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丁香】最忙碌的一天(散文)
金秋九月,丹桂飘香,到处都是一片丰收的景象,苹果露出了粉红的笑脸,桃子金黄金黄的,玉米棒大得跟小电壶(暖瓶)一样,还有各种豆类、芝麻等,丰收的喜悦洋溢在农人的脸上。
昨天下午我骑摩托车从县城回家,由于天气短了,回到家天都麻麻黑了。近期天旱,家里有一大堆活要干,我回家前就把第二天的活安排好了,可以说茄子一行、豇豆一行。
我到现在都弄不明白,为什么人一上了年纪,阴差阳错、不知不觉地就变勤快了,自己给自己安排活路,有时连饭都顾不上吃。按理说,老伴在城里接送孙子,我一个人在家也没有人管,家里的活嘛,想干多少就干多少,结果反倒是老伴在家我还没有这么勤快,一个人在家反而没天没黑地干。
今天天刚麻麻亮,我就开始了我最忙碌的一天。
起床用电磁炉热了一个馍,家里有炒的绿辣子,这是我最爱吃的。一个馍加上绿辣子,再喝一杯茶水,早饭就这样糊弄过去了。
吃完,我一看六点多了,天也大亮了,按昨天回来时的安排,今早吃完饭,买一袋磷肥,今天第一个活路就是种菜籽。
我风驰电掣地骑着摩托车赶到镇上,卖化肥的门店刚开门,我马上买了一袋抬放到车上赶了回来。
回到家,我向外倒了半袋磷肥,然后准备菜种、拉拉犁、一个脸盆、一个大碗,又向大碗里倒了大半碗砂子和菜种和在一起,最后连同倒出来的半袋磷肥,用我平时推苹果的车车推着向地里赶去。
不到八点,太阳刚刚从东边冉冉升起,天气没有一点儿热意,秋天的太阳似乎格外温馨,大地在晴朗的天空下显得分外多彩,路边叫不上名字的小花、小草依然生长着,天气虽然干旱,但景色仍然那么美丽。
不大的三分地是邻居的,它紧紧地靠着我的地,邻居就顺势承包给我了。前天用旋耕机旋过,由于地干,我又想种菜籽。常言道“时令不等人”,我要赶快种下等待下雨。
我取下拉拉犁(人工倒退拉的一种犁),在旋过的地里拉上一行行沟。沟拉完后,我长长地出了一口气,虽然说地虚,但拉三分地也是够累的。这时我喝了几口带来的浓浓的茶水,打开带来的收音机。你不知道,我最喜欢听收音机,它可给我做伴,可以听新闻、戏剧和各种节目,也使我在享受快乐中干活,似乎听听收音机就不觉得累了。
稍作休息,我一点也不敢停,又忙给拉的行行里溜磷肥,几十斤磷肥,我一会儿就溜完了。我接着又溜菜种,由于它颗粒太小,虽然说和了砂子,但也不好掌握。菜种溜完后,我顾不上休息,又拿一个老扫帚顺着行行齐齐地刷了一遍,把菜种薄薄地用土埋了一下。
这四道工序我如数家珍,一行一行干得头头是道,这是我长期作务积累的经验,也是我这几年种菜籽的经验。这一切用农人的话说:“弹棉花的娶了个老婆,不是一弓而来的。”
菜籽终于种上了,我一看时间,上午十点了,按预先的安排,我马上联系了打玉米的机器,门外掰的玉米棒这几天晒干了,得趁天气打完。
师傅说机器到了,我马上开上蹦蹦车去五里外把机器拉了回来。机器下到门道,我又把蹦蹦车放在门外,一个人用大方锨向车上装玉米棒,不一会儿就把门外所有的玉米棒装完了。一看,差一点就装满满一车了,我又把车开到门道,插上电源,一个人开打了。
用这机器打玉米可不是一个人干的活儿,还好我的玉米不多。
机器隆隆地响着,我手忙脚乱,不停地给机器喂玉米棒,干干停停、停停干干,我头上的汗水直流,衣衫也被汗水打湿了,但机器一响,我不知哪来的劲,又干得风生水起了。
两个多小时过去了,玉米终于打完了,紧紧张张地干活,我肩膀上搭的毛巾被汗水浸得能拧下水来,骨头像散了架似的。常言道“年龄不饶人”,何况我年前出了点小事故,右腿膑骨粉碎性骨折,做完手术后还未完全恢复,加之左肩膀疼痛,被诊断为肩周炎,所以干完活觉得格外累人。
我喝了几口茶水,稍作休息就开始清理打玉米的机器,然后叫人抬上车又送走了,因为人家是按时间收费的。
上午十二点半,太阳高照,秋季天气两头冷、中间热。上午“秋老虎”示威,天气炎热,高温不亚于忙天,街道上人们不见了踪影,只有树上的几只鸟儿欢快地叫着。我送完打玉米的机器,把蹦蹦车放在外面,又急忙用推苹果的小车车从门道向外面房台上倒玉米,每次推两笼,我要抢时间、抢阳光,赶快把打下的玉米拉运出去晾晒。
等运完玉米我才感到肚子饿了,吃啥呢?我看到橱柜上不知什么时候买的方便面还有两袋,忙用烧水壶烧了一大壶水泡了一袋,这时用饥不择食来形容我再恰当不过了。
方便面吃完了,热得我头上又流下了汗水。再看着被汗水打湿的衣服和毛巾,我马上洗了个澡,然后抓了一把洗衣粉,三下五除二地把一身汗衣服和毛巾放在盆子里洗了两遍,晾在太阳处。最后躺在炕上,这时才感觉浑身骨头架子像散了似的,没有一点劲了。
不知不觉,我迷迷糊糊地睡着了,不知过了多长时间,一觉醒来,一看快三点了,这一觉睡了一个多小时。
我到院子一看,衣服也晒干了,于是忙穿上衣服。太阳还没完没了地晒着,我又把门外的玉米用晒耙拉了一遍。
我敞开大门,找了两个笼,按我的安排,如果没有特殊情况,赶天黑必须把这打下的玉米芯芯收拾完毕,把脱下的玉米颗粒拉在外面。
我找了两个凳子,拿来了我心爱的收音机,一个放收音机,一个我坐着,有它给我做伴,干活也不觉得寂寞。我在欢乐的气氛中收拾、包颗粒,在装满两笼后,又用小车车推到门前不远的公路上,让车辗碎后冬季用来煨炕。
时间不知不觉从身边滑过,收音机播放着广告、音乐,一会儿又是秦腔戏,我陶醉在这优美的旋律中,那脱粒后的玉米芯芯也越来越少。
秋季的天气似乎短了许多,我心急如焚,赶天黑一定要干完,把门道打扫干净。这是我计划好的。
我在向公路边倒玉米芯时突然发现,前两天种的那一点油菜中间地墒好,靠公路的地头虽然种上了,但地干得老让人放心不下。我突然间心生一计,何不拉几桶水浇灌一下,以保证地头的能和地中间的一样出苗。
说干就干,我忙把门道上的玉米扫出一条路,找了几个桶,把家里水泵一开,抽了六桶水,用推苹果树车车一次推三桶。至于门道的玉米芯,大不了晚上加班干。
我拿上大勺,两次推了六桶水,把那地头上的地浇了一遍,这样我心情也舒畅了。南来北往的熟人见了都笑骂我:“拔根头发数根根呢?细法(认真)的争怂。那一点地头打金子吗银子,还划得来拿水浇。”我一笑了之。
浇地用去了半个多小时,这一切打乱了我的计划,只好晚上加班倒玉米芯,门道有灯,不管说狼说虎晚上都要把门道打扫干净,第二天我还安排有其他活呢。
晚上快九点了,秋季的九点天都黑好大一会了,万家灯火通明,街道路灯明亮。我把门道收拾得干干净净,摸黑把玉米芯倒在路上,把玉米粒倒在大门外并拉开,这时我又心血来潮,把大门外及门口里里外外打扫得干干净净。
干完这一切,我长长地出了一口气,站在路灯下,仰望天空,没有月亮的夜晚,星星独霸天空,那一闪而过的流星,划出一条长长的彩虹,给夜晚增添了一道亮丽的风彩。
活干完了,我也累了,说实话彻底累了,也没有任何食欲,我又硬挣扎着吃了一桶方便面,洗了个澡。
躺在炕上,我满意地笑了,回忆今天,这是我最忙碌的一天。
今天一天,可以说我实实在在干了两天的活。
(原创首发)
十亩庄稼百日远。
默念《悯农》无大声,
唯恐力竭字句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