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丁香 爱心】雪中的思念 (散文)
初冬,一场洋洋洒洒的雪花,将冬天的脚步定格在北国的原野里。
吃完早餐,穿好大衣下楼,走出小区门,大街小巷一片哗然,人们你来我往行色匆匆,眼前尽是朝气蓬勃,着实一副干劲十足的派头,小城人的日子过的可谓红红火火。
穿过小十字红绿灯,我加快了脚步,来到滨河西路,小城的滨河路分东路和西路两条,我居住的地方离东路近,所以滨河东路自然成了我常去的地方。
路的一边是脱落了叶子的树木,它们是特意栽在公园里让人观赏和纳凉的树木,种类颇多,有婀娜多姿的垂柳、有高大挺拔的杨树,还有形态万千的茸茸盆景等等,不过它们早已成冬天的景色了,落了叶子,只留下秃秃的枝条摇曳在寒风雪野中,其实飘零也是一种美,是冬季独有的残缺的美。路的另一边是潺潺流淌的庄浪河水,水声轻轻,哗啦啦从远及近萦绕耳畔,像一位艺人吹奏奏出的乐章,动人心弦,沁人心脾。河岸处一簇簇一匆匆枯萎了的小草依偎在一起,看上去有一些萧瑟,荒草连天接落日,小草啊,被遗忘的角落里,无人问津。
沿河的路,寂静安然,双目触及的河滩满眼苍凉。冬天的河流本是冷月清寒,那河水也是有气无力,虚弱得很,不过倒是一块释放心情的好地方。
踩着薄薄的雪层,我信步与路的中间,凛冽的寒风迎面吹拂,吹的脸颊生疼,此刻,我恨死自己了,真是个愚钝的人啊,明知道已经是冬天了,出门的时候居然忘记戴口罩,北方的冬季冻人那是毫不客气的,它把“冷”这个字演绎的淋漓尽致。有一句俗语不是说人怕冻腿狗怕冻嘴吗,可这脸冻起来怎么一样无比难忍。
雪粒随着寒风飒飒飘落,一粒、两粒、三粒……细细密密落在肩头,落在发梢,有一些湿润后的冰凉,我驻足庄浪河大桥护栏边,双手扶住栏杆,仰望高空漫天飞雪,堵在胸口的忧郁豁然开朗,任凭雪粒落满脸颊,风雪中独行的我,仿佛忘却了寒冷,忘却了孤独,也忘却了一切痛楚,我忘情地与雪为伴,与风共舞,有了雪粒的滋润,脸颊好像也不觉的那么冰冷了。雪沃峰峦,与周遭空旷的天地相比,我是多么的渺小啊,是那种单薄无助的渺小,此刻,如果母亲温暖的怀抱能抱抱我该有多好。
风掠过额头,刘海儿随风扬起,雪散落一身,顺着脖颈穿过衣领,贴在胸口,有一点点冰冰地清凉,又有一种意念里的暖意。风雪旋舞,多姿卓绝的景致,使人依稀感受到雪的温馨,聆听到雪的低语,驰目到雪的舞姿,感悟到雪的灵性,洋洋洒洒,及有生命力。
春喜霏雨、冬爱雪是我的天性。每当冬日降至,我便开始翘首期盼一场大雪的来临,就像小时候老家那样铺天盖地,一下就是三四天。然而如今的雪似乎显得非常珍贵,有时候下了也是零零散散地飘一阵就走了,留下念想,走了,就那么远远地走了,就像身边最亲的亲人,走的毫无征兆,走的措手不及,留下的全是疼,疼的无法言语,从此无尽的思念和心疼充斥一个又一个日日夜夜。
雪,依然是颗粒而来,细细碎碎,像盐粒洒落一样,飒飒地发出一些微弱的声音,给人悲凉,像极了此刻行走在风雪中的自己——只身单影,心里的痛,别人读不懂。那么有没有一滴眼泪可以换回离别,换回失去的亲人,如果有,我愿意将所有泪水化成大雨淋落在孤独的街头。我远去的亲人啊,您们能听得见吗?心不由疼了一下,莫名地想起一首诗句:“飒飒西风满院栽,蕊寒香冷蝶难来”,古人的诗句,道出了到少人的心声,他们为何要描写的这般凄苦,难道早知人间万事皆无奈。
小城的雪向来珍贵,从遥远的天际轻轻飘来,稀稀拉拉洒落一阵后,又不见影子了,轻飘飘来,然后急匆匆走掉。不是小时候记忆里老家那种鹅毛大雪,大片大片的雪花纷纷扬扬,一会儿工夫漫山遍野白色茫茫,于是我渴望的眼神里塞满失望,不过上天总算没有辜负我一片痴情,终于冬季浓郁的清晨一觉醒来,白白净净的雪花果然落满小城的角角落落。我欣喜若狂,瞬间忘记岁月留给我的所有痛苦和不幸,穿好衣服下楼去。一头扎进风雪之中,不经意间,庄浪河畔已留下一串厚重的足迹。
喜欢在雪地里款步而行,更喜欢回眸欣赏自己留在雪地里那些深深浅浅的脚印,曾记得无数次不管不顾惬意地在洋洋洒洒的飞雪中奔跑。那时的惬意是纯粹的享受,而现在,身在雪中,内心深处却总要涌出一丝隐隐的疼痛,时不时侵蚀心房。于何时?我才能与风姿妩媚的雪花联袂共舞的乐趣?又于何时?纯粹的惬意能无穷无尽的包围我?要是有阳光出来,相比我依然陶醉雪霁日出后极目远眺,震撼那唯美的风景,旷怀那心神的共远,这些都是过往的日月里有过的画卷,但生活中的残忍毫不留情的将一幅又一幅美丽画卷撕毁,撕的那个绝情呀。
雪,就这样吸引着我,站在庄浪河大桥上望着满天的雪花走神,不知何时泪水早已噙满眼眶,然后无声无息顺着脸颊流下,不要说我矫情可以吗?有些疼痛不是能用时间来治愈的,有些想念也不是能用语言来表达的,满满当当压在心底,明明想好了不在这赏雪的时刻迸发,我也努力让心境平复,可还是没能抑制住,满脸都是水珠。我不知道这是雪花的消融,还是泪水的光顾。
往年赏雪,一袭红衣,开心奔放,今年呢?遥望旷野,我看见的不光是皑皑白雪,还有不敢目睹的山峦,因为那里有我最亲最爱的人。我的亲人啊,您们在那边过得好吗?愿天堂里的您们安康幸福,再也没有病痛的折磨!
人间美景依然在,不见当年赏雪人。
愿离开的亲人们在那边也能赏到雪景!
能经常互相挂念!
让我们共同努力做好丁香文学社的工作,发表出更多优秀的作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