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岸·真】别慌,宝贝,我不会捉你(随笔)
也许是过去不曾留意,也许是这些年确实有了改变,最近我才有了个发现,那会飞的小生灵——各种鸟儿的动静挺多的,不管是哪个季节,就算是寒冷的冬季,它们都欢快地唱着歌,此起彼伏,互相呼应着、交流着,一会儿落在枝头,一会儿窜入天空,那个自由自在,欢乐着它们自己,也带给人们安详愉悦。这样的场景,不仅出现在公园、林区,也出现在乡间村庄、城里小区。每每耳闻目睹此情此景,我那贫乏的脑袋里就会蹦出小时候学会的两个词语:“莺歌燕舞”、“鸟语花香”,啧啧,好一幅和谐、美丽的视听盛宴!
时常有新闻报道,某种鸟儿在某地消失了很多年,又回来了,当地人无不有喜悦洋溢脸上,说起它来也是乐滋滋、挺骄傲,可不嘛,这鸟儿就是生态环境的晴雨表,回来了,验证着生态由劣变优,而且它本身就是生态的组成,谁说不是好事呢!而我等外人,看到这样的喜讯,也会惬意得很,我们不是一家人吗!
鸟儿繁育、迁徙,那是青山绿水的效应,同时是人与它友好相处的效应。如果,人以强者自居,视它为害要除之,视它为玩物要捉拿之,视它为食物要大快朵颐之,视它为商品要买卖交换之……那么,它繁育也罢、迁徙也罢,也会命运堪忧。在所谓的“万物之灵”面前,如对它不善,它压根就是个弱者,它发出的不是动听的歌喉,而是痛苦的哀伤!
甚好,已有不少人懂得爱惜它们了。很少听到谁用气枪打了多少只鸟的消息了,很少听到谁卖鸟赚到多少钱的消息了,很少听到谁说吃了什么鸟肉味美之类的消息了……反之,爱鸟护鸟渐渐地成为了好些人的自觉意识和行动。
不谦虚地说,我也——
敝舍楼顶有个阳台,一半露天,一半是封闭式的阳光“房”。露天处,置了一畦菜地,有时少少地种了点蔬菜,那鸟儿也贪鲜,路过时喜欢把青翠欲滴的嫩嫩菜叶啄了品偿。种一点菜也不怎地容易,要在以前,对这些鸟儿可能至少要心里骂它几声以解不快,可现在却一点恨意也没有,还暗想,你喜欢就来吃吧,不要怕,我们共分享。阳光房内,有时把多时未食用的黄豆、黑豆、高粱等摊开凉晒,玻璃门、窗有时并未都关上,路过的鸟儿眼睛贼亮,没见到人时就找到入口窜进来啄食,这时,若有人突然从楼道门口进来,它就慌张地想逃之夭夭,可是,它又不够冷静,一时找不到出口,晕头转向地飞起来或往上方玻璃撞去、或又左冲右突,总是碰壁多次未果,好不容易“撞个正着”出去了,带着余悸逃遁天空而去,似乎有一种死里逃生的庆幸。每当这时,我并不会有半点的幸灾乐祸,觉得它那狼狈样好看,只是悄悄地推开玻璃门、窗,助它快快飞走安心,心里对它说,宝贝,你别慌,我不会捉你,其实你可以吃饱再走。对鸟儿的偷食,我却宽容了它,那虽有心善的份,却不是自始就如此,要是以往,我可能会赶紧关门闭户,设法捉了它给孩儿玩玩。显然,于我,这是一种进步。这种心理的转变,家人们竟也同步,奇怪乎,其实一点也不,那是时代进步的使然。
像我一样的人大有人在,我的邻居曾爱玩鸟,如教“八哥鸟”说话,乐此不疲,可现在不玩了,心里也可怜起鸟儿,放归它们回到大自然了。当然,现在大都数鸟儿还是忌惮人的,生怕人们伤害它。据说,当它们觉得人们不会害它时,它就不会躲避人了,与人们亲近起来。那些广场白鸽不是与人相处得其乐融融吗?
凡鸟儿都不害怕人,这或许是一种美好的愿望,但这样的日子未必不会来到,不过是要人们长久长久地努力。努力的原动力,就是要建立这样的认识:人要与自然和谐相处,珍惜人之外的生命。而珍惜其它生灵,其实也是珍惜人类自己。
鸟儿欢,人儿爽,如此美好,当地久天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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