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东篱】第三只烧饼(随笔)
说起烧饼,特意上网查了一番。从定义来讲,烧饼属于大众化烤烙面食,种类繁多,大饼、烤饼、缙云烧饼、芝麻烧饼、油酥烧饼、缸炉烧饼等,足有百十多种。据史料记载,烧饼由汉代班超出使西域时传入中原。《续汉书》载:“灵帝好胡饼。”这胡饼便是早期烧饼,唐代时已颇为流行。据此推测,新疆烤馕或许是内地烧饼的源头。《资治通鉴·玄宗》提及,安史之乱时,唐玄宗与杨贵妃逃至咸阳集贤宫,饥肠辘辘,宰相杨国忠买来胡饼呈上。当时长安辅兴坊的胡麻饼最为出名,诗人白居易还赋诗:“胡麻饼样学京都,面脆油香新出炉。寄于饥谗杨大使,尝香得似辅兴无。”描绘在咸阳所购胡饼与辅兴坊胡麻饼的相似之妙。
烧饼也是一个有故事的食品,其中两则传说颇有味道。一个是湖沟烧饼的传说,据楚汉传说记载:当年陈胜吴广起义占领大泽乡,临近的农民听到这个消息,都拿出粮食来慰劳他们。送来烧饼的大婶,因为紧张,烧饼未送到骑马将士的手中,掉落在地上,摔成好几块。于是这烧饼还有另一名字“马蹄酥”。另一个就是产于苏北黄桥镇的黄桥烧饼,它之所以出名,因与著名的黄桥战役紧密相连的。当年在陈毅、粟裕直接指挥下的黄桥战役打响之后,黄桥镇12农磨坊,60个烧饼炉,日夜赶做烧饼。镇外战火纷飞,镇内炉火通红,当地群众冒着敌人的炮火把烧饼送到前线阵地,谱写了一曲民军同仇敌忾的壮丽凯歌。时隔30余年之后,即1975年5月,粟裕将军重返黄桥,黄桥人民仍用黄桥烧饼盛情款待他,他手捧烧饼,激动地勉励大家说:“从黄桥烧饼我们看到了军民的鱼水深情,我们要继续发挥革命传统,争取更大光荣。”那黄桥烧饼的确好吃,并非虚名,那年去南京,酒店边上就有一家正宗做黄桥烧饼的店铺,那烧饼黄松酥脆,吃着满口余香,为了吃上这口,天天早早就去排号,走时还带了三十只给家人朋友。
说了半天的烧饼,还得言归正传,说说这第三只烧饼。
而今社会上第三只烧饼的说法不少,第三只烧饼与最后一根稻草的意思差不多,虽然一个是成就一个是落败,它们都是起决定作用的那个东西,尽管用法上有些差异,但其作用基本相同。但这个“烧饼”已经没有了烧饼的本意了。
朋友是位名医,但因所研究的专业对于外界而言相对冷辟,而被人忽略,甚至为同行所轻。往往有很多其他科看不明白或久治不愈的病就被推到他那,而到他那又往往是手到病除,其治病的理念和手法说起来竟是轻描淡写,让其他科的医者心有不服,于是就有了许许多多第三只烧饼的故事。归其所言,不外乎说那些病人已经在别的大夫那吃了两个烧饼治得差不多了,到他那吃了第三只烧饼自然就吃饱了,言外之意就是到他治与不治,病都能好,这种悻悻之言所表达出的醋意是不是相当的浓啊!
现实中,这般言语的人不在世俗中,这般言语的人不在少数,他们如同普通烧饼摊主,兜里顶多“两只烧饼”,只能让人垫垫肚子,甚至毫无作用,这还算好的,更有甚者,自身没本事让顾客吃饱,见他人能力强,只剩嘲讽。实则,他们缺的是提供“第三只烧饼”的实力,有此实力,自无闲言碎语。
第三只烧饼的故事虽然俗化了医者,当然也不妨说是当今医者的画像,其实也不止为医者。由此推开去,各个行业不都是如此吗?能用好第三只烧饼的人太少了,而只能卖一两个烧饼的人又太多了。还是少些闲言碎语,老老实实地把自己的烧饼做好了才是正理啊,饼之有了名儿,人自然也就有名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