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山文学网-原创小说-优秀文学
当前位置:江山文学网首页 >> 云水禅心 >> 短篇 >> 江山征文 >> 【江山·根与魂】【云水】陈三爹进城(小说)

精品 【江山·根与魂】【云水】陈三爹进城(小说)


作者:千秋万里 秀才,1549.20 游戏积分:0 防御:破坏: 阅读:2283发表时间:2024-06-28 16:46:08
摘要:随着上世纪90年代我国城镇化进入快速发展阶段,一个几千年的农业社会,突然进入现代化,城镇化,有的人措手不及。生活方式的改变,尤其是农村,面临各种挑战。而最深刻的,还是人们观念的改变。陈三爹这个年代的人,似乎是这场社会大变革中,具代表性的人,因为,他们这一辈,从传统的农业社会中走来。房产,牲畜,庄稼,土地,所有这些,是他们这一代人全部的精神支柱还是他的精神负担?还真难以捋清。城镇化,这样的社会变革,其核心还是一场思想变革。但是,无论怎么变,我们民族的根与魂始终在那里,这一点,永远不能变。


   陈三强是陈家长辈中的老三,人称陈三爹,是留守在村子里为数不多的老人。陈老爷子七十有六,身体倍棒,吃嘛嘛香,独自守着宽敞的老屋,日子过得心安理得。他还能干些农活,这些年,他尽心尽力,躬耕不辍,把自己家的责任田收拾得利利索索。可是,近些日子,他偶尔会犯头晕,忽地天昏地转,一时间不能掌控自己。
   儿子陈向前在城里安了家,早就想把独居乡下的父亲接进城。老爷子近来时而犯病,更加成了向前的担忧。是时候把老爷子接到自己的身边来好好照料了。
   说服老爷子进城,这事儿可没那么简单。
   “城里有啥好的呢?”陈三爹开口闭口就是这句话。一想起进城,他就浑身不自在。那一回,他热情满怀地来儿子家,结果,只住了两天就吵着要回去。想洗个澡吧,连个盆都没有,只是呆站在那喷水头下面,他哪知道还要把嘴巴张开,结果,害得他连呛几口水。“妈妈的,老子这不是找罪受么!”便草草收了场,洗了个不干不净的澡。最让他尴尬的,是那一次出门。他明明记住了自家防盗门的样儿,还有楼道里的几道拐弯,记住了自家楼栋的模样,可回来时敲门,被一个年轻姑娘数落了一顿,真是丢尽了脸面。再说,那城里的地面,哪哪都是水泥,想找个土坷垃亲近亲近都难。咱是庄稼人,怎离得了土呢?
   打那以后,陈三爹发誓,打死不进城。
   向前深知,要说通老爷子进城,堪比一场意识形态里的攻坚战。
   连日来,陈向前接二连三地打来电话。“爹,您看,邻家李婶,进城10年了;冲口的肖大爹,进城也有8年;堤边的张叔,进城也5年了,他们都在城里过得好好的。村头的兰花婶,进城后心宽体胖,皮肤也变白了。”陈老爷子截住他的话头,“你就别提你兰花婶那个老妖婆子了。上次回来,见她穿金戴银,搽脂抹粉的。一个种地的娘儿们,弄得花枝招展,成何体统!”“爹,你不懂,这叫与时俱进。”“啥?我不懂?我只知道,俺们庄稼人,土气,那是本色,土,难道丢人不成!她不就是跟儿子打打工,带带孙子么?有啥好嘚瑟的!她带回那些西洋东西送我,在我跟前显摆。当我真不知道呢,那些褐不褐、赭不赭的粉末,其实就是些雀儿屎。哼!真是个老妖婆子!”
   本是说服老爷子的一通电话,竟成了一场争锋相对的思想交锋,进城的事,此番无果。
   得知老爷子又晕过一次,向前赶紧打来电话。“爹,您就别撑着了。万一有个三长两短的,我可背不起一个不孝子孙的骂名。”话说到了这个份上,老爷子不知如何应答,支支吾吾半天。“爹,您答应了?就这么的,定了,这个周六,我回去接您。”
   爷俩终于达成一致。向前有一种大获全胜的喜悦。
  
   二
   话说陈三爹,进城的事答是答应了,可挂了电话他就犯起愁来,活该自己是一优柔寡断的命,他第一放不下的,就是家里的牛。这头老骟牯跟随他八年了。几年前,村里黄二婆也喂着一头,总算有个做伴的,可那头牛去年死了,陈三爹更是把老骟牯视着心肝宝贝,这头牛交给谁他都不放心。琢磨了一夜,他还是觉得让黄二婆收养是最合适的,她毕竟是养过牛的人,轻车熟路。假如黄二婆能应允下来,陈三爹愿意将老骟牯白白相送。可又怕黄二婆不肯,这样无功受禄,恐被人说闲话。
   天一亮,陈三爹找到黄二婆商量,象征性的作了价,这就算把老骟牯卖给了黄二婆。随即,陈三爹把牛牵到黄二婆家的牛屋。接着,千叮咛万嘱咐:“春天,您得让它走远一点,上横堤那边的大河滩上放,那里的草最丰茂;冬天,您需耐点烦,每夜给牛叫两次尿,三更一次,五更一次。”他还说,“老骟牯有时候犯糊涂,一大泡尿能把牛屋尿成河,弄得不好,一整个冬季牛屋都是湿淋淋的。”
   了了一桩心事,陈三爹并未放宽心。这第二放不下的,还有他的那块责任田。他又扛着锄头朝田野走去。
   望着绿得冒油的麦苗,他得意扬扬。是啊,再看看周边张婶、李嫂家的苗儿,不是瘦了就是稀了,哪个比得了他陈三强的?
   说起家里仅有的这块地,陈向前有所不知,可陈老爷子是清清楚楚知道它的来历的。民国初年,陈三强的爷爷凭着一条木船,在襄河里跑运输,赚了一些钱,便在村里置得良田十亩。土改前夕,三强的爷爷一场豪赌,将这些地输得所剩无几。仅剩的两亩地,一大家人勉强度日。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土改时,家里有幸划为下中农成份。陈三爹的爷爷在世的时候,常常说起此事,对自己的赌博行为不思半点悔过。“嗨,真是因祸得福啊!要不然,我们家准保是个大地主。我,还有你们,哪能逃脱得了这年头的挨批挨斗哇!”
   人民公社时期,土地统统归集体所有。每当陈三强的父亲从这块地里收工回来,饭桌上,他总要跟三强唠叨。他说,北起大湖沟南到槐树沟,再往东到柞树坡,地势最高,棉花长势最好的那块地,正是咱家的两亩地。
   没想到,三中全会后,土地承包给个人。巧的是,东嘎头的这两亩地,恰好分给了陈三强。他暗自想,爷爷真是长了后眼睛,当年没输完的两亩地,不多不少,又回到了我们陈家人手里。陈三强顿时感到一种责任,作为陈家一代人的传承责任。
   谁都知道,陈向前在城里有一笔可观的固定工资,独居乡下的陈三爹从不缺钱花,他是可以不指望地里的收入过日子的人。尽管如此,陈三爹依然把土地奉为至宝。一年四季,勤扒苦做,春有春种,秋有秋收。近几年,他奈何不了儿子的劝阻,也尝试放松放松自己,过一过闲散的日子。可结果是:只要不干农活,他就心里发慌,不是这里酸就是那里疼的,令他浑身毛病百出。
   一辈子跟土坷垃打交道,陈三爹无法设想,一旦离开土地,他会是怎样地没有着落。眼下,他却要撇下这块土地,撇下这块曾经养活他们祖辈几代人的土地,跑到城里闲居起来。他忧心忡忡,这是要遭报应的呀!他深深自责,我陈三强怎么就干出了这等愧对祖先的事来!
   说啥也不能让这块地荒了。一定得把它托付给一个靠得住的人。想起本家侄儿陈向锦,他为人敦厚,作事踏实,陈三爹反复掂量,接管这块地,非他莫属。
   当天下午,他把向锦叫到田头,一一交待:夏收小麦,秋收棉花,两季套种,可不能误了农时。一番絮叨,陈三爹重重的心事才算略有缓解。
  
   三
   一眨眼到了周六,知道儿子不一会儿就该到家了。一大早,陈三爹便在家里收拾着,准备启程。他左看看,右瞅瞅,榆木的衣柜橱柜,黄花梨的桌椅,还有桑木的犁耙锄头,眼看着先辈们留下的家业,他长叹一声:“可惜了!可惜这些一样也带不走!”屋后的韭菜,青油油的,又可以割一茬了,带上。两只老母鸡,喂了谷子,也带上。
   门前的桑树,枝繁叶茂,满眼的桑葚,正熟着呢。早些年,不等熟透,就被孩子们摘了。如今,桑葚熟得挂不住了,散落一地,汁水洇出一团团紫色的印迹。这样的画面,年年如是,陈三爹不知陪伴了它们多少个春秋。
   老桑树究竟有几老,连陈三爹自己都说不清楚,这还是他爷爷奶奶手上的事呢。民国二十年的一场大水,冲垮了陈家老宅。退水后,陈三强的爷爷看中了杨家口一幢像模像样的砖木结构瓦房,买下来时,硬是将整个房架扎成囫囵个儿,由几十个青壮劳力,从二里地外一鼓作气抬回来的。从那时起,三强的奶奶在房前屋后,种上了大片的桑树。每到麦子快黄的时候,满屋的桑蚕,白肥白肥,吃起桑叶来,那声音,像一阵阵袭来的暴雨。
   后来,那些桑树都划归了集体。再后来,再后来的事陈三强亲眼得见。那年,农村大搞割资本主义尾巴运动,那情景令他终身难忘。那天,几个壮壮的年轻人,拿着锯子斧子,耀武扬威地来到门前,非要砍掉这唯一的一棵老桑树。陈三强的父亲豁出老命,满地打滚,一会儿死死抱住桑树不放,一会儿抱着来人的腿,不停地嚷到:“老子要和你们一起投河!老子要和你们一起投河!”如此,才保住了这棵桑树。
   陈三爹抬手摘下一颗桑葚,塞进嘴里,仿佛唤醒了他儿时的味觉,依然是那样酸甜酸甜。忽然想起村后住着的秤砣爹,儿时,他们一个树上,一个树下;一个拼命地摇晃着桑树,一个直往嘴里塞着桑葚。对了,他还有个孙女留守在乡下呢,陈三爹拣了最大的桑葚,摘得满满一小竹蓝,朝村后走去。
   回到家里,不知谁家的猪跑到门前,一颗接一颗嚼起桑葚来,好饱了一顿,它又向篱笆里面望去。好你个兔崽子,我人还没走呢,你就盯上我那莴苣苗豌豆苗了?我要是走了,你不定会把我这园子糟践成什么样儿呢,兔崽子!
   陈三爹估摸着儿子该到了。果然,说到就到。陈向前麻利地一个左转,一个倒车,一准儿把车停在老桑树下。那伸展的枝叶,犹如母鸡的翅膀护卫着鸡雏。每回回来,每回如此,向前总有一种依偎着什么的感觉。
   爷俩寒暄到: “我做饭你吃吧。”“不用了,回城吃吧。”“也行。走,我带你到村里转转。”
   爷俩来到他们家的责任田。向前打心眼里佩服老爷子,数他们家的麦苗长得出众。老爷子啥也没说,可从他那庄重的神情里,分明感受到了一种仪式感,告别的仪式感。
   来到黄二婆家。陈三爹吩咐到:“二婆,带上一个小碗,我们看老骟牯去。”来到牛屋,陈三爹恨不得要跟老骟牯来个拥抱,他不停地拍着老骟牯的头。黄二婆在一旁偷笑,“向前,看你爹,一日不见,他如隔三秋。”陈三爹从兜里掏出两个鸡蛋,敲开了,将蛋清蛋黄抖进碗里。只有向前不明白,“老爷子,您这是要干嘛?”“干嘛,你连这都不知道,真是个棒槌!”陈三爹将老骟牯的头抬起,右手拍了拍老骟牯的下颌,它习惯性地张开了嘴巴,陈三爹左手将碗塞到它的喉咙,把碗里的鸡蛋倒得干干净净,又拍了拍它的下颌。老骟牯高兴得摇头晃脑,它或许没明白,陈三爹是专程来与它辞别的。
   该上路了,陈三爹的心情沉重起来。
   他来到正堂屋列祖列宗的牌位前,恭敬地点燃了香烛,烧了纸钱。向前也在一旁默默肃立。“傻呆着干啥,还不赶快来磕头?”向前连声诺诺,“嗯,嗯。”陈三强先看着儿子磕了头,自己也趴在地上,一连叩头三下。“爹,您不打算说点啥?”三强瞥了儿子一眼,没作回应。心里却好个愧疚:列祖列宗,我对不住您们,对不住您们哪!
   吱——吱——,陈三爹拉拢了两扇木门,他拍了拍门环,抖落抖落了那上面的尘土,掏出一把大锁,“咔嚓”一声锁上了大门。向前看得发呆,这么多年,他咋就从未见过这把铜锁呢?
   陈三爹上了车,示意儿子打开车窗,他最后瞟了一眼这幢九柱三间的大瓦房。房子虽老,可这些年来,陈三爹不断修缮,在老房子上没有少费心事。在他眼里,这房子依然威威武武。现在却要让它空着,这算哪门子事呢?陈三爹沮丧起来。他拉长了声调,对向前说:“走吧——”
   “嗤”的一声,向前刚打着火,右脚正要踏上油门,只听咚咚咚,后面传来敲击车窗的声音。“爹,咋的啦。”陈三爹嚷嚷起来,“我那布袋,我那布袋呢?”“爹,在呢,在呢,在后备箱呢。”向前不敢大声埋怨,只是轻声说:“爹,您看您,难道说,城里还缺了种花的土么?”“种花,种花,你就只晓得种花!”陈老爷子欲言又止,只是在心里嘀咕:真是个棒槌!你何时才能懂得爹的心事啰!家里那块地,我陈三强怎能说丢就丢得开的呢?
   他脑海里闪现出两天前的情景。那天,他把责任田的事对向锦作了仔细交待。又像往常一样,撮起一把土,他要亲手捏一捏这些泥土,他要让自己的体温温暖这些土壤,又想从这些土壤里充分感受它的柔软和细腻,他很享受这种触觉,然后,再把它们放回原处。然而,这一次非同往常,他早早备好了一个布袋,他要揣上一撮泥土,随时带在身边。一来,想这片土地时,他可以随时端详它,触摸它;二来,算是给了祖辈一个交待,他陈三强仍然是这片土地的传承人。
   “爹,走吧。”向前一声催促,陈三强回过神来,长长地叹了一声,“唉——,走吧——”
  
   四
   四月的田野,弥漫着春的生机。深绿的麦浪,镶嵌着一块块金黄的油菜花,朗润且柔美,向前似乎从未感受过故乡对他的这份特别情意。他憧憬着老爷子在自己宽敞明亮的楼房里,一家三代尽享天伦之乐的美满日子,不由得心花怒放,便哼唱起来:“我们的家乡,在希望的田野上,炊烟在新建的住房上飘荡……”
   咚咚咚咚,陈三爹急促地拍着门。他忽然觉得一阵恍惚,不,准确地说,他能意识到,这一次不同于以往的晕眩,冥冥之中,他感觉到有一种无形的力量在拉扯着自己,他要儿子尽快停车。
   陈三爹拼命地向村东头一条最老的土路奔去。远处,一个黑影在蠕动。果然,老骟牯疯狂地迎面奔来,它完全失去控制。越来越近,越来越近,陈三爹张开双臂,左右调动着身子,试图截住老骟牯。就在此时,奇迹发生了,老骟牯突然减速,在离陈三爹不到3米的地方停了下来,忽然,它噗通一声,前腿双跪,两眼直直地盯着陈三爹。陈三爹这才注意到,它的鼻孔鲜血淋漓。显然,它是不顾一切地挣脱了僵绳。陈三爹抚摸着它的头,腿一软,也不由自主地跪在地上。老骟牯默不作声,眼泪哗哗地往下流。陈三爹不忍与它对视,扭过头,也流下老泪。
   黄二婆气喘吁吁地赶来。“我正要牵它喝水,忽然认出公路上你们的车来,它一下犯了狂,我连滚带爬,也没能拽住它。你看,我这屁股磨破了,手也出血了。”
   陈向前赶来,见状,半天不语。
   陈向前等得有些不耐烦了,“爹,您起来吧。这些事您就交给二婆处理,我们走吧。”“放你娘的屁!”陈三爹一顿痛骂,回头示意二婆,把他的那些个坛坛罐罐统统从车上卸下来。“三爹,你就放心随儿子去吧。”黄二婆恳切地劝说着陈三爹。三爹不为所动,“我,我的牛,我那房子,我那桑树,我那些庄稼,还有我那些土地!呜呜——”说罢,他竟向个孩童似的哭出声来。
   向前看着这一幕,大气不敢喘一声。他忽然觉得自己的亲爹像个陌生人。房产,牲畜,庄稼,土地,所有这些,是他这辈子全部的精神支柱还是他的精神负担?向前实在难以捋清。
   陈向前深知老爷子的倔强,只好自己咽下一肚子的委屈。他没精打采地把着方向盘,独自行进在返城的路上。
   无边的原野,笼罩在夕阳的余晖里。远处的林子,鸟儿们纷纷归巢。走到近处,几个大大的鸟巢,分外显眼,巧的是,它们一一筑在朝南的树枝上。向前忽然有所释怀,有所醒悟,鸟类尚且如此眷恋故土,何况人呢?
   父亲这代人,他们即使人进了城,心却永远挪不开这块生他养他的土地,他们的根已深深地扎进了这块土地,他们的魂已牢牢地铸入了这块土地。
  
   (原创首发江山文学)
  

共 5672 字 2 页 首页12
转到
【编者按】这是一篇有关根与魂的精彩小说。陈三强独自一人留守在老家,日出而作,日入而息,日子也过得自在惬意。但是因为年过花甲,身体不如以前,偶尔会头晕,天旋地转,身边没有人陪伴可不行。于是,住在城里的儿子说啥也得带老爷子进城,看病照顾都很方便,但是儿子深知老父亲的倔脾气,不喜欢住在城里,说城里有啥好的呢。但是,老父亲年纪越来越大,身体万一有个闪失,到时后悔就晚了。好在老父亲最终同意,放下老家一切,跟随儿子去城里。但是,说好了的事,在陈三强坐上儿子的车,即将离开村子的那一刻,由于他家老骟牯追出村寻找主人,他的情绪崩溃,心里破防,从而改变了去城里的想法。小说主要围绕陈三强上城里去之前,妥善安顿家里的老牛、土地等前前后后,然后才能安然离开。从这些描述过程中,可以看出他对生活了一辈子的故土一草一木的依依不舍之情,这种情感与金钱无关。为什么我的眼里满含泪水,因为我对这片土地爱得深沉。他临走前心中五味陈杂,那种难言的离别之情隐忍着,回味着,一步一回头,让人肝肠寸断,潸然泪下。最后老牛的出现,让他再也控制不住,也做出了一个决定,不去城里,因为故乡有他的根与魂,就是他的所有。小说构思精巧严谨,联系农村现实,指出留守老人存在的养老问题,子女不在身边,但是老人又舍不得离开老家,既现实又矛盾。情景交融,情节曲折生动,插叙更进一步表达了农家人对土地对家乡的深厚感情。人物形象立体饱满,如在眼前。陈三强就是守护乡村农家人的典型的代表,耕种土地,在农村生活一辈子,那种故土难离,对故乡满怀深情与热爱发自肺腑,让人动容。小说接地气,让人产生强烈共鸣。好小说,推荐共赏,感谢千秋万里老师带来的精彩佳作,感谢老师支持,祝老师清凉一夏,生活愉快,佳作连连。【编辑:淡淡的云彩】【江山编辑部•精品推荐202406290003】

大家来说说

用户名:  密码:  
11 楼        文友:千秋万里        2024-07-01 14:29:44
  回复乡笛老师:谢谢你的关注和鼓励!说到接地气,说到乡土,老师你的文章才真正是从土里长出来的,是贵州山区养育出来的。祝你创作愉快!
共 11 条 2 页 首页上一页12
转到
分享按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