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故事】【八一】西行漫记(微小说)
一
李秀娶媳妇那天,来了一个道人化缘,婚礼的主使人问道人:“你需要什么呢?”道人回答说:“我不吃饭,不喝酒,不要钱,只要你们的公子见一面。”
李秀走出家门,向道士弯腰敬了一个礼。道士把李秀带到一个偏僻的地方,说:
“今天是黄道吉日。”道人沉思一下,声调一转,“你听我的话,今日你二更进房,人死命亡,三更进房,人才两旺。”道人说完,合掌后退数步,转身迈着轻慢的步子而去。
天景已晚,闹房的人已经回家睡觉。新娘房里只剩下新娘一人。不觉到了一更天景,新娘守燥了,对看书的李秀说:“官人,还不睡觉么?”李秀却连头也没有抬,依旧埋头入神看书。
二更天景,新娘又来叫,李秀依旧低头看他的书。新娘感觉没趣地扭身回房了。李秀不知看了多少页书,这时抬起头来,看看窗外的星斗,大约快到三更天景,他正要起身的时候,忽然看见户外的天变了,星斗都被云彩遮住了,他正迟疑,一股狂风在书房里大作起来。只听新娘房里一声惨叫,李秀“哎呀”一声“大事不好了!”他赶忙窜进新娘房里,新娘秀英上吊了。她吊死在二梁上,舌头伸出好长。李秀将她从梁头上解救下来,已经咽气了,李秀哭叫一声,与新娘昏死在一块。
第二天早上,家里人见一对新人未起床,派人去门上叫唤,屋里没有人答应,叫了两次,还是没有人答应。当家奴打开家门的时候,才发现二人双双亡故。那新娘秀英的身上已经硬了,只有李秀的身上还有热气,再试试脉搏,还跳动呢。李秀的父亲派家奴请来医生,下针在身上扎了一会儿,李秀“哎呀”一声复活过来。
且说李员外失去了儿媳妇,痛苦万分,急忙写书信到亲家那头,秀英的父母很快来信:
“怎么处理怎好!”
从此,李秀终日坐在书房看书解闷去忧。一天看到晚,两天看到黑。突然,他看到那书上分明写着:要想找到你死去的妻子,就必须向西行走。
二
他带上一位家奴,用车拉了许多金银,告别了父母,离开了家乡,日夜兼程向西行进。
途中,他把随身带来的书翻开一看,口里念道:“在西,在西,还在西。”在路非行一日,他在一处店前休息,又看书,不觉惊喜地叫出声念道:“停止,在此。”他的肚子已经饿了。李秀吩咐家奴,用一只大宝,去换取一顿饭。
在这个单头店里,只有一位老板娘,衣着朴素而又干净。当她看来客用一只大宝买一顿饭的时候,非常乐意地把好酒好菜办好了。
“老板娘,来喝一杯吧!”李秀招呼说。老板娘多了一个心眼:你用一只大宝买一顿酒饭,现在又叫我喝酒,是不是想懒帐呢?还是别有用心?她一再拒绝,最后实在推脱不过,还是喝了,但是李秀并不是她所想象的那样不尽人意。
一天夜里,李秀正睡觉,听得后家园里传来呻吟声,他摸黑起来,看见后家园那一行行树上,都扣着鬼魂。他明白了,原来这个夜店还是一位仙奶奶开办的,每当夜晚,就干起了阴间的勾当。
第二天,李秀将自己的事情跟老板娘说了起来,老板娘说什么也不愿意帮李秀的忙。李秀威胁她说:“假如你实在不愿意帮我的忙,我只好去知府哪里状告你了!”
老板娘故作镇定地说道:“我一个孤家寡人,开了这么一个不起眼的店,你能捏我什么歪呢?嗬!”
“告你什么?”李秀一笑说:“你当我不知道么?你说,一到更深夜静时候,你这后院里的树干上都扣着什么东西?你害死了那么多生命,罪不可恕。我不敢告你吗?”老板娘知道自己做的事情露了馅,一听自然被吓唬住了。无可奈何说:“虽然你要我帮你的忙,我也十分犯难,必须有三十吨烧纸才行。”
李秀答应老板娘的要求,从集市上买来了三十吨烧纸,都用纸鈅打上钱印,然后烧成灰烬,装在袋子里,存放在一个房间里。
夜里来了一个鬼差,他见老板娘集聚了那么多的钱,流了口水问:
“你老人家从哪里弄来那么多的钱?”
老板娘知道他上了钩,提出了早已准备好的条件。鬼差满口答应了。最后,叫来许多车子,装上银子。老板娘不安地问鬼差:“你得了这么多的钱,谁见了不眼红?”
“不怕,我把家搬到遥远的地方去住。不干鬼差了。”李秀搭上了鬼差的车子。
一日,前方出现了一个集市,镇前面横着一条大河。
鬼差向李秀指点说:“你现在可以下车了。那个紧靠河边人家,就是你死去的妻子的家。”李秀直径踏上那户人家的院门。果然,她的妻子正做针线。李秀叫了一声,然后木呆呆地注视着妻子,等候她的反应。
“那天,我叫了你一遍又一遍,你为什么不理会我?”妻子说到这里,向门外一望,说了一声:“他来了。”他——是指她的男人秋光。
十八年前,秋光和他的妻子为了一点小事吵嘴怄气,当时秋光忍不住,就打了妻子一巴掌。那不知妻子一气之下来到人间,投胎十八年,秋光离开阴间来到人间,找了十八个春秋,最后终于找到了。而那一天正是秀英出嫁的日子。
秀英将李秀藏在水缸里,刚坐下来做针线,秋光已经进屋了。
“我的妻子,咱这屋里哪来的人生味儿?”
“那也许,因为你每天都到人间抓人的缘故?”
“可是我今日根本就没有去人间。”秋光说着就朝藏着李秀的水缸走去。
秀英急忙上前抱住他:“实不相瞒,那里藏着我的表弟。”
“哎呀,是亲戚,出来出来,”秋光伸手揭开水缸盖,将李秀一把拽出来,表示抱歉,他对秀英说:“让我到街上割点肉吧!”秀英提醒说:“你可得到人间的街市上买东西他才能吃啊!”
饭后,秋光把李秀带出去游玩,他们来到一幢房子里,随即,秋光又拔腿走户外,从里间屋里走出一位十七八岁的女子,问:“你是哪里人?”李秀刚要回答。不想秋光又进屋里来,那姑娘一转身又缩回房里,他只好起身跟随秋光走出屋。
临分别时,秋光送给李秀一粒仙丹作为重要礼物。告诉李秀如此如此。李秀骑着枣红马与秋光挥手告别,那匹枣红马一路飞奔,转眼间已经到达长安城北,马儿收住了四蹄。李秀跳下马,照准马背上拍了三巴掌,那匹枣红马“嘶”地一声不见了踪影。
三
李秀在长安城北面遇到一家人正在办丧事儿。他找到料理人,一问才知道死者正是一位还未出闺的女郎。在他请求下,女郎的家人打开棺盖,他用温水将那颗仙丹灌入女郎口中……在一阵呼啦啦的声响里,女郎的面容上渐渐现出红光,随后睁开惺松媚人的眼睛,缓缓地坐起身来。
当即,女郎的母亲将女儿许配给李秀,将丧礼变为婚礼举行。
在喜庆的乐曲声中,女郎楞眼看着李秀说:“我怎么好像在什么地方看见过你?”女郎竭力在脑海里搜寻记忆的浪花,突然双方同声说:
“嗨,仿佛在一个小茶馆里……”
江南好,海是龙世界,云是鹤故乡。
祝福老师万事如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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