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荷】北塔山传奇(传奇小说) ——帕格雅逸事大追述
这位共产党人赶紧扶住她说:“我不是‘萨满神’,我是共产党和毛主席派来的解放军,我姓张,你们以后就叫我张同志。”
阿哥买提与帕格雅被安置在一幢崭新的毡房里,那位张同志耐心地给这里所有的哈萨克人宣传中华人民共和国最近颁布的新婚姻法,他将自由恋爱的好处和父母包办的坏处以及宗法传统姻缘制的害处说给他们听,终于使这里的人们从封建思想的禁锢里解放出来,就连帕格雅阿爸那颗铁打的心都开化了,咒骂以前的“安明格尔”是魔鬼。阿哥买提与帕格雅的行为得到人们的赞誉,尤其是得到青年人的颂扬。老头子的思想转变了,他把这件事当作一件光荣的事情来看待。在那位张同志的建议下,全山寨的人们决定给他们正式举行一次“吉尔特斯”。消息风传四野,在举行“吉尔特斯”的那一天,几十里甚至几百里开外的青年人都赶来了。阿哥买提与帕格雅的“吉尔特斯”在保持哈萨克风俗习惯的基础上,进行了一些新的改革。他们结婚典礼大帐的正前方,端端正正地挂着毛主席和朱总司令的画像。新郎新娘在人们的簇拥下,恭恭敬敬地给领袖鞠了三鞠躬,而后起火煮酒。小伙子赛马、摔跤、吊羊,姑娘们唱歌、跳舞、拉圈圈。早有情意的那几对人儿,还做起“姑娘追”的游戏来。到夜晚,晚风吹在红柳下,青年人弹起冬不拉对唱,让多少哈萨克人从心眼里往外高兴。意识到这不光是他们两人的幸福,而是有一尊带着吉祥和幸福的天神已从天而降,降临到所有的哈萨克人的头上。这婚礼办得既隆重又新鲜,十分热闹,人们的喧闹之声直闹到太阳出来还未结束。帕格雅对着太阳唱了一支歌:
我虽然过了二十五个春秋
二十五年生活却是人间地狱
新疆解放才给我带来新生
我的生命应该从解放这一天算起
我捧上一束束英勒合花
献给共产党
献给毛主席
献给解放军
………
从此后,每当一对对情人在婚礼大帐下拜天地的时候,他们都还默默地感谢着阿哥买提与帕格雅。
(故事梗概源于《哈萨克风土人情史》《阿合买提与帕格牙》连环画及新疆民间传说和文革中流传的手抄本)
注释:
①安明格尔——哈萨克氏族部落里一种封建宗法性的有关姻缘的制度。这种制度讲究门当户对,极端歧视妇女,在婚姻之事上,女人没有任何权利,男人可以用牲畜财产来“换娶”或“买娶”,因此,男人对女人就有着绝对的统治权,可以任意打骂,可以随时抛弃,而且一夫多妻制,男女岁数可以相差三四十岁。若男人死后,女人就必须再转嫁给死者的胞兄、胞弟或者氏族部落里的其他男人。
②萨满神——哈萨克氏族部落里的原始信仰神,相当于伊斯兰教的真主、基督教的上帝。
③毛拉——伊斯兰教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