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篱】从一则小视频谈起(随笔)
疫情形势严峻,关于口罩的故事,简直就像神话传奇,不断翻新着版本,令人目不暇接。
一
昨天在微信朋友圈看到了一个昵称“石头”的好友发了一个搞笑小视频,画面是一个脖子上戴着链子的宠物狗狗,一个小花猫,还有一只老母鸡,在大门外的场子里原地活动的画面。最有意思的是它们嘴上都佩戴了“严丝合缝”的口罩,正在认真听一段疫情防控的“广告语”的豫剧唱段:“出门时戴口罩,避免感染,哎,回家去勤洗手莫要嫌烦……”
这是调侃,很滑稽,也是一种创意别致的防疫宣传。
家禽们憨态可掬的样子,实在让人感觉可爱又好笑。它们彼此之间有保持一定的距离,严密防护,又似乎在“眉目传情”“窃窃私语”,我猜想是正在议论当下发生的疫情。感觉好玩,就顺手习惯性地把视频又转发到朋友圈,与微信朋友分享,为了增加笑料,我在转发的视频里留下了文字:“模范禽禽,值得学习!”结果收获了不少“点赞”。
当前,国外新冠疫情蔓延到了失控状态。冬季到来,我国也正在面临着一场疫情反弹的风险,全国各地都在大力宣传和加强疫情防控措施。莫非家喻户晓的疫情防控举措,也惊动了这些家禽们,自觉地加入到全民抗疫的行动中来?带头在家禽之中起到模范带头作用,让人浮想联翩。我想,这个小视频的创作者,真是奇思妙想,用心良苦啊!
近期从电视新闻媒体知道,河北石家庄地区,黑龙江望奎县,沈阳、大连等地,核酸检测阳性患者,正在逐日增加,至没有出现拐点。全国各地纷纷派出医术精湛的医护团队,驰援疫情地区,一场疫情保卫战又在全国打响。复制疫情继续扩散,也是当务之急,无疑,这样的视频对防疫有着积极的推力。
搞笑小视频,正是目前全民紧锣密鼓的疫情防控形势下的产物,搞笑背后却有深意,起码让我们得到一点启示:疫情给人类带来灾难和危害有多么重大,甚至连家禽们都知道行动起来“戴口罩”抗疫了,戒备之心也要有,提防之心不可无啊。病毒危险可怕,但笑对危情,不惧其险,严密防控,自律有序,这些含义,只要用心解读,就会心领神会。这比那些刻板的宣传,效果要好很多。
疫情严重,人与人相距远了,有利于安全,但人生需要有趣啊,于是宣传方式也变得有意思起来,这是一种进步,板起面孔训人的方式令人生厌,在有趣的生活里,即使是危险伴随,也不失其趣,这才是我们这个时代的生动与可爱。想不到吧,有趣也是战胜病毒的武器。“新冠时代”给了我们更多的思考,也不乏有趣。有趣并非肤浅,像这组视频,就体现了寓教于乐的特点,其实,动物传染,也不是没有可能,也要严加防范,关爱保护动物,也是视频的应有之义。
二
回到当前的疫情防控的现实中来看吧。全国各地各种行之有效的严密防控措施纷纷出台,出门戴口罩,不扎堆,不聚集,已是疫情形势下人人皆知的最起码的常识。
繁华京城都市,除北京大兴个别地方宣布中风险地区,目前,城区还算平稳,人们大都能够遵守疫情防控规定,严格做到出门戴口罩,公共场合不扎堆,不聚集。但是,还有一些个别的例外。
我平时都是戴口罩十分谨慎地出门办事,在路上也曾多次遇见过路上不戴口罩的“罕见”之人。那天,我来到一个正规小区门口时,门口站着两个值班保安,负责对进入小区的人员进行量体温和扫码登记工作。看出来,工作依然一丝不苟。心想,防疫工作就应该这样把好每一个关口,严防疫情渗透,这才是防疫之常态,不由心生赞许。我从小区门口经过,透过小区隔离栏杆往里看时,却发现在小区的一处健身场所,有十多个中老年人有站着的,有坐着的,正聚精会神地围在一块,伸着长长的脖子看人下象棋,我清楚地看到这伙扎堆的人群中大多没有戴口罩,有的即使戴口罩,也是形同虚设,挂在下巴颏下,鼻子和嘴都裸露着。
出门不戴口罩,本身就违反了有关的疫情防控规定,而在公共场合聚集扎堆更是不应该。小区内十几人围在一起看下象棋娱乐,既有这些不戴口罩聚集者的责任,也有大门保安监管不力的问题。如此不顾影响不计后果地扎堆聚集,严重违反了有关疫情防控规定,如果让视频中的禽禽们见了,该会发出怎样的唏嘘和“感慨”呢?有句话说,大意失荆州。这些扎堆的人,未必就是故意,但一定是对疫情放松了警惕,失去了自我防范意识和约束。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这样的话,不忘危言耸听,也并非小题大做,我们应该做好每个细节,堵住每一个漏洞。
近日从新闻媒体上看到一个案例。
据石家庄市宣传部副部长樊振宇在疫情会上通报:1月11日,石家庄高邑县文化苑小区某某,66岁,退休前系某局副局长,违反疫情防控有关规定,不听从防控执勤人员劝阻,强行外出,并辱骂防控执勤人员,造成不良影响,公安机关依据《中华人民共和国治安管理处罚法》有关规定,对其作出行政拘留5天的处罚。
一个“前副局长”,之所以如此嚣张跋扈,与其自身以为的地位优势和品德素养有关。我是副局长我怕谁,竟敢有人管我!总以为还在曾经的位子上,放不下自己的臭架子。其实是“山间芦苇,嘴尖皮厚腹中空”,平时不注重道德法律素养的学习,官僚作风,老子天下第一的派头并未随着退休而消失。缺乏自律的人,其行可恶,其情可怜。这位前“副局”忽略了一个道理,爱自己就是爱他人,此时我们的命运是紧密联系在一起的,任何一个人的失误,或者不经意,都可能给我们周围造成不可挽回的损失和危害。也应该知道,官僚主义,在病毒面前没有什么特权,也不会躲着官僚主义而肆虐。
如果把“副局”的“精彩”视频与那搞笑视频PK一下,到底哪个最搞笑呢?我们的社会总不乏负面的,尽管不是什么主流,但的确影响着我们生活的情趣,所谓“和谐”的含义,也应该包含着公民担当负责意识的确立和履行,否则一人不守规矩会造成多人遭殃。当事者应该回家好好想想,用真正的道德来反省自己的言行。做一个有趣的人,不做低级趣味的人,这是真正道德的分水岭。
三
当然,任何一个人都不会是完美的,但学会自律,学会做人更是必须的。
昨天上午,我出门办事,从住处刚来到街口,忽然感觉似乎少了什么,看到路上戴口罩的人们,忽然意识到自己是没戴口罩就出了门,先是触电似的一惊,仿佛犯了一个弥天大错,我二话没说,赶紧掉头返回住处,心想,差点造成不良后果。疫情时期,做好防护,是每一个人的道德防线。坐下去想,这一次返回,真的是完善了一次道德打磨,不能用高尚来定义,但可以用合格评价我的行动。
我忽然想起了朋友两口子第一次疫情期间的一个笑话来。夫妻二人在城里从事个体经营,疫情最为吃紧的那段时间,从居住的小区到经营的门头,每天出入都要经历登记消毒和体温测量,戴口罩是要遵守的硬性规定。也许是天天如此,也就形成了出门戴口罩的习惯。巧了,有一次,两口子下楼出门刚走到小区人行道上,发现小区的人不约而同地把目光都集中到两口子身上。起初感到奇怪,以为自己身上有什么东西或污点,两口子赶忙在身上寻找着什么,后来才知道,原来两口子有急事出门都忘了戴口罩,两口子意识到后立马回家戴口罩。事后朋友对其妻说:“疫情期间,咱们不戴口罩出门,就感觉像是光着屁股一样,丢人现眼,让路人投来围观‘出丑’的目光。”其妻也有同感。
是啊,虽然朋友是开玩笑,说了不戴口罩的感受,这种自嘲,充满了“自省吾身”的力量。偶尔疏忽不戴口罩还可理解,如果明知应戴口罩而故意不为,那就是真的似“光着屁股出门”不知羞耻了。走在大街上虽是人模人样,其实还真不如搞笑视频中的家禽们,还知道做好全副武装。
我住的附近是个住户人员成分比较复杂的居民小区,在疫情期间,出门经常见到一位老人在楼下的路口义务为来往的人员测体温。据了解他是个退休教师,小区出了名的“活雷锋”,自从这次疫情反弹以来,他老人家自费买了测温仪,每天坚持为出入的人义务测体温,风雨无阻。这是怎样的精神,这种毫不利己,专门利人的品德,就是最好的素养。这些事情,看来是很普通,但却是从平凡上升为伟大的典范。
昨天下午,我得到当地社区通知,晚饭后到当地某学校免费进行核酸检测,我赶到时,学校内外已经排满了前来检测的人员,一眼望去,仿佛是一条看不到首尾的长龙。大概算来,足足由200米长,虽然有为数不多的保安在那里,但人们戴口罩排着队,有条不紊,井然有序,没有发现一个加塞。这就是素养,这就是自律。
维护公共秩序,遵纪守法,严于律己,这些标准,在疫情期间显得尤为重要了,不讲规则,不守规矩的“副局长”毕竟是少数,但这个反面教材的意义不能忽视。一个文明社会的良好秩序,也是战胜新冠病毒的武器。在疫情期间,能够做到“自觉自律”,那才是社会规范和道德的内在含义。
四
我想,发布这个小视频的制作者动机是明确的,就是要提醒人们,当前,国内疫情反弹,新冠病毒肆虐,严格按照有关疫情防控规定,做好各项防控措施,出门戴口罩,公共场合不扎堆不聚集,这是规矩,不难做到,做到了就是一个高尚的人,就是一个有道德的人。当然,也是完全可以成为超越动物的人,这样的讽谏意义令我们唏嘘啊。
想想奋战在一线上的疫情防控工作者,医护人员,志愿者们,他们舍小家,顾大家,冒着潜在的生命危险,不分白黑地坚守岗位,我们还有什么理由去任性,去触碰道德和法律的底线?
道德的概念,并不神秘,也就是要求一个人在生活中检点自我,遵法守纪,不要用借口和耍泼来对抗,因为我们的社会可以宽容,而新冠病毒并不饶恕我们。让我们的日子过得有趣一些,这是我们的期待,那就好好读读那段小视频吧,做好我们自己,进进出出,戴好口罩,别让那些狗狗猫猫嘲笑我们人类。
2021年1月25日首发江山文学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