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心灵】我的外婆(散文)
时光荏苒,岁月如梭,转眼间,我也年逾六旬有加,那些深藏在心底的童年记忆与家乡的人和事,仍不时在脑海回荡。记得我的外婆,虽然早已离开人世多年,但她那份顽强生活的韧劲和无私的亲情,却深深烙印在我心中。那时候外婆家的生活条件简陋,窑洞里只有一张大炕和两个土台台,作为家中的主要摆设。外婆有着一双三寸金莲的小脚,日常行动都显得很小心翼翼,眼睛与听力逐渐衰弱,也没能让她停下为家人操劳的脚步。我心中对她满怀敬意。
从小母亲就告知我,外婆是一个出身贫苦却坚强不屈的女性。她的娘家在柳林乡北边一个叫牛蹄窝的小山沟里,外婆从小便父母双亡,和年幼的弟弟相依为命,艰难渡日,经历了人间的酸甜苦辣,在饥饿中顽强的长大后,嫁到了小丘外爷家。一致丢心不下娘家的弟弟,弟弟在亲邻的帮助下终于娶妻生子,但好景不长,妻子在孩子一岁多时身染重疾,不幸离世。一幕幕苦难并未打垮她的亲人。弟弟年纪轻轻便扛起了抚养儿子的重任,即当爹又当娘的艰难渡日。
外婆是个善良重情的女人,娘家的弟弟和孩子一直是她的牵挂。为了照顾和帮助远方的弟弟,竞把自己十六岁的小女儿,自做主张的远嫁给了娘家的小山村。姐姐对弟弟的这份亲情重如山,让弟弟终生难忘。姐姐认为弟弟有小女在身边照顾,一切都会安好的,自己也感到这是对自己最深的慰藉。人总想岁月静好,花好月圆。但事情总是不随人愿,当小女出嫁一年多,坐月子时遇到了大出血,在大山深处,交通不便,缺医少药的时代,那个花一般美丽的小女儿在短暂的时光后便辞别了人间。当年她的去世,无疑对家人们来说是最沉重的打击。外婆姐弟俩心如刀割,悲痛万份,弟弟流着鼻涕和眼泪,跪在姐姐的脚下,声称是自己害死了自己的外甥女。不是自已的无能,姐姐不会把小女嫁到这山沟的。小女也不会死的。弟弟一把鼻涕一把泪的痛哭,引的全村人哭声一片。
多年后外婆去世,临死都丢心不下山里的弟弟和孩子。弟弟在姐姐的坟头哭得撕心裂肺,稀里哗啦。
我的母亲是外婆的大女,每当母亲讲述起这些故事,我内心便涌现出无限感动与感激。
母亲在世时每年三月,都要去大香山烧香拜佛,然后绕行至山沟小村牛蹄窝给自己的舅舅坟头上香、看望舅父,并前往小妹的坟头烧纸祈福,以表对小妹的怀念之情,说来也怪小妹的坟冢在几年后,竞然长出了两颗野生的柏树,一头自顾自地生长起来,或许这是生命中的一种神秘感应吧。
光阴如箭,一晃几十年过去了,亲人们也已相续离去,而这一切仿佛又历历在目。如今的我,虽然无法再像母亲那样亲自前往祭奠,但心中的那份情感却愈发浓烈。我愿用这笨拙的笔墨,书写这段不朽的亲情故事,为我的先辈们传递深深的怀念与祝福。同时,我也将这份深深的孝道与亲情传承给我的下一代,让我们的家族永远铭记着那份执着而深重的情感纽带。
我想通过文字的叙述,再次回溯那段历史。这些往事仿佛在岁月中闪耀着微光,而那些温馨的画面、深情的情感和真挚的亲情,始终在心中泛起波澜。每当回想起我的外婆,她那坚韧的品格和无私的爱便在我心中荡漾开来。她虽然身处困境,但从未放弃对生活的热爱和对家人的关爱。她的形象在我心中永远是那样的慈祥和坚强。她的爱如同那两颗野生的柏树,在我心中生根发芽,茁壮成长。
尽管时间已经带走了我的外婆、舅爷,母亲和小姨,但他们的音容笑貌和故事却永远留在了我的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