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丁香·爱心】2006年的往事(杂文随笔)
“来,你把拳头握紧,使劲握!”年轻的护士一手拿着针头,一手拿着棉签给我说。
护士戴着口罩,从露出的脸颊和眉眼来看,年纪不大。乌黑的长发盘起来,用帽子盖住了,透过眼神能瞧出有一些漂亮的样子。她说话轻声细语,可我已经有些战战兢兢。我胳膊的橡皮筋是她给绑扎上去的,绑的时候用了些力气了,被勒住的地方有些变青,可她已经拿着针头噗噗噗在我胳膊上扎了三次了,仍然没找到血管。不知是她的专业技能不过关,还是我太胖,胳膊上的肉多的找不见血管?这两三年来体重增加了不少,吃了不少的肉,喝了不少的酒,吃肉喝酒让我变胖了。护士还想继续拿我的胳膊练她的手艺,这时,我有些害怕了,她也有些着急了。
带着我来社区医疗服务站的保安队杨队长赶紧去找来了护士长。护士长威风凛凛的一来,小护士红着脸躲在了一边,慌忙给她领导解释,她找不到我胳膊上的血管,找不到是因为我胳膊上的肉太多。护士长年龄稍大些,看起来很稳重,她一脸严肃的瞪了小护士一眼,用手在我胳膊上拍了两下,拿起针头一针扎下去,针管子里就有了回血。她拧了一下吊瓶输液管子的开关,输液就开始了。
是保安队杨队长用摩托车把我带到社区医疗服务站的。
杨队长是湖南人,在厂里很多年了,我们在同一个部门,所以就更亲近些。我感觉到自己生病了,头重脚轻,浑身发冷,又一会热的淌汗。这样的情况已经有几天了,让医务室的巴医生给我打了一针。开了些药吃完,没见多大成效。一天下午,我便向领导请了假,要去社区医疗服务站看病。刚出了门,杨队长看到了,便热情地发动了摩托车。
那时应该是2006年的4月份了。
深圳的4月份大约也是春天,不过阳光晒过来已经有些热了。这里的四季并不分明,夏天最长,其他的三季并不像三季,都是该热和不该热的时候热,该温暖,该凉该冷的时候,温度界限也并不那么明显。我发烧了几天了,下班后吃完药躺在床上,一会儿时间冷的浑身打颤,一会会时间被单和被子被汗浸湿。那一段时间,我又正在看一个名叫“戊戟”的作家写的武侠小说,看得入了迷,高烧烧得迷迷糊糊时,总是在那些《XX传奇》的内容和人物中穿梭,似乎像走了火入了魔一样无法摆脱。好在老陈(当时的女朋友,现在的孩子她妈)一下班就来照顾我。几天以后,病情并没有好转。身处异地他乡,生病的滋味伴随着远离他乡的孤独感,让我更加难以忍受。
在吃完了厂医开的药仍无法好转时,我请了假去社区医疗服务站看病了。
针挂上了,我清醒了些,杨队长给我打了招呼便回了。挂了一会,我觉得头晕,又发烧了。我迷迷糊糊的睡了一下,那沉睡大约只有几十秒,可沉重又如雷的鼾声响了两声,连我自己都听到了。一惊之下醒来,周围挂针的人都在看我,护士还埋怨了几句:“你的呼噜声也太大了吧?把别人都吵到了。”我连忙解释,不好意思,我又发烧了。
后来我给爸妈打电话说我生病了。爸说,你要按时吃药,挂针。你生病了或许和你爷殁了有关联,农村人有这个说法,家里有老人去世的,在外的亲人身体会不欠和。不过很快就好了,好了也就没啥了。
来深圳快三年了,工作逐渐稳定了下来。部门的领导和同事们偶尔聚在一起打麻将,便喊着我一起去。可我实在是不喜欢,坐在跟前无心的看着,享受着云里雾里的环境,吸着一支又一支的二手烟,看了哗啦啦哗啦啦的一局又一局,没有看会。或者说根本就是人在眼睛在,心没有用上。不喜欢麻将,这个没有办法。打完麻将一起聚餐,赢了钱的同事要请客哩,酒一上桌便开始喝。我没有打麻将,也就是没有和领导站在同一个战壕里,我有些不好意思,便喝起酒来。喝过一场又一场酒后,酒量渐渐大了,一圈一圈也能硬撑着敬完。那时又在书上学了一句话,叫:众人皆醉我独醒。喝的迷迷糊糊的时候,我又觉得“众人皆醒我独醉。”认识了老陈以后,我想把酒戒了,老陈说,你也没有啥爱好,偶尔喝点酒也不算啥么!
2005年12月份的时候,把一帮家乡的孩子们带到厂里来上班。安顿好以后,他们下班有了时间就来我房子玩。几个男娃娃好像都把烟点了起来,我也比较纳闷,年纪也不大么,怎么就学会了戒烟。有个有趣的娃娃说,他都有好几年的烟龄了。我说,你的烟龄怕比你爸的时间都长吧?我不喜欢烟,以至于这几年来,领导和同事递来的烟都不接,这样又更显得不合群。领导有时候在酒桌上喝多了,拽出来他的“芙蓉王”递给我,硬要给我点上,我实在是拗不过,为了领导的面子接过来,点上以后顺手放在了一边,任其冒着袅袅的烟雾自已燃烬再也不去动它,领导后来渐渐也就不再劝我抽烟了,仅剩下在酒桌上喝酒互动。
周末的时候,虎弟、虎子、飞飞、东东他们几个就来找我了。我带个头组织上喝酒。到小卖部5块钱买一瓶白酒,再买点花生米等,就凑在一起喝了起来。有时候奢侈一些便去荷坳村的菜市场买十块钱的凉菜,拿馍馍来凑在一起,有吃有喝倒也挺开心。一斤装的酒喝的不过瘾了,便去买5斤装的白酒,放下慢慢喝。几个人酒量有大有小,随意就好,吃饱喝好,转上一圈回来倒头便睡。好像我们几个谁也没有不好的酒品,不会酒后失言,不会酒后撒泼打滚,不会酒后骂人胡抡。那个冬天的很多夜晚,我们聚在一起,喝了不少的酒,谝了不少的闲话,吹了很多的牛。
在厂里上班时,遇到了一个重庆的大哥,他酒量极好,酒瘾极大。几乎每天一斤白酒,用几颗花生米送下。经常见到他时,他的眼神混浊,身上有酒气。曾经有一个晚上,自已在宿舍喝酒摔倒了,晕了过去,头上还流着血,最后才被人发现送到了医院;另一个湖南的大哥,经常白酒啤酒换着喝,有一个早上吃早餐,我惊讶的发现他还掂着一瓶啤酒在喝,我觉得啤酒在深夜喝那是琼浆玉液,在早上喝的话,那肯定比中药还要苦。见到他们我就在想,如果以后抽烟的话,他们抽出来的血恐怕有一半是酒精吧?
后来回到宝鸡戒酒以后,坐在餐桌上,看着桌子上的觥筹交错,才感觉又是另一种心态。不喝酒的时候,看到喝了酒的人以酒盖脸说了不该说的话,做了平时做不出来的事,觉得酒真不是个好东西;可古代多少文人墨客的好诗文都是酒后写出来的,好多英雄事迹都是喝了酒以后干出来的。如“李白斗酒诗百篇”,如武松“景阳岗打虎”,等等。这时候,酒又是顶好的东西了。别人拼命的喝酒,酒能带来身体和精神上的愉悦,这是好事;我不喝酒,总是清醒的看着别人,满桌皆醉我独醒,有时候,好像也不是一件好事!不过,喝与不喝,自已开心就好!
作者写了18年前的小故事,勾起了自已的回忆。也告诫自已,不管任何爱好,自已开心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