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枫】真假男尸(豫剧) ——新编七场古装离奇舞台剧
保长要是没了尸,他的罪名难逃脱。县令肯定不饶他,叫他难堪带受挫。
我俩偷尸做得巧,心里乐得笑呵呵。
(白)丙丙,保长派张甲虎和李乙龙看尸,他俩也不是什么好鸟,去酒馆喝酒去了。咋兄弟哥们是酒肉朋友,趁这个机会把乞丐死尸转移走了,咱就看明天县令来验尸,保长怎么交待。
赵丙丙、钱丁丁:哈哈哈哈……(下)
李乙龙:大哥,在酒肆暖和,喝酒聊天,过得倒挺快的。看看天快亮了,咱得赶快到现场去,别叫保长来了咱不好交差。
张甲虎:在路边受冻时间过得挺慢,在酒肆咋就过得这么快。真是欢娱嫌夜短,寂寞恨更长。走,赶快回去。(二人来到了现场)
李乙龙:大哥,咋就那么巧,死尸咋就没有了?这可如何是好?
张甲虎:(念快板)
保长令咱看尸体,咱俩光想搞投机。结果尸体搞丢了,死尸咋就会转移。
这这这可怎么办?急得只想挠头皮。我得埋怨声小弟,都是你将意见提。
你是光出坏主意,结果酿出大问题。你看这该怎么办?快快说个三二一。
李乙龙:(念快板)
大哥别怨小弟弟,咱得好好细分析。尸体已被人偷去,咱也不能干着急。
咱俩快去找保长,保长面前说问题。如实咱给保长讲,这时别怕丢脸皮。
快求保长拿主意,厚着脸皮等挨批。现在已经快天明,晚了时间来不及。
(白)大哥,事到如今,咱只好给保长如实摊牌了。丑媳妇别怕见公婆,雪堆里埋不住死孩子。还是去给保长报告吧。
王保长:(唱)
眼看天明要起床,
我得到路上看现场。
检查张甲虎和李乙龙,
看看他俩可安康。
迈步就到大路上,
见张、李哭得泪汪汪。
他俩如实给我讲,
夜里酒肆饮琼浆。
结果死尸搞丢了,
气得我王保长心里如长疮。
这事昨天已经报官府,
县太爷今日验尸到现场。
如来勘验没尸体,
本保长定要遭祸殃。
按照我朝大明律,
虚报欺官要担当。
报验以后遗失尸,
杖打一百身上夯。
还得把尸体找回来,
否则嘛,还得判刑流边疆。
杖打一百带流放,
判处重刑肩上扛。
怎么办来如何好?
我保长咋就恁窝囊。
(白)你张甲虎、李乙龙咋搞的,对你俩千叮咛万嘱咐,你俩竟当作耳旁风,这回你俩可好了,要把我王保长推到刑坑里了。这咋办?知县来了咋交待呢?
李乙龙:王保长,小民到有个好计谋,你看怎么样?
王保长:有什么计谋,你就快说吧。事不宜迟。
李乙龙:(念快板)
我把保长叫一声,听我给你说分明。前天病死一男子,死尸埋在周家坪。
咱去把他挖出来,以假乱真把人蒙。等到县令检验完,令你安葬把事平。
那时把尸搬回去,重新埋进原墓坑。这样咱将知县哄,知县岂能弄得清。
一举两得该多好,你也逃脱坐牢笼。你看此计好不好?表态愿意咱快行。
王保长:(唱)
我听李乙龙现计牢笼,
他给我献出计一宗。
别的我也无良策,
只好同意挖坟茔。
说干咱就快快干,
眼看天已就大明。
等到天明去挖坟,
有人瞧见要瞎哼哼。
(白)都是你俩失职,叫我也无计可施,要把我逼上梁山了。事到如今,为了逃避坐牢,也就只好如此了。(三人扛着铁锨和工具,去掘墓挖坟。在舞台上转几圈)
张甲虎:保长,没用几锨就挖见棺材了。
李乙龙:来,叫我打开棺材瞧瞧。(打开棺材,抬出尸体)
王保长:(唱)
打开棺材看到死尸灵,
看了看旭日已东升。
不好了呀不好了,
已隐隐约约听到锣鼓声。
县太爷马上就到来了,
来不及把坟用土封。
没有时间封茔土,
周家坪仍然留着一墓坑。
我三人抬着死尸赶紧走,
来到路边放在地溜平。
专等着县太爷来验尸,
这就叫弄虚作假把上司蒙。
我三人施计把知县哄,
我想着知县根本弄不清。
(白)李乙龙献的偷梁换柱之计我采纳了。死尸已经抬到了现场,一切准备就绪,专等着县太爷来勘验死尸了。
(第二场完)
第三场:验尸验出端倪
【场景:远景同前场。(近景)晴朗朗的天空红太阳高挂,王家庄村东路边大块麦田绿油油迎着阳光盘根。树上鸟儿鸣唱,山坡牛羊觅食。杨树叶时而在飘落,当街野狗时而在窜跳。路边放着一具用白布盖着的男尸,围观村民七嘴八舍乱嚷嚷地在看热闹。】
岳知县:(唱)
昨日里王保长来告状,
说该村有具无名死尸在路旁。
看今日蓝天升起红太阳,
有本县带领随从一大帮。
看枝头鸟雀在歌唱,
看河滩小河流水响叮当。
今日要去王家庄,
现场勘验气昂昂。
如果死者身上没有伤,
令保长埋葬死者算收场。
拨纹银让保长把死尸葬,
也算了结案一桩。
一路走来一路想,
迎朝阳速速赶往王家庄。
衙役:老爷,王家庄到了,保长和众人在迎接咱哩。
岳知县:落轿。(轿夫落轿,岳知县来到现场)
王保长:叩见大老爷。(围观众村民很多,也跟着喊叩见大老爷)
岳知县:免了。(知县坐在保长给他准备的桌椅前)现在宣布验尸开始。二仵作听令,对死尸认真勘验,详细检查,不得有半点疏忽,丝毫不能马虎。
二仵作:是。(开始对偷来的新尸体进行勘验)
仵作甲:(念快板)
开始验尸把布掀,看到死尸在眼前。
仵作乙:(念快板)
今日我有新发现,死者穿着新衣衫。
仵作甲:(念快板)
再往死尸脚上看,一双新鞋脚上穿。
仵作乙:(念快板)
鞋是黑面白鞋底,一点土痕都没沾。
仵作甲:(念快板)
这具死尸我判断,即是盗尸新开棺。
仵作乙:(念快板)
此尸不是倒卧儿,不是相像恁简单。
仵作甲:(念快板)
咱们验啥就说啥,不说假话不隐瞒。
仵作乙:(念快板)
验尸重任咱俩担,如实禀告告长官。
甲乙二仵作:走,如实告给县太爷去。(二仵作把所验之事告知岳知县)此尸不是倒卧儿,乃是从棺材里取出来的刚埋葬的新尸体。
王保长:(唱)
一听仵作把话讲,
看起来我这保长要遭殃。
不知道倒卧儿到那厢,
不见尸责任要担当。
想以假充真偷换梁,
挖具死尸抬现场。
本是想哄县太爷,
偷挖尸鲁莽又荒唐。
大明王法有规章,
盗挖尸体要坐牢房。
张甲虎、李乙龙:(念快板)
我俩看尸偏了航,半夜害冷离了岗。窜到酒肆去喝酒,丢失死尸难隐藏。
想盗死尸来冒充,弄巧成拙要砸缸。连累咱村王保长,吓得浑身似筛糠。
听听知县他咋讲,咱装哑巴不开腔。
岳知县:(唱)
刚才听了仵作讲,
我在心里拿主张。
大明刑律贼盗条,
刑律里边有文章。
发掘他人坟冢棺椁者,
杖打一百皮肉伤。
还要流放三千里,
判刑三年到边疆。
已开棺椁见尸者,
判令绞刑一命亡。
这具尸体是从棺冢中挖出来,
按照律条判处绞刑合纲常。
本县这时把话讲,
捕快听我说端详。
快快把王保长他仨绑,
锁好他们等回县衙过大堂。
(白)捕快听令,把王保长、张甲虎、李乙龙绑起来,听后发落。
二捕快:是。(绑了三人,在一旁看着)回老爷,保长等三人已被锁拿。
岳知县:二仵作听令,继续验尸,不得怠慢。本县我要监督勘验。
二仵作:是。尊令。(到死尸旁继续验尸)
仵作甲:(念快板)
睁眼再把死尸瞧,即对死尸嘴角瞄。
仵作乙:(念快板)
尸体嘴角有烫伤,烫伤痕迹还有泡。
仵作甲:(念快板)
再把尸体嘴巴撬,有件怪事没法唠。
仵作乙:(念快板)
舌头被烫没皮了,牙齿还留铅痕硝。
仵作甲:(念快板)
用手按按死者腹,内有异物实难描。
仵作乙:(念快板)
摸着腹部硬梆梆,应当解剖仔细瞧。
仵作甲:(念快板)
请示老爷看如何?定板还得老爷敲。
仵作乙:(念快板)
是否解剖详细看,老爷你说该咋着?
岳知县:(唱)
有本县验尸监督在现场,
一切的事情放眼量。
死者腹中有硬物,
这种怪事不寻常。
看来此尸是谋杀,
那么谁是杀人狂。
大明律条有规定,
不经允许难开死尸他腹腔。
仵作验尸也一样,
我不表态仵作不能把刀扬。
大明律条断狱篇,
可以查寻见规章。
本县推断此案可不小,
此具尸是被暗杀见地王。
其实本县早已心明了,
此死尸死得太冤枉。
(白)人世间真有蹊跷事,王保长报案说保辖区死了个倒卧儿,是具无名死尸,待来到现场查看,不是倒卧儿,而是有家的尸体。而且安葬得还挺好,穿的衣服干净整齐。可惜呀,这具尸体死得太冤枉了。
(唱)
有本县监督看现场,
死者身上有异常。
不但嘴角有烫伤,
肚里有异物硬梆梆。
仵作问我剖腹不剖查其详,
本县我早已想好计一桩。
我就坐在椅子上,
我不表态不开腔。
二仵作:老爷,经验尸,发现死者腹中有异物,是否解剖看个详细,弄个清楚,请老爷明示。
岳知县:(唱)
本县心里早就有主意,
剖腹验尸的事儿就不提,
稳稳端坐太师椅,
假装痴呆若木鸡。
这叫假痴不癫计,
稳坐钓鱼台,守株待兔抓狐狸。
尽管仵作再催促,
剖腹的事儿就不提。
本县自信施妙计,
破案的智慧不转移。
二仵作:(旁白)现在围观的村民那么多,天又那么冷,老爷对剖腹验尸的事就是不表态。也不知道他葫芦里到底装的是什么药?
(第三场完)
第四场:知县守株待兔
【场景:同前场。紧接前场。
仵作甲:我们老爷既不传令剖腹验尸,也不传令回县衙,他葫芦里究竟装的是什么药?真叫人捉摸不透。
仵作乙:看看天都快晌午了,天气又冷,肚子又饿,肚里头光想搞小地震。下级服从上司是天职,人家画圈咱打井,人家坐轿咱吹喇叭,咱就在这里学着憨狗等羊蛋,等着吧。
岳知县:(唱)
本县守株待兔志不移,
这种破案方法不消极。
破解这起杀人案,
也算本县有成绩。
我在巧施破案计,
钓大鱼守株待兔擒狐狸。
众衙役等人等得急,
天冷的只好抬脚跺脚跺地皮。
对保长他们三人也不作处置,
他们哪知本县这个迷。
我不信死尸没人来过问,
有本县当然会分析。
等着吧呀等着吧,
总会有人来找事说问题。
张大娘:本女子今年已经五十岁了,就是爱多长几只眼,瞧见啥事就光想找人唠叨唠叨。昨日里我见村东边路上有个乞丐冻得奄奄一息,躺在地上装死,就报给了保长。保长来看时,乞丐已经冻死啦,他就急急地去报县衙。今儿天我又看到保长他们三人去偷尸,我岂能袖手旁观,我得告诉给李湘湘她。(去找李湘湘透信)
李湘湘:(唱)
自从王禄禄娶来奴,
王禄禄就是奴丈夫。
小奴家在娘家就没走正路,
生来作风就轻浮。
心中早有意中人,
他的名字就叫周玉书。
周玉书对我有情意,
光想着叫他娶我女花姑。
想着和周玉书成夫妇,
没想到娘家父母不满足。
逼我远嫁到外县王家庄,
嫁给王禄禄大蠢猪。
奴真怨恨亲父母,
小奴家没能把愿如。
王禄禄被我毒杀死,
叫他一命早呜呼。
害死王禄禄奴丈夫,
我还得上坟假装哭。
(白)小奴家伙同奴的情人周玉书害死了丈夫。欲盖弥彰,瞒过了保长和四邻。买口棺材埋葬了他,现在还没过七,我去给丈夫上坟去,为掩人耳目,小奴家还得假装哭,
张大娘:(来到李湘湘家)湘湘,你去干啥哩?
李湘湘:这还用问,去给丈夫烧纸去。
张大娘:湘湘啊,你去烧纸也是白搭。你家死相公已经被保长和张甲虎、李乙龙开棺挖走抬到村东头路上,接受县太爷勘验哩,你也该去现场和县太爷理论理论。
李湘湘:你说这事是真的?
张大娘:我啥时候给你开过玩笑。你别忘了,王禄禄死了,还是我去叫来保长验死尸的。当保长确认禄禄是得急病而死,才安生地把他埋葬了。谁知道啊,禄禄死了,躺在棺材里也不得安宁。
李湘湘:保长为什么要挖掘奴家丈夫,我对他一无仇二无冤的,他挖我家相公的尸首是为何?
张大娘:湘湘,咱长话短说吧,路边冻死个乞丐,王保长已经报官了。夜里由张甲虎和李乙龙看守保护死尸,他俩害冷就点起了火,烤火取暖有俩时辰,他俩又去酒肆喝酒取暖去了。就是这个空儿,我估计猜测呀,那个死乞丐经火一烤就苏醒过来逃走了。保长他们没招啦,就想着盗取你相公的死尸来唬弄县太爷的呗。
一一最高敬,斟满九杯向前,敬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