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江山·根与魂】【宁静】“妈耶”的由来(故事)
豫西南丹江一带的人们,不论男女老少,突然跌跤或遇突发意外时,总会下意识地惊叫一声“妈耶”。为啥不叫“爹耶”“爷耶”“奶奶耶”,而偏偏要叫“妈耶”?这还与越国大夫、大将军范蠡,有着一段奇妙的传说呢。
相传两千多年前的一天,那时范蠡在楚国老家还是个不得志的白丁呢。
据说有一天,范蠡从商洛乘船回家。途经鄀国都城时,也就是现在淅川大石乡的刘家泉村,丹江上游突然起了洪水,被迫停船靠岸。
范蠡给船老板打了个招呼,就下船到岸边一家酒馆,打二斤酒,吃一碗面,不晕不醉回到船上歇息。
第二天晌午,范蠡又来到酒馆,打二斤酒,吃一碗面,又不晕不醉回到船上歇息。就这样,船在此停了三天,范蠡每天都在这家酒馆喝酒吃饭。
却说到了第四天晌午,范蠡上岸吃饭时,船老板特意嘱咐他早点儿回来,下午准备开船。范蠡应着又来到这家酒馆,又要了二斤酒,吃一碗面,就出了酒馆,急匆匆去赶着上船。谁知,范蠡走着走着酒劲来了。起初头晕眼花,接着两腿发软起来。
有人会说奇怪,往次范蠡在此喝二斤酒,吃一碗面,不晕不醉,这一顿他同样喝二斤酒,吃一碗饭,咋就会醉了呢?
人们只知其一,不知其二。虽然斤两相同,但酒却不同。这家酒馆地处河边码头,犹如现在的车站,小商小贩靠短斤少两兑假赚钱。起初酒馆掌柜见范蠡是过路船客,让他喝的是掺水酒。可人心都是肉长的,掌柜见他一连几天在此吃喝,不禁心生谢意,今天就特意给他打了二斤没掺水的酒,所以把范蠡喝醉了。
范蠡醉眼蒙胧、一摇三晃地往河边晃荡,突然脚下被石头一碰,“妈耶”一声栽倒地上。范蠡不偏不斜,恰巧倒在路边那座孤坟前。
蒙胧中,范蠡见自己来到一家门外,顿觉口渴难忍,就欲上前喊门讨口水喝。谁知,门却不喊而开,一个年轻漂亮的姑娘从门里迎了出来。范蠡看着姑娘,正不知咋称呼她哩,那姑娘却冲范蠡一笑,说:“你回来了?”
范蠡有些惊异:“你是……”
那姑娘一脸认真地说:“我是你妈呀!”
范蠡更加惊异:“你……”
姑娘上前一步,说:“既然你刚才问我叫妈了,我就认下你这个儿吧。从今儿起,你就是我儿,我就是你妈!”
范蠡乍一惊醒。他睁眼一看,天色已晚。他往身边一瞅,忽然发现自己躺在一座孤坟前,吓得呼噜站起来,扭头就往一边跑。当他隐约听到河水声时,才想起赶船的事儿。范蠡来到船上,正好赶上开船。
他一路乘船一路想,直到乘船回到家里,范蠡还为当天的梦奇怪。尤其范蠡将此梦给他哥嫂一讲,他哥嫂也为之奇怪,就让范蠡亲自去郡都打听打听,看那孤坟里到底葬的是男是女。若是女坟,就让范蠡给她上坟。
那天,范蠡就按哥嫂说的,他似信非信地去一打听,果然那坟是一女坟,而且是郡都有名的大家——刘员外千金小姐的坟。
刘员外的千金小姐,咋会孤零零地埋在河边呢?
原来,刘员外的千金叫香梅,她心好惜贫,见不得可怜人。那年冬天的一天下午,天上飘着雪花,刮着个西北风,刮得贼冷贼冷。
香梅独自一人在后花园里观赏梅花,当她经过后门时,忽闻门外传来呻吟声。香梅开门一看,见一个蓬头垢面的男子圪蹴在草窝里呻吟。她心一软,就回去把她父亲的棉袍拿来给那男子盖上。由于天色阴暗,加上屋里关窗挂帘,香梅错把父亲那件新袍当旧衣拿了去。
第二天,刘员外出门要穿新袍哩,却找遍屋子也找不着。刘员外正为此大发雷霆时,出门要账回来的伙计,忽然回来说他在街上见一个叫花子,穿那件新袍像员外的。
刘员外慌忙跑去一看,那叫花子果真穿着自己那件新袍,他气得抓住叫花子就打骂起来,一口咬定那叫花子偷了他的新袍。那叫花子被打得痛哭流涕,说新袍不是他偷的,是他家小姐送的。
光天化日之下,众目睽睽,叫花子如此一说,如抓屎糊到刘员外的脑门上。刘员外不知叫花子说的是实话,还以为是那叫花子骂他呢。为了不让人们说他为富不仁,欺压弱者,就把那叫花子带到家里,让香梅当面对证后,再惩治这叫花子。
可刘员外咋也没有想到,他把叫花子带到家里与香梅一对质,果然香梅承认是她给的。
香梅一承认,刘员外恼羞成怒,气得打了香梅一个耳光。他边打边骂:“你这个不要脸的东西,不去死还活着干啥?”
刘员外本来说的是句气话,香梅却因受了羞辱和打骂,自觉跳进黄河也洗不清。她跑回绣房,一狠心就上吊自尽了。由于香梅是夭折,按风俗不能葬入老坟,所以就被孤零零地葬在了河边。
闻此,范蠡不由对冤死的香梅同情、敬慕,就按哥嫂的嘱咐,来到香梅坟上焚香敬祭。
范蠡一个大男子给香梅祭坟的事,被刘员外家的一个伙计发现了,就回去给刘员外报了信。刘员外闻听一个陌生男子给他家千金上坟,顿感奇怪,就亲自来到坟前询问。
当刘员外听范蠡说了上坟的原因,不但把范蠡接到家里,而且认范蠡为外孙。
从此,范蠡年年来给香梅上坟。据说,范蠡后来能当上越国大夫、上将军、富甲一方的商圣,就是得了刘家千金那座孤坟的风水宝气呢。
也由此,在豫西南一带的人们,不论男女老少,突然跌跤或遇突发事件时,总会下意识地惊叫一声“妈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