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自由活动
　　 采风最后一站是一个叫赛五龙的地方，在桃源县的地盘上。虽为桃源人，却耳目闭塞，不随协会来这一家伙，还真不知道桃源有个风景优美的赛五龙景区。
　　 离开湘西金矿赶到赛五龙，到了下午四点。
　　 大家没有马上登陆景区。下车后，经过赛五龙广场向里头走一百多米，是去的燕语山居，先落实歇脚的地方。鄢会长开完会从常德赶来捷足先登，引着诸位到了里头靠山的地方既是旅馆又是酒店的燕语山居。今晚的吃住，就在这里，明天的早中餐，也在这里。只等明天上午走马看花搞完毕吃了中餐便返程回家，为时两天的采风便告结束。
　　 鄢会长介绍这里和乌云界隔得不远，相邻相对望。在他安排下，刘会长开始登记、发房卡，安排住宿。
　　 连司机，我们共34人住进燕语山居酒店2层3层，两人一个房间，我和夷望溪镇分会长郭会长住一个房间。
　　 大家放了随身带的东西，又马上从房间出来下楼。利用吃晚饭之前的一点间隙，就在附近随便走走看看。重头戏，可能是明天爬赛五龙山吧，因为这是最具有代表性的，我这样猜测。
　　 一会到了吃晚饭的时间，我们依然坐了三张桌子，热热闹闹吃饭喝酒。依然是喝的当地这里的优质米酒，依然只有不足十人喝。大多数人免谈，不喝。俺也免了，中餐搞了酒，就不搞晚上的这餐酒了。
　　 餐饮搞得不错，这农家饭菜无可挑剔，满桌的菜，芳香四溢。没有海味，却有山珍。没有经常领略的东西部分是叫不出名字的，只晓得好吃就行了，特色不必详述。
　　 晚饭后，吴会长说自由活动，有的就在房间看电视，有的打牌，有的在唱歌，山居有设施齐备的歌厅。我和夷望溪的郭、龙潭的王、九溪的黄，四位，还是走出灯光亮着的赛五龙广场，走晚饭前没有走的方向，再走哈。刻把多钟转来的时候，广场有人放音响跳起了广场舞。现代流行的东西辐射到了这山旮旯，有如城镇。不过这里和有些地方差不多，男的不跳，跳的是女的。这几个环肥燕瘦、翩翩起舞的洋溢着青春活力的女青年，不输城里舞蹈高手。欣赏了两分钟，我们离开。我们落伍不会这一套行头码子，哪会盯着人家老看，走进了燕语山居歌厅听歌。
　　 歌厅只有吴会长、以前的喻秘书长、茶庵铺镇的陶分会长，山居老板燕惠贤四人。
　　 吴会长、书画会员诗词会长杨汉鼎、茶庵铺镇的陶兴秋，有专业歌唱水准，他们是协会文娱唱歌方面的三套马车。杨会长因为嗓子出了点问题打牌去了，就吴陶两驾马车唱。老板燕惠贤大概不是特别得法没有唱，原喻秘书长也没有唱，嘴巴唱歌的水平可能比他的二胡一级水平要差，比他惟妙惟肖的鸡公画水平要差。我们进来的四位，他们讲话可以口吐莲花，唱歌可能就不那么在行了，只能当听先生，或者他们谦虚也未可知。
　　 吴陶两位轮流抓话筒开唱，却是响遏行云声振屋瓦端的厉害，真是那么一回事。俺停留在听九十年代的歌子，这一二十年来的歌，和俺的认知越来越远。两驾马车他们不仅唱得那时候的，还能把握现在的，真正与时俱进着。
　　 半个多钟头后，那几条汉子歇息去了，吴会长怕冷落我，说，“你来唱一个，你唱个什么歌？”面对提问，我一时语塞……好像有几个歌可以唱哈，又像没有一个可以唱准唱完整的。吴会长话筒伸着，我脑壳思考着，唱个什么呢？好久哑不出一个屁来。后吞吞吐吐这样说道：“你挑着担，我牵着马。”应该讲《西游记》主题歌，可是当时脑壳一片空白，名字也忘记了。吴会长已然领会，便去放曲，好像没有找出来，两分钟后，我悄然走了。不好出丑卖怪，歇息去了，不知道两驾马车后来什么时候开溜……
　　
　　 五、歇息及其他
　　 按常理应该休息得好，晚上10点入睡的话，到第二天8点进早餐的时候，有大段的空白可供休息，8小时睡眠，可以充分保证。
　　 即使打牌的12点入睡，睡7个小时也是可以办到的。没有打问其他伙计睡了多久。我可以毫无问题睡8小时，却只睡了约4小时。
　　 躺下的时间早，却睡不着。歌厅转来进房才八点半左右，和同室郭明鼎闲聊不足一刻钟。其间嘴巴干喝了一杯开水，然后漱洗，洗脸洗脚。秋天不天天洗澡，俺讲卫生的程度不高，只是两天一晚的生意，出点汗又有何妨。难得麻烦，我背的招文袋里，只带了一本刊物，没带换洗衣服，完全轻装。
　　 漱洗后钻进了我睡的床，看了哈子带的刊物，9点即躺，只是像坐飞机钓鱼，又像是一只麻雀毛多肉少，实际睡眠时间差了大截。
　　 郭明鼎还在靠窗的床上看手机，我已脱下外衣钻进被窝。事与愿违，躺了两个钟头的样子还无睡意。倒是慢睡的郭明鼎先进入梦乡。听见他那床传来的轻微鼾声，俺还在床上翻着烙饼。翻过去，睡不着；翻过来，还是睡不着。
　　 不是床铺不好。床铺很好，宽大。被子柔软，不厚不薄，贴身，舒适无比，比家里还强，可惜无福消受，不能美美的睡上一觉。
　　 好像热，掀开被子又冷，还是只能盖着。是到一个新地方水土不服吧，好像说不过去，就在一百多里开外的县境内。可能还是一个习惯问题，以前也有出门在外睡眠不足问题，只是有时强烈有时轻微罢了。
　　 面对这种情况有点束手无策。以前睡不着时，是用书上介绍的数数法入睡，开始还灵，用过两次就失灵了。以后看了《气功》三轮五运法，全抛杂念，可以行得通。如果脑壳七想八想，反走火入魔。已经不这样做了。还有两脚互搓的办法，在家里睡不着的时候很灵的，十分钟不到就可以酣然入睡。今天做了十分钟不止，竟然也失灵了。就在床上深呼吸，不知道多久，终于在转钟两点钟左右时睡着了……
　　 早晨6点醒来，睡的时间少，睡的却还好。感觉精神不是蛮差，稍有不足而已。可能是做了深呼吸的缘故，有所弥补时间的欠缺。应该和养生气功有异曲同工之妙吧。
　　 8点早餐喝擂茶，山居老板燕惠贤的两个侄女，餐车推来咸的甜的各种食品压桌，摆上餐桌。这比我们以前吃过的还高明，我们围坐，都觉得太丰盛了……燕老板亲自恭敬地给诸位倒擂茶。当一女客人说她拿的一种甜食还欠火候的时候，不用燕老板吩咐，他的一个侄女端了那盘甜食马上去换，一会熟了端来……
　　 吃过，都到了赛五龙广场。燕会长简单讲交代自由自在去看，不统一规定。愿去哪就看哪（景点），并说，前面溪流很不错，很长，好看地方多……
　　 我走近鄢会长耳语道，你不爬山？我知道鄢会长是很喜欢爬山的，去年井冈山已经领略。他不仅喜欢，还善于爬，一边选景拍摄，一边追赶不掉队。就数他拍得多，跑路多，比兔子还快。
　　 鄢会长说他昨天从常德来就一个人爬了，爬了一多半……好吃亏的。原来如此。
　　 我问鄢会长的同时，协会顾问原来的县长张正福这时大声说道，有爬山的没有。他是和夫人一起来的，不用说他是想爬山的。我是要爬山的，不爬山就等于白来了，可是大出意外，没人接着响应，若有其他人回答，俺就回答了。无人回答，我就哑巴了。心想，只要你张顾问开爬，俺也会来的，会用实际行动回答。可是张顾问见无人回应，颇为扫兴，他也不去了。
　　 86岁的原喻秘书长、80岁的常松柏不爬，好理解。78岁的吴会长不爬，是他前面就已经来过领略了，昨天晚饭时就看见他的一副国画山水、一副钢笔山水挂在山居大厅里。至于龙潭的王主任、双溪的袁松柏，茶庵铺的掏兴秋，夷望溪的郭明鼎、九溪的黄春羊……都好理解，他们仍然在当地山区，搞着他们的分会，稀奇古怪的山看得够多的。有几个县城的，不好理解，也好理解，不会闲着，会沿溪走去了。包括张顾问、喻秘书长、常松柏、吴会长，包括那些女客，她们可不想汗流浃背的。
　　 俺不甘心，观望着，看有无人往山上拱。俺肯定要爬一爬的，是想看见奇迹出现，看有无另外的汉子。实在无人，俺就一个人去。以为无人，却又喜出望外了，有两条汉子毫不声张行动了。他们走进了赛五龙山牌坊，走上山50米的时候，我开始行动，去赶那二人。一搭早，二搭饱，还不开飚，更待何时……
　　
　　
　　
　　 六、爬赛五龙
　　 猜测走火，略微失望。爬山的并不踊跃，连我三条汉子，后头有没有还不肯定。可能现在的人，去的地方多了，有些等闲视之了，愿望不那么强烈了。这也在情理之中。何况并不闲着，走的比较平坦的溪边景观，不算白来。他们只是选择轻松一些的，我呢，还是宁可爬山搞吃亏点的。这种想法挥之不去，基于以前做过很多吃亏的事情，觉得现在光脚两手爬哈子山不算吃亏，是对过去日子的回忆体验，与不忘初心挂得上。不爬的话，宝贵机会就失去了。又有好多这样的机会，来的目的是爬山嘛。
　　 我脚上穿的薄壳胶鞋，身上背着招文袋，在这个称为赛五龙的山上不紧不慢追着前面两条汉子……
　　 这山路不是油石路，也没有那样宽。
　　 这样陡的山，如果修跑得汽车的路，那就要搞无数个之字拐，搞了还不知道上不上得去。这样搞，那满山的树就报销了，就没有风景可言了。
　　 这里是梯级石板路，羊场小路变成了宽约一米五的路，石板每等约12公分高。通山顶这是独一无二的路。即使这不宽的路，也要砍去几万棵树、买几万块石板才能搞拢来。土木之工，随便动哈，都不简单。拿机械在这里运石板也是行不通的。人工才能把石板运上去。不过，这要花多少力气，花多少现大洋堆码，才能把路砌成。
　　 路上打横的空档不特别宽，也有近3米。路两边砍些树，这样搞哈子这才不至于旁边树枝牵挂路人衣服、挡住视野。到山顶去，切割原生态无可避免。可是不修这样的路，娇惯了的现代人腿子寡走羊场小路，又哪能奈何。不修汽车路，已经减少砍伐，这就谢天谢地了。
　　 山上乔木多灌木少，楠竹和百个品种的杂树和谐共处。密度大，紧密的地方树挨树，一般的间隔可能只有尺把半尺不等，这就是欣欣向荣的神奇的大自然。同样大小，树也要比人工多百倍千倍，并且不要培管。人工要三四米才能栽一棵，这里自然生长，却能在人工两蔸树的面积里，几十棵打堆生长，树挨树也不影响高大。最大限度地发挥着土地效益。
　　 约走200多米，赶上了那两条汉子，城东分会的涂志成城西分会的卢建刚两个分会长。我说还是有伴好，我给你们打伴。
　　 老以为他们和我一样也是爬山的。哪知道互相讲了十几句话，几分钟，涂志成停下来不走了。他要在这里作画，看到了好景，舍不得动了，拿出钢笔画稿本写生。他是为这个才爬山的，我没有想到、蒙鼓里了。
　　 卢建刚和我说着继续爬了一段，也挪腿了。
　　 他们都不走了，卢建刚正要画时，看到我上爬的路左边有个砍柴老汉。一副铁丝做的装柴用的夹栏，一条木扁担，放在树边，正在用柴刀撩柴，把枯树斩成一节节的。卢建刚和我竟是特别高兴和这个老头问答起来。
　　 问他的年龄，老头说80岁。问他为什么烧柴火，他说安全，他在外面打工的儿也要他这样办，液化气容易出问题。问他这个年龄怎么挑得动，他说七八十斤没有问题……令我们好不佩服。一般这个年龄，寡走山路都非常困难，他还可以负重山里走，身体就是这么千差万别……
　　 卢建刚作画了，我只好一个人搞单兵演练继续爬山。觉得有个爬头，大量的负氧离子进入身体，感觉特别舒适，心情畅快……如果天天有爬的，身体不好也要好的。
　　 一步步走上去，热起来了，脱下绒衣放进招文袋背着……
　　 一步步攀登，又约半个钟头，听到砍柴人那里传来城南分会的陈国鸿和他堂客的声音。我已经走了很远，可是声音清晰可闻，好像不远。我没有回头，还在走，也不好邀他，毕竟我们起码有六里以上距离，一时半会儿哪里赶得到。后来没有陈国鸿的动静，没有继续上来，可能就在那里和砍柴人讲了一会白话就一起下山了。
　　 这里虽然山连山，却难找尽头，没有一条通其他山头的路，一条也无。如果不搞一条石板路，这里的整体，就是一个稀有的原始次森林。
　　 这座山好像很薄。个别地方只有两米多宽。旁边万丈深渊可是吓人。不上来，是不知道这些的，以为厚实雄壮得不得了。具体到了，才知道雄壮之外，还有灵秀与险峻包含其中。
　　 我还是继续爬，天气并不热，只是越来越高，越来越费力，让人出着汗。从八点半走到十点，一个半钟头，山顶还“遥遥无期”，还有五里地爬。
　　 到的这个部位好像是一截平坦山梁似的。有五丈平顶，石板平铺，没有梯级。石板平铺着的下方，才是下去梯级石板，这样走哈，一个起伏后，才是上爬主峰的开始。这已经和爬星得山的距离不相上下，和太阳山的高度差不多了。再上去，就超过那些高度了。
　　 继续去爬，肯定要吃亏，也要耽误返程。没有继续，我打转了。做欧阳海那样硬汉的想法有，可是做硬汉的能量无。我要在11点过赶到大本营。
　　 从那个地方下来一刻钟后，觉得不会错过返程，就留意看那些树来。看那些挂着小牌牌的，是些什么树。有老鼠矢（树名叫这个）、小叶青冈、亮叶桦、绵柯、石灰花楸、华中樱桃、褐毛杜英、硬壳料、龙里冬青、毛八角枫、野漆、红果拔?、南酸枣、海南冬青、西施花鹿角杜鹃、利川润楠、山槐、枫香树、黄檀、钩锥、山峨眉鼠刺等百种之多。许多见所未见闻所未闻的。大部分树高大，有的树细长，有的中溜……还有奇特之处，就是夫妻树多。一个底下紧挨着并列长出两棵一模一样的树，高低粗细略有出入，好像一男一女。上去没有发现，下来注意领教才发现。这里，这样的奇观普及，一路走下来就看见了几十棵夫妻树。还是路边所见，如果清算整个山体，不知道该有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