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一】大伯(小说)
文子去上大学了,武子继续读着高中。淑珍忙着家里的田地,大伯为了有地儿住,就去给种果树的果农们看果园子去了。他将铺盖卷儿一扛,就住进了园里看果园低矮潮湿有阴暗的屋子里。可是,大伯心里却很高兴,因为文子和武子都很有出息,学习都是顶呱呱的。
大伯就守着这一园子的果树,春天一树树的苹果花儿,秋天一树树的苹果红艳艳的。也帮着打药,也帮着浇灌,也帮着摘果子,赚些零用钱,继续帮着淑珍填补着文子武子上学费用。
虽然很辛苦,居住条件也不好,但是,想想两个侄子能安心读书,他心里比什么都开心。夜晚,月光洒在苹果树上,那一树树的苹果花儿,好似远去了的情爱,吐着芬芳与甜美。大伯拿出二胡来,静静地拉上一曲,回忆起年少时的情爱,他默默地祝福着秀红,只要她过得幸福,就挺好,再求什么呢?
在大伯的心理,淑珍一直是一位贤妻良母,自从淑珍嫁给了弟弟,就担负起了一家子的生活重担,尤其是没过几年好日子,结婚不久弟弟就得了重病,淑珍没有嫌弃弟弟,也没有嫌弃家穷,抚养着幼子又赡养着公婆。大伯心里一份敬意,一份感激,他心甘情愿地帮着淑珍,撑着濒临压垮的家。
淑珍也经常给大伯缝缝连连的,心里一直很感激着大伯,也很敬重大伯的人品,尽管别人说三道四,但是,她淑珍知道自己是什么人,也知道大伯是什么样的人,她淑珍从来没有忘记过文子爸爸,每天都在思念中度过,淑珍也知道大伯心里有自己的爱,也从来没有忘记过。
面对村里说她和大伯的流言蜚语,开始,淑珍也受不了,偷偷地哭过好多回,六叔看在眼里,就和六婶经常过来劝淑珍,不要理那些人,哪个村子里都有嚼舌根子的人,不去理睬他们,时间长了,就自觉没趣儿,也就不说了。
时间说快不快,说慢也不慢,一转眼几年就过去了,文子早已大学毕业了,留在城里工作了,武子也大学毕业了,也留在城里工作了。
文子和武子工作后,把工资先存起来,什么也先不去做,先给大伯在城里买了楼,接大伯去城里住。然而,文子武子三番五次来请大伯好多遍,大伯就是不去,总是说在村里住习惯了,离不开村子,依旧一个人住在村子里。
一晃又是一两年过去了,文子马上要结婚了。新婚媳妇薛燕,是个热情又善良的女孩,她听了文子讲了大伯的事儿,人就坐不住了,开着车子,几次和文子来到村子里,找到了大伯,要将大伯接到城里去住。
这一次,他们又来到村子里,见到大伯,薛燕知道文子心里有话说不出来,她就将文子、武子一家人的想法对大伯说出来:“大伯,去城里住吧。离着我们近些,也好照顾您呀。”
“是呀,大伯,跟我们回去吧。”文子也说着。不知什么时候,大伯的小小院子里挤满了村人,六叔六婶、刘婶还有许多村人也都来了。
大家都劝着大伯,要他去城里住去,毕竟大伯也上了年纪了,需要人了。大伯执意不去,不想去打扰文子、武子和淑珍的生活,因为淑珍也早去城里住了,他希望他们好好生活。
就在这时,武子也带着自己的女友贺丹丹,还有母亲淑珍也来了。贺丹丹在城里教学,人更是开朗为人和善,她好说好笑,她见了大伯觉得好亲切,一手拉着大伯一手拉着母亲淑珍:“妈,大伯,都大半辈子了,我替你们说吧,就在一起吧。”
武子也上来拉着大伯:“大伯,回家吧。”贺丹丹和薛燕却齐声说:“是呀,大伯咱们,回家吧。”说着也流出了眼泪。
六叔赶紧上来,一个牵着把大伯的手一个牵着淑珍,把两只手握到了一起:“就听孩子们的,回家吧。”六婶也过来说:“不是我说呀,淑珍,老大呀,都什么年代了,还顾忌什么?你情他愿谁也管不着嘞。”刘婶扯过文子武子笑着说:“文子、武子,还愣着干嘛?快叫呀。”
文子武子立刻叫着:“爸,妈,咱们回家吧。”
是呀,这是多年来,文子和武子一直想喊没有喊出来的一句话,父爱如山,大伯给予的爱何止只是如山?文子武子将大伯的手和母亲拥在了一起,贺丹丹薛燕也拥了上来。
村人们眼里都闪着泪花儿,同时也在祝福着这一家人,六叔刘婶一起说:“淑珍呀,你熬到头了,好日子到了!”一家人在村人的祝福声中,淑珍一大家子人驶出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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