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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品 【江山·根与魂】【宁静】鼋汁狗肉,沛县的名片(散文)


作者:裴善荣 举人,4846.60 游戏积分:0 防御:破坏: 阅读:1442发表时间:2024-08-09 11:09:30

提到沛县,人们自然而然地就想到了狗肉,尤其是鼋汁狗肉最为出名。相传鼋汁狗肉起源于秦朝时代,其烹制秘方是祖传下来的,故而一直到现在,卖鼋汁狗肉的还是只有樊氏家族一家独大。他们的狗肉产业在沛县也是创造了一个又一个的辉煌成就。他们在肉狗养殖、加工、销售,形成了完整产业链的生产体系。当然,近水楼台先得月。他们每天都会把当天加工好的鼋汁狗肉真空包装好发往全国各地之前,拿出刚出锅的一部分在门市部销售。每天下午,无论冬夏,还是刮风下雨,等待着尝鲜的食客们都排成了一条长龙,鼋汁狗肉也因此打造成沛县一张靓丽的名片。
   鼋汁狗肉之所以能够经得起市场考验,绝妙之处还在于熟透了的狗肉细而不腻。在于它香气的内敛。即使人将鼻子凑到狗肉跟前,也只能闻出隐隐的清香。而嚼在嘴里,香喷喷的滋味几乎用言语都无法描述。也是因为其独特的味道才受到无数人的青睐。
   每一种事和物的起源都有它非凡的经历,鼋汁狗肉也不例外。“丰沛一家”,这是了解这方面人文历史的口头禅。丰是丰县,沛是沛县。这两个县本是毗邻而居,各自安好,却因为一个人让本无瓜葛的两个县城扯上了千丝万缕的联系。当时他出生在丰县,是因为被秦兵追杀,不得已才逃到了沛县。他一直在沛县长大,直到经营起一座江山,在回家时留下了千古绝唱:大风起兮云飞扬,威加海内兮归故乡。后来才有丰沛一家之说。这个人就是在楚汉相争中挫败西楚霸王项羽,奠定西汉王朝宏伟基业的刘邦。鼋汁狗肉的起源也与刘邦有着剪不断的关系,只不过在口口相传中,被赋予了浓郁的神话色彩。
   相传刘邦已经年过三十,仍然一事无成,其身价充其量只不过是混到了一个名不见经传的泗水亭亭长。他整日游手好闲,领着一群结义兄弟在城里厮混,或领着他们在家里吃吃喝喝。几年下来,把他嫂子吃得吓破了胆,看见他们来,不是躲开,就是拿着勺子敲得锅沿叮当响。一群哥们就在这种他们家人都不待见的阴霾下浑浑噩噩着。他们也想出人头地,曾商议着迫于秦朝的统治而起义,但耳闻目睹过他们的残暴行径,春秋大梦又止于巫山,一次次燃烧的火种被自己清醒的意识浇灭。
   其中有一个名叫樊哙的人。他可不想这样潦倒躺平下去,他还要挣钱养自己的老娘,还要娶媳妇生孩子延续香火,过正常人的日子呢。于是就操起卖狗肉的营生。
   樊哙的狗肉嚼起来香。刘邦把自己不当外人,认为既然是结拜兄弟,自然是同甘共苦,肝胆相照,于是他经常白吃樊哙的狗肉。日子不可长算,时间久了,樊哙就感到心疼。可是他也觉得很奇怪,每一次去集市上叫卖,只要没有刘邦先品尝,生意都惨淡得一地鸡毛。只要刘邦吃上一块,立马就引来一群人来购买,直到售罄。也就是说,只要刘邦吃了他的狗肉,他就没剩下过。如果这一天他没来吃,那生意就是老太太弹溜溜——没个准信。
   可是樊哙还是不信这个邪。终于有一年夏天,他被刘邦吃霸王餐的行为惹怒了。头天晚上,刘邦问樊哙准备第二天赶哪个集市,樊哙早就做足了功课,深思熟虑之后,决定这一天甩掉像影子一样的刘邦,撒谎说去河西市场。那时候沛县有两个集市,赶河西的集,不需要渡河,而赶河东的集,要渡河才能过去。第二天一大早,他就渡河去了河东的集市。
   樊哙来到集市上,见其它生意人还没有到来,就捡了一个黄金位置摆开了摊子。随着时间的推移,集市上的人慢慢增多,可是来来往往的人就像没看到樊哙的狗肉一样,即使从跟前经过都懒得理会。时间一点一点过去,直到太阳偏向西南方向,集市上的人逐渐散去,樊哙一两狗肉都没有卖出去。他无助地蹲在摊子旁,浑身的筋脉像被无形的力量抽空了一样,
   正在樊哙灰心意冷的时候,刘邦走过来了。他是从河西集市上赶过来的。他们四目相对,刘邦第一眼看到的是樊哙失魂落魄的眼神。刘邦可不顾及樊哙是啥想法,一根筋地认为,是把兄弟就应该两肋插刀,有一口吃的也要共享。他一看到樊哙就埋怨开了,责备他既然临时改变计划,不告诉他一声,害得他多跑了十几公里的路。他说这下倒好,正在饿头上,至少要多吃他半斤狗肉。
   樊哙知道自己是动的小九九,才让他觉得是阴差阳错。他虽然嘴里低声下气地道歉,心里可不这么想。但他转念一寻思,这么热的天,狗肉一点都没有卖出去,放一个晚上就变馊了。与其白白丢掉,不如让他吃个痛快,这样也能做个顺水人情。于是樊哙主动提出,为了弥补自己的过错,让他吃个够。
   刘邦一点也不客气,抓起一大块狗肉就往嘴里填。二斤半狗肉下肚,正饥肠辘辘的刘邦就打起了饱嗝。也就在这个时候,狗肉突然散发出扑鼻的香味。这种让人欲罢不能的味道钻进集市上每一个人的鼻孔里,使他们直觉胜过山珍海味,以至于走过路过不能错过,否则会终身遗憾。于是他们顿着香味向他的狗肉摊子聚拢来。他们为抢得一份如此美味的狗肉,挤破头,打破了脑袋,直到樊哙将狗肉卖个光,卖个净,卖得一点都不剩,还有一些没有买到的食客们为自己来晚的行为后悔到连连跺脚,退而求次地用舌头舔樊哙摊子上的狗肉残渣。
   樊哙这一刻手里攥着大把的细软银两,精神头也上来了。此时他才想起来,从河西到河东是要渡河的。而那个上了年纪的艄公要照料他的孙子,只是早晨和午饭后才摆渡。疑惑着问刘邦是怎么过河的。刘邦告诉他有一个大鼋鱼驮他过来的。樊哙不相信。刘邦就告诉他说,狗肉也卖完了,没有啥心思了,就和他一起回家吧。让他眼见为实,看看那个鼋鱼是怎么驮他们过河的。
   刘邦和樊哙说说笑笑来到河岸边。不一会儿,樊哙果然看到一个巨大到状如簸篮的鼋鱼慢慢浮出水面,缓缓向他们靠拢。待它到了岸边,他们两个一起坐在它的脊背上,轻轻松松过河而去。
   从那以后,只要有刘邦在,就有这么一个鼋鱼带他过河。樊哙心想,他每天赶集都去得早,回来得晚,根本用不到鼋鱼,何不把它捕上来,和狗肉一起煮了,这样还节省很多成本。他这样想,也这样做了,那煮出来的鼋汁狗肉不知道要比原来单纯的狗肉强多少倍。当然味道好,卖相好,也赚了不少钱。
   有一天刘邦走到路上,突然听到苍天之上有声音传来。他说,他好心好意驮他们过河,为何恩将仇报,把它给杀了。刘邦早就知道樊哙做的这一切,也责成他不地道,但生米煮成熟饭,也无法弥补。现在刘邦突然听到这种声音,他知道出来混迟早是要还的,就脱口而出,说谁吃了你,你就吃谁。
   樊哙当时把鼋鱼肉煮了,把挖出来的内脏挂在树杈上。时间久了,有一段肠子经过风化变成了一条蟒蛇,而且是巨蟒。他得到了刘邦的口谕,一点都不心慈手软,吃得路断人稀。只要有人提起这件事情,都吓得瑟瑟发抖。
   有一年,身职为泗水亭长的刘邦奉命押送一群劳工去修骊山陵墓。适逢天下大雨,他们一干人等迟迟不能到达。论大秦律条,但凡迟到者皆是死罪。刘邦不想连累他们,就告知实情,让他们别白白送死,各自逃命去吧,他独自一人去复命。众人沐浴刘邦高山流水般的恩典,知道他够哥们义气,谁都不肯离开。众生商议准备陪着他东山树旗。他们一群人走到芒砀山时,刘邦就看到了这条吃人无数的巨蟒。但巨蟒看到刘邦的刹那,萎缩成一条小得可怜的蛇。
   刘邦提剑走到它的跟前质问:“是你小小东西吃得路断人稀?”
   小蛇连连点头。刘邦怒气冲冲地吼道:“我宰了你。”
   “斩头篡头朝,斩尾篡末朝。”这时候,苍穹之中深邃而不可测的地方传来空洞的声音。
   “我让你腰断两截。”刘邦说完,手起剑落。
   “还我命来。”苍穹之中继续发话,气势上咄咄逼人。
   “深山漫野哪有命还?”刘邦抢白道,一杆子指到看不见的地方,“平地还命。”
   刘邦一语中的。果然在大汉鼎盛时期出了一个刘平帝。接下来的事情大家也都知道了,是王莽篡朝。直到若干年后,刘氏势力才平定叛乱,重拾旧山河。
   这种传说毕竟是神话,樊哙自创鼋汁狗肉是一个毋容置疑的事实。也是从那时起,揭开了狗肉鼋汁味的新纪元。
   鼋汁狗肉有多种吃法,其中最为大众认可的是用烧饼夹着吃,这样能把狗肉的美味体现得淋漓尽致。也正因为如此,故有:狗肉上不了桌之说。
   经过长时间的磨合,现在被称为吃货的人们早已摈除一切不和谐的因素,冲破了人们根深蒂固的世俗观念和肤浅的认知。狗肉不仅堂而皇之地上了餐桌,而且还是婚丧嫁娶及生日宴的一道硬菜。他们把一盘子狗肉端上桌来,上面再撒一层去除膻味的花椒,人们饕餮的吃相早已把老祖宗留下来的习俗抛到九霄云外。
   楚汉有相争,丰沛无界限。林荫下,小路旁,当丰沛之人提到丰碑一样存在的鼋汁狗肉时,就有了共同的话题,他们各抒己见,滔滔不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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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者按】首先替作者向各位爱狗人士道个歉。其实,这是一篇与历史故事相关的散文,与当下养狗并无关联,食用的狗,应该与宠物狗分开,区别对待。鼋汁狗肉相传起源于秦朝时代,其烹制秘方是祖传下来的。在沛县狗肉产业也是当地的经济来源,在肉狗养殖、加工、销售,形成了完整产业链的生产体系,也因此打造成沛县一张靓丽的名片。虽然是一个地方特色饮食,但却饱含丰厚的文化底蕴,说起来还与刘邦有关。散文围绕鼋汁狗肉这一传统美食,详细地为读者叙说了美食的来历,这个过程又是一个地方文化沉淀积累的过程,所以这才叫地方特色,才是历史的传承。文章从两大方面详细叙说了鼋汁狗肉的来历,民俗习惯的养成,以及刘邦起事的过程。文笔流畅,叙事精彩,尤其是语言灵活生动,把樊哙、刘邦等人物故事写的生动形象。美文共赏,推荐文友阅读。【编辑:小猪她爸】【江山编辑部•精品推荐202408090030】

大家来说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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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楼        文友:小猪她爸        2024-08-09 11:17:33
  古老的饮食传统,古老的故事,尽在字里行间。拜读,学习。
一本正经说胡话,嬉皮笑脸吐真言。
2 楼        文友:小猪她爸        2024-08-09 11:18:10
  感谢赐稿宁静社团,期待精彩继续。佳作欣赏,已向精品审核组申报!
一本正经说胡话,嬉皮笑脸吐真言。
3 楼        文友:裴善荣        2024-08-09 11:25:30
  谢谢小猪她爸老师的精彩编者按!敬茶!
4 楼        文友:裴善荣        2024-08-09 11:26:19
  谢谢小猪她爸老师首肯赐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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