你真有点叫人纳闷儿!白天见了阿莲你还气成那样,怎么晚上就跟她又喝啤酒又跳舞呢?”
百合:“白天那是生你的气。”
阿海:“那个鬼丫头,你千万沾不得,她可会跐鼻子上脸呐!今天给她一粒芝麻,明天她就敢跟你要西瓜。”
百合:“那我怎么邀请她到咱们家玩,她却不肯来呢?”
阿海:“这就怪啦!”
百合:“有什么可怪的?我看呐,她是怕惹你伤心!”
阿海:“她会有那么好的心眼儿?”
百合:“别跟我装糊涂!她对你好不好,你还不清楚?”
阿海低下头,一声也不吭。
百合:“别不好意思!招女孩子喜欢,又不是你的错。况且,阿莲本来是个挺不错的女孩儿嘛!只是在那种地方待久了,难免沾染上一些坏毛病,改了不就好啦!”
阿海:“她能改?”
百合:“你就不能帮帮她?”
阿海:“我?”
65 居室方厅/夜/内
阿海和百合姑娘开门走进方厅。
悬挂在墙上的电子钟,时针正好指向两点。
百合姑娘颇感疲惫地倒坐在沙发上:“我的天,都半夜两点啦!”
阿海:“你累了吧?”
百合:“确实有点累了。”
阿海:“百合,我老觉得你的身体好像挺弱,是不是……”
百合:“别瞎说!我能有什么病?晚安!”
百合姑娘说着就要往自己的卧室走,却被阿海一把搂住了腰。
百合温存地把阿海推开:“好啦,去睡吧!”
阿海:“百合,我……”
百合:“什么也不要说,快去睡吧!”
阿海恋恋不舍地向自己的卧室走去。
66 百合卧室/夜/内
百合姑娘走进卧室反手关上门,眼里似乎闪着泪光。
67 阿海卧室/夜/内
阿海一下子仰倒在床上,望着天花板发呆。
68 百合卧室/夜/内
百合姑娘拉开床头柜的抽屉,从里面取出几个药瓶服药。
69 阿海卧室/夜/内
阿海翻身坐起来,取出手机发短信。
70 百合卧室/夜/内
躺在被窝里的百合姑娘听到手机响,信手打开了。
手机屏上显示着一行小字:百合,何时才能做我的新娘?
百合姑娘注视良久,然后关上了手机。
71 阿海卧室/夜/内
阿海有些不安地在屋里踱来踱去,并不时拿起手机瞧着。他终于忍耐不住,拨起了百合姑娘的手机号码。
画外音:“对不起,您所拨叫的用户已关机。”
阿海失望地又一下子仰倒在床上。
72 城市楼群/日/外
一群鸽子在楼群之间展翅飞翔。
73 居室方厅/日/内
百合姑娘来到阿海卧室的门前敲了敲门:“阿海,该起来吃早饭啦!”
74 阿海卧室/日/内
阿海躺在床上懒得动弹。
75 居室方厅/日/内
百合姑娘又敲了敲门:“阿海,起来没有?”
76 阿海卧室/日/内
阿海不情愿地从床上坐了起来:“起来啦!”
77 居室方厅/日/内
阿海懒洋洋地走出了自己的卧室,来到餐桌旁坐下。
百合:“脸不洗,牙不刷,就吃饭?”
阿海:“人家还没睡醒嘛!”
百合:“看看几点了,该练萨克斯啦。”
阿海:“今天不练了,烦!”
百合:“谁惹你了?”
阿海:“……”
百合生气地:“好,你在这儿烦吧!”她看也不看阿海,站起来离开了餐桌。
78 百合卧室/日/内
百合闷闷不乐地坐在床边。
画外响起萨克斯的乐曲。
79 居室方厅/日/内
阿海赌气似的在吹萨克斯。
百合姑娘卧室的门突然打开了,只见百合气呼呼地瞪着阿海:“你跟谁赌气呐?”
阿海也不回答,仍然没情绪地吹着萨克斯。
百合大声叫喊着:“别吹啦!”
阿海见百合姑娘满脸怒气,不敢再吹萨克斯了。
百合:“自己的事,还要别人逼着干吗?你要是这样不知上进,干脆搬出去算啦!”说着,她生气地走进了厨房。
80 居室厨房/日/内
百合姑娘生气地洗碗刷锅,故意把声音弄得很响。
阿海像做错事的孩子似的走进来,拉了拉百合姑娘的衣角。百合姑娘依然板着脸干活儿,故意不理睬他。
阿海:“我好好练还不行吗?”
百合:“你爱练不练!”
阿海耍赖地把身子依靠在百合姑娘的身旁,用脑袋厮磨着她的脸颊。
百合:“你从家乡闯进大城市,能混碗饭吃,就满足了吗?”
阿海:“城里那么多吹萨克斯的,我怎么比得过他们?”
百合:“男儿无志,寸铁无钢。早知道你这样没出息,我就不该搭理你!”
阿海:“你别生气了,我去练。”
81 居室方厅/日/内
阿海脖子上挂着萨克斯,正在翻谱架上的乐谱。
百合姑娘边摘围裙,边从厨房里走出来:“你在家好好练萨克斯,我去超市。”
阿海:“我也跟你一块去!”
百合:“不行!老师留的作业,必须认真完成。”
阿海:“那你得给我一个‘波儿’!”
百合姑娘只得走过去亲了一下阿海的脸颊,然后走出了房间。
阿海刚吹起乐谱上的练习曲,又突然停下来追到门口大喊:“早点儿回来!”
82 超市/日/外
百合姑娘正要走进超市,忽然听见有人喊她,便收住了脚步。
马路对面站着阿莲,她正在向百合姑娘频频招手:“百合姐姐!我在这儿!”她一边喊着,一边躲着车辆穿过马路,来到百合姑娘跟前,“百合姐姐,来超市买东西?”
百合:“走,陪我一块进去逛逛!”
阿莲:“好!”
两人说着话,一起走进了超市。
83 超市/日/内
阿莲推着装满食品的小车,同百合姑娘慢慢走着:“买这么多东西,你怎么不叫阿海跟着?”
百合:“他在家练萨克斯呐!”
阿莲:“哼,你就惯着他吧!等将来结婚有了孩子,他能叫你们娘俩喝棒子面粥!”
百合姑娘忍不住笑了。
阿莲:“你不信?”
百合:“我信!”
阿莲:“过去那会儿,甭说吃夜宵得我给他端,连臭袜子都是我给他洗。”她忽觉自己说走了嘴,忙收住话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