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一首《卡萨布莱卡集市》，把我的思绪带到了我的三年卖菜经历之中，仿佛就是为了我的经历而创作的曲子。
　　 受朋友提示：我家是农民，只有卖菜的一种可能性。我就向爸爸申请无卖菜了。
　　 此时刚好有一位远方的亲戚搬到了岱山岛城，我就是为了专门为了等他而准备好去卖菜的。因为我也实在是没有其他可以抛头露面的地方。正好，也因为我的孤僻处境，县城的人都同意我去卖菜了。就这样，在新的中心菜市开业之后，妈妈就把在新区的菜市场摊位给我打理了。
　　 刚开始的时候，是挺新鲜的，因为我一直在家做缝纫嘛，就是不出门的类型，一出门就是撒欢。还因为妈妈已经向菜市场里的阿姨叔伯打过招呼了，所以我也不觉得陌生和扭捏。人们听说有个漂亮的小妹妹来卖菜，一时轰动菜市场，因此在新冠疫情期间，菜市场成为了信息交流的场所，和疫情播报的场地。那时是真的热闹，热乎。一方面疫情让人们的团结心态异常崩溃。另一方面，我的卖菜态度让人们大感兴趣。他们说我，卖菜完全用的是心理学。一直要求我去学心理学，否则，他们会觉得我这是欺诈。一听心理学我来劲了，因为我早在2019年的时候就想学了，不过35000元的费用去北京的函授让我望而却步。所以这次就在家里的电脑上上网课了。学费30000元。我学完了，他们又说我用的不是心理学，那是什么学问呢？
　　 学问是有的，就是中国的古典国学。亦称儒商。
　　 我那时候想：卖菜只有三个过程：报账、打称、找零。而我怎样才能留住老顾客，招引新顾客呢？这是一个经营策略问题，也是我的道德修养的体现了。
　　 我做到了不愠不怒，微笑迎客，找零都是四舍五入的。买卖是个学问，我必须在早上4个小时之内把菜卖完。我那时候真的是只是卖菜的，所以每当10点不到的时候，我的菜摊就是空摊了。阿姨们叹为观止，总是夸我会卖菜。
　　
　　 二
　　 卖菜是有原则的。我还是和上学那阵差不多，喜欢去总结一些知识——
　　 找零要给与顾客一点便宜好处，就是零头拉掉，这是一位卖水果的小叔帮我卖桃子的时候，我学着点了。看似损失，却赢得了过客。看顾客卖菜，真的是这个年头还有吃不起菜的人群的，所以我一般都会优惠或者是买好菜赠送过夜菜，一般也会给我个一元钱。心中特别温暖。遇到妈宝级的小媳妇，基本是送菜机缘，因为小媳妇的脸比我还薄。要尊重她们，取得她们的好感。遇到卖菜不眨眼的客户，我就尽量算钱算得快一点，人家赶着上班。不能耽搁人家的时间，时间就是金钱啊，他们要的是麻利点。遇见熟客，我基本是老价钱，不加价，不油滑，诚实本分，还赠送优惠。人家把信任给了我，我不能不领情。这些都是生意经，也是人情经验。
　　 遇到会聊两句的阿姨，我就会讲一些菜品的做法，比如藕的清炒，需要大火，然后是文火。可能她们没有做过，说到这样的方式，她们也想试试，所以卖得好。
　　 疫情那年，我的年收入是8.6万元人民币，一个高兴，第二年就花了9万元。第二年，我挣了5.6万元，这时候在学心理学，卖菜不是很认真。第三年挣了2.6万元，去了没几个月，零打碎敲的。我对于这样的重复性劳作还是有些郁闷和厌烦了。菜市场里真的没有什么事情。阿姨们都开始潇洒了：人手一个手机，坐在那里看，那是真的装模作样。我好奇地问了一句：哎呀，这还是菜市场吗？怎么都看手机了？阿姨们回答说：像吗？我差点头落地。
　　 无论做什么事情，都应该打开自己的格局。比如卖菜，我就因为卖菜而报考了会计本科，因为《财富论》和《资本论》让我看到了经济学的命脉和意义。我还写了一篇《菜市经营策略》，这个还让国外的菜市场做了效仿经营，他们说：比原先的经营方式多挣了一倍的营业额。我笑崩了。这么好？然后又过了一段时间，他们说：顾客不信任他们了。觉得是在欺诈。我只能说：小商小贩的钻头盈利的心态是全球统一的。他们不相信菜市场里的小商贩也有大格局。我说：诚信经营，是靠长期的表现的。他们默默无语了。不知现在的情况怎么样了？
　　 我卖菜时，还有演员来采风过了。因为她长得特别漂亮，可能只是三线演员，但是气质很有职业性质，是个让人喜欢的演员。阿姨们都高兴的地说，自己的经营有了意外的欢喜。日子里需要一点惊喜，演员在卖菜人的心中属于高端职业，格外羡慕。
　　 我还去考察算计了玉米和小麦还有稻谷的种植基地，人家笑我是不是更改国籍了？哈哈，人家说，专家可以走动，而国家的产业链是不能动的。经营菜地，也是一门学问，上升到产业链的高度，就懂得了这份工作的重要性了。
　　 现在农场都公司化了，所以也算是一家企业的身份了，所以做农行也是挺有意义的一件事情。
　　 我已经有一年多没有去卖菜了，自己在家写稿，做缝纫。在稿件变现之前，不能饿死在路上。打拼的日子谈不上，只能是喜欢尝试，我没有对生活失去兴趣，我觉得这是一个人的最大优点。
　　 菜市的摊位还在，爸爸一个，妈妈一个。我就不去了。菜农的本分会依然做好本分的工作的。毕竟农场的名分是在的，而且可以延流给子女辈种植。我想我会去种植的。因为卖菜会了，而种菜也是一门技术活，也是心态的修炼场所。我会去种菜了。
　　
　　 2025年1月28日首发江山文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