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荷】怀念母亲(散文)
安葬了母亲,我和妻子儿子告别了哥哥和姐姐,回到汕头。他们怕我一时无法适应,劝我多出去找人聚会。其实,这段时间我倒是愿意一个人静静地呆在家里,翻看母亲的照片,回味母亲的音容笑貌,追忆母亲的一言一行。只是我忽然感觉自己变得十分脆弱,怪不得老舍说,“有母亲的人,心里是安定的”母亲不在了,我的灵魂也残缺不全了。我好几次一个人静静地站在小区旁的河边上,河水平静地流淌,如同我的母亲,未知去往何方?
春雨纤纤,春愁绵绵,我接受了离别,却低估了思念。但是,正如母亲说的,人生终有一别!我们纵有万般不舍,却仍须面对现实,脚下的路还要好好走下去,这也是母亲的期望。
春节前,我和妻子搬到了新房子住。说是新房子,其实前几年就入住过了,只是因为母亲说环境生疏才重新搬回了老房子。我仍时不时回到老房子里看看,呆呆地坐一会儿。屋里有些空荡荡,摆放在客厅的70寸大电视,是儿子担心他奶奶看不清潮剧和字幕所买的。换上大电视那会儿,母亲开心地说:“你们看看,孙子多有孝心,时到花自开嘛!”可令人痛惜的是,孙子的这份孝心,奶奶只享用了不到一周便撒手人寰,如今想起,难免使人感慨万千。
母亲生前用的许多用品都处理掉了,但她的一叠衣服却依旧放在柜子里,不是我忘记了,而是莫名其妙地舍不得清理。留着它,我依稀还能感觉到母亲,在老房子里等着我。搬家时,我还特意留下那副我和母亲一起玩的扑克牌,我要等母亲百日祭的时候把它化了,好让母亲也回味一下和我一起的欢声笑语。母亲答应过我的,下辈子我还陪母亲打牌。我还想,等我把这篇文章写出来,我也要把它化给母亲,弥补我在母亲弥留之际没有来得及说的话。
母亲用96年走完了平凡而伟大的一生,我无法评价她的一生是艰辛的还是幸福的。也许,艰辛也罢,幸福也罢,在母亲那里,那都是生命的意义。母爱是神圣而无私的,在岁月的长河里,母亲言传身教给我的人生道理和为人准则,无一不是潜移默化在我的血液里。没有母亲,一定没有我的今天。如今,母亲走了,但她的生命依然是延续着的。除了我,还有我的哥哥姐姐们,更有我们的子子孙孙,一代接着一代……让我们都永远记住母亲,记住她的勤劳、朴实、温和、慈善、豁达、睿智。
我无法完整地描述母亲在我心中的好,即使可以,那又如何呢?我的母亲终究还是走了。妈妈,您到天堂了吗?请听儿子为您唱一首《天之大》吧。“妈妈,月光之下,静静地,我想你了,静静淌在血里的牵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