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岸】狼性(小说)
这是一年的冬天,一个江的一侧树林里响起几声枪声,一匹矫健的,皮毛光鲜,浑身油黑没有一丝杂毛的雄性黑狼,它急促的窜出这片树林飞奔着来到江边,它只是稍微一站继而跑上了江面,江面结了厚厚的冰上面覆盖了一层小雪。在它的后面一个身着黑绵布长大衣的中等身材正值壮年的猎人,他边跑边举起了手中的猎枪瞄准前方奔跑的黑狼,嘴里不停的在喊道骂道;“畜生,你跑你跑,你跑呀?我王虎寻你等你真是不易。”
“呯”一声枪响,被追赶的黑狼它奔跑的更快了。
“呯、呯”又是几声枪响,只见那个奔跑的黑狼身子一抖脚下一滑,身体旋起了个空连折了二个滚最后摔倒在江面的雪地上。
“哈哈,我让你跑,看老子是怎样收拾你。”
此时的黑狼没有被猎枪打中早已站起了身来,更是没命的疯跑。由于它的起步太快哧溜一声它又重重的跌倒在了冰面上,只是一瞬它就爬起向着前方猛跑。
“畜生,这次让我王虎撞见看你再往哪里躲藏?老子追赶了你三年了,三年了,嘿嘿,好看的一身皮毛,老子做梦都惦记着它,就想拿你的这漂亮的皮毛做顶帽子戴戴,换下我这狗皮帽子,这次你是跑不掉得。嘿嘿,看你还往那里逃窜!”
那匹黑狼被猎人追赶的上气不接下气,还不时扭过头来看几眼猎人王虎与自己的距离。继而又向前疯跑,哧溜、哧溜几声过后那匹黑狼它又摔倒在江的冰面上,爬了半天也哧溜的很远它才得站起身来,继续猛跑,这冰面太滑,黑狼被追赶的又是慌不择路,就这样黑狼它连滚带爬此时它跟猎人王虎距离是越来越近,只要猎人王虎不再瞄准它快一些跑就能把它追上。
“啊,你跑呀,你跑呀,你给我跑跑,你给我跑呀!”
说时迟那时快猎人王虎瞄准了离距不到五六十米的仍在前方奔跑的黑狼,“呵呵,哪里跑,拿命来。”王虎得意,高喊着,他狞笑,大骂着,边跑边勾动了扳机。
“呯……呯”
前方奔跑的黑狼是被惊吓竟然停下了自己的脚步,向着身后观望起来,只是一瞬它就飞身猛跑。“呯”又一声枪响子弹射击在它前方的冰面上,打起了冰花雪花一起飞舞,惊恐中黑狼它不再回头观望它跑的更快了,它的身后不断有子弹射来。
“呯”
“噗通”
“哎呀,不好,我踩上了取鱼凿过的冰窟。”
这说话声音是冰窟里水下传来,江面上只留存一个身影,这沉闷的响声也惊动了奔跑中的黑狼,只见它惊恐的停下了奔跑的脚步向着自己身后望去,它只停留片刻又向前奔跑。一个趔趄脚下一滑黑狼它摔倒在结满冰的江面上,这一出溜就出溜的很远很远。黑狼它快速站起玩着命的向着前方跑去,它的眼睛布满了血红,嘴里冒着白气,那脚力步伐不似了先前。突然,它停下了奔跑的脚步发出一声长长兴奋的狼嚎,“嗷呜……”它的脚下又有了力气,它的眼前出现了希望,它的命就能得到保全。
是呀!黑狼它再跑,再疯跑几步,再用点力气它就可以穿过江面,江面的那边就是一片白桦林,那里的树木生的密密集集,它的生命就有了保障。
“救命……救命……救……”
在这方寂静的天空下江面上突然传出这种惊呼求救的喊叫,那个奔跑的身影被震慑的停下了它飞奔的步伐,它就站在白桦林前向着自己的前方看去,继而扭动了身体在打量着自己吃惊的看着自己全身,惊奇中它向着自己的左侧右侧快速寻望过去,不见自己有起疑的地方和事物。
“救命……救命”
“救命……命……命”
这声声呼喊,黑狼它快速扭转身体朝着那个喊叫的地方望去,就在江的中心,就在自己刚刚躲过射杀要它命的地界,它看到了一个人从水中窜起跌下再窜起,双手在舞动着,跟随着他那次次呼喊声音渐渐远去,江面上又回复了平静。黑狼还再瞭望,“那个恐吓自己,那个端枪瞄准要取走它性命的猎人,他到哪里去了?他哪里去了。”
“救命……有人吗?”
它看见了,黑狼这次看得是,真真切切。就在江的中心它看见了一个人不知为什么挣扎在江水里。黑狼它先是呜呜叫抖动着自己身体,后退再后退着自己的步伐,嘴里发出呜呜的轻微嚎叫。
“有人吗?”
“救命,有人吗?救命。”
这匹黑狼,它的双前脚腾空向着远方瞭望,前方好个宁静,那个喊叫的声音此时绝了踪迹。黑狼小着步子小心翼翼着向前走了几步就站住了自己身形,“救命,救命,有人吗?快来救我。”
“呜”跟随着一声狼嚎,只见,那匹黑狼飞也似狂奔起来,朝着那个呼喊救命的地方跑去。
“救……”
“咕咚……救命,咕咚咚”
“命……咕咚”
喝了几十口水的猎人王虎被江水呛得,冻得身体开始不听使唤,自己开始往水下沉去。
一个身影旋风般来到了他的身边,就站在这冰窟之上,它在寻看嘴里不时发出,呜呜响声。它脚下的冰窟里一个人正在挣扎着往上窜,双手奋力舞动试图抓住什么让自己早点爬出冰窟。看到正扎中的王虎早把黑狼吓得躲闪一边,只见王虎左抓右拽忙活了半天就是爬不出这冰窟。跟随着噗通一声巨响他复又沉回了水中。
“我不能这样死去,我的枪那?枪那?”
“咕咚咚……咕咚”
“枪,一定沉到江底。怎么办,怎么办?”
“呜……呜呜”
“什么声音?”
“好冷好冷,我要快点出去”
冰窟下的猎人王虎经过几番奋斗,头顶着冰花再次跃在冰窟之上,他高昂着头,张开了自己双臂就架在了这冰窟上,他开始攀爬,冰面太滑没有着手点,他的十指都抠出鲜血也没能爬出这寒冷要命的冰窟。
“咔吧咔吧……吧吧,轰隆”
“噗通”
王虎重重的又跌入了水下,溅起的水花合着上方断裂的冰层都落到了水里砸在他的身上脸上、头上,随即一声凄恐的救命之声划破了这方天空,回荡在这个江面的上方。
“妈妈”
“妈……媳妇……孩子,儿呀,宝根”
“呜呜……呜呜呜……呜呜”
“我要活,我才四十多岁,身体这么强壮,我不会死,不会死!”
“咕咚,咕咚咚。”
王虎的耳朵灌满了江水,听不清有人来救他的动静,他凭着自己不死的决心再次冲出冰窟,双手紧紧抓住冰面,他想用双臂的力量做支撑使得自己快快逃离这该死的冰窟。这冰窟外围太滑太滑,他哪结实的双手满身的力气今天却在这冰窟之上没有了用武之地。跟随着一声巨响,王虎他还是重重又摔回水里。
麻木的四肢,慢慢僵硬的身体他的希望接近渺茫。他想站起身来,脚下是够不着的江水,他被水流卷过了这里,离冰窟越来越远好闷前胸就要喘不过气来,他害怕,急忙寻找自己掉下来的位子,那个吞噬他的冰窟,他不要自己的宿命就结在这里。经过一番努力终于看见了希望,他拼尽全力来到冰窟下方微微休息一会向着冰窟上面窜去。他的头跃出了冰冷的水面可是他的双手双脚再也没有力气打开,抓住冰面使自己早点脱身。他的双手任凭他几次伸展就是不听自己使唤,“啊!好痛,”双腿在聚筋。一阵阵锥心的疼痛,慢慢他的思想在混乱,变混沌,眼睛好沉好沉,好想就这样睡去睡去。
“呜嗷”
随着狼的一声吼叫,冰面上响起了细微碎冰的声音,一个身影早冲到这冰窟前,就在猎人王虎就要沉入水下时,它快速的向着王虎的头上、头发中深深就是一口,就势用力往外拉扯。
“啊!”
平添一声痛喊,吓得黑狼赶忙松开咬住头发的嘴,噗通一声王虎落在江水中。
在冰水中挣扎的王虎向着冰窟上方望去,他看见熟悉而又可怕的身影,“啊!是你?要吃我?走开,走开”
“呜”
一声狼嚎盖住了猎人王虎在水下的叫骂,紧接着又是几声狼嚎,这狼嚎不似了先前,听起来是那么的悲壮,还掺杂着莫种意义隐藏着诸多友善的元素。
“呜呜……呜呜呜。”
一个黑黑的狼头探入了冰窟,咬住还没有完全沉没到水下的王虎,这一口黑狼咬住的是大衣的领子,它弓着身,四爪深深抠住冰面用尽全身力来提拉猎人王虎,王虎被这突如其来的举动惊呆,“啊!不好”跟随着自己话出,活命的本能,“我不能让你吃了,你把我捞上来再吃?”随即王虎奋力挣脱狼的束缚,他用尽全力,“嘭”一声王虎掉进了冰冷的水中。
“呜……呜呜……呜呜呜”
跟随着黑狼声声嚎叫,冰窟中的王虎似乎清醒起来,“我不能死在这里,我要出去。总有一丝希望我能活,比困死在这冰窟里强。都说狼是麻杆腰,我就不信赤手空拳我对付不了它。”
跟随狼的一声声嚎叫那个黑黑的狼头再一次探进了冰窟,“啊!你你没完了?当真铁心要吃我?”
猎人的话儿没有说完,那个狼头还再往深了探,那身体不知弓成什么样,阵阵狼嚎是那样悲切,“呜呜……呜”
更惊恐了猎人王虎他紧缩着自己的脖子躲绕着那匹黑狼到来,“啊!不好,我不能就这样……咬死。”可是冻得发僵发硬的四肢,不听他的指挥。
“呜”
跟随着声声狼嚎,那个黑狼紧紧死死咬住了王虎左肩的棉大衣,王虎他赶紧蜷缩着脖子惊呼奋力撕打,“啊!走开。”
害怕的王虎再度挣开黑狼施救掉进水下,“怎么办?这江水真冷,我要出去,被狼吃了就吃了。”冰冷刺骨的江水激得王虎要快点想出办法来解救自己,“我要快点出去”王虎他再次奋力跃出冰窟,可是他思想固好,他施展不开自己身体,精神意识也点点在下降,就在他就要回到水下时,“嗷”一声长啸,他的黑绵大衣领子二次又被黑狼狠狠咬住,他被提了起来。那个伸长的脖子的黑狼拼着命的把他往起拉往起拽,它前爪深深镶进冰里,鲜血随着各个脚趾处在流,“咯嘣”。
好清脆的一声响一个门牙掉入江中,咯嘣又一声脆响,两颗狼牙瞬时崩断,紧接是,“噗通”一声。
一个沉重的身体王虎他在往水下沉落,被摔进水下的王虎惊奇中问向自己;“啊!是黑狼它在救我?”
水下清醒许多的猎人王虎,他望了一眼冰窟上,就在他的头顶他看见了那个熟悉的身影,“是黑狼?它来救我?”
紧接着他听见了声声狼嚎,“呜……呜……呜呜”
“啊!它不是来找我寻仇?”
“这是怎么一回事?”
“呜……呜呜呜”
王虎半信半疑,他快速调整好自己的身体再次跃出水面接近了冰窟,一个他熟悉的低吼就响在他的身后,紧接着自己的棉衣领子被黑狼再度咬住,他的身体在寸寸离开水面,“啊!它它真是来救我!”
心头一热眼泪扑簌簌流了下来,他听见了不曾这么离近距离听得那怕人的喘息,此时他不为惊恐。他喃喃自语,“对不起,对不起。”
他哽咽着再也说不出来,正是自己追赶了三年的那一匹雄性黑狼在救自己。它正死死咬住自己的绵大衣领子,在往上提拽,帮助他爬出冰窟,猎人王虎在悔恨中也自救起来。他奋力举起双手想拽住什么好帮助自己走出这吃人的冰窟,“嘭”一声响那匹黑狼竟被他的帮倒忙没有力气,它咬不住棉大衣,黑狼松了口,王虎复坠入冰窟水下。
王虎身上这件棉大衣和军用大衣款式是一样,只是颜色是黑的,是帆布,不是精纺。那棉花不是上好的军用棉花,而是普通棉花,自然分量就重了许多。再加上被水湿过,那重量更增长了几十斤。
王虎掉在水下,知道了黑狼是在救他,求生欲望环生,身体中的各个小宇宙都在燃烧,他再度游出水面来到冰窟前,只要他的双手抓牢冰面,再用两臂肘向前爬行把自己慢慢拖出冰窟自己就能自救自己了。可是它的思想固然好这一出水中寒冷更是侵蚀它的各个神经包括他的肉体,就在双手抓住冰面那一刻寒冰痛彻心里,冰面上只留存他的十个手指肚的泛着刺眼光的白皮,噗通一声他掉进水里,很快他的身体就要被江水淹没。只见得,黑狼它,说时迟那时快一口咬住了大衣领子用尽全力把他的头拽出水面,奋着力把他点点拽出接近冰窟前。王虎他想动,但是浑身没有了知觉,意识也点点在变,只有心还再砰砰的跳。突然,他听到就在自己的身后嘣嘣二声脆响,又是一声,紧接着有一丝丝暖暖热热暖流顺着自己的脖子在往下流淌,在丝丝慢慢往下滑去滑去。
那个“呼哧——呼哧——呼哧”气喘伴着低沉的嗥叫。他心头一热,拼命喊出,“不要再救我了!放手……放”
“呜……呜呜”
低沉的警告是从黑狼的鼻腔里发出,听起来是那么感人,热泪盈眶的猎人王虎喃喃自语,“对不起,对不起”
“松开,松开不要救我,救我这样的人,就是活了,我也无颜面对你。”
他在梦幻中看见了一匹矫健的,浑身泛着黑油油亮光的、身披五色霞光的一匹漂亮的黑狼……
不知过了多久,他在撕心裂肺的狼嗥中震醒,那音节是划破长空的凄厉,带着咆哮,铿锵,略隐,丝丝悲壮。
“嗥……嗥……嗥……”
“呜……呜……呜”
他感到自己身体在动,是接触冰面的那样侵入骨髓的冷,可是心里不再那么憋闷难受,王虎在黑狼声声嘶嚎中再度醒来又在精神混沌中慢慢睡了过去。
阵阵冷风鞭打着他,啄食着他的身体。猎人王虎再一次醒来,慢慢着恢复着自己的神智。他顿感自己早已不在水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