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晓荷·奖】人间真爱(散文)
二舅初来承德我家时,奶奶很得意二舅,她说我二舅面相好斯文,懂礼貌。到底是大学漏子,无愧于校草之称。奶奶最得意二舅的不只是他的举止文雅,长相帅气出众。而更多的是因为二舅嘴甜,懂孝道。每天一声声地叫着她“亲家娘”,还陪她一起去小操场跳广场舞。每晚从操场回来,打来洗脚水代替母亲给她洗脚。闲暇时,给奶奶烤一块红薯。
奶奶爱吃烤红薯,二舅来我家时,背了一袋子红薯。那天,二舅往灶坑里扔了几个红薯,烤熟了让奶奶吃,奶奶吃后,不住嘴夸二舅手艺好,烤的红薯比街上摆摊的烤得好。就这一句话,给二舅带来了灵感。因此,二舅做起了烤红薯生意。在烤红薯期间,二舅交了桃花运,结识了在厂矿机关工作的王小梅,二舅对王小梅可谓一见钟情,狂追不舍。虽然两个人地位身份相差悬殊,最后在二舅死缠烂打下终于修成正果。
对于二舅和二舅妈的爱情,奶奶极不看好。第一次王小梅来我家,奶奶就放下话:“你俩不合适!你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奶奶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二舅妈王小梅长相非常出众,一双大大的眼睛顾盼有神,在机关政工科工作,人送外号“一支花”。而二舅没有工作,只是个沿街叫卖烤红薯的,唯一出众的有一副好皮囊。王小梅第一次被二舅领家里来,当奶奶旁敲侧击了解了王小梅的家境以及工作时,奶奶曾问王小梅:“你咋会相中小凯?”二舅小名叫小凯。
王小梅回答奶奶就一句话:“因为他帮我还了十万块钱的债。”
奶奶听后,对王小梅翻了翻白眼仁,撇了撇嘴,对二舅说了他和王小梅不合适那句话。二舅是个自尊心极强的人,对奶奶说的话很反感,没过两天,就搬出我家,租了一个住处。
那天,王小梅和二舅从我家走后,奶奶不停地在房间里踱着步,怎么都觉得不对劲。她想来想去就急忙跑到街上,给姥姥打了电话,告诉姥姥:“亲家呀!你千万不要给小凯钱呀!”但是姥姥说,她已经给我二舅打过来了十几万。这十几万块钱,本来就是二舅和我大舅假期时,做买卖自己挣的,交给姥姥保管。二舅要用,理应给他。
王小梅在和二舅谈对象之前,有一个青梅竹马的男友,在国外留学,汪小梅一直赞助他生活学杂费。王小梅仅靠自己肯定钱不够,只是因为她有一个很有钱的父亲,在一个公司当副总。她赞助男朋友都是父亲平时给她的钱,她舍不得花一直攒着给了男友。后来她父亲和她母亲离婚了,她也不再接受父亲的任何钱财,男友急需一些生活学杂费,她就借了一些高利贷。男友后来听说她没了靠山,就和她果断地分了手。把手机关了机,人也消失得无影无踪。还钱期限到了,王小梅还不起钱。这时二舅出现了,听说王小梅需要十万块钱时,就和姥姥打了电话,说自己交了一个女朋友,女朋友的母亲病了急需十万救命钱。善良的姥姥一听是为了救人,就二话没说就给打了过来。奶奶告诉姥姥:“你上当受骗了呀!他要钱哪是救命呀,他是博得美人一笑呀!”
姥姥一听急了,但钱已经给了,姥姥就火速地连夜赶到承德。见到二舅直接上前就给了二舅一个嘴巴。并对二舅说:“我给你的钱是让你救命的,不是让你胡花乱造的!”姥姥命令二舅,马上把钱要回来!
二舅捂着被姥姥打得火辣辣腮帮子,怎么和姥姥解释,姥姥也不信。姥姥说,她只信亲家母说的话。二舅整明白了,原来破坏他婚姻的是我奶奶。二舅心里恨着我奶奶,只和我姥姥说了一句:“婚姻自主,钱要不回来了,我就娶王小梅了!”
二舅不顾姥姥反对,没过多久,就和王小梅结了婚。住进了王小梅家。更让不可理解的,他还把安定医院的王小梅的疯娘接了出来,留在家里伺候起来。姥姥一气之下,赌气回了东北,发誓不再管二舅的事。
姥姥不管二舅了,奶奶说她得管,她不能眼见着二舅跳火坑呀!二舅结婚第二天,奶奶就拎着拐棍去了王小梅的单位,找了她的领导,揭露她以自己的美貌,哄骗我二舅的不道德行为。奶奶说,婚姻应该建立在彼此相爱的基础上,我二舅和王小梅的婚姻是建立在金钱上。奶奶要求王小梅的领导了解一下情况,给予王小梅处分。单位领导说奶奶:“婚姻自主,你情我愿。再说了木已成舟了,您老人家就别瞎掺合了。”
奶奶一听没词了,就去了王小梅家里,,对二舅说,她坚决没看好我二舅和王小梅的婚姻。她反对这种建立在金钱基础上的婚姻。二舅本来对奶奶找姥姥告他黑状就有意见,听她这么说,二舅回了一句:“你少管我的事!我妈都管不了,你更管不着!”
奶奶和二舅有了矛盾,而且是到了水火不相溶的地步。二舅结婚后,再也不来我家。有几次,二舅领着他丈母娘遛弯遇到奶奶,一句话都不说,而且是扭头就走。二舅的行为更是激怒了奶奶,她属于较真的人,二舅不和她说话,她会主动走上前说,而且是大呼小叫地说。她说的话,全是些很伤人的话,让二舅对她愈加反感。有一次,奶奶遇到二舅又出言不逊,二舅实在忍无可忍就和她吵了起来。二舅的丈母娘见了,不知为啥直接给二舅的脸上挠了一把,紧接着她还揪住二舅的头发,不停揪打,口口声声地骂二舅“陈世美!”
奶奶见二舅被打了,这下不干了,就上前去揪打二舅丈母娘。二舅却反身护着丈母娘对奶奶说:“亲家娘呀!她身体不好,求你别和她一般见识。”奶奶看着二舅脸上满脸的新伤加旧伤,再看看犯了疯病的王小梅她娘,抹着眼泪回了家。
回家的路上,她还遇到几个熟识二舅丈母娘的邻居,他们都劝奶奶少管闲事吧,他们说二舅的丈母娘打二舅是经常的事,而且二舅心甘情愿挨打不说,还每天给他丈母娘端屎端尿,伺候着她。
奶奶听后更加难过,她回到家对母亲说:“孩子他二舅太不容易了,受委屈了。为了抱得美人归,付出那么多。又出钱又出力的何苦呢?”但她又感叹道:他二舅好人呀!有责任,懂孝道呀!”她还劝母亲,让她没事了要去帮帮二舅。
奶奶是急性子人,第二天就打开她的红木箱子拿了私房钱,拽着母亲一起买了杏仁露和糕点就去了二舅家。敲开门,正看见二舅正给他丈母娘换洗拉尿了一裤子的内裤,二舅腰上拴了一个带子那头拴着他丈母娘。那一刻,奶奶和母亲心里一酸,急忙上前帮忙。奶奶走时问二舅:“你每天这么辛苦,你觉得值吗?”
二舅果断地回答:“我选择的,我觉得值!”
奶奶拍了拍二舅肩膀,脸上露出赞许的表情。也是从那天后,奶奶和母亲一有闲空,都会去家里帮助照顾二舅的丈母娘。后来,奶奶干脆把二舅的丈目年接到家里,每天陪她聊天,给她做好吃的,领她去街上散步,还给她找了中医每天给她针灸。在奶奶和母亲的帮助下,二舅还腾出时间,参加了成人考试考上了会计师。他丈母娘病情恢复后,二舅还应聘到一家工厂上了班。
奶奶和二舅的矛盾解开了,奶奶还多次劝说姥姥,并做通了思想工作,在王小梅生孩子时,姥姥和姥爷还来到承德伺候月子。
二舅和王小梅的婚姻可以说是个神话,但却实实在在的存在着。用王小梅的话说,或许刚开始她是为了感激二舅救她于水火中,但也不完全是,因为据她的自身的条件,身边也有几个有钱人,愿意帮她的人。她之所以选择二舅,是因为她觉得二舅人踏实,她是被二舅的真诚打动的。她受过一次伤害,她不想再受欺骗,她只想过本本分分踏踏实实的日子。其实从见二舅第一眼,听着二舅对她信誓旦旦的表白那一刻,她就有过心动。特别是嫁给二舅后,二舅对她母亲的好,对她的爱,对家的付出,都让她感到满足温暖。
另外,她说,她还要感谢奶奶对于她母亲的关心照顾,帮她母亲寻医问药,让她母亲恢复了健康,这种人间大爱让她永生难忘!她是一个容易满足的人,即使以后,我二舅没啥出息,但仅凭二舅对她所做的一切,以及对她母亲的孝道这点,她就知足了,她愿意和我二舅过一辈子。她说,这才是人间的真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