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年】灵魂的声音(散文)
大家都知道,吕师傅生活水平并不好,老婆在离厂附近的一个乡镇小厂上班,前段时间听说厂子因效益不好倒闭了,儿子高考落榜复读,吕师傅嘴上不说,心里极其希望这次薪资改革能多少涨点,好给家里增添收入。但他是党员,是久经电解高温炙烤过的老工人,在关键时刻得起带头作用,不能因为蝇头小利而影响工人的工作情绪。
沉默的休息室里的气氛令人压抑,甚至有些窒息,但谁也不愿打破这个僵局,工人的职责永远是服从,没有选择。此时委屈误解已经蒙蔽了与我一样的年轻工人双眼,甚至在岗位上明显带有抵触情绪,真有大闹一场以解胸中的愤懑,但最终还是理智战胜了冲动。
冷静下来的我,忽然想到求学时那段仿徨的日子,想到了音乐,具体点说,是凯丽金萨克斯《回家》让我找到了心灵慰藉。那久违的乐调,那宛如父母亲般亲切地安抚,让我很长时间没有体会那种温馨感觉。
整天呆在烟熏火烤的厂房,散发着汗臭味的工装早已掩去了毕业时的那股狂妄不羁的闯劲,那洋溢青春色彩的蠢蠢欲动,是多么珍贵,多么让人留恋呀!
清新地记得出校门时,对于音乐的依赖,如同植物依赖阳光一般;只因为分配了不理想的工作,于是选择了自暴自弃;出校门花了不少钱购置的收录机,以及音乐磁带,统统被搁置在了一边。那曾经抚慰我,抚慰所有人的音乐,此时距我好像很远很远。
还好,音乐从来不是某个人的专利,它不分贫富贵贱,不分男女老少,在人需要她之时,她往往用最温馨最感人的的特质,抚慰着需要她的人。
我应当回到音乐中,去找回丢弃的东西,否则,自己不知如何面对未来的人生。
于是,我摈弃颓废的心理,从床下的箱子里找出搁置了许久的收录机,从专门存放磁带的盒子里找出磁带。收录机虽长时间没用,但插上电,放进磁带,按播放键。还好,能正常播放。
躺在床上,伴随着磁带的飞速行进,贝多芬的《命运交响曲》激昂的音乐喷薄而出,我的心为之一颤,就像那滚滚的历史巨轮的滚动,就像生命力被死神扼住喉咙一般!接着,音乐舒缓下来,是在那激昂的音乐中舒缓下来的,仿佛是生命已到最后,人的气息只有那么一口似的。
听着《命运交响曲》一种悲的感触涌上心头,我觉得自己心里堆积的难言与《命运交响曲》的旋律有一种息息相通的共鸣感。
沉浸在《命运交响曲》旋律里,我的心被点亮了,往日的卑微与颓废瞬时一扫而光,心里有了一种无形的力量,在《命运交响曲》的感召下,用勤奋和努力改变自己的命运。在人生的旅途中,尽管始终伴随着孤独与寂寞,但只有音乐,便不再无所适从,一无所有。
在今后的日子里,音乐终将是我忠实的伴侣,最贴心的朋友,它是我生命的拐杖,拄着它,我将一次又一次走出人生的低谷,去迎接新的挑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