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荷·情】奥莉维娅与杰西卡(小说) ——新撰聊斋志异之奥莉维娅与杰西卡
“吸血鬼!他们是吸血鬼!”
奥莉维娅大叫着,拽起邬思亮就跑。然而,密密匝匝的包围圈,又哪里冲得出去。眼睁睁地看着吸血鬼将一些旅客的喉咙咬断,贪婪地吸食着鲜血。于是,一场人鬼大战在这座古城堡里展开了。在你死我活的打斗中,邬思亮手里的银刀丢失了。
在这危急的时刻,冷不丁冲过来一个披发女郎,一只手拉住了邬思亮,一只手抓住了奥莉维娅,飞脚将眼前的吸血鬼一一踢开,拽着他们两人迅猛地冲出了包围圈。她的力量之大,动作之敏捷,非常人之所能。就这样,邬思亮和奥莉维娅被救出了古城堡。
一行三人一路奔跑,来到了密林深处。斑驳细碎的月光透过枝叶,撒落在他们的身上。邬思亮和奥莉维娅惊讶地发现,营救他们的那个女人,竟然是狼人杰西卡。
“杰西卡?”奥莉维娅目不交睫地注视着杰西卡,“怎么会是你?”
杰西卡放声大笑,说:“在阿姆斯特丹的桥头被你们打败之后,我始终就没有离开过你们的左右。你们更不会想到,当你们踏入机舱的时候,我也乔装打扮混迹在旅客之中。不瞒你们说,我所惧怕的就是你们手中的银器。如果我不惧死,那银器对我来说也就失去了意义。”
奥莉维娅冷静地问道:“你怎样才能放过我们?”
杰西卡说:“奥莉维娅,两年多来,你一直对我就有误解,以为我是挟嫌报复,非要置你于死地不可。”
邬思亮不解地问:“那你是为了什么?”
杰西卡说:“虽说狼人和吸血鬼同是黑暗生物,但狼人跟吸血鬼是不一样的。吸血鬼是成群结伙地聚在一起,而狼人大多都没有朋友,孤独地生活在社会的边缘,或者干脆远离人类。有很多狼人的心里,还残留着些许的人性。他们会在变身之前,独自躲到荒无人烟的地方,一直等待天亮,为的是避免伤害人类。昨天在阿姆斯特丹的桥头,偶遇奥莉维娅,追着她想说几句贴心话,被她误会了。”
奥莉维娅一时也分辨不出杰西卡说得是真话还是假话,便说道:“既然你无意伤害我,为什么要把邬思亮咬伤,这不是要害他变成狼人吗?”
杰西卡说:“当时他的银戒指弄疼了我,一时间出于本能的冲动,这才伤害了他。如若救他,只能指望你爷爷詹姆斯啦!”
奥莉维娅说道:“你不会拿话诓我们吧?”
杰西卡说:“诓你有意思吗?”
邬思亮说:“这么说,你愿意放我们走。”
杰西卡点点头,说:“当然愿意!不过,我想请你们帮我做一件善事,把我从苦海中解救出来。可以吗?”
奥莉维娅问:“怎么个救法?”
杰西卡平静地说道:“奥莉维娅,生为狼人是很痛苦的,可是我又无法完成自裁。一位吉普赛占卜师告诉我,只有请人将银刃插入心窝儿,把心脏剌透割裂,方能彻底断绝生机,从而结束痛苦的狼人生涯。”
奥莉维娅惶恐地说:“不,不,这绝对不行!你为什么不去求助我爷爷,让他用法术拯救你呢?”
杰西卡叹了一口气,说:“你也知道,被狼人咬过后,必须在下一个月圆之夜到来之前,请驱魔师清除体内的毒液,才能避免沦为狼人。而我,已经失去了最佳时间,只有结束自己的生命,才会得到解脱。”
奥莉维娅痛苦地说:“可是……可是叫我怎么下得去手哇?”
杰西卡将脸扭向了邬思亮,说:“你也拒绝我的请求吗?”
邬思亮艰难地说道:“我……我连只鸡都没杀过,又怎么敢去杀人?”
杰西卡笑了笑,说:“你将要杀的并不是人,而是一个随时都有可能伤害人类的狼人。你是在做一件大善事,这也不可以吗?”
邬思亮无言以对,他默不作声地看着杰西卡。当一个强悍的狼人驯顺地站在你的面前,诚心诚意地信赖你,并把自己的生命托付于你,你怎能不为之感动呢?昨天还是那样的憎恨她,今日竟不由自主地肃然起敬。从理性讲,自己应该帮助她;但是从情感上说,却无论如何也不能那样去做。
杰西卡没有再为难邬思亮和奥莉维娅,她冷不防从奥莉维娅的手里夺过银刀,直向自己心窝剌去。刀刃扎进了胸脯,只见鲜血迸溅。然而,杰西卡却再也没有力气了。她的眼里闪射着求助的神色,嘴角涌出了鲜红的血水。
“亮!”奥莉维娅紧紧地闭上了眼晴,几近哀求地说,“快!帮帮她……帮帮她吧!”
邬思亮狠了狠心,走上前去握住刀柄,用力往杰西卡的心窝里扎去。只见杰西卡冲着邬思亮微笑着,嘴里却冒出大口大口的鲜血。邬思亮的手越来越颤抖,嘴唇也在不停地哆嗦着。两行热泪止不住扑簌簌地滚落下来。杰西卡颓然地倒下了,渐渐地现出了狼形。
尾声
奥莉维娅很隆重地埋葬了杰西卡,并请她的爷爷詹姆斯施展法术,驱除了邬思亮血液中的毒素。为了医治奥莉维娅因失去杰西卡而患上的忧郁症,邬思亮盛情邀请她来到了中国。当奥莉维娅登上万里长城的时候,她的脸上涌现出了美丽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