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年·不舍】没有发出去的信(征文·小说)
我们就是在这样的家庭里长大的。家有八口人,吃饭的人不少,能挣工分的人却不多,生产队那些强劳力户拿我们取笑说是一屋吃着闲饭的人。我们每年分粮都不多,评救济粮时也说我们贡献少,理应少评。
尽管艰难,吃着闲饭的我们还是依靠时间的流逝慢慢长大了。我考起了学,彻底脱去了农皮,其他几个就没我幸运了,他们在农村安了家。
你这娃娃平时就爱讲究,皮肤又白,身材又好,老天爷总算开了眼。有一天我给奶奶买回了她爱吃的华福饼干,她笑盈盈地这样对我说,还是个孝子,将来谁聚到你谁就享福。她还神秘地问我,有喜欢的人了没有。我脸红地摇摇头,简直害羞死了,心里慌慌地一下子跑开了。那时,我还没接触过任何的男孩子,对他们总是敬而远之。
可你不一样,也可能我们之间隔着微信这个缓冲地带吧,要是当初我们就以谈恋爱为目的的交往,那对我来说肯定也难过初恋这一关的。不说别的,第一次来月经,不小心把一滴血弄到了裤子上,像做了贼似的不敢出门,脸从没那样滚烫过、心儿也从没那样慌张过。
听你说要专门赶来见我,我更是怕得要命。怕被同事朋友们看到,从而说我有对象了,不再那么纯洁了,才选择下班以后,宁愿坐七八个站的公交车跑远远地来与你相会。
不得不说,你留给我,包括第一次去我们家留下的印象都太好了。否则,我们也不可能有后来的故事。
我们第一次见面的地方,包括享受整个初恋过程的那十多天,都被那两条永不相交的火车铁轨深深吸引住了。在它上面来来回回地踱来踱去,我们有说不完的话,甚至还手牵着手走。当匆匆一个晚上的时间过去了,又只好把希望寄托在我第二天下班以后的时间上。
这些,所有的这些,难道你的记忆库里就没有保存吗?
“天底下的女人”:
我把你命名为“天底下的女人”,你不知道其中的意思吧?那我告诉你,我是女人,你也是女人,我这个女人却知道怎样避让男人,你却不会,那是因为你还不懂得该怎样保护自己。恰恰是你的迎合,才让他——我的丈夫——包括像他这种类型的人——有机可乘了。
也请你原谅我这个无能的女人,没能让文浩——他是不是告诉过你他叫这个名字了,我是不知道的,也不可能知道。他是我的丈夫,源于我和他结了婚,是名正言顺的性伴侣而已。尽管如此,他还是在我们刚一结婚后不久就出轨了。那时我只知道他常常外出,找的理由还恰如其分。后来我们的女儿然然出生了,还在月子期间,他更是抓住机会加大了寻欢作乐的步伐。我这人很笨,也可能是我一味地相信他吧——在一个无依无靠的城市,相信他信任他——我只能这样做。难道我随时都要去怀疑他不成?很长一段时间之后,我才确认到他已经抛下了我们母女俩,去过自己的自由生活了。
之所以给你取这个名字,是因为我们本来就是天底下女人中的一员,也都是劣质男人的玩物;之所以给并不认识、可能也毫不知情,连在哪个城市都不知道的你,要执意写这封信——我猜想你多半是收不到的,那完全是出于我个人的原因,一种不得不说的发泄而已。
我自己的老公我知道他的禀性,他是一个不安于现状、心性很高的人。他所谓的自由,家庭是禁锢不了他的。他今天看上的女人,明天就会像穿旧的衣服那样丢弃,如果你能把它退还给我,我将感激不尽。因为他是我从一而终的丈夫,他尽管事实上已经抛弃了我,但我不能有也抛弃他的想法。
我的门是为他留下的。你愿意告诉他这些吗?
由衷地感谢!
社会生活中的人际关系的维系,是需要感情因素的。“言”而无“信”的时代顺应了时下快节奏的生活,给人们交流带来了便捷。但纸质书信在维系亲情,抒发内心情感方面,远远大于“言”而无“信”的简单交流。读作者这篇书信体小说,让我的思维又回到上个世纪八十年代初期读中篇小说《公开的情书》那个情窦初开的岁月。感谢作者分享。
喜欢主人倔强中带着固执,固执中带着善良,善良中还带着古典。路是自己走得,鞋子是自己穿的,这么样舒坦这么样来。
祝福好人一生平安。
问世间情为何物?
灵魂对晤、以心悟心,逝水的时光变得更丰盈和饱满。
善待别人的文字,用心品读,认真品评,是品格和品位的彰显!
我们用真诚和温暖编织起快乐舒心、优雅美丽的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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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赐稿流年,期待再次来稿,顺祝创作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