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欣向后退了两步，两眼闪出异样的目光。
　　 老张拉过餐桌，将磨刀石拍在桌上，泡上方便面，“把衡水老白干酒瓶盖打开”满上一茶杯，一饮而尽；去厨房操起菜刀在磨刀石上飞快地“唰唰”地磨了起来。
　　 儿媳梅欣见状“嗷”的一声窜出门外，速用后背猛靠上门，确把上衣夹住了。
　　 梅欣边挣脱边喊:“救命呀！杀人啦！”挣脱后闹了嘴啃地，电梯都没来得及坐，连滚代爬到了楼下打了110报了警。
　　 110警车到了，是一位看上去年纪大的老警察带二位年轻的警察来的。
　　 刚好儿子远涵也回来了。
　　 远涵对着卡破嘴的梅欣：“怎么搞的警察还来了！”
　　 老警察说：“走！楼上说！”
　　 他们一同上了楼。
　　 老警察在屋内转了一圈：“杀人了，血迹呢！被杀的人呢？”
　　 梅欣卡巴卡巴眼没做声。
　　 老警察指着梅欣说：“你这是谎报警情!”
　　 老张从厨房端着一盘肉炒土豆片走出来放在餐桌上，解下围裙。
　　 老张客气地同110来警打了招呼：“欢迎你们，辛苦了！请坐。”
　　 老张若无其事地吃着泡面刚炒好廋肉土豆片，喝着酒。
　　 老警察说：”到儿子家就这伙食！”
　　 梅欣突然指向老张：“就是他喝大酒磨刀霍霍贼吓人的!”
　　 老张说：“我是你公爹请说话注意称呼！“
　　 老张：”长时间没来儿子家了，作为儿子媳妇不搭理我，连口热水都不给，我静等半个点饿了，这伙食还是我自己做的呢！肉切不动了，磨刀不行啊？喝酒这辈子就爱这一口，到我儿子家还得忌了吗？”
　　 老警察看到这种剑拔弩张场面：“都别说了！看来你们家是有深重的矛盾，既然报警了都去派出所走一趟吧！”
　　 老张起身站起说：“好！走！”
　　 儿媳梅欣拿起毛巾来到洗漱池前擦下脸上嘴边的血迹。
　　 老警察说：“终于看到血迹了怎么弄的！”
　　 梅欣：“是我刚才下楼着急自己卡的！”
　　 老警察“我以为是你公爹打的呢！”
　　 梅欣连说：“不是！不是！”
　　 老警察说：“你们家里都闹到这份上了！还在乎脸面吗？青年人！我下班后值班还没吃饭呢快走吧！”
　　 儿媳梅欣忸怩有点不情愿走。
　　 老警察严肃的：“怎么啦！报完警就没事了！请尊重配合我们执行公务！”
　　 儿子远涵拉起梅欣的手一同来到楼下。
　　 太阳已落山了。
　　 浩瀚的夜空一碧如洗繁星点点，月亮不客气地从海那边爬了上来。
　　 老张深深地吸了口滨海这湿腥的空气，如是负重的同他们钻入110警车。
　　
　　 62、晚上，派出所纠纷调解室。
　　 老警察拿出纸和笔首先对梅欣开始询问：“姓名、年龄、学历、工作单位、政治面貌、家庭住址后，对老张也履行了这样一遍程序。
　　 老警察说：“你们谁先说说为啥你们家闹到这种程度！”梅欣扫了一眼公公老张，老张看着梅欣都没做声。
　　 老警察开始点名了：“还是年轻人先说吧！”
　　 梅欣：“这……这地支吾一会也没讲出什么。”
　　 老张接过话题还是我来说吧：“家丑不可外扬，说实话我儿子家这次是不想来的，派出所也是不想光顾的。可我还是来了！因为梅欣和我儿子结婚后到现在的种种做法、说法、行为有时太过份了！她已突破挑战我家底线了！尽管这样我也主动提出过要和她及他们家沟通交流，他们一律置之不理，梅欣并我行我素。我是奔七十岁的人了！将孩子抚养大有了工作，娶妻生子就是渴望有一个和和睦睦的家庭，不希望在谁的打压下度过余生，今天也是不得已而为之。”
　　 老警察说：“还是直奔主题吧！讲讲怎么造成的家庭的这种局面吧！”
　　 老张说：“是！好的：一、今年三月我儿子电话说：梅欣大哥家有事她爸离开滨海去河北邯郸了，她妈糖尿病重了也要离开，我儿子要他妈火速一人来滨海家看孙子。远涵妈高兴地来了，梅欣天天代答不理，连个妈都不叫，天天还得主动和她说话。二、孙子了会爬了，远涵妈拖着病体管孙子怕磕着碰着还得负责做饭，实在坚持不了建议我来协助，梅欣就是不同意说：我妈怎么能既看孩子又做饭呢？你差啥！三、梅欣扬言我孙子是她借来的种，要改姓氏。四、有一天孙子哭闹远涵妈忙不过来饭菜做的不太可口，梅欣下班后，大发雷霆说：‘远涵妈没安好心是在对付她故意的，不愿看孩子不好好为这个家，滚蛋老东西！’将远涵妈赶出门外。远涵妈临走前想看一眼孙子，叫梅欣用门给撞一个闭口窜血。五、梅欣首先多次提出要和我儿子离婚。”
　　 老张翻开手机将保存的儿媳梅欣首先提出离婚所发信息让老警察看了一眼。
　　 这时梅欣恶狠狠地盯着老张，想要说点什么。
　　 均被老警察脸上涌上来了的怒气挡住：“让人把话说完！还没到你说话的时候呢！”
　　 老张说：“我想说的就这些。”
　　 老警察对着梅欣：“现在你说吧！”梅欣战战兢兢左顾右盼：“我……我了一会也没说出什么。”
　　 老警察：“好！你说不出来我说，你公爹说的情况属实吗？”
　　 老警察望着梅欣，梅欣支支吾吾还是说不出啥。
　　 老警察对着远涵：“你父亲讲的你知道吗？情况属实吗？”
　　 远涵扫视一眼梅欣点点头。
　　 老警察：“那好！老张你先来在笔录上签字画押。”
　　 老张说：“好的！”
　　 老警察：“梅欣同志你也要在笔录上签字画押。”
　　 梅欣碍意思思地说：“我没说啥空白的就不必吧!”
　　 老警察：“空白的说明你一种做法，一种态度，你必须了履行程序！”
　　 梅欣不情愿地来到老警察旁签字按了手印。
　　 老警察指着笔录说：“老张同志你要对今晚你讲的真实性要负法律责任！”
　　 老张：“明白！我拿我的人格担保！”
　　 老警察：“梅欣同志：你也要对你今晚说不出一二三来的行为负法律责任！
　　 梅欣低头不做声。
　　 老警察一脸愠怒和不解地对梅欣说：“针对老张说的五条现在我提几个关键性问题，请梅欣同志做出解释一是：你的孩子是借来了种，是和谁借的在哪借的!”
　　 梅欣定时来了精神头义正词严的：“是和我爱人张远涵借的！”
　　 老警察说：“借东西是要还的，你什么时候还！”
　　 梅欣：“孩子生下不就还了吗！”
　　 老警察“还了是你爱人的私有吗？”
　　 梅欣：“那道不是！孩子我们俩各占一半！”
　　 老警察：“借的不全还你还挺自私的留一半？你违规了！”
　　 梅欣：“因为孩子是我们俩共同的。”
　　 老警察：”你还知道是共同的！我再问你，你和你爱人是登记后结婚的吗？”
　　 梅欣理直气壮地：“当然是！”“当然是！”
　　 老警察说：“说明你们结婚是合理合法的，婚后生儿育女是正当房位，何谈是借来的种？非法同居后或男女之间乱伦生的孩子叫借来的种！难道你说话不经过大脑吗？高学历的人也脑痴吗？”
　　 梅欣一惊，哑言。
　　 老警察：“梅欣同志你们家兄妹几人！”
　　 梅欣“兄妹四人！”
　　 老警察：“按你的说法都是借来的种吧？”
　　 梅欣羞红了脸并沁出了细密汗珠，再次哑言。
　　 老警察:“二是：在中国有史以来夫妻生孩子都随男性，你有什么理由要改孩子的姓氏！难道你家兄妹三人都随你母亲姓吗？三是：梅欣同志你婆婆是长辈吗？是你丈夫的亲妈吗？”
　　 梅欣羞赧地几乎用听不见的声音说：“是！”
　　 老警察：“骂人是犯法的，是属于家暴行为。骂老人长辈更是不道德的，丈夫的亲娘你连一个妈都不称呼是不应该的。换位想想，你丈夫要是对你父母这样，你怎么想！你能容忍吗？你的做法与你高等学府研究生学历对称吗？”
　　 汗珠顿时小溪般在梅欣面颊上流了下来。
　　 老警察深情地说：“我也有儿子儿媳，我那儿媳通情达理，尊敬长辈，有老有少，天天上下班都和我们打个招呼，我的洗脚水都给倒了，左邻右舍人见人夸，都竖大拇指。三是：梅欣同志你今年已三十多岁了，你丈夫这小伙要个头有个头，要模样有模样，也是高等学府研究生毕业，又是滨海效益好的大型国企干部，你真要离异，他后边是要排队的。而你呢？已是名副其实的有过婚史的大龄女剩女了，你找谁去？难道吃大亏的不是你吗！况且滨海市的大龄的高学历的女孩子一把一把抓。你们若不是真正的感情破裂，实在过不到一块了，梅欣同志你这个离婚的提法，是极具冒险的不知天高地厚的！四是：孩子的亲奶奶让你赶出家门前要看一眼孙子，你竟然用门给撞个‘满脸花’你不认为你这个事做的太残忍，没有人情味了吗！人都是敬服的，不是靠不讲道理违背社会公德征服的，你明白吗？年轻人快醒悟吧！别再执迷不悟了！”
　　 梅欣已汗流浃背了，揩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水。
　　 梅欣嗫嚅着对远涵说：“快帮我呀！”
　　 老警察不客气地说：“能帮你的只能是你自己！他看了一眼墙上的石英钟，时候不早了，你们既然报警了找到我们了我们就得处理此事!”
　　 老警察：“老张你今晚在儿子家喝着大酒又在大磨石上磨菜刀是有威胁成分的。不管是你儿媳梅欣，你亲家们逼出来的行为，还是你有意所为，鉴于没造成什么后果，对你提出警告批评，以后在不能这样干了！这种办法使不得一旦酒喝多了失控后果不堪设想，有多年工作经历的老同志了你也更应该明白！”
　　 老张连连点头称：“是！以后注意了！”
　　 老警察“一会你可以先走了！”
　　 老警察：“梅欣同志：冰冻三尺不是一日之寒，没有矛盾就没有世界。生活吗，舌头碰牙是不可避免的事。问题是我们要积极地面对；年轻人应该有年轻人的样子，要有老有少，中国是礼仪之邦不能违背社会公德。不然时间长了会累积成堆，由量变会引起质变，集腋成裘的。对你公公家在你们婚后的一向善意请求一概置之不理，跳不出小农的封建意识，是导致你们矛盾激化的根源。你公公来了之后你不搭不理，象对待要饭花子一样，连一杯热水都不给倒。你这样态度，又雪上加霜。他是被你和你们家所作所为逼的带着气来的!我就不相信你公公驾到：你客气点多叫几声爸，再烧上两个好菜，他能那样吗？而你心虚胆怯只能谎报警情干扰我们执行公务，按治安管理处罚条例我宣布：拘留你五天，罚款五百元！”
　　 老警察说到这，梅欣再也坐不住了汗水和着泪水像断了线的珠子：“哀求说：“不行！不行！我每天都要给孩子挤奶冷冻，周末送北京一次呀！”
　　 远涵用恳求的目光望着老警察：“情况属实请警察大叔千万手下留情！”
　　 老警察说：“那就梅欣留派出所一宿，明天让你们单位院长党委书记来接你！”
　　 梅欣再次站起几乎哭嚎着说：“那更不成啊！更不成啊！那让我怎么见人！怎么活呀！”
　　 老警察怒指梅欣：“看不出你还自尊心挺强的！这也不行！那也不行！公安部门听你指挥呀！早知现在何必当初！”
　　 老警察扫视了一眼老张：“就看你公公的态度了！”
　　 老张正襟危坐，默不作声。
　　 梅欣终于反应过来了。
　　 羞赧地来到老张身旁双膝跪下终于开口了：“爸我错了！对不起了！以后我再不这样对待您惹你们生气了！”
　　 老张拉起梅欣：“过去那页就算翻过去了！你在我面前毕竟还是个孩子吗！青年人路还长着呢！”
　　 老警察深情地说：“这就对了，你们可以走了！
　　 老张与老警察握手道谢言别。
　　 老张、儿子、儿媳三人跨出派出所大门。
　　 融入已升高的圆圆大大的银色月光里……
　　 [剧终]
　　
　　
　　 二〇二〇年六月十八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