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丹枫】一罐观音豆腐(小说)
一罐观音豆腐(短篇小说)
谁会相信在这白云深处的磨坪村里,曾被当地居民广为传播过这么一个红色故事。久久感动着这里的一代又一代青少年,激励他们从小就热爱学习,立志报国。今教多少游客在这村口流连忘返,心潮澎湃,热泪盈眶……
一九三五年秋天的一个早晨,高敬亭部下的一排红军,在这雷公岭中,被国民党的一个民团团团包围了三天三夜,五十多个红军击败了敌人五次疯狂的冲锋。山坡上倒下一具具民团的尸体,鲜血染红了山坡,最终竟没有剿灭我们的红军。红军虽然也有十几人伤亡,但还是突破了敌人的重重包围。班长武大鹰带着六个红军,东边山头打几枪,西边崖尖摔几颗手榴弹,硬是转移了敌人的目标,掩护了红军大部队转移。最后每人腰间只剩下一发子弹,一颗手榴弹,一把匕首,一颗九死不悔的红心.......
武班长和另两个队员都是共产党员,还有两个也在向党组织靠拢。而这正是组织考验他们的关键时刻,他们不仅递交了入党申请书,还写了保证书和遗嘱。五班长带着这五个队员躲在岭头的一个石崖洞里,三天三夜没喝一口水,更谈不上吃一口东西。已有两个队员饿昏了过去,剩下武班长和另三个队员,也都饥肠哗哗,不过都还充满着斗志,石洞前摆满了石块,树枝等“武器”。等到关键时刻拼个鱼死网破......
武班长和另两个党员召开了一次党小组会议,讨论如何面对弹尽粮绝的处境,如何找到地下交通站,争取大部队的援救,突围。最最紧急的是要搞到一点吃食,不然不被打死,也会渴死饿死。会议决定由王展胜趁天黑下山打探一下交通站的活动情况,弄一点食物回山给大家充饥。
第四天下午,王展胜化妆成一个采药老农,一路穿丛林,涉山涧,跃险滩,约十点钟时潜入了一忠实庄稼汉家,首先是买点山芋或者玉米,侧面打听地下交通活动情况。
然而,王展胜蹑手蹑脚的来到庄稼汉刘家,推开门一看,却是家徒四壁,一片狼败。锅灶坍塌,桌凳破朽。卧室门口蛛网密布,好像在排兵布阵,木床上满铺着稻草,灰头土脸,惹人生怜。最令人揪心的是没找到一丁点粮食。原来卫立煌在疯狂地推行“五户连坐,坚壁清野,实行无人区”管理,企图把红军和游击队困死饿死,
如果有一户“藏匪”不报,那就“五户连坐!”即使有“硬骨头,”也不敢公开与敌人对着干了!红军为保存革命种子,立刻采取措施:“单线联系,暗语接头。”不到万分危急关头,绝不碰面。这样,即使出了叛徒,你也无法大面积破坏交通队组织。
尽管王展胜一夜推开十几家人家的大门,可都是无功而返。直到天快亮时,才不得不藏进村庄后的树林,无奈将一封密信藏入一棵刻有小刀形的树洞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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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无绝人之路,红军走到了绝路吗?红军转移到青田畈后,大队长刘宏胜立刻找到地下交通站,让他们尽快联系高敬亭,速派一连人去援救五班,尤其是要火速派人送去粮食和水,不然这后几天几夜,五班武大鹰们不渴死也会饿死,然而要即刻送去粮食和水,又谈何容易?首先是找不到一点粮食,甚至连一根山芋也买不到!即使搞到一点粮食,又怎么通过敌人的碉堡和封锁线?
第五天清晨,交通员红英将一个小纸条塞入岗口旁的c状柳树洞里,黑痣李峰上岗经过柳树旁,左手灵捷地去树洞一摸,而后就藏入他的裤腰缝里。
没过一会儿,一个哑巴老农背驮一个柴篓,篓口里装着松毛,松毛上铺着一件臭哄哄的棉袄,还没走近卡口,哨兵便气势汹汹地搜查,当他们掀开棉衣时,一股比大粪还臭的气味扑鼻而入,麻子哨兵立马干哕,呕吐起来,气得他们连连挥手放行。李峰一见这状况,趁机骂骂咧咧的叫喊:“你们这些“庄稼头”,弄点柴火也搞得臭轰轰的,“滚!滚!滚得越远越好!”“哑巴”比比划划,骂骂咧咧,拖拖拉拉地向卡外走去......
然而“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尽管李峰装扮隐藏得这么天衣无缝,扎实安稳,可鸡蛋也有被苍蝇叮出窟窿的!正当“哑巴”通过卡口,才走了几丈远,团长突然赶来,杀出个回马枪!他命李峰追回背柴篓的“哑巴”,他要重新搜查,李峰一见如同五雷轰顶,额角冷汗直冒,如果“哑巴”一篓柴火被搜出“问题”,他必被扣押,遭受严刑拷问,如果经不住“严刑逼供”,他就会叛变而招供……怎么办?怎么办呀?李峰顿觉天旋地转,如同被洪波一下子卷入大河……
正当团长重新搜查背篓时,李峰装做更积极的样子,一抬手就给“哑巴”几个耳光,狠狠骂道:“瞎了你狗眼,连狗屎也抓到篓子里,臭死人了!说罢做出干哕的样子,然后又一把推出他,“哑巴”也啊啊的比划着要和李峰撕扯,李峰赶紧骂道:“滚蛋!滚你娘的蛋!“哑巴”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仍然装作不理解的模样,啊啊啊的骂着,比比划划的走出了岗口.......
李峰见“哑巴”走远,忙从口袋中摸出一支东海牌香烟递到团长手里,并将他的香烟点燃,接着埋怨道:“一个哑巴背点柴火卖给对面的碉楼,有什么好搜的呢?自找麻烦!我的手到现在还臭哄哄的,真倒霉!然后做出很亲切很尊敬的样子,挽着团长的臂膀说去洗手,满不在乎地离开岗位.......”
“哑巴”捏着一把汗,暗自向苍天作了一个缉,庆幸自己逃出了这个“虎口。”接着迈开脚步,飞快的奔向雷公岭脚下的山路......
“哑巴”边走边忆起:昨天突然接到上级通知,必须搞到一点食物送到雷公顶红军洞,不然红军不渴死也会饿死。可是他昨天到处买粮食,结果都是空手而归。就在他焦急万分的回到村口一刹那,忽然闻到一股臭叶香,四处一望,竟然在他脚前不远处,一大簇臭叶正被微风左右摇曳着,仿佛在说“不用找啦,我就在你面前呀!”“哑巴”高兴得走上前,一阵猛折猛搅,眨眼之际便搅了一大捆,高高兴兴背回家。
“哑巴”到家后,立马找来一个大木盆,手脚麻利地捋下臭叶,然后再一洗,接着揉搓成糊糊,最后从灶堂里铲出一铲炭木灰,用白纱布裹包着在另一木盆中挤揉出灰水,而后投入臭叶糊中,不一会儿,一盆葱绿葱绿的观音豆腐做成了,他随手用菜刀切了一块,投入嘴中,啊!又香又凉的观音豆腐,救命的豆腐!好哇!这下红军的生命有救了……
然而,五六个红军吃这点豆腐还是不够的,因为它太容易消化了!
“哑巴”突然记起他家也栽了点山芋,眼下已是七月底了,照理也长成了茶杯口那么大,他兴冲冲的到菜园中一挖,果然挖到几十个山芋,然后将山芋装一个黑布袋,再将观音豆腐装入一个黑罐,共拢放入一个大背篓里,而后在背篓口内塞入大量松毛,松毛中放入一些狗粪,鸟粪。最后盖上一件破破烂烂,臭臭轰轰的破棉袄。再去过关……
“哑巴”借着朦朦胧胧的月色,火急火燎地行进在山路上,好在他有多年夜行山路的经验,双手灵捷抓握着路旁的松树,茶树,槎条,从没摔倒……
第五天清晨,武班长和另一个队员摸了摸另三个队员,他们的身体都在僵硬,手脚已冰冷冰冷,只有胸口还有点气息如同柳絮一般在飘飘荡荡,而他自己也已精疲力尽,头晕眼花,口干舌燥,如果今天早晨交通员还没送来一口水,一口饭,连同他们自己都得去见阎王,他再一次爬出洞口,俯望山下。
正在这时,一声画眉鸟的叫唤送入武班长的耳畔,他兴奋得差点大叫起来,因为这是交通员到达地点的接头暗语,“武班长”高兴地回了一声“咕咕”,接着“哑巴”便缓缓地从尺多宽的崖径上爬了过去,再放上一罐豆腐和一小袋山芋,便又爬了回来,因为地下交通纪律规定:”交通员与交通员接头后,必须放下“急救物资,并且立刻转移。交通员与接头人不得见面,否则违反交通纪律,便要开除出交通站......”
武班长端起一罐物品,打开一看,方知是一罐能止渴止饿的观音豆腐,还有一小袋山芋......他一拍自己大腿,高兴地蹦起老高,大声说:“好啦!好啦!我们有救啦!.......”
此刻,一轮旭日正从雷公岭山尖冉冉升起,那么亮,那么红,仿佛姑娘羞赧的脸庞。夏风伸出温暖的双手,赶走赖在山窝窝中的灰色云朵••••••
另外,我想发一个长篇,但不知怎么报备,请编辑老师指导。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