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年】天空飞过的大雁(小说)
“办厂是赚了钱,但岭上光秃了,环保也破坏了,我们有吃了,可坑了子孙后代。”岳启星掏出一支烟,“啪”的一声,打火机的火苗蹿出,他凑近火苗猛力吸了一口,长长的喷出几个烟圈。
“对对,岳支书说的在理。”几个村民频频点头。
“我们不仅要赚钱,还要保护好环境,把绿水青山变成金山银山。”岳启星说到这里把烟头在烟灰缸里摁灭,屋里弥漫着一股呛鼻的烟味。
“岳支书难道还有新招术?”
一个精瘦汉子望着岳启星,两眼泛着喜悦的光,嘴巴微张着。
“我早就在山上张罗了。”岳启星神秘地眨眨眼,撇着嘴角,头颅微微轻点,似乎正在回忆一件得意的作品。
“你是说修亭子,种花草?”精瘦汉子眼里的光熄灭了。
“对,我要在咱村发展旅游业,再种一些特产。”岳启星仰起脖子咕噜猛喝下一杯茶。扬起衣袖揩干嘴角,“那时咱们村会更加富裕。”岳启星脸庞红润,呼吸急促,仿佛沉浸在美好的憧憬中。
“好,我们相信岳支书,时候不早了,咱也要回家了。”几个乡邻满意地走出门槛。
沙弯村的梯田里种满了油菜,金黄的油菜花在明媚的阳光里随风摇曳,古老的庙宇石碑旁风车旋转,牛马成群。
农家乐、飞虹桥沐浴在金色的阳光里与周围的高山翠竹相互映衬,美仑美奂的一幅山水水彩画,让一批批游客留连忘返。
“三赖,把旅游团带去后山古法造纸厂参观,回来后领到沙弯饭店好好招待。”岳启星一边吩咐三赖,一边与药材公司的刘总签订回收合同。
“好咧!”三赖刚转身欲走,突然,岳启星面部抽搐,鼻子变形,呼吸困难,右手紧紧地捂住胸口,豆粒大的汗珠从苍白的脸庞流出,“哎哟”喊声刚出,岳启星两眼一黑,猝然栽倒地上。
“哎!岳支书,你怎么了?”刘总惊慌扶起岳启星,三赖一个箭步蹿到他身旁,岳启星嘴唇翕动,已说不走话,手指费力地指着肋下夹着的公文包。
“老岳,包……包怎么了?”
三赖惊骇得已是急急巴巴,“快,赶快带他去县城医院就诊,迟了恐怕……”刘总眉毛紧蹙,众人手忙脚乱地把岳启星抬上刘总的奥迪牌轿车。
轿车掉头向山上疾驶,三赖把岳启星的头枕在自己的大腿上,一只手在他的胸口轻擂。
轿车刚驶出村子,岳启星的手松软地垂了下去,三赖手指颤栗地探了探他的鼻息“老岳……”三赖嚎啕大哭,泪流面颊。
“怎么了?”刘总回头张望,脚下意识地猛踩刹车,轿车在一棵高大的红豆杉树下戛然骤停,轮胎把泛青的水泥路面擦出一道印痕。
“岳支书他走了。”三赖拼命地晃动岳启星的身子,嘴巴大张,泪水横流。
轿车缓缓地返回了沙弯村,礼堂里岳启星躺在一具厚实的柏木棺材里,周围插满柏树枝和素白的鲜花,棺材是沙弯村一位八十岁的老人把自己的存货捐献的,鲜花是村民每人一朵从山上采来的。
岳启星双目紧闭,静静地躺着,村民里三层外三层地围着,静穆地看着。
阴沉的天空飘着淅沥的细雨,送葬的队伍浩浩荡荡,几个村的老老少少都自愿加入了队伍,上山的路漫长泥泞,可灵柩却稳稳地行进,没人说话只听见溜滑的脚步和抬上高处用力的呼喊声。
棺木下葬时,穿着麻衣,手捧遗相的岳月,哽咽地嗫嚅着:“爹,你在下面可以跟娘相聚了,不过不知娘会不会原谅你。”
“孩子,你错怪你爹了。”三赖神情恍惚,语音颤抖,似乎在回忆一件揪心的往事,这件事是那么让人惊心动魄,以至于时至今日三赖的眼睛里还掠过一丝恐惧的神情。
“咋错怪他了?要不是他我娘也不会死!”岳月牙齿紧咬,腮帮绷着的肌肉一凹一凸的,眸光中满含着骇人的怒火。
“其实你爹没去救你娘,那天他去……”三赖神情凄楚,满脸愧意。
“去干什么?你说呀!”岳月催促道。
脸上青筋暴突,双手把遗像重重地摔在地上。
三赖几步蹿到岳月身前,捡起地上的遗像,用衣袖小心地擦拭着上面的泥土。
“那天他去山上水电站开闸放水,要不是他,水电站早冲垮了。”三赖把遗像捧在胸前,似乎抱着岳启星耷拉的手臂。
“啊?”岳月嘴巴张开成O型,泪水滴在胸襟上。眼眸里浮现出爹往日的音容笑貌。
村民一片唏嘘声,“哎,只怪我,要不是为了救我,也许你娘也不会死了。”三赖狠狠地在自己的手臂上拧了一把,头颅把墓碑撞得咚咚作响。
“你还记得你爹脸上的血迹吗?那就是为了救我被房梁上的钉子划伤的。”三赖头上已流出一股殷红的鲜血。
“三赖叔,你别撞了。”岳月不知何时已走到三赖身旁,一只手紧紧抓住三赖的手腕,一只手已抢过他手里的遗像。
“我当时正坐在自家的屋顶上,洪水已漫到门楣,你爹驾船过来救我,他救下我后,房子也随后坍塌,房梁上的钉子挂住了他的脸。”三赖举起手捶打着自己的脸。
“你知道你爹临走前为什么指着那个公文包吗?”三赖已是语不成声,他从贴胸的口袋里掏出几张皱巴巴的人民币、纸和一本证书。
大家惊愕看着他手里的东西,三赖扬了扬手里的纸,凄声说:“这是几份为村里种药材的还未签名的合同书,还有党员证,你爹的意思是托付我给他补交党费。”
村民纷纷抹泪。“爹,我错怪你了!”岳月捧着遗像仰头声嘶力竭地哭喊着。
村民全都齐刷刷地跪下,这时雨早停了,天空中飞过一行大雁,领头那只大雁奋力扇动翅膀,冲破云层。
另外个人意见,小说中次要人物太单调。全村人难道只有三赖一个人可以见证主人公的事迹?特别写岳启星救助三赖一节,更显得有些虚假,按照村支书动不动吩咐三赖做事的情况,洪灾来临,三赖不应该是个只会等着救助的角色。包括村支书儿子摔掉父亲遗像一节,也需斟酌,他父亲为村民做了那么忙多,时间应该很久远,他儿子该长大了,居然还不能理解父亲?这只是编者个人意见,不妥之处请邓先生见谅。
哦,还有,文章上面无需加摘要,已经删掉,请以后不用再添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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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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