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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品 【东篱】麸(散文)


作者:怀才抱器 榜眼,37119.97 游戏积分:0 防御:破坏: 阅读:1436发表时间:2024-07-25 05:28:34
摘要:麸色,麸皮,麸卷子,麸皮醋……这些农业观念,可能年轻人不懂得,但一道麸皮,却香彻了曾经的日子。


   一眼就看出这是个形声字,和小麦有关。小麦的皮儿叫“麸”,小麦上了石磨,转上几圈,皮儿就蝶变为“麸”了,小麦从石磨的沟槽流出的就是白面,白面很矜持,丝丝拉拉地出。麸出场,就飘落在磨盘的最下面。母亲再捧起麸皮,过一遍石磨,我觉得是让麸皮更像麸皮。
   查字典,有“肤色”,没有“麸色”这个词。我上高中时,创造了“麸色”一词,出名得很。
   记得是老师布置暑假作文题,写一个收麦的农妇,我描写她的容貌用到“麸色”,说她的“麸色”就像小麦那个样子,是劳动妇女的最纯正的皮肤颜色,和小麦的金黄一样。站在地里,如果她们不是挥舞镰刀,闪着亮光,就觉得她们也是麦子,是融为一体的美。
   我特别喜欢这段描写,喜欢农妇的那种“麸色”,排斥着傻傻的白,以为白色不属于土地,不够健康,是和劳动格格不入的颜色。
   我的高中语文老师叫高福海,他发现了我造的这个词很兴奋,他说,词典里没有“麸色”这个词,但他觉得这个“麸色”比那个“肤色”生动。生动得无需添加什么修饰和描写,农妇那种朴素的色彩就熠熠生辉了。他还在班级上分析说,这个词有着美感,有着想象的空间……
   这个词,只属于我们师生的,他不轻易否定一个词,实际上是在呵护我的想象力。这样的错误,未必纠正过来就好。
  
   二
   我的母亲是无神论者,但她对那些农家认为的“神”还是很虔诚的。文革期间,我们家的神主碑有被抄走的可能,母亲放在装猪食糠的米包里,躲过了灾难。母亲相信“箩神”,她说,箩一箩,白面粉就下来了,多么神!于是她也相信那盘石磨也是“磨神”,磨神可以给她磨出麸皮。
   麸皮是小麦分离的第一道副产品,不大入眼。那时白面粉很金贵,不舍得用纯粹的白面蒸馒头,但要祭“磨神”,就用麸皮儿。母亲说,新粮的第一口香要给石磨。一年中,石磨多是转动着玉米粒、地瓜干,小麦是最高级的祭品,必须祭出日子的好开头。
   于是,自留地收下的几垄小麦,加上队上分配的铡麦秸里翻检出来的麦穗,就成了母亲忙活的重点,暴晒,脱去麦糠,用干净的井水淘洗,我老家叫“捞麦子”,从水中捞上来,多么像打捞生活,生活不是摊开了摆在母亲的面前,需要她从水中捞出。捞好了,还要“涤麦子”,涤就是过滤掉砂子等杂物。等抛一个麦粒入口,咬着嘎嘣脆,那就上磨推了。
   到手的小麦也就十几斤,相对于队上每个麦季分配的每人30几斤,已经是最大的额外补充了。金贵得比手中攒着的一两个铜板还值钱,母亲脸上笑开了花,那脸“麸色”,和麦粒的颜色一样一样的,不好意思亲母亲一口,不然,能香到如今。那时,偷着想,如果给母亲百斤小麦,她的小脚还不能承重呢。她一定说,儿子啊,别怕,妈的本事不小哦,学着蚂蚁搬家也要送到“磨顶”(石磨上)……那样,她笑得更会灿烂,根本收拾不住。这是我创造“麸色”一词的根据。
   要把“磨眼”(石磨顶上一边的漏洞)喂饱,就是要推得粗,不能碾太碎,一般是在石磨眼下过两遍,磕出小麦的麸皮来。石磨沾上了麦香,母亲心中有了香气,可能这就是她的生活逻辑吧。他觉得在磨上推的时间长,会减损什么,所有赶快抢出麸皮,剩下的再磨几遍,就是雪白的面粉了。
   人要过年,虔诚而善良的母亲,竟然认为石磨也要过过年,打打牙祭的。所以,一盘老石磨在麦收之后就等着过年了。母亲说,一定要赶紧地给石磨“灌香”,麦麸的香,石磨会收下的。母亲不仅以自心揣度别人的心,连一盘老石磨的心思都被她揣摩得一清二楚的。
   我母亲早就去世了,我至今还觉得,如果和母亲生活在一起,一定会有太多的仪式感,能让每一天的生活丰富多彩。她是一个有趣的女人,一个能把生活整出点味道的女人。
  
   三
   我母亲还是舍得和家人一起吃白面过年饺子的。一般是她先看着我吃,好像担心不够吃,时而夹一只入口,慢嚼,等我吃完她才吃几个算饱了。我们村流传一个故事,听着很心酸的。
   叔放的母亲,过年就包麸皮饺子和白面饺子两个品种,这年,她狠心包了纯白面饺子,欢欢喜喜过大年。结果被儿子叔放的一句话问住了。
   “妈,你吃什么?”是啊,母亲总吃麸皮黑面饺子,这次是天上普降大雪花,母亲怎么办?
   母亲的泪簌簌落下。看着儿子说:“吃吧,我看着你吃,就饱了。”
   麸皮,一时间在我眼中就有了痛苦的颜色,比听到苦菜的名字还难过。现在人们把“吃糠咽菜”当作时尚,看作回归自然,在“糠菜半年粮”的日子里,人们对白面的奢望,比涂在女人脸上的脂粉还金贵着,所以我常常琢磨胶东半岛人称白面馒头是“花饽饽”,当然源自方言,是不是也是表达一种饱满的情绪,表达一种美如花的生活理想?饽饽,读起来很有气势,脱口时有一口畅快的语气。大枣花饽饽原本是源自祭祀先祖的一种麦面美食,有石榴花开的美感,也表达着农人对日子的幸福期盼,有蒸蒸日上的寓意。可在麸色的黑面馒头面前,很长时间是隐居者的形象。
   麸皮蒸的馒头,不能叫“麸皮花饽饽”,胶东人称“麸卷子”,就像俄罗斯的长条黑列巴。我始终弄不懂为何叫“卷子”,有“花卷”的说法,因为样子小巧玲珑,故称。可能也包含着农人对麸皮面食的热爱情感吧。这和现代人说的“卷”字意义不一样,没有那种内耗。
   麸皮不算“二箩面”,那时我们农村孩子过生日,一定要蒸麸皮卷子,取其谐音,认为吃了有福。麸和福,在艰难的日子,能变换转换吗?农人相信是可以的,再怎么苦难的日子,福总是成为日子的支柱,谁都无法推倒它。
   那时,我们喜欢手里攥着一块馒头到街上边玩边吃,有时候就拿着麸卷子,也不觉丢人。母亲说,老是吃麸卷子,人家就会想家里有多少囤子的小麦呢。其实,有几瓢就算挺好的,母亲总喜欢往好里想,他生怕说话不慎得罪了日子。
  
   四
   相当长的日子,人们被困在食材上,“丰衣足食”的“足食”是最低生活要求,也难以满足。日子稍好一点,农村家庭都依靠“育肥”来增加收入。育肥就是喂育一头大肥猪,出栏以后会给家庭带来一笔惊人的收入,那时,我母亲就靠育肥来获得最低的口粮待遇。在肥猪快要出栏的前两三个月,肥猪才有可能吃上一点麸皮。
   母亲是把麸皮在锅里生炒,炒香了,然后象征性地拌进猪食糠饲料里,这是生猪吃的最有营养的食材,属精细饲料。母亲常常一直看着猪埋头吃食的样子,两扇耳朵遮住了眼睛,咣咣的吃食声音,就像给生活奏响了音乐,为了生猪卖钱,母亲是忍着痛的,她的名言就是——拿麸皮换肥透透的猪肉。“肥透透”被母亲加重了语调,母亲的轻声细语突然变得老气横秋,我听了都惊讶。
   在再怎么贫瘠的土地上,农人都不会放弃每一粒泥土生出绿色庄稼的可能;在贫穷的日子里,同样也不会放弃对生活滋味的强烈追求。这是中国农民的本色。
   我母亲会酿制麸皮醋。必须使用药曲,她多是就地取材,登山从不忘记弄一些回家,姜皮,花椒,山楂、苍耳,杏仁、当归等,捣碎,只要是药物,就放进去,也不论比例。将麸皮和着药曲轻炒,然后蒸煮,然后冷却,用手攥成一个个豆馍球样子的团团,放在炕头上,外表用棉布盖住,时而淋一点食醋,这是引子。几天以后,发酵成功,开始溢味了,母亲就用棉布包袱包住,用一块大石头压着,三五天就滴出酱色的麸皮醋来。这个工艺很粗糙,但不费什么工夫,就有收获。我只知道吃什么饭都可以淋上几滴,很下饭,至于营养,是以后看文章找到一点点。据说,氨基酸最多,醋酸菌对食物有着提鲜的作用。
   麸皮醋能治疗感冒发烧,这可能是母亲的发明。那时我尽管身体很弱,但极少感冒,从小感冒,根本没有感冒药。母亲安慰一下就好了。她管用的安慰手段是,在锅里熥一碗米饭,然后淋上几勺麸皮醋,吃了就好了。我至今都觉得,母亲对我的爱,就是一副可以包治百病的良药。
   我母亲也算是深谙发酵技术,他每年做很多的“引子粑粑”,这种东西学名叫“酵母”,在胶东半岛,现在人们还是习惯使用农家做的引子粑粑发酵面粉。我母亲是把豆面粉,玉米面粉,加上麸皮放在一起发酵,取起混合的粮香,做出的引子粑粑也的确味道独特。每年邻居都要跟母亲讨一两枚,回家再作发酵的引曲。母亲以此自豪过,说,我们家穷,人家能跟我们沾什么光……
   沾什么光?一点善良会在邻居心中发酵的。
  
   五
   从现代科学看,麸皮是小麦加工成面粉以后的副产品,是没有多少营养价值的,我觉得,对于艰难日子的价值,可不能这么看,农人能够从中分离出麦香,做成可口的美食,就一定果腹,就一定带来生活的力量,这就是营养价值。当然,麸皮里含有大量的维生素B族,吃惯了白面粉的人,间隔吃点麸皮,是再好不过的药物。
   最近,妻子出现盗汗的毛病,她也懂得麸皮卷子的好。还跟我说《本草纲目》里就说麸皮可止汗,动员我也多吃,说可防止动脉粥样硬化,早晨就干脆做牛奶麸皮粥,一股鲜香,胜过八宝粥。
   现代人喜欢穿越时光,动不动还有让时光反转的可能。就像野菜比超市的蔬菜要赚钱,饮食观念的转变,说明什么?不是猎奇,而是追求健康的生活方式。
   更有意思的是,我的连襟居然打电话跟乡邻用一斤小麦换人家一斤麸皮。我说这划算吗?他说,三四斤小麦出一斤麸皮,怎么不划算。他是用来喂鸡的,说鸡吃了麸皮,蛋香更浓。
   麸色,是什么样的颜色呢?在我的心中,那就是咖啡色。对于我这一代人,这种颜色也像咖啡色那么提神。曾经的日子,也是丰富多彩的,也少不了麸色的美。
   我们是黄色人种,我们的皮肤都是麸色的。我们是从农业社会走来,这种麸色最美。
  
   2024年7月25日原创首发江山文学
  

共 3811 字 1 页 首页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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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者按】一眼看到这个字,我就觉得亲切,太熟悉了,小的时候,曾经听到过多次,麦麸子。那个时候还真没仔细查过字典之类,心里就认定,它是磨碎了的麦粒的皮。和新华字典“小麦磨面筛剩下的碎皮”的解释,基本一致。作者在上高中时,创造了“麸色”一词,其实,这个颜色的皮肤看上去纯正健康,用它来形容农民的形象,比用肤色更直接,更生动。母亲相信石磨是“磨神“,可以给她磨出麸皮。每年,麦子经过“捞麦子”、“涤麦子”后,就上磨推了。自留地的小麦也就十几斤,母亲笑脸如花,也是““麸色”“一词的根据。待石磨磕出麸皮来,再磨几遍,就是雪白的面粉。麦麸的香,被石磨收下,母亲是一个有趣的女人,将一盘老石磨的心思揣摩得一清二楚。很多家庭过年时,其他人吃白面饺子,而母亲一个人吃麸皮黑面饺子,想来心酸。胶东半岛人称白面馒头是“花饽饽”,可在麸色的黑面馒头面前,如隐居者一样,很难见到。农村孩子过生日,要蒸麸皮卷子,取其谐音,认为吃了有福。苦难的日子,对“福”的向往,总是成为支柱。日子稍好一点,农村家庭都依靠“育肥”--养猪来增加收入。猪在出栏前两三个月,母亲才給猪喂一次拌进麸皮的饲料。母亲用麸皮制醋,这醋下饭、预防感冒。母亲还用麸皮制作“引子粑粑”(酵母),邻居经常来讨要两枚,母亲的善良在邻居心中发酵。麸皮里含有大量的维生素B族,现在人们生活好了,经常吃白面粉,间隔吃点麸皮,是再好不过的药物。作者认为,“我们是黄色人种,我们的皮肤都是麸色的。我们是从农业社会走来,这种麸色最美。”浪漫且深沉的文字,给人无限遐想。本文题材新颖,构思精巧,让我们在作者讲述的故事中,体味生活的艰辛和不易,感受亲情乡情的无限美好。深情之作,力荐赏读。【东篱编辑:韩格拉图】【江山编辑部•精品推荐202407250005】

大家来说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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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楼        文友:韩格拉图        2024-07-25 05:29:15
  写这篇文,如果连麸皮都没吃过甚至没有见过,那几乎是难以下笔的。所以,丰富多彩的生活,才是写作的源泉。看着老师的文,我也再次回忆了小时候吃麸子面的往事,那有些发黑的馒头,有多香甜!?现在的全麦粉,竟然成了养生粉,时代的发展,麸子的地位也得到提升。感谢老师对东篱的厚爱,遥握,夏祺!
带着影子散步。
回复1 楼        文友:怀才抱器        2024-07-25 05:35:57
  谢谢韩老师的精彩编辑。麸皮也是好东西,在曾经的农人眼中价值不菲。我对这个字有感情。五点已从赤峰出发,路上打字摇晃,写句子也前言不搭后語的。见谅!遥握!
2 楼        文友:滴善斋        2024-07-25 08:08:21
  这篇散文以“麦麸子”为线索,讲述生活点滴。从儿时认知到高中创造“麸色”一词,再到母亲与麸皮的种种故事,展现艰辛岁月中的亲情乡情。题材新颖构思巧,令人在回味中体悟生活美好,深情力荐!祝怀才老师身体健康!
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行万里路不如阅人无数,阅人无数不如名师指路,经师易得,人师难求。
回复2 楼        文友:怀才抱器        2024-07-25 11:16:30
  吃麸卷子曾是在农村干活的主粮,也不舍得吃纯白面馒头,农人多掺麸皮进去,增加体积,现在人们当作健康食品,麸字让我想到时光深处的东西,所以写一下。谢龙老师留墨。遥握!
3 楼        文友:罗莲香        2024-07-25 11:21:52
  作者由“麸”字说起,说到农人的艰辛,对粮食的珍惜;说到母亲,母亲心灵手巧,善于经营生活,把贫困的日子过成多姿多彩,把苦难的光阴调成诗意,这是需要智慧和乐观的心态的,母亲对生活满怀热爱,对家人极尽呵护。麸色,是农民的本色,是岁月的底色。好文,怀旧氛围浓郁,感人至深!
回复3 楼        文友:怀才抱器        2024-07-26 13:09:37
  罗老師点评很精彩!是的,麸色是农人脸色,土地的颜色,岁月的颜色。有时也还吃麸卷子,就琢磨这个字,想起一些故事。正从内蒙往河北赶,谢罗老师留墨。回复迟了,见谅!
4 楼        文友:佳华        2024-07-25 11:23:44
  即使用再轻快的笔触,也掩蔽不了曾经生活的酸涩。凡经历过农村生活的人,对“麸”这个东西都有印象也都有记忆。怀才老师写到了几个细节:石磨磨面,麸皮黑面饺子,麸皮馒头,都是“糠菜半年粮”的见证。那时候的面粉好像以含麸量区分,比如二八粉、三七粉,吃一顿纯纯的白面,很奢侈。
回复4 楼        文友:怀才抱器        2024-07-26 13:13:53
  老师说得对。推面粉也是尽量少留麸及二箩面。我总觉乡亲也怕在石磨上磨损太多,日子艰难,都省着点。谢佳华志师点评。正从内蒙往回赶,回复迟,见谅!
5 楼        文友:李湘莉        2024-07-25 13:34:20
  巧妇难为无米之炊,而怀才老师的母亲能把艰难的日子过的不失虔诚,用自己的智慧让日子丰盈起来,诗意起来。在艰难的日子里,依然保持着内心的善良与纯朴,保持着对生活的热爱。很是佩服,喜欢!遥握问侯,知道怀才老师在去内蒙的路上,谨祝一路顺风!抱抱!
回复5 楼        文友:怀才抱器        2024-07-26 18:13:21
  湘莉老师很年轻,但懂得过去农村的苦乐事,不简单!穷日子都是精打细算,将就着过下来的,我们应继承这个精神,过好今天的日子。刚到了赤峰酒店住下耒。未及时回复,见谅!
6 楼        文友:西山脚下        2024-07-25 16:25:10
  拜读文章,曾经的生活,家乡的情景活灵活现地呈现在我的眼前,其中浓郁的乡情,深挚的亲情深深地感染着我,把我带入曾经的岁月,让我更懂得珍惜今天美好的生活。文章质朴与清奇相兼备,明慧与醇厚相融汇,西山拜读学习点赞。遥握问候怀才老师,谨祝夏祺!
回复6 楼        文友:怀才抱器        2024-07-26 18:18:29
  谢西山老师点评。刚入住赤峰酒店,未及时回复,见谅!农村的穷日子,都是算计着过來的,麸是小麦的副产品,但不舍得扔,求其美,做出美味,这也是财富,其精袖应继承之。遥握!
7 楼        文友:雪胎梅骨        2024-07-25 16:32:26
  麸皮我见过,但没有吃过,在我的印象里,这东西人怎么能吃呢?可能是年代不同,我的年龄毕竟比怀才老师小了一轮,也可能在那个物质极为匮乏时代,工人家庭的日子比农村的日子好过一些。但那个“糠菜半年粮”的年代,母亲对生活滋味追求和从骨子里发酵出来的善良,令人肃然起敬。是啊,社会发展了,饮食的观念不同了,我选择吃“全麦粉面包”,就是追求健康的生活方式。点赞、致敬,祝怀才老师一路顺风!
回复7 楼        文友:怀才抱器        2024-07-26 18:26:10
  非常佩服我们的前辈的生活智慧,一点麸皮也要做成美食,这是一种务实的乐观精神,我们应传承下来!刚入住内蒙赤峰酒店,赶快回复,见谅!期待梅骨老师佳作!遥握!
8 楼        文友:砍脑壳的        2024-07-25 16:52:16
  老人的"麸"细微感人,"磨"更是把生活的苦溶进去,而母亲和童年成为心中的追寻。向老师学习∽∽
我自尽力而为,与世无争。
回复8 楼        文友:怀才抱器        2024-07-26 12:59:46
  磨出麸也是幸福生活,我老家人总强调麸蒸出的卷子很香,赋予并強化其意义,体现农人惜物过艰苦日子的美好品质。正从内蒙往回赶。威谢砍先生留墨!
9 楼        文友:天方夜谭        2024-07-25 18:37:45
  娓娓道来的麸色。我们差着一代人,但这些生活多半我体验过,没有到吃麦麸的程度。我记得麦麸做发酵作曲,长出绿毛,最后做酱用。那时候家家做酱。老师出门在外休息好,遥握!
回复9 楼        文友:怀才抱器        2024-07-26 13:05:03
  麦麸做酱当酵曲,主要以大豆为原料,平时也不舍得吃,我少年时乡亲以地瓜玉米为主,麸皮卷子也属改善生活的东西,农人珍惜。正从内蒙返回,在路上。期待天方先生文!
10 楼        文友:瘦马        2024-07-25 19:09:11
  碾谷出来的皮叫糖,磨面出来的皮叫麸,其实,它们是粮食加工过程中下脚料。但在社长笔下是那样的传神,那样的感人,特别是母亲赋予麸新的作用,而麸也突显出母爱的伟大。文章的结尾极具画龙点睛功效。写得真好!
回复10 楼        文友:怀才抱器        2024-07-26 12:55:35
  谢谢瘦马先生精彩留墨!关于麸皮,那些年恨不能当成金子,百姓之爱,边及下脚科,这是农家情怀。觉这字有点故事便以为题写出。遥握,期待佳作!在从内蒙往回赶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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