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一】坚守(小说)
见赵主任如此执念,小李也不再多说,只是他在她心目中的位置更重了。而现在她唯一要对付的是自己的父母,怎么才能说服他们回老家呢。
经过几天苦思冥想,小李联系上了自己在浙大的徐同学。正好徐同学在呼市工作,而且大学时他曾经疯狂地追求过小李。小李请求他帮助自己,徐同学欣然应允。一方面他也没有找到合适的对象,另一方面,无论真假总算如愿以偿。就这样,小李约他到自己的城市来,给父母看。他们俩伪装的也很像,父母看着徐同学觉得很靠谱,也很中意,于是就放心地回去了。小李非常感激徐同学,并希望他早日找到自己的意中人。
五
生活总算再次恢复了平静。
小李建议赵主任仍然把母亲放在自己家,对孩子的辅导也重新开始。可是赵主任同意孩子去,说什么也不同意母亲再去。再说赵主任的母亲,在儿子家看到这一切,也决定回老家的孩子那里,不再给赵主任添麻烦。赵主任也不再拦母亲,说实在的,他也确实有点招架不住。尤其是最近一段时间,他总觉得头疼,去医院检查竟然是血压高,这就是身体给他发的警惕信号,他也不是铁打的。医生也提醒他,不可大意,否则出现心脑血管疾病可不是闹着玩的。
这件事不久,因为市里有一段时间任务特别繁重,连小李都手忙脚乱的。赵主任白天上班,晚上照顾妻子,有时晚上妻子不睡,就和她聊天安抚她。一天在单位,赵主任竟然晕厥了,同事们赶紧叫了120送到了医院,医院检查说他的脑血管有一处已经堵塞了五分之三,先吃药维持一段时间,不行就得做支架。
真是漏房偏遭连夜雨!这段时间,他不得不答应小李先帮助照顾一下妻子,他则好好调整休息,吃药调理病情。看着小李不嫌脏不嫌累地伺候妻子,赵主任几度落泪。他想自己何德何能遇到了小李这样的好姑娘!如果自己轻手利脚,无论如何也要和她走到一起,可是现在生活给予的磨难太多,他不忍心拉她去趟生活的浑水。
从那次深谈以后,只要有机会他就劝小李快点成立自己的家庭。小李呢,口头上答应着就是没有行动。一晃几年又过去了,小李的父母已经被气得懒得再管了。而小李呢,只是一条心跟着赵主任往前走。
这以后的日子里,赵主任有机会就劝小李早点成家,每一次都被小李驳回。后来,赵主任妻子的病越来越严重,他已经顾不上那么多了,有时实在忙,小李也去他家里帮着照顾。一来二去,小李俨然成了家中的一员。尽管赵主任觉得满心愧疚,可是丝毫不能动摇小李等他的决心……
转眼间,十年过去了。
在小李的精心辅导下,赵芳成功地考上了北大,这对赵主任来说是天大的喜事。拿到通知书的那一天,赵主任宴请小李表示谢意,赵芳也是感激涕零——
“李姨,其实我真想喊你一声妈妈,这些年你做的比妈妈还要好。如果没有你,就没有现在这么优秀的我。”
“可别这么说,还是你自己够努力,我很欣慰这么多年你的努力没有白费,到了北大好好读书,争取去国外留学。”小李嘱咐着。
“李姨,其实这些年我们这个家太拖累你了。我一直想和你说,我妈妈肯定就这样了,不然你和我爸爸结婚吧,只要你们照顾妈妈,我想我姥姥的家人也说不出什么。”赵芳说的很真诚。
赵主任也感激地看着小李,小李却一直摇手:“不行不行,这样做不符合法律规程,别人会笑话的,你爸爸一世英名也会被毁了。这么多年都过来了,还是继续下去吧。我没事的。”
赵主任也开口了,“说句掏心窝子的话,这样对你不公平。我也不忍心你一年年青春荒废。”
“有什么不公平的,只要我做的是自己喜欢的事,就值得!你不要多想了。这样,赵芳走后,你把妈妈还接来我这里吧,也好有个照应。”
小李提议,赵主任说什么也不肯,但是拗不过小李,事实上母亲也确实需要有人照顾……
五年后,赵芳已经顺利地去德国留学了。
期间,赵主任年迈的老母亲因为心梗离世了。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当年的小李,已经不年轻了,大家还是习惯地称她“小李”。当年的赵主任,随着年龄和职务的调整,已不再是当年的赵主任了,大家还是习惯地称他“赵主任”。
这一年的夏天,也就是小李认识赵主任的第二十五年,赵主任的妻子因为器官衰竭走完了最后的人生。这一次,赵芳从国外回来亲自操办妈妈的丧事。
丧事结束后,就开了家庭会议。
“李姨,我没有经过你的同意就为妈妈买了公墓,而且您百岁之后也有位置,你为了这个家可以说付出了整个青春。现在,你终于和爸爸名正言顺地领证结婚了,我也终于可以叫你一声妈妈了。”说着赵芳已经哭成了一个泪人。
“好的,好的,没什么没什么。”小李已经语不成句子。这么多年,她终于收获了自己坚贞不渝的爱情。
突然,人群里有人提出了一个问题:“小李,你说说你到底喜欢赵主任什么,让你坚守了这么多年?”
小李想了想,慢慢说道:“也许是他那种雷厉风行的工作作风吧,更多的是他对待妻子的那种不离不弃的深情。”
这时,赵主任也走到小李面前,紧紧地抱住她,说:“此时千言万语只有一句话:遇见你,是我这辈子上辈子下辈子最最幸运的事!”这一抱,有多少感激;这一抱,有多少爱恋;这一抱心里掠过多少往事,这一抱,有多少情感喷涌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