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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品 【流年】骑着白象的月亮(中篇小说)


作者:吴昕孺 举人,4598.97 游戏积分:0 防御:破坏: 阅读:4178发表时间:2021-11-15 16:01:31


   不是。她开口了,我是卢阿顺家的,我们要弹被子。
   知道了,来这儿的都是要弹被子的。
   他从地铺上抓起一个腌菜样的本子,里面夹着一支几乎看不见的圆珠笔芯。我先登记在这里,你后天再来看看,有几家还没说定。
   她一直到走都是盯着他的,以致她走了之后很久,他还觉得她在盯着他。碓房里总有一双眼睛在盯着他。这让他感到烦恼的同时,也瓦解了不少寂寞。他是一个流浪匠人,从不在外惹事生非,寂寞就是他的伴,甚至是他的命。吃过早饭后,他把那双盯着他的眼睛撇到一边,开始在水泥台上打散被子。
   后天的中午,他正在碾磨棉花,她来了。还要等几天。他对她说。她脸上露出几抹快乐的笑容,一边痴痴地看着他,一边抚摸着他放在墙边的工具:大弹弓、木槌、牵线杆、碾饼、弹花锤……显得很有兴趣的样子。
   “你要是没事,愿意来当我的下手,我可以免费跟你家弹一床。”他说这句话的时候,觉得自己没过脑子,赶紧补上一句,“不过饭还是要管哦,否则我只能喝西北风。”
   他发现她真的是个好帮手。他招呼她过来,她似乎很害羞,眼睛转向了别处。他把磨盘递给她,跟她讲解要领,她的目光就没收回来过。这个谜一般的女人,在他面前不再是一头狼,而是变成了一只他从没见过的、叫不出名字的动物——它不会吃人,却以不可理喻的直视别人的目光,强行建立一种耐人寻味的关系。她比他想象的要聪明得多,很快就懂得如何压、磨打散的棉花,她的手上有一股柔劲,正符合轻压、重碾的原理。她在这里搭个手,不仅新棉胎的质量更高,而且至少可以提前半个小时完工。
   第二天,他又教她打散、铺纱、拉线……有的活需要体力,她干不了。让他最受用的是,她就在一旁站着,依然全神贯注地盯着他看,而不是看他手上的活。她不是对弹棉花,而是对我感兴趣!他在心里这样想着,手脚愈益轻快而流畅。弹花的时候,铺在水泥板上的棉絮豁然阔大无边,像一片广袤的沃野,随着来自他手腕的强劲节奏,以及从他血脉里泵出的优婉旋律,迎春、杜鹃、蔷薇、芍药、海棠、芙蓉……竞相开放,它们恣肆地铺展、跳跃,焕发出比阳光更丰富、更灿烂的光芒。每弹完一床被子,在他看来,都是将无数花枝集成一束、一捧,作为他送给她的礼物。这是一种神秘仪式,别人即使在场也无法看到,只有他和她心领神会。
   丙崽又为自己的好兄弟着急了。他趁打牌的时候,劝卢阿顺不要让金花去弹花匠那儿。“金花说,她去帮帮忙,弹花匠免费为咱弹床被子。”卢阿顺摸起一张大七,他胡了。“这些人你信呀!生意人本来就贼一样精。我抓张大七也胡牌了,化生子。像他这种跑江湖的,一副浪荡性子,偷了腥就跑,你连风都摸不到!”丙崽一把将牌甩到桌上。丙嫂狠狠地乜自己老公一眼:“你是吃醋吧?帮个忙省笔钱花得来呀,金花还学了手艺呢!就是你们两把乌鸦嘴,聒噪个没停,老子好几盘没胡牌,不打啦!”
   轮到给卢阿顺家弹被子那天,由金花做饭、送饭。金花从碗柜里拿出七月半祭祖的那坨腊肉,蒸在饭锅里。腊肉的香味近乎一股霸道的妖气,溢满整个屋子。卢阿顺从铁匠铺出来,咽了几口口水,到灶房里舀瓢水洗了手,说,我还准备中秋节做个藠头炒腊肉给你吃呢。金花说,那就提前过节呗,正好顺便待客,他会把我们家被子弹得好些。金花望着他。他知道,那是望着窗户一带。她的心在外面。吃饭的时候,腊肉上瘦的那小块都没在碗里,不过肥的也很好吃,卢阿顺吃得很香。
   下午,卢阿顺从丙崽家里打牌回来,路过碓房,听到里面有笑嘻嘻的说话声。低低的,说话的声音比笑的声音更低,听不清说些什么。他嘴里不自觉地哼起小调,不为打扰别人,只为说服自己,所以声音比里面的说话声还低,低得只有他自己才听得见。
   他回家后不久,金花抱着被子回来了。人还在外面,就听到有如月光流荡的童谣声。被子确实弹得好,松软而结实,感觉比以前的厚了很多,也大了很多,还散发出一股近似阳光的气息,甚至还闻得到花瓣的香味,只是说不出是哪种花的。他看着就爱,很想在上面打个滚。可冬天还远着呢。
   再过两天,卢阿顺依旧打完牌从丙崽家回来,路过碓房时蓦地感到不妙——碓房里静悄悄的。经历上十天热闹之后,那是一种很容易让人警觉的寂静。门关着,虽然没有关严实。他慢慢向门口走去,仿佛在走向去年那个奇异的雪夜,一轮淡黄色月亮骑着白象……一眨眼,消失在他的视野里。
  
   三
   卢阿顺走了十来步,已经看到那团怪物是一个女人。她大概又冷又饿,昏倒在碓房门口的雪地上。他上去拍拍她,她没有任何反应。他将手指竖着伸到她的鼻孔前,呼吸还比较均匀;再摸她的额头,烧得像刚从炉子里抽出来的铁。他赶紧扶起她,开始想返回往丙崽家走,因为这是个女子,那里毕竟有丙嫂。走了两步,异常艰难。女子浑身乏力,像一摊烂泥直往他身上倒。回自己家要近得多,而且丙嫂的脾气他是知道的,她不可能留一个陌生女人住在自己家里。于是,他拦腰抱起她,像个偷了东西的贼一样,趔趔趄趄、急急匆匆往自己家里跑。
   她的衣服湿了不少,全身冻得像块冰。他将她放置在灶房里火塘边的一把椅子上,用火钳拨开火塘里的灰,露出点点火星来,然后夹一把干透了的枞毛须覆在火星上。他侧身,弯腰,嘴巴对着火星的密集处吹了几口气,枞毛须冒起烟来。他直起身子,擦了把眼睛,拿过吹火筒伸进冒烟的枞毛须中,只一口气,那浓烟里便钻出鸭舌般的火苗。
   几根干柴架起来,火烧得很大。他脱下她脚上的胶鞋,鞋袜都湿透了。他瞅了她一眼,又看看她脚上,袜子几乎成了泥块。他蹲下来,双手拇指和食指的指尖分别夹住袜子沿口,小心翼翼地将两只袜子退下,一点都没挨到她。他找出自己一双穿了多年的棕色毛线袜,还是他的外甥女出嫁前给他织的,对她显然大了,所以穿上去并不费力。裤腿像把水草,衣服的背上也捏得出水,但他不敢妄动了,只能把火撩得更大。不一会,她的衣服、裤子上冒出越来越多的白色雾气。他不停地搬动椅子的方向,以便火能烤遍她的全身。他又弄了一茶碗米酒,在火上烧热,用棉花蘸着,轻轻地揉擦她的脑门、脖颈和手心。
   大约半个小时后,她醒了过来。他正在擦她的脑门,她像只刚出世的鸡雏,缓缓睁开眼睛,但没有望着他,而是斜斜地望向灶角的柴堆。你醒了?他干巴巴地问。这是哪里?明显是外地口音,不过他听得懂。这是我家,不要怕,很安全的。他的语气轻松了些。她没有做声,依然望向别处。待会儿,她望了他一眼,可她和他讲话的时候,眼睛总会望到别处,不像是害羞,也不像是对他的某种态度。因为她的语气和他揣摸的态度完全不同,所以虽然好奇,他却不在意。
   “我怎么到了这儿?”
   “我……带你回来的。”他本来想说“抱”,临出口时聪明地换了一个字。
   “谢谢你,大哥。”这句话,她像是对那堆柴禾说的。他没有回应,而是泡了一大碗姜汤,要她喝下。过一会儿,他揭开锅盖,端起一碗热好的红薯递给她。她飞快地接过,好像还有另一双手来抢似的;张开大口,似乎要把整个红薯碗都吞进去。但受到瓷碗硬实的抵制,她只好将两根筷子使得像风火轮,几下几下将碗里的红薯消灭一空。
   他烧了满炉锅水,全部倒进一只木桶里,再添些冷水,用手指在里面试了试;又去卧房找了几件衣服、裤子,还有一件旧毛线衣。他脱下自己身上的棉袄,穿上那件旧毛线衣,将棉袄放在椅子的扶手上,一边用眼睛示意,一边对她说:你穿。
   她明显首肯的姿态,眼睛却望向别处。我这副样子,让她不敢看呢。他想,出门去铁匠铺里转了一圈,在铁器环绕的冰冷氛围里发了一场呆,抽了两根纸烟,较长时间没听到灶房里的水响,便回来推开灶房门。见她全身穿着他的衣服,他一愣,仿佛看见一个整洁的、健康的、女版的自己。她对着他,眼睛望在墙上,那里什么都没有。灶房内,除了木柴燃烧散发出来的枞香味道,湿气氤氲,飘荡着一股这个屋子里久违了的雌性气息。她长时间地盯着他,脸色红润,却没有笑容。他希望她能笑一笑:一是他觉得她笑起来,应当算是一个长得不错的姑娘;二是她好不容易“望”着他了,如果能笑笑,说明他的样子没有吓着她。
   看来到底还是吓着她了。
   他引她进了卧房。一张木床,罩着已变成焦黄色、打了好几个补丁的纹帐,母亲去世后,他就没拆下来洗过。床上的被子是冷硬的,村里好几年没来弹花匠,盖被和垫被一样板结,还有一团黏稠的、从独居男人身上熬炼出来的酸溽之气。她低着头,他看不到她的眼睛了。他把她带到床边,说,你睡这里。便匆匆踅转身,将房门轻轻带上。即便这样,那房门也发出了一声“吱呀呀”的叫唤,像一个安静了很久的病人蓦然喊痛。
   他和着衣服在火塘边坐了一晚,深夜的时候睡着了,睡得挺香,没有做些稀奇古怪的梦。早晨醒来,他热了红薯在锅里,自己随便吃过几口,就到铁匠铺里忙活去了。
   他有很多事情要做,石大爷家的锄头,刘聋子家的锅铲,还有丙嫂要他打把剪刀,她过年给她妹妹送去……他都答应了春节前交货的。即便如此,时间对他而言也多的是。卢阿顺带过三个徒弟,都出师回他们自己村寨去了。他的第三个徒弟方西娃,帅气又机灵。卢阿顺很喜欢这个孩子,觉得是他最好的衣钵传人,遂有把他承继过来做崽的想法。三年前的夏天,方西娃临近出师,卢阿顺正准备去一趟方家谈谈,无意间看到西娃和村里几个同龄人在一起,他绘声绘色地给伙伴们表演他师傅的瘸像,他瘸着腿打铁、栽菜、做饭,甚至上茅厕的样子。卢阿顺心里像七月天落雪,一下子冰凉透了。他没有责骂西娃一句,没有对任何人提及这事,只是让方西娃按时、顺利出师,回去了。随后,他在父母坟前焚香告知,他将不再收徒。
   丙崽深知阿顺的心思,对他突然做出这样的改变和决定大为吃惊,但卢阿顺也没有跟丙崽详说,只是表示,四十多岁的人啦,自己更习惯一个人生活。“一人吃饱全家不饿。抡大锤的时候,老兄来帮我搭个手就行。”他将烟屁股狠狠摁在地上,一口浓痰射进坪前的丝瓜蓬里。
   卢阿顺在铁匠铺里东摸摸,西索索,心不在焉地敲打一阵,生怕弄出太大的声响,还是撂了锤子,拿起锉子去锉一把刚打制成的菜刀。这把菜刀本来已经锉平抛光,可以交货了,既然现在无所事事,再细细打磨一遍吧。他的眼睛瞧着锉子,耳朵却张到卧房里去了,但那边始终没有响动,就像平时家里只有他一个人,他不动,谁都不会动。到了中午,他仍然把那碗蒸红薯热在锅里,自己另外生吃了一个,喝两口水,就掩上门,去丙崽家打牌了。
   手气臭,牌也打得臭。气得丙嫂直喊,卢阿顺今天掉进茅斯坑里了。一下午没胡两盘牌。虽然肚子饿得呱呱叫,他硬是谢绝了在丙崽家吃饭,借口明天有人来拿货,他得回去赶工。
   路过碓房,他想起那个不敢,或者说是不愿望着他的人。她还在家里吗?十有八九已经走了。走了也好,清净,免得村里人说闲话。他一边没来由地庆幸,一边加快了不规范的步伐,仿佛一坨铁遭遇来历不明的磁石,弯弯扭扭地一头向那磁石撞去。
   门还是掩着的,和他走时一模一样。他不带期望地推开门,却被吓了一跳,她坐在火塘边。火生起来了,像一面飘舞着的小小红旗。她站起来,依然没望着他,脸上却有了笑容。她笑起来确实挺好看的。
   “你回来啦!”柔柔缓缓的外地口音,很好听。他回了一个“嗯”字,却像一粒糖卡在喉咙里出不来,唯有一股甜意遍布全身。他点点头,脸上跑着开心的笑。她利索地递了一缸热茶给他,随后将焖在锅里的酸菜煎蛋、煮南瓜端出来,还有一锅饭!
   “我在鸡窝里找到一个蛋。”她给他盛饭时,向他解释道。
   “那是引窝蛋。床脚下的瓦罐里还有几个。”
   他胸口发紧,倒好像是个做客的,或者来相亲的。为了避免更加尴尬,他连忙上去将靠墙的榆木方桌搬到火塘边,把两个菜碗端到桌上,他们各坐一头,抓起筷子大吃起来。吃饭的时候,他才发现,屋子里整洁、清澈了许多。他忍不住望着她,她却始终看着灶角那堆柴禾。
   “你怕我吗?”他终于突破干哑的嗓子,说出了这一句。
   “不呀,怕你我早就跑了。”她好听的声音里有些俏皮。
   “你……为什么不看着我?”
   “我是在看着你呀!告诉你吧,我生下来就是斜视。我看你的时候,你会觉得我望着别处;而当你认为我看着你时,我压根儿没瞧你呢。”
   “这样啊。我没见过斜视。我们这边没有。”
   “那你会不会嫌弃我?”
   他停下筷子,望着她。她还是望着那堆柴禾,但他现在知道她是在望着他:“哪会,我以为我这个瘸子吓坏你了呢!”
   “瘸子哪能吓到人!不过走路没那么方便,所以你当不成乞丐。”
   “你是哪里人,为什么要出来讨饭?”
   “大哥你别问。问我我也不知道。你腿脚不方便,如果不嫌弃,我愿意留下来陪你、帮你,你说是保姆我就做保姆,你说是帮工我就做帮工,你说是什么都行,只要你别问我是哪里人,从哪里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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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者按】《骑着白象的月亮》这是一篇描写细腻,文字鲜活灵动的小说佳作,主人公卢阿顺是一位质朴、善良的男人,因小时候得过小儿麻痹症把腿搞瘸了,一直没找到媳妇,就一个人独身过着。直到女人金花的出现,才让卢阿顺的心里荡起了春意。金花是一个叫花子,不知从哪里来,讨饭来到石头村,先是到卢阿顺的好兄弟丙崽家要饭,被丙嫂拒绝了。金花又冷又饿又发烧就晕倒在村里碓房门口。就在那个晚上,卢阿顺看到骑着白象的月亮,慢慢向他走来。卢阿顺救了金花,把她带回家,给她烤火、退烧,给她一个温暖的家。而金花的眼睛是先天性斜视。所以,她在看他的时候,他会觉得她望着别处;而当他以为她看着他时,她压根儿就没瞧他呢。村里又来了一位弹花匠,正是金花的斜视,让弹花匠有些误解,弹花匠以为金花一直盯着自己看,而金花根本没看他。弹花匠对金花有了意思,就这样,弹花匠在石头村拐走了金花。两年后,金花带着一个小孩子回到了石头村,依然是没有任何解释,金花只是带着和弹花匠生的儿子回来了。卢阿顺的善良,又一次让金花留了下来。并且把弹花匠的儿子当成了自己的儿子养。而好景不长,两年后,村里来了一个补锅匠。和上次一样,补锅匠一直认为金花盯着自己看,没几天,金花又一次失踪了。并把两岁的儿子杉杉留给了卢阿顺,金花这一走,就是二十年,杉杉长成了小伙子。金花回来看过一次杉杉,没有说什么就走了。卢阿顺把自己所有的手艺都毫无保留的传授给杉杉。卢阿顺还把自己一生积攒的钱留给了杉杉,让他给金花治眼睛。卢阿顺到死都还在念着金花,记挂着金花。在卢阿顺的眼里,金花就是骑着白象的月亮,月亮是女人,月亮是金花。正如卢阿顺说的:“金花是月亮,也是女人。我想着她的时候是月亮,抱着她的时候是女人……”小说生动、鲜活的描写了卢阿顺和金花以及石头村里的人物们,将卢阿顺的老实、善良的本性描写的栩栩如生,金花这个女人很是神秘,不知从哪里来,又不知去了哪里。没处去了就找卢阿顺,看上别的男人就又跑了。金花这个人物是个有贪念的人,欲望是无止境的,总想找到更好的男人,却不知,她抛弃了一个最善良的男人。卢阿顺养大了弹花匠的儿子,至死还想着为金花治眼睛。令人感慨!全篇小说以生动的描写景色为主,让读者有着身临其境的感觉。人物心理活动也是栩栩如生,再现了主人公的思潮起伏,小说前后呼应,结构浑然一体,描写风格独特而真实。小说情节在景色的描写里相互映照,让小说更加丰满,好看。生动的语言,让小说增色不少。小说情节刻画细腻、生动。景色描写与人物心理描写相得益彰,人物描写真实、形象,揭示了人性的美好,让人深思!作者善于挖掘人物的本性,让小说充满着人性的美好。令人感慨!欣赏佳作!倾情推荐阅读。【编辑:永远红梅】【江山编辑部•精品推荐202111160001】

大家来说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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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楼        文友:永远红梅        2021-11-15 16:04:10
  感谢作者赐稿流年,祝作者写出更多佳作!写作快乐!小说很精彩,红梅学习了!
永远红梅
2 楼        文友:纷飞的雪        2021-11-18 09:33:08
  品文品人、倾听倾诉,流动的日子多一丝牵挂和思念。
   灵魂对晤、以心悟心,逝水的时光变得更丰盈和饱满。
   善待别人的文字,用心品读,认真品评,是品格和品位的彰显!
   我们用真诚和温暖编织起快乐舒心、优雅美丽的流年!
   恭喜,您的美文由逝水流年文学社团精华典藏!
   感谢赐稿流年,期待再次来稿,顺祝创作愉快!
只是女子,侍奉文字。
3 楼        文友:风逝        2021-11-18 09:58:32
  卢阿顺眼里的金花,是爱情,她的所有牵疼着他的心,所以,他肯无怨无悔为她养她和弹花匠的孩子,即使被两次抛弃还想着为她治疗眼睛,因为她是他心中的月亮女神;金花眼里的卢阿顺,是可以疗伤的港湾,在这儿休生养息,好了疮疤,再继续启程,追寻她喜欢的男人。两个人的情感是不对等的,让人读罢,心酸卢阿顺的遭遇。
心有多大,舞台就有多大。
4 楼        文友:素心若雪        2021-11-19 14:59:36
  在卢阿顺眼里的金花就是他心里永远的白月光。爱能让一个人内心很平静,很柔软。正如同编者按所说:这篇佳作揭示了人性的美好,让人深思!作者善于挖掘人物的本性,让小说充满着人性的美好。故事很好,编按很精准,二者相得益彰。拜读学习!
视与荷般静,原同梅样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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