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丁香·爱心】一件衣服(杂文)
下午调休,闲着没事在家搞了一会儿卫生。想找一块比较干净的抹布擦书桌和沙发,一时不怎么趁手,找了一件我好久没穿的T恤衫,特步专卖店买的,花了两百多大洋。几个月前我还穿过两次,有一次在河边群主之家见了我小学的同学,她说我怎么还穿这衣服。我说,这衣服怎么啦?她笑而不答。回家后我问老婆,老婆说这衣服的领子有些变形了。
她们其实都不知道我为什么特别喜欢穿这件衣服,那是我和孩子她妈分手的第三年买的。三年来我都没走出这个阴影,我不敢相信这个曾经说过我老公真是一个好人(耒阳话:真准得是一甲好人)的女人会和我分手,然后又那么匆匆忙忙再婚、生子。
在我人生最低谷的时候,我遇到了她。她年轻漂亮,小我整整十二岁,当时追她的人很多,我不知道为什么她会独独看上我。遇到她时,我有时甚至没钱吃早餐。
她说最喜欢我穿这件衣服,后来,我穿着这件衣服和她去过许多地方。许许多多回忆至今让人感到温馨而甜蜜,那真是令人难忘的美好时光!
她和我相处了两年,两年中我们经历过许多事情。我们经历了一场轰轰烈烈的爱情,彼此真真切切爱过对方。
我们在双洲河畔边摘桑葚吃,我捉了她的手指甜蜜地吮吸。我们在耒河中游泳,快乐地拍打水花。我们一起去过枫林寺,在菩萨面前许下过心愿:愿今生今世永不分离;我们去世界银都永兴买银饰,那些闪闪发亮的银饰见证了我们的甜蜜。
我们去过宜章的瑶岗仙,在那个满是钨矿石的山上,我捡了一块石头,写上了我俩的名字,然后扔到了悬崖峭壁下的万丈深渊。我们当时说,谁要是反悔,不爱对方了,须去这悬崖下面找回这块石头,抹去石头上的名字,否则会遭天谴。
我们坐船穿越了整个东江湖,在凉爽的湖风中,我们拍下了紧紧依偎的照片。
我以为这一辈子我会和她相伴到老,谁知事与愿违,穿越山河的箭,又一次射伤了用情致深的人。那些日子我时常穿着这件衣服,因为她喜欢。
可是,一年以后,我们不得不分开。一个无法抗拒的理由使得她不得不离开我。爱情总是输给现实。
今天,我就要把这件衣服大卸八块,说实话,我拿起剪刀的那一刻时,许许多多的往事潮水般涌上了我。我的手甚至有些颤抖,我将亲手埋葬那场往事……
其实人生充满遗憾,但生活总要继续,一切过往,皆成序章。到我这个年龄了,或许不再追求浪漫,或许不再追求辉煌,内心的平静和生活的平淡才是我们真正需要的。
我拿起这件衣服,摊开,抚摸,它曾经是上好的布料,而今成为上好的抹布。汉高祖说女人如衣服。女人、衣服,真绝啊!由一件衣服想起一个女人,总之,我是感触良多。
我毅然把衣服剪成两块,手起刀落!剪的时候虽然心潮澎湃,但剪得依然决绝,我甚至很女人地剪下了那几颗纽扣,妈妈告诉我,衣服不要了可以做抹布,扣子以后还能用得着。
想通了就好,放下就好,向前看,明天太阳照常升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