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年】知青岁月(散文)
当时的交通也让人伤感,一月到公社所在地的车,也没几辆;来了也轮不到你坐。要回家,有两条路,一条步行几十里,经过王元、马家沟,穿过一片沙漠地带,到王家砭再乘车;一条步行几十里,经过后寨、暖渠山大坝,到通镇,再乘车。有时结伴回家,有时一个回家。一次,过那片沙漠时,天黑沉沉的,冷风飕飕而起,一条蛇从脚下蹿过,远近看不到一个人,我紧张的四处张望,不由加快了脚步。还有一次乘车,车当然是大卡车,大家都站在车栏里,一路摇摇晃晃,我晕的厉害,站不稳就躺着,在颠簸的路上,车也颠簸,我也随车颠簸,肚里“五洲震荡风雷激”,真正体会了什么是生不如死。有两次是100多里地,完全步行走回家。一次经王家砭,遇到已在公社上班的高中同学刘峰,他请我吃了一碗炒面,好香好香,刚好又等上从方塌下来回家的知青,就结伴同行;一次先到通镇,去食堂吃饭,服务员是我家邻居韩乃飞,她偷偷多给我加了一勺菜,这在缺吃少穿的年代,是最大的恩惠,多少年过去了还记得。
那时虽然身体弱,但没得什么大病。但一块的知青张庆余,却患了面部神经麻痹,因治疗不及时,留下了后遗症,从此嘴歪眼斜。他成了这个样子,我们三个一块在山里头修路,休息时你打量着我,我打量着你,发现我和任省平也似乎嘴眼有些斜了,两人顿时黯然神伤。夏天来了,我得了偏头疼,右鬓角好像有个锥子,不时刺你几下。刘国具医院的医生,试了各种方法,总不见好。宋万家院长说,想得多伤了神经,吃点补脑糖浆。但几个月过去了,还不见好,就到榆林去。我哥带着我,到一个远房亲戚高智哪儿去看。他,我应该叫姐夫。他躺在炕上,听我叙述了病情,并没起来看舌把脉,漫不经心的说,吃点牛黄上清丸吧。我有些疑惑,但这个药我只吃了三丸,却居然好了。
六
1977年高考恢复,没复习一天。任省平考入山东大学,我却落榜了。
1978年,快考了,我请假回去复习,但家里没吃的,我又返回刘落则沟拿了两斗米,才开始安心复习。没什么书,找的几本旧书,每天早早起来,在大门外老榆树底下看书,不过也就一个月。开考时和高海猛、冯二玲等几人,步行50里到乌镇。最后700多文科生,考取了7人。我考入陕西师范大学榆林专修科,于同年10月离开村子。
这次,说起来也算幸运,本来我并没录取。我初中的班主任李彦谋,在这个学校办公室当主任,一个同学见了他说,郭有生的成绩高出你们学校的分数线了,却落榜了,为什么没录取呢?
李彦谋老师一查档案,果真如此,也觉得奇怪,怎么就遗漏了呢?于是就在学校补录中把我也补进去了。所以我最后比其他同学晚到两三个月。现在说起,我得再次感谢我的老师。
之后不久,知青全部返城。张耀平分到佳县邮电局;刘秀芳分到榆林大修厂;张庆余分到佳县方塌粮站。
灵魂对晤、以心悟心,逝水的时光变得更丰盈和饱满。
善待别人的文字,用心品读,认真品评,是品格和品位的彰显!
我们用真诚和温暖编织起快乐舒心、优雅美丽的流年!
恭喜,您的美文由逝水流年文学社团精华典藏!
感谢赐稿流年,期待再次来稿,顺祝创作愉快!
我虽然无缘经历知青的年代,但听您娓娓道来,感觉自己也穿越了回了知青时代。
知青的生活是充实的,阳光的,天真的,富有诗意的。敬畏那些在知青岁月中奉献青春的他,她还有作者。
祝老师创作愉快。
社会是个大熔炉,老师以青涩之心投入这场声势浩大的运动,去接受社会的锤炼,其间的艰辛,不是笔墨容易言述。而老师却以豁达、平常的心,去讲一件宏大的历史。文字,不见一丝对自己艰辛的抱怨或暗讽,好像在讲一件不关自己的事一样,通过简略的构建,把那个时代的物欲、人性……平铺出来,让读者自己去思考那场运动对社会的深层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