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荷】林峰传 一(小说) ——初遇方大小姐
一阵香风扑来,加上这柔软的身段,斗笠男子有点飘飘然。但此时不是享受的时刻,先活命要紧。只见他拔出长剑,剑尖极速点向悬崖,用摩擦的方式减缓下坠的速度。慢慢地,速度越来越慢,就像棉花飘一样,缓慢落地。
方大小姐睁着圆圆的眼睛,像看怪物一样盯着斗笠男子。斗笠男子也痴痴地望着方大小姐,看着这个绝世美女。
良久,良久……
“放开我!”方大小姐终于感觉到了尴尬,挣扎着身子向斗笠男子推去。
看到美女如此激烈地挣扎,斗笠男子才回过神来。他看了看四周,已然落地。急忙手一松,脸瞬间红了起来。
“对不起,林某唐突了,还望姑娘见谅。”
挣脱了斗笠男子的怀抱,方大小姐长舒一口气,接着眼珠子一转,想起男女授受不亲。于是马上插着腰,指着斗笠男子警告说道:
“告诉你,虽然你救了我,但是我已经有了喜欢的人,你可别对我有什么非分之想,想什么以身相许的事。”
“啊!什么?好吧!”斗笠男子还没有回过神来,急忙应付道。
“她有心上人了?”斗笠男子才想起这个问题。
刚碰到一个漂亮的姑娘,结果人家有心上人了,斗笠男子像一只斗败的公鸡一样,耸拉着脑袋坐在地上,陷入沉思。
方大小姐见斗笠男子坐在地上一动不动,瞬间就来气,急忙呼道:
“喂!我们都掉在这鬼地方了,你不想着怎么出去,还坐在地上发什么愣啊?”
“放心,你爹会找到这里的。”说完,斗笠男子便盘膝双手运气打起坐来。
方大小姐见斗笠男子不理她,气鼓鼓地也一屁股坐在地上,嘟囔着嘴捡着地上的石子往树林里扔。
一个时辰过后,方员外果然带着家丁找到了这里。
“女儿你没事吧?吓死爹爹了。”方员外一边拍着胸脯,一边喘着粗气。
“爹!女儿没事。”方大小姐说完,忽地从地上爬起向着爹爹跑去,扑入了父亲的怀抱里。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方员外一边拍打着女儿的后背一边安慰道。
见女儿没事,方员外才转过身来,向着坐在地上打坐的斗笠男子行了个大礼。
“多谢侠士救下小女,方某无以为报,如侠士方便,可随老朽回趟府上,稍作休息,老朽定会备份厚礼答谢侠士的救命之恩。”
“方员外客气了,区区小事何足挂齿。大丈夫行走江湖行侠仗义,本就是分内的事。”说完,打坐的斗笠男子立起了身,向方员外回了一个礼,以示风范。
“好!好!果然英雄出少年,侠士之风范方,当属世人敬仰。只是不知如何称呼侠士,老朽也好记下恩人的名讳。”
“在下林峰,一名山野之人。”
“林峰,好名字!好名字!木秀于林隐于峰,光听名字就气派如宏。”
“方员外谬赞,林某愧不敢当。”
“对了,林侠士,方某还有一个不情之请,这一路上匪患众多,可否劳烦英雄再护送一下。”
“好!正好在下也没事,就顺路护送方员外一程。”
“那老朽在这谢过林侠士。”说完又行了一个礼。
“方员外无需多礼,我乃一介粗人。”说完急忙将党员外扶起。
“玲儿,快过来!给林侠士行个礼。”方员外急忙向着女儿招呼道。
“哼!爹!他刚才还偷看女儿。”方大小姐撒娇道。
“听话,快过来!”方员外装出一丝威严。接着忙转向林峰赔笑道:“小女年龄小,不懂事,还望林侠士海涵。”
“无妨,令千金年龄小,有点怨言也在所难免。再说在下也不是有意偷看姑娘,而是姑娘长得太像林某一位故人,唐突了,如有得罪之处,还望见谅!”说完林峰朝着方大小姐行了个大礼。
“哼!还说没偷看,两只眼睛都盯直了。”方大小姐嘟着嘴,气鼓鼓地说道。
“玲儿住嘴!林侠士,老朽管教不严,让您见笑了。”
“哈哈!没关系,方大小姐可能对林某有些误会之处,不怪她,不怪她。”
“难得林侠士如此包容,老朽回去后一定严加管教小女。”
“哈哈!林某倒觉得令千金乃性情中人,直来直去的好。”
“那好!一路上有劳林侠士了。”
“启程之前,让在下为方员外先疗疗伤吧?”
“有劳林侠士了!”方员外又行了一个礼。
一会儿功夫,林峰运功替方员外治好了内伤,一群人浩浩荡荡地出发了。
接下来的几天,车队行进的途中,也遇到了几路不长眼的马匪。马匪最多的一次有好几百,可也在林峰的剑下撑不了一招半式。
半个月后,车队总算有惊无险进了苏州城。一路护送而来的林峰,也跟随车队住进了方府。
四
上有天堂下有苏杭,苏州是一座名城,是商贸繁荣的集散地。苏州方府是一方巨贾,生意做遍大江南北,和朝廷都有来往。
方府很大,建筑群庞大宏伟。有花园、凉亭、湖泊、阁楼、待客厅、书房、用膳厅、正宅、别院、佣人居住区、马圈、仓库等各种配套设施。方府门庭若市,来来往往各种打交道的商贩进进出出,好不热闹。
林峰做为一等贵客,被方老爷子安排在阁楼的一个厢房里,旁边就是方大小姐的闺房。不知是方老爷子有意安排,还是房间刚好只剩下这一间。
进了房间,林峰合衣躺在床上,不经浮想起数十亿年前做为法则之神的那段错事。那时候,为了追求无上天道法则,他狠心斩下情根,致使心爱的人含恨离世。如今回想起来,不经觉得世事弄人。
斩下情根后,法则之神不仅未能修成无上大道,反而让自己修为永久止步在了瓶颈口,再无丝毫寸进。
如今重生在这个世界里,又碰到了一个长得和她一模一样的女子,不知是天意弄人,还是情劫难逃。
迷迷糊糊中,林峰就这样睡着了。
第二天一大早,方府大摆盛宴,杀鸡宰羊,紧锣密鼓地都在准备午饭。
为了这次劫后重生,也为了留下一位武功卓绝的侠士,方员外准备大宴款待林峰,好让他能为方家保驾护航。为了以表诚意,苏州有头有脸的人物都被方员外叫上了。
大厅很热闹,上菜的厨子来来往往,琳琅满目的菜品摆了满满几桌。庭院里还上了戏曲,一群莺莺燕燕,歌舞升平。
酒桌上,大家互相敬酒,喝得东倒西歪。今天主角是林峰,那些商家巨贾听方员外如此描述,纷纷巴结,向林峰轮番敬酒以示拉拢。林峰也来者不拒,就他们这点酒量,对于一个习武之人,可谓是小巫见大巫。
趁着酒意,方员外端着酒杯对着林峰起身问道:
“林侠士如此年轻有为,不知家中可有婚配?”方员外还是老谋深算,一问就问到了点子上。
“回方员外,在下一粗野之人,至今未娶。”
“那不知林侠士觉得老朽膝下俩女如何?”
“回方员外,两位千金乃凤中之凰,当属人间绝色。”
“既然林侠士未有婚配,正好老朽小女也待字闺中,不知侠士看上哪个,老夫做主,将她许配于你?”
“方员外说笑了,两位令千金乃娇贵之躯,如何看得上林某这个乡野之人。”
“无妨!只要林侠士看得上小女,老朽这就为你做主,当下这个老丈人。”
“婚姻大事,不同儿戏,方员外还是问过方大小姐,再做打算?”
“哈哈!原来林侠士早已看上老朽大女儿玲儿。”
“可是,一切还得玲儿同意才可的决定。”
“好,这个老丈人老朽我是当定了,来!喝一杯。”
“来!喝喝喝!”一群恭维之声不绝于耳。
方员外和方夫人那笑得可是合不拢嘴。林峰一表人才,武功又高,正是符合方府最佳乘龙快婿。方员外有自己的考量,老谋深算的他,膝下就只有这两个宝贝女儿。一但林峰成了自家人,以后生意上的事,就再也不用担心匪患了。还可以将生意越做越大,做到京城去。
大厅吵吵闹闹,方员外的两个千金坐得远,也没有听到主桌上说的什么。要是听到自己的婚姻大事,就这样被父亲给卖了,不知道会做何感想。
此时方大小姐和方二小姐就坐在最末尾一桌,和各大财主家的子弟一块。
席间,林峰趁着酒杯的缝隙往方大小姐的方向瞧了瞧。此刻,方家二姐妹正和那群公子哥儿们有说有笑。
突然,一个风度翩翩的公子哥映入了林峰眼角,莫名地让他紧张起来。那名公子哥儿好像对方大小姐很上心,又是夹菜,又是倒茶,关心的程度已经超出了正常世家之间的范畴。
宴会从中午持续喝到傍晚才结束,各大世家才相互告辞,打道回府。林峰也在下人的带领下,回到了给自己安排的房间里。
林峰躺在床上,左思右想,也睡不着。虽然他和方大小姐同处一个阁楼,怎奈大小姐一回来就把自己关在了房间里不出来。林峰想找她聊天也没机会。再加方大小姐已经有意中人,冒然打扰有些不合适。方员外虽然说要把方大小姐许配给自己,可以她那脾气,很难就范。此刻林峰莫名地烦,不知所措。索性出了房门,飞身窜上房顶,盘膝坐在屋脊上。
大约过了半个时辰,走道上出现了灯光。一个丫鬟提着一盏油灯,后边跟着方老夫人,向阁楼走来。方老夫人走到方大小姐的闺房门口,停了停,左手轻叩,轻轻叫道:
“玲儿,睡着了没,娘亲来看你了?”
“娘!”房间里想起了方大小姐的声音。一会儿,门大开,方大小姐将母亲拉进了房间里。
约么一盏茶功夫,不知道她们聊了些什么,只见方老夫人出来的时候,唉声叹了一声,摇了一下头就走了。
第二天,方家来了客人,是苏州知府的大公子李兴社。李兴社是朝廷命官,一名文武双全的将军,长年镇守北部边疆保家卫国。
李兴社人长得玉树临风,又饱读诗书兵法,使得一手好剑和长枪,深受朝廷重用。
三年前,宋朝科举行武殿试,李兴社以武状元的身份拔得头筹,入朝为官。几经提拔,被皇帝敕封为壮武将军,官从正四品下。
李兴社原本有一个妻子,是父母安排的亲事,娶的当朝户部尚书女儿。只是前些年,感染风寒不幸病逝。
李兴社的到来,方大小姐像换了一个人似地活蹦乱跳,两只眼睛贼溜溜地总盯着人家看。如此暧昧的举动,让林峰五味杂陈,醋坛翻了天。两个人有说有笑,像极了一对小夫妻。从他的目光中,林峰可以看得出,他们是真心的喜欢着对方。
李兴社只来了一天,就被传讯兵给叫走,好像边疆又有战事了。
至从在马车里见过方大小姐一面后,林峰就像着了魔一样魂不守舍,有了心事。
为了让女儿对林峰有好感,方员外特意安排两个女儿跟着林峰学习防身术。在方员外的眼里,只要有一个女儿能嫁给林峰,方家的生意就能固若金汤。在武学上,方家两姐妹很聪慧,学什么都得心应手,短短三个月,简单的招式学得有模有样。
三个月的时间里,反倒是方二小姐最上心,黏着林峰问这问那,看得方员外也是心情大好。但方大小姐还是有点心理戒备,不过慢慢地也不再讨厌林峰,开始了有说有笑。而作为曾经的宇宙主宰,林峰似乎也忘记了作为法则之神的使命,完全沉浸在俗世的温柔乡里享受这种安宁。
转眼时间,苏州入了冬,鹅毛似的大雪纷纷扬扬,将城里妆点成一望无际的白。
该来的总会来,十二月的飞雪也迎来了李家的聘礼。作为一个四品将军,李兴社抬来的聘礼摆满了方府整个大厅。作为一个顶尖剑客,林峰完全可以取了李兴社的性命,取而代之。但他没有这样做,只想尊重方大小姐的决定。
春暖花开,冬天很快过去。这天,经过深思熟虑后,林峰决定还是要离开,去完成自己的使命。
晚上,林峰约了方大小姐在阁楼屋顶喝酒,准备告别。
“我要走了,去完成一个使命。”林峰喝了一口酒,首先打开了话题。
“什么使命,去哪里?”方大小姐问道。
“一个很远的地方,一个你从未知道的世界。”
“还有一个世界?”
“有!你看这浩瀚宇宙,看到天上的星星吗?”林峰指着天上说道。
“林侠士你喝醉了吧,就算这天上有世界,那也是神仙住的地方。”
“你说对了,就是神仙住的地方。”林峰笑了笑说。
“你别逗了,神仙的世界,你能上去?”
“将来有一天你会知道的,这天上还有天上。”
“如果真这样,还真希望去看一看。”方大小姐调皮地笑了笑,也灌了一口酒。
“我走了,祝你幸福,照顾好自己。”说完,没等方大小姐回复,林峰转身飞身而去,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
看着林峰远去的身影,方大小姐患得患失,不禁无奈长叹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