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晓荷.奖】搭车(散文)
一看到搭车这两个字,我仿佛又回到了青春年少的艰难岁月。
生长在狮子山下的我,父母自留地里种的花生、红薯做成的红薯片等,会走十多里路去中馆公社,过去设在如今中馆镇街上的一个车站,搭车去景德镇的大街小巷叫卖,换成小钱,添补生活。而且是“藏着掖着”的,要是被发现还会拦下来,把这些小买小卖的农产品没收充公。现在想想这没收充公,究竟充到了哪里?却不得而知。
父亲去中馆搭车,母亲总会站在老屋的北门口观望,自言自语的,重复着“不知道搭到车没有?”心里更担忧的是,不会被拦下来没收充公吧!这可是一家八口省吃下来,拿去能换点小钱的希望,柴米油盐穿和用就靠着它。晚上,或者是第二天,母亲又会站在同样的地方盼望着父亲回来。当父亲和母亲一起数着父亲从编织袋里,掏出来带有汗渍味的一分、贰分,一角、贰角硬币,还有褶皱纸币的时候,父亲就会开心地讲:“这趟车没白搭。”
是啊!这是印记中最深的搭车两字,父亲的那一句“这趟车没白搭”,时时在我耳边回响。父辈的艰难,令人难以忘怀,也成就了我辈今天的幸福。现在好了,交通四通八达,早已经不用去中馆搭车了。去景德镇、九江,甚至是去省城,包括外省,车就在家门口可以上。还有私家车,出行非常方便。
不过今天写这篇文章搭车,可没有这么方便。不到100公里的路程,平时大约80分钟时间,居然从中午12点搭车起,一直到傍晚6点才到家,花了足足360分钟,我把这过程写出来,有不信的吗?
时间还没有到中午12点,我就提前吃了苦瓜炒饭,和衣在纱发上迷了一会,就去搭车。刚等了几分钟,还来不及招呼,就有两辆班车在前面呼啸而过,上面明明写的是九江到都昌。一看时间,差不多到12点半。心里咯噔一下,怎么一下过两辆车,难道是国庆节包车吗?半小时一班,现在不是要等到1点才有车。
有到星子的,彭泽的人都在这里等车,到湖口的人最多。有一位学生模样的女孩,带着墨镜,背个包,一手拉着箱,在问“高速往哪边走?”还有一位骑电动车的男人,驮了一只轮胎在搭车。看着一辆辆车在过去,在来来往往,有湖口、星子、彭泽,安徽市......等看到一辆到都昌的班车,向司机招手的时候,司机却在向我摇手。
旁边等车的人就讲:“应该是坐满了人,不停车。”
那个搭轮胎的男人讲:“等了好久。他也是搭到都昌去,今天这个地方不停车,到荷花垅去。”
以前都是在这里搭车,一招手就停,到其它地方车也停,今天就是到都昌车不停,干脆也去荷花垅,就当是散步。等到了荷花垅,又一辆到都昌的车没有停,一看时间就到两点了。这时,一辆到都昌大港的班车停了下来,要么坐到蔡岭再转车,有好多都昌到蔡岭火车站接人的班车。
上了车之后,坐在后面座位上的好几位后生崽非常活跃,叽叽喳喳个不停。当他们正对着车窗外,飘着彩带喜球的一辆又一辆婚车经过,嘻嘻嘿嘿地喊着“新娘好排场,新娘好排场”的时候,突然嘭的一声响,班车急刹车不走了。
这时有个后生崽就讲:“幸好系了安全带,不然就向前飞奔嘎崩了。”
车窗内一片喧哗,有人对着窗外讲,我看到班车左边小车打了转向灯,结果还是碰上了。班车司机下了车,也有乘客下了车去看现场的。只见小车司机右手打着电话,左手插在裤兜里,皱着眉头,来回踱着步。小车驾驶室右边的两个轮胎钢圈都撞飞了,轮胎也撞变了形。所幸人都没有事,只是在联系交警来处理。
我问了下班车司机:“车还能走不?”
班车司机回道:“小车走不了,班车没事可以走,只是划破了点漆。”
这里刚好有个岔口,往前去都昌,往右是去九江二桥。而且在警示牌人字型岔口,两边地面都画有白色方框带,在小车后方有一段距离,靠近右边才画有虚线。我考有驾照,应该是小车违章,跑过了转向线,在不应该右转的地方右转。
不过车上有位后生崽讲:“他看到小车打了转向灯。”
另外一位乘客就讲:“小车是被撞到以后,才打的转向灯。”
我就问:“这到底是谁的责任?”
这时有位后生崽就回道:“嘿嘿,反正我没有考驾照,不知道是谁的责任。”
有的乘客讲是大车的责任,有的讲是小车责任,大家议论纷纷,各抒己见,有人就讲还是等交警来定夺吧。
等交警来忙过一阵子,司机喊大家都上车,应该是准备走的样子,我确实高兴。可是等到班车跑啊跑,在前面又掉头往市区回去的时候,心里拨凉拨凉的,这要等到何时才回都昌啊。
原来,这是来到市交警大队进行事故处理,一直等到下午差不多四点,才看到司机从交警大队出来,一边打着电话说是小车全责,现在可以走了。
这趟搭车真实的,在原点兜兜转转近四个小时,现在终于再出发啦!
看着车窗外蓝色的天空,一根根电线杆上,挂着庆祝国庆的五星红旗,迎风飘扬,搭车的不快也随着在蔡岭换乘车的途中,渐渐舒展开了,又伴随着蔡岭到都昌的噔噔班车声音中,终于回来了。
看完这些,有人可能会问:“怎么不去车站坐车,而是在外面搭车呢?”
是啊!现在车站离市区都比较远,再说买票,行李过检等等,也挺麻烦的,还没有在外面搭车方便。不过,通过今天这次车上国庆半日游,这趟车也算没有白搭,驾车一定要遵守交通规则,安全第一,不能存半点侥幸心理;再者,想想以后还是老老实实地去车站买票坐车吧!不再在外面搭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