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舟·神采飞扬】大禹海外游历记之洋辣子国(传奇小说)
果不其然,穿过一座宽阔的广场,经过一条彩虹型的拱桥,就看见造型像巨大洋辣子的王宫出现在眼前。而在王宫前面,是一个巨大的牌楼,正面写的是“福泽绵长”,后面写的是“数劳多动”。
伯益询问大禹:“这‘福泽绵长’还可以理解,‘数劳多动’又是什么典故?”大禹也摇头,表示自己不知道出处。两个人一问一答,泰然自若,浑然不将一众洋辣子人放在眼里。就有年轻的洋辣子心里不忿,准备上来拳打脚踢。有老成持重的洋辣子人安抚他:“有本事的人才有傲气,咱们不要慌,且看看国主怎么发落他们!”
其实在那个年轻人要动手的时候,天将狂章早就准备好拳头了,只要这个人稍有不恭,立刻就会老拳相向。其他天将地将同样怒目圆睁,看样子只要大禹一声令下,立刻就能把这些洋辣子炸了煮了。
伯益还是继续与大禹探讨:“主上,这儿透着诡异啊,你看看咱们的狂章和乌涂氏,平时自控能力多强的人,怎么到这儿之后变得这么暴躁了呢?虽然这儿有些事情确实让人气愤,可是,动手打人确实不是他们的风格。”
这时候,一个话唠型的洋辣子凑过来说道:“哈哈,一听诸位爷就是初来乍到的。在我们这座洋辣子城,空气里面洒了轻躁散。这种轻躁散无色无味、无毒无害,但是能激发人的狂性。对普通人的影响还不算太大,但对那些倔强的人,作用就厉害了!”
大禹好奇道:“弄这种轻躁散干什么?再就是你们是如何发现我们的?”
这个人卖弄自己的学问:“我们城主说了,‘看得见的危险并不危险,看不见的危险才最危险。这世界上什么最危险?不是豺狼猛兽,而是人心,因为人心隔肚皮,你不知道他到底在想什么。’那怎么办呢?那就使用轻躁散,你看,轻躁散一出,这二位都打人了吧,这就是把潜在的危险都逼出来了!”
“至于发现你们,那就更简单了,我们在空气中洒了一些洋辣子粉,数量不多不少,原来的市民都会轻挠几下,而诸位连点反应都没有,这就有点奇怪。而且你们上午去看那个吊起来的人,下午还还去看,这就有点可疑了。那个吊起来的人,平常风评极差,根本不值得看两回。综合这些因素,我们就盯上你们了。而等到那件洋辣子服一出现,我们立刻感应到了它的气息,更确认无疑。”
说着道着,这些人就进了王宫的大门。王宫里面的护卫,身上的洋辣子服整齐、耀目,手里拿的兵器,全是带刺的西瓜锤。怒视着众人,大概是想要给众人一种压迫感。想不到大禹一行人浑然不觉,反倒对王宫的装饰装修充满好奇,在那里指指点点。
这座王宫不但整体上像只洋辣子,而且里面每个的宫殿造型也基本上都是洋辣子。洋辣子眼睛的地方就是窗户,嘴巴就是房门,让人看着有一种说不出的古怪。
最大的洋辣子房间自然是属于城主,走进城主的宫殿,能看到里面所有陈设几乎都是洋辣子造型的:桌椅板凳、各类陈设,就像一个个洋辣子趴伏在里面。众人进门的时候,国王在处理政务,正下达一道最新的命令:“我有点风寒的症状,立刻为全城人民提供洋辣子风寒药。”
狂章一听这道命令就恼了,冲着城主大声嚷嚷道:“你这个人讲不讲理?你有风寒症状,就要求全城人民都吃药,如果你死了,是不是还要全城人民陪葬?”
周围人都以奇怪的目光看着狂章,似乎对他的质疑非常纳闷。押送他们的洋辣子兵对狂章的“轻狂”很生气,按着他,就要让他跪下。大禹等人将手臂一振,绑在他们身上的绳索寸寸断裂。然后大禹大踏步向城主走去,拉了一把椅子坐在城主对面。
周围人大惊失色,拿起武器想要冲上去。城主挥挥手,示意手下人全都出去。等到宫殿的大门被关上,洋辣子国王这才挥了挥手,示意大家坐下说话。然后开门见山说道:“料来诸位已经看出来了,我就是一只成精的洋辣子,窃据这个位置上千年了!”
这个洋辣子国王长相俊美,眉眼之间看不出年龄,与风尘仆仆的众人形成鲜明对比。只不过眼睛像那些洋辣子官员一样,来回转动得非常灵活,让人看着晕眩。
这位国王继续侃侃而谈:“在你们心里,也许觉得我是个妖精,占据这个位置是不合适的。然而天命有常,唯有德者据之。只要我能治理好这个国家,你管我是人还是妖呢!你们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看得出诸位都是上位者,肯定都是了不起的大人物,”说着一指大禹,“说不定这位就是一国的国君。那么我想请问一下,如果您坐在这个位置上,最担心的是什么?”
不等别人回答,洋辣子国王就继续说道:“在我看来,不过是一件事,那就是自己的宝座不够稳固。于是在坐上这个宝座之前,我去了很多国家,进行了大量调查。在那些国家,内忧外患、天灾旱涝、权臣悍将等等各种意外情况层出不穷,随便哪个细节不注意,就会让国家覆灭。”
“那么,到底如何才能让国家长治久安?对于这个问题我整整思考了300年,总算找出了解决之道。我发现王座之所以会被颠覆,主要原因有两个,第一是领导人贪功冒进,总觉得对现状不满意,改来改去的时候,问题就出现了;第二是百姓当中有能人出现,这些人不甘雌伏,然后开始无事生非。当然,也有领导人贪婪无度,让民众受不了苛政,然后揭竿而起的,但这样的情况,反而属于极少数。”
“找出问题之后,我就开始着手寻找解决之道,于是就有了你们现在看到的‘刺痒治国法’。首先,我控制住洋辣子城人员规模,保证我的统治可控在控。洋辣子城不是封闭的,但是,进入其中的人要考虑进城的代价,所以很多人就宁愿留在周围的农村。”
“其次,无时不刻、无处不在的刺痒,让人没法专心工作、专心生活,每天都生活在洋辣子的骚扰当中。通过这些方法,让所有过程都放慢了一百倍,有问题可以慢慢解决,有隐患全都大白于天下。”
“再就是轻躁散的广泛使用,让一代代年轻人把自己的野心全都逼迫出来了。这些‘暴露’出来的人,要么自己改变,要么被改变,不然就没法继续生活下去。”
“当优秀人才出现的时候,第一个措施就是各种刺痒措施轮翻上阵,尽最大可能让这些人生不如死。如果这些人经受住了考验,而且还有余力,那就给他一身洋辣子服,让他去刺痒别人,反正人生在世,有几个不是为权为利的?还有些人,确实非常杰出,具有崇高的理想,各种措施都束缚不住,那怎么办?那就把他赶到城外去,让他找个荒山野岭,对着一群洋辣子施展理想抱负去吧。”
说到这里,洋辣子国王洋洋得意,大概是在回忆一千多年来,被扔到荒郊野外的那些桀骜不驯的人,如何壮志成空的惨状。
“当然,我也对执法人员进行约束,洋辣子服上的尖刺,就是这些执法人员执法的证据,每一次尖刺的使用,都需要说清楚,不然就以渎职处分。”
国王接着解释道:“今天被吊起来的那个人,一半是引诱你们出现的诱饵,一半是他应该受到惩罚。丢了洋辣子服,这几乎是开天辟地第一回,若不重重惩罚,如何能以儆效尤!”
说到这里,这位国王一脸得意:“我这些办法是不是很管用?在我到过的无数国家,有些王国能传承三五百年,有些王国不过是百十年,有些王国甚至只有十年、几十年,可是你们看看洋辣子国,传承已经上千年了,目前还固若金汤。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再传承千年也不是问题。”
狂章看到他的样子就来气,忍不住接口道:“那是,若是论小肚鸡肠,谁是把你的对手?既然不是你的对手,你的江山岂不是可以千秋万古?”
国王脸上怒色一闪而过,却不接茬,而是望向大禹、伯益等人。
伯益想了一会儿说道:“大丈夫生在天地之间,应该是建功立业、有所作为才是。像你这样以刺痒治国,让所有人都委委屈屈、刺刺挠挠地活着,是不是有点太残忍了?”
国王笑了笑:“诸位贵客都是来自遥远的异邦吧,是不是好些地方的人都讲究生而尽欢,死而无憾?那么,在那些国家,是不是生灵涂炭的战争特别多?各种阴谋诡计特别多?是的,确实有人做到了生而尽欢,那么无数平头百姓呢?他们可全都陷入水深火热之中了。我这个刺痒治国法,虽然看上去有些残忍,但千年以来,这座城池从没发生过战争,人人都活在太平年代。我想问问饱经世患的诸位,哪种环境对老百姓更有利一些?”
狂章还要说些什么,可是几次张口都没有说出话来。
洋辣子国王亲自给每人到了一杯茶水,让大家润润嗓子,平息一下心情。狂章恨恨地一饮而尽,其他人也都浅浅喝了一口。看到大家都喝了茶水,国王呵呵轻笑,站起来往后殿走去:“诸位贵客稍等,待我安排厨师做几个精美小菜,为诸位接风。想来大家都饿了吧!”说完就走出大殿,随后殿门竟然关上了。
诸人发觉不妙,狂章跟过去要打开宫门,却发现宫门如同铜浇铁铸一般,竟然是纹丝不动。接着大殿里面的洋辣子摆件全都活了过来,向着众人蜂拥而上。大殿的斜上方开了一个不大的天窗,洋辣子国王的声音从天窗上飘进来:“我知道诸位贵客都是有真本事的人,不妨先破了我的洋辣子阵,然后再跟我谈论治国方略不迟。”接着天窗被关上,留下一串爽朗的笑声在大殿里回荡。原来,那茶水是激活洋辣子的信号,大禹等人一下子全都陷入到洋辣子的海洋。
然而,不过半盏茶的功夫,在凉亭里喝茶的国王就看到众人破墙而出,狂章更点起一把火,整个洋辣子宫浓烟滚滚,充满呛人的腥味。
在废宅的后花园研究洋辣子服的时候,伯益看到了洋辣子攻击人的手段,怎么能不做准备?他从后花园掘了一些土,包在包裹里面,现在,面对一众洋辣子喷射的毒液,七位地将立刻用这些泥土做成土墙护在周围,那些毒液就全都扑空了。毒液失效之后,这些爬虫哪里是天将地将的对手?
繇余把双剑架到国王的脖子上,只要大禹一声令下,立刻就能让洋辣子国王人头落地。大禹摇摇头:“我们的任务是帮助海外各国治水,并没有裁决一个国家命运的权力。如果昆仑神觉得这个洋辣子做国王不合适,肯定会想办法收拾他,而不是由我们来动手。而且这个人说的有些道理,洋辣子国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千年以来都太平无事,这个人是有些功劳的,如果我们贸然将这个国王杀掉,原来的秩序被打乱了,这样一个美丽的地方,可能就被毁了。”
不过,大禹还是给了洋辣子国王一个耳光,把他的脸抽成了猪头:“来到这儿短短两天,唯一的感觉就是刺痒,刺痒的让人吃不好饭、睡不好觉,干不了活。像你这样的混账逻辑之所以能够成立,不是因为它正确,而是因为这儿与世隔绝。但凡有个邻国窥伺,你这个蕞尔小国也早就完蛋了。”
“对于你这种妖人,我也没什么好说的,就为当地的人争取一点权力吧,那就是晚上不得刺挠大家。”顿了一顿,大禹又说道:“我们虽然要离开这里,但是想回来也是易如反掌。”这时候郭支的青龙从袖口爬出来,然后迎风一晃,变得遮天蔽日。洋辣子国王本来还算镇静的脸一下子变得面色灰白,连忙赌咒发誓,坚决服从这条命令。
大禹打过之后,天将地将都过来对着洋辣子国王拳打脚踢,狂章是最后一个,把他的脑袋踩进泥土里,又狠狠踢了他的屁股:“别以为你能操纵人心,其实你他妈的不过是个小爬虫而已!”
大禹一行人临走的时候,又去了一趟洋辣子泉。用泉底的泥沙在身上搓出一道道血痕才罢休,然后又顺着原来的山洞离开这片地界。
这是洋辣子国王告诉他们的方法,若是不用这个方法,那么以后只要靠近有绿树的地方,或者有洋辣子的地方,都会忍不住感到瘙痒。这位洋辣子国王,可不想这些人一直惦记着他。
重新回到那条景色宜人的山谷的时候,大家本来准备再盘桓一下。可当大家看到一棵枣树上,趴着一只大大的洋辣子在咀嚼绿叶的时候,一下子倒了胃口,就离开那儿,踏上了新的征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