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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推荐 【绿野征文梅雪相争又一春】逃出真相(小说)


作者:昔今 白丁,40.20 游戏积分:0 防御:破坏: 阅读:7469发表时间:2021-03-02 16:27:54
摘要:一匹疑似逃回大草原的年轻母马与四兄弟共同指正一群恶狗的故事

【绿野征文梅雪相争又一春】逃出真相(小说)
   “它肯定不是千里马,我起码能算半拉子伯乐吧。哈哈。”二哥回头盯我,那眼神儿——要信的!“客弟儿,小到一只蚂蚁,动物有动物的本能啊!对,它们凭的就是山有走势;水有流势;气有情势;木有提示;草有暗示;土有明示。像我们当地人进山,不仅决不会迷路,而且采药行家还能看出哪座山上长什么药材?在哪儿长?长得多!长得成!”
   “真到出生地,麻烦大了……”马主人在等主意。
   “咱有定位仪,明早……早早的,既然抓不住,就跟着。话说回来,狮子、老虎、天上飞的、水里游的又奈何?总有打盹儿时候。我们靠的是智慧。”我心虚地也再为自己鼓劲儿。
   “对!信心!办法……办法总比困难多!”二哥左手挠脑瓜儿。“二弟,你……你再搜……搜它在什么……方位?”催促中句断意连。
   说话间,归途已按二哥引路——走防火道进林子,抄近路驶出了胳膊肘弯儿,可以看到坐家炕上可见的西窗外约100米的镇南加油站了。
   “嗯?没信号!离家这么近咋没信号呢?”
   “二弟?你真累懵了……哈哈。”二哥笑喷了。“定位仪的卫星没装咱家啊!”
   “甭管它夜里走不走,遇东西,有辙么?”三弟专心开车,这悬心语,我由衷为他点赞。
   “刹……刹车!这个看像死胡同道口。”二哥边指路、边轻松地说。“没事,这马!路途遥远不足为惧,难的是迈出了第一步。”
  
   (四)
  
   吃饺子就心情好?
   喝什么解乏酒哇?
   聊多少马晓得?
   不过,马真的很幸运——马二哥给一个动物协会的哥们儿打电话求助麻醉枪——枪有弹无。
   动物协会的哥们儿已喝上听(10),忒上心,好一通儿刨根问底。我不得不怀疑其有严重的职业病或咸鱼翻身指望。他最后出招儿:“明天你们最好骑好马去,多备几匹。切!没关系,草原与山、林子里、甸子中的抓马方式通用……绝对通用!对,套!长长的……也是,短点……短而灵巧的套马杆嘛!经验?还用我捧?书上的二哥您全知道;实际撵腿打摽(11)!嘿嘿,吱吱嘴,二哥,够用啦!我……我这儿也没马。就是有!马比人还难摄合。要不?请几个驯马师吧……”
   二弟再也听不下去了,气得转回身,捂肚子,咬牙乐:“嘻嘻……这哥们儿想得够周到!无愧……太走正章儿(12)了!好哥们儿!我倒由此想出两招儿:一赶紧扎围栏将这片圈成“青楼”;二连夜拉动马群紧急集合去说服那\'婊子’……哈哈……”
   三弟送二哥(这原是二哥家的老宅——林区七八十年代的砖混土坯板房,东邻和后院简直是地子窨(13)出土。我从未见过,这是不是也算得上林区文化?还有,宅东山墙横放的垫鸡笼的木爬犁?趴尖房铁皮坡那儿的绳梯?严重生锈的双人拉锯?圆木削成如炮弹头的绞”棍?这些在当地看似无故事是否也再无传承了呢?仅此,我还真的无意间想到了森林博物馆一角。)回楼。老妈逼着,我简单泡了脚,火拉拉的疼啊!“说谎是孙子!都是因为你——\'美女’——你得信啊!”
   三弟啥时回来的?我已深睡;只记得二弟睡前告诉我:“马仍然在西北5公里那儿没动。”
   “我奢望吗?就算奢望不应该吗?哪?手机有自拍功能;定位仪若有,能没有?有——该多好啊!”我有此想法,绝了!很沉重的,都甭勉为其难啦!遗憾啊,无梦。
  
   (五)
  
   夜间有冻,车内很冷。
   “奇怪?”我们上车后,我接二弟醒来趴被窝儿搜出的话问。“马仍然在西北5公里那儿没动。”
   “累了吧?想想咱,它也是活物儿。再说,林中夜,静待,是最好的防范。”三弟说。
   “欵!马群夜里也走、长走哇!”二弟非常纳闷儿,“一会儿问问\'二先生’(马二哥对山里的动物如数家珍,他最讨厌以“揭开森林的私密,维护生灵动态平衡。”为目标的目空一切加标新立异,包括将森林和生灵强行拉入人类所强调的时代感和现代气息!说白了,生孩子吧,洞房,包房,野合,苟和,试管,代孕……孩子大了怎么想?想到了如何?如何面对孩子的孩子?二弟当他面也常这样称呼,他很受用呢。)就知道它起啥幺蛾子?牵着不走!打着倒退!”二弟如蛙自鼓。
   “啥……啥幺蛾子?昨天那酒蒙子哥们儿,也没说出子午卯酉?”
   “难道定位仪掉……”我放想法出口。但把“惹祸”留下,“\'美女’遭遇了不幸?”
   “我宁愿相信‘臭婊子’瘫了。定位仪脱落?绝对不可能!”二弟自信捆绑手法决不输予对科技的崇拜。
   “总这不可能……那不可能!睁开眼睛想得最多的是可能!”三弟有意说,无意伤。
   “瞧,那头型,若报号第二,无人敢称第一吧?”二弟听我认出已上公路的二哥,乐喷了,“二哥——人家那、哪是拿捏呀!下面机枪扫射、炮火连天,上面照样飞机盘旋。提上裤子便洒脱得大大方方,亮亮堂堂喽!”我忽然发现快言快语的二弟内心除了马的世界是如此简单快乐,好羡慕。
   二哥手插裤兜,脚尖颠地,晃动光头,精神焕发。这或许应了人们常说的“一年之际在于春;一天之际在于晨。”反正万物复苏季节的早晨,他也是最欢快的。果真,车门开了,原来他噘着嘴唇是在吹《春天在哪里》的口哨,他坐副驾上非常称职:“马在哪里?我昨做梦了,它没动,也没事。”
   “嗯——还在那儿养精蓄锐等着咱嘞!”二弟添枝加叶。
   “一会儿抓住它,咋办?”二哥胸有成竹。
   “咋办……呵呵,法办!蹄上钉洋钉啊!”大伙这一笑,倒把想问的笑跑了。
   过铁道口,出镇,听二哥指挥,驶入图里河国家湿地公园(过后才知道为呼伦贝尔著名十景之一)。二哥下车,如进自家,走侧角门,开大铁门,并与未出门卫室登记的值班人员,通过敲窗户打过招呼,我仍未瞥见人影(估计他们早觉难熬吧!)
   直行!
   这是一条不可思议的路——美到窒息——平坦笔直不足为奇;惊叹于路两旁的青松——松枝搭接蔽空,疑似小说中描写的时空隧道。据二哥讲,它们栽种于1965年;尤其进入新世纪堪为刘少奇主席纪念林之骄傲。它使我想到梵高(14)所言“只要活着的人还活着,死去的人就不会死去。”不否认,这是我有生以来走过的最整齐最纯粹最宁静最抚慰心灵的林荫路。若非追逃在即,我定会赖在园中多转转——也许不会带走什么,但准保能抛开许多。“穿越”大约三分钟,回归尘世,向左,下土道,土道也不扬尘土,主要是昼夜温差出现了霜凌,绕过一小片灌木林,刚搭枯草甸子……
   “嘿,嘿!嘿!嘿……”我喋不成句。
   我老远发现了“美眉”……它……它颈下、与它头对头,居然站立一匹似从天而降桔红色的小马驹。
   “马驹子?!”三弟无愧于战友加校枪员,代我出口。
   “产妇”似乎已辨认出仍是昨天在公路上“拉”的那辆白色货轿。它想:“嗯,这台车神出鬼没,好比甩不掉的幽灵啊!嗯?货轿上纹丝不动挺立的红色摩托车……那……摩托车货架上黄色塑料编织袋……正……正散发着熟悉的令有些马儿垂涎欲滴甚至相互间积怨结仇……而自己偶尔才能品得一点点残羹的味道。我承认,想过,向往过,像刚刚失……失去……失去宝宝的黄阿姨之前享有的待遇啊!哦,果真是他们,我祈祷那秃头不要再发号示令了;我听从你们俩屡战屡败的手下败将的指令还不成吗?”
   但见“产妇”头摆过马驹快速低下,又朝我们高举颈项,接连点头,打响鼻,急切地迎几步。其实,“产妇”在说:“我的主人及其……我不跑了,再也不跑了……我一直在盼你们啊!我多么……多么……出生以来就没有人在乎我,终有一天,我与理想中白马王子……我们蜜月中……却被无情地分开了;而后就是\'另眼相看’;再后便是严加防范——嫌疑犯,只差画地为牢和足不出户了吧?我怕背后算计;不怕骂——我勤劳的可爱的极其主观而暴躁的新单身汉主人!可……可我真的不知错在何处?真的……如果仅活下去的待遇,我交待,要过——我也要为您——证明我的价值!我特别厌恶自由变成狡兔三窟;存在被恨之入骨!可我……我相对你们……唉!从心而论到哪儿,又不是求安安静静的生活?然而,这个小群体太狭隘,极自私,十分排外,不接受我;我不是不懂,分娩在即……公马不会接受……又怎么可能保护我和孩子?我……我该咋办啊?求……企求你们可以用异样的眼光继续看着我……企求……企求你们善待我的宝宝啊!”
   而我们几位抱定“活要见马,死要见尸”的好汉,完全沉浸在眼前“添畜进口”、贵在增效所带来的惊喜和收获里;我们非常遗憾,谁也没有,哪怕稍加思索理会甚至宽慰一下“产妇”的忏悔式倾诉。并且理所当然滋生以“母为子贵”要挟。
   听啊!
   两位“二”号人物相继恍然大悟:“马要下驹才奔家呀!”
   “有这说法?”我空白地问。
   二哥张口即来:“可不?马要下驹前行为反常,情绪急燥,如鸡下蛋——找窝儿。即使世外桃园,也不如家的感觉安全吧?还有,它保准头胎,没经验,跑晚了,才下途中。”
   “\'二先生’,太对了!不服谁,都服您呀!我怎么就没联想到它昨天尿频、打滚儿呢?”二弟一拍大腿。“敢情折腾得咱们只顾《追捕》了。是的,也曾善待它,可说心里话,从未放弃\'警钟常鸣’,更甭说指望它肚里有野种!看来一切越来越吻合了,哈哈……倒是哑吧畜牲啊!遭罪活该!你说你下驹只管撒泼妊娠反映呗!能亏了你?再说,其他的马下驹……论刚强……我\'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么(15)?’就你能!还偏偏往哪门子西北跑嘛?战友哥,昨那句……”
   “事出反常,必有妖。”
   “对呀!它就是妖!”
   我喜欢马,当下更喜不自禁,但没研究。不过,第一直觉便是:即便抓它无望,也不可能像昨儿那样任性,泪横流也要自由,乃至违背天道。因为世上没有一位母亲会撇下孩子,自逍遥。事实证明它没有弃婴,否则,我们无论如何也不会知道这里发生过什么?老实说,我们依然对诸多细节一无所知,不是吗?包括这位伟大的母亲依然行注目礼而非骄傲的站在这里。
   我毁不了产生的念头:它犯了什么错?带着多重的身子骨啊!与我们四个大老爷们儿另加两台机动车周旋至暮色!是谁在逼谁呢?假如麻醉枪于昨晚派上用场,谁又能帮得上它的忙?
  
   (六)
  
   “二弟?这回抹吧,一块儿杀!”二哥不停地舔下嘴唇(虽小动作,但他每顿拿起筷子夹菜前决不马虎)逗闷子。同时把喜悦分享给我,“战友弟儿?想啥呢?这见面礼儿咋样?手脚还疼么?”
   “厉害了——我的哥——简直热血沸腾啊!”
   “\'二先生’,咋说嘞?自家拣钱,能往外扔?”
   二哥点指二弟,“咋样?照我当初说……就什么来着?噢!你养马,保发家!”
   兴奋中,各自从车上放出来,本以为手到擒来,可仍旧无奈于这个不依不从的教唆犯——没见过阵式的小马驹比它娘还桀骜不逊。据此,临时“变卦”泡汤,放娘俩团聚,往回蹓。我左路,二哥中军(16),二弟右路,摇着绳索,有备推进。“娘俩”向着我们最理想的方位、择平坦尽早开路。依如妈妈般灵秀的小马驹围着妈妈跑前、坠后,非常硬实,欢实。二哥精神头儿足得令“娘俩”感到急躁和惶恐,去冲刺我左前方的“灰丝带”,当即动摇了我“刀枪入库,马放南山”之心。说来我有责任,我之所以落后了,是因为探查一下产房——因为血迹、应该是马的胎衣吸引了我;还有大概环顾一圈这小片——四周略低、视线极其开阔的甸子,几十米外甚至更远些,皆是灌木丛、“灰丝带”和柳树丛,远山环抱,唯向东有一蜿蜒出口,此方位我辨得出,是二弟马群的草料场方向……想下去难驳了“产妇”的良苦用心吧!真……真是草作毡、天为幕、月照明啊!
   其实,方才纵容“逃犯”全是二弟的怜惜。他见不得我们“霸王硬上弓”。这不,蹓赶中发现这对儿“母子”喘息交流(打响鼻)。与其说马驹令母马分神,不如说我们替马驹担忧。想想,马下驹通常在前半夜,即非如此,从放弃到再见,马驹最多出生不到八小时;亦或才三个多小时啊!即走这样艰险的路。换句话说,早到家,晚到家,只要娘俩安安全全回家,才是财啊!急的又是什么呢?偌大的林区,生灵仍然沉睡着,难道全要喊醒它们?看这对儿“逃犯”游街?
   想方才在产房那儿偶见松林与灌木丛“拥抱”——我为它俩的深深一抱所感动:高个儿汉子手臂好长,很有力量;矮胖姑娘真不轻呢,倒柔软啊,哦……姑娘翘脚了。我正沉醉其中,忽地从左方不足五米处飞起一对儿野鸡,着实吓我一跳;我真想瞧瞧它们险些被“捉奸在床”的幽静之所。可是,小马驹吃过奶,蹦蹦跳跳前行,招呼我哩!可……有时这个“小屁孩儿”,急……急死我们啦!简直“惯犯”——嘴一个劲儿地在母亲的前腿窝那儿拱啊……拱……;母亲太有耐性了,或一动不动;或回头轻轻地拂它到喘窝下;或前或后调整自己的体态,然绝非站姿舒服、优雅那种。如此,悠着小马驹吃奶、拉撒而言,我须远远的打眼儿、放哨,多久都不寂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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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者按】一匹疑似逃回大草原的年轻母马与四兄弟共同指正一群恶狗的故事。 狗主人再吆喝:“回来——屋去——听话!”再追;他真是笨得灵巧,让马路牙子跘了个大前趴;再打,下下落空。 马主人再抡缰绳;再团团转;再骂:“杂种!养他妈这些玩意儿啥用呢!”“你养那逼玩意儿干啥?”狗主人比狗还横。马主人语哽。“伟大的母亲”前冲,后迎,并无慌乱。因为它曾亲眼见证:正是这群恶狗下死口,生生把黄阿姨娘俩逼得跳河,呛死了宝……宝宝……小说生动活泼,朴素的地方语言更增添了故事情节的真实性,主题突出,人物鲜活,故事情节生动感人,如身临其境。笔法老道深邃,韵律浑厚。大气磅礴。推荐阅读好文章。问好昔今老师。祝福创作愉快,一切安好。欢迎来搞。【编辑秋心】   

大家来说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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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楼        文友:昔今        2021-03-03 08:37:31
  非常感谢秋心社长在百忙中关注我的文章,并留下感应心灵的文字。我特别敬佩您一下子就揪出了“真相”,嘻嘻,厉害!在北方,没出正月仍是年啊,就把这份心情让文字捎给您——牛年大吉。
找到自己 世界就会找到你
2 楼        文友:秋心        2021-03-04 15:50:08
  很好的文章,古朴古香的,拜读欣赏,祝福新春愉快阖家幸福!
秋心如水
共 2 条 1 页 首页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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