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江山·见证】【晓荷】浔城的春天(散文)
咱浔城的春天,性子急得很,冷不丁就一头扎了进来。昨天还寒风刺骨,今天风就软乎乎地抚着脸,跟小时候偷舔的棉花糖似的,甜滋滋、痒酥酥,挠得人心里直冒泡泡,恨不能马上找块草地,痛痛快快地躺成个“大”字,把这春日惬意狠狠接住。
天刚破晓,太阳就像个憋不住尿的毛头小子,火急火燎地从东边蹦出来,眨眼间,金光就“哗啦”一下铺满大地。那光洒在身上,暖烘烘的,像小时候钻进奶奶晒暖的被窝,浑身骨头缝都透着慵懒劲儿,就想寻个街边老树下的长椅,泡上一杯热茶,打开那台老旧收音机,听着咿咿呀呀的戏曲,眯着眼,跟着春天飘进云朵里,做一场甜美的白日梦。
街边的柳树,细长枝条在风里肆意摇摆,活脱脱像刚出浴的大姑娘甩着长发,沙沙作响,仿佛在跟大伙唠嗑:“春天来喽,大街马上就要热闹翻天啦,咱也得抖擞精神,给大伙凑个热闹。”柳树下,小草们你推我搡,使劲从土里往外钻,嫩绿草芽上顶着一小坨土,像戴了顶歪七扭八的滑稽帽子,新奇地张望着这个世界,嘴里嘟囔着:“这外面的世界可真稀奇,我得好好瞧个够。”蹲下身仔细瞅瞅,还能瞧见几只小虫子在草间撒欢,一会儿钻进草丛,一会儿又爬出来,跟小草玩着捉迷藏,自在得不得了。
一大早,家长们就带着孩子来公园扎堆来了。瞧那小男孩,紧紧攥着风筝,跑得气喘吁吁,小脸憋得通红,一边跑一边扯着嗓子喊:“爸,快帮我把风筝放起来,我要让它飞得跟小鸟一样高。”爸爸也跟着一路小跑,一边放线一边扯着嗓门叮嘱:“别急,等有风的时候再松手,咱得瞅准时机,可别让风筝栽下来。”没一会儿,风筝晃晃悠悠地飞起来了,小男孩兴奋得又蹦又跳,大喊着:“哇,我的风筝飞起来啦,和小鸟一样高啦!”一旁扎着羊角辫的小女孩眼巴巴地看着,拉着妈妈的衣角撒娇:“妈,我也想放风筝,我要放个比他还漂亮的大蝴蝶风筝。”妈妈笑着从包里掏出个漂亮的蝴蝶风筝,说道:“宝贝,咱也放,看看谁的风筝飞得更高。”瞬间,公园里满是孩子们银铃般的笑声,这笑声就是春天最美的旋律,把整个公园搅和得生机勃勃,热闹得不行。
风一吹,浔城街头的花香“呼啦”一下散开,没多会儿,整个公园都浸在这香味里,直往人鼻子里钻,让人忍不住深吸几口,恨不得把春天的芬芳全吸进肚子,存起来慢慢回味。路过的行人都会不自觉地停下脚步,狠狠吸上一口,感叹道:“哎呀,这春天的味道,太好闻了,闻着心里敞亮,浑身舒坦,走路都轻快得像要飞起来。”几位老人坐在长椅上晒太阳、唠家常。李大爷说:“今年春天来得早,感觉比去年暖和多了,浑身得劲儿,干啥都有精神头,我这老胳膊老腿的,都想跟着活动活动。”张奶奶接过话茬:“是啊,春天一到,我这老寒腿都轻松不少,浑身有使不完的劲儿,好像年轻了好几岁,我得多出来走走。”他们你一言我一语,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这笑容就像春天最暖的那束光,把所有烦恼都赶得远远的。
菜市场里,卖菜的小贩扯着嗓子,跟开了高音喇叭似的吆喝:“新鲜菠菜嘞,刚从地里薅出来的,回家炒着吃,保准让你胃口大开!”“又大又甜的草莓嘞,不甜不要钱!”卖鱼的摊位前,鱼儿在水盆里扑腾得欢实,摊主一边麻溜地伸手捞鱼,一边扯着嗓门招呼顾客:“这鱼是今儿一大早刚从河里捞上来的,又鲜又营养,吃了脑袋瓜变聪明,身体也更健康。”这时候,王阿姨挎着那掉了点色的菜篮子,慢悠悠晃过来了,她伸出手指,点着菠菜问:“老板,这菠菜咋卖呀?便宜点呗,我在你这儿买了多少年菜了,老主顾啦。”老板脸上的笑容跟开了花似的,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王阿姨,您可是咱这儿的老主顾,天天照顾我生意。行,给您便宜点,两块钱一斤。您瞅瞅这菠菜,叶子绿得发亮,根儿上还带着土呢,多水灵,买回去家里人不得抢着吃。”王阿姨挑了一把,左看看右瞅瞅,又挪到草莓摊前:“给我称两斤草莓,我家那小孙子,就馋这口。”摊主一边称,一边唠着:“您这当奶奶的,真是把孙子疼到骨子里了。这草莓,我自己都尝过,甜得很,保准您孙子吃了还想吃。”菜市场里,讨价还价声、人们的谈笑声,跟一锅煮开了的粥似的,咕噜咕噜响,满是浓浓的烟火气,就跟一幅活灵活现的生活大画似的,处处透着大伙对生活的热爱,对家人实打实的关心。
春天有时候就像村里那调皮捣蛋的毛孩子,前几天还热得人恨不能光着膀子满街跑,穿短袖都嫌热,想出去撒欢。冷不丁地,一股冷空气跟发了疯似的冲过来。一夜之间,浔城大街上就冷清得跟啥似的,人们赶紧把收在衣柜最底下的厚棉袄、羽绒服翻出来穿上。走在街上,风像刀子一样割脸,冻得人浑身直打哆嗦,牙齿都咯咯响。大家嘴里都忍不住嘟囔:“这鬼天气,咋跟抽风似的,变来变去的,真折腾人。”不过,也多亏了这冷空气,让人们更知道春天暖和的时候有多舒坦。等太阳一冒头,气温一回升,大家跟饿了好多天突然看到美食似的,急不可耐地出门,享受这失而复得的春天。就像公园旁边修车的张大哥说的:“这春天啊,跟咱过日子一样,起起伏伏的。经历了这阵冷,才知道暖和的时候有多美,得好好珍惜。生活也是这样,有苦才有甜,经历了难处,才更懂啥是幸福的滋味。”
社区花园,那可是浔城春天里最让人心里暖乎乎的地儿。每到春天,社区的人就跟商量好了似的,一个个麻溜地往花园跑,大爷大娘们就凑在一块儿种花种草。你瞧赵大爷,扛着那把锄头,木把都磨得锃亮,一看就是用了好些年的老物件。他猫着腰,一锄一锄认真翻土,嘴里还不停嘟囔:“这土得松松,花儿才能长得壮实。”孙阿姨呢,提着个水桶,桶边都破破烂烂了,可她还当宝贝似的。她小心翼翼地给花浇水,嘴里轻声念叨:“小花小花,快喝水,喝饱了好快快长大,开出漂亮的花。”孩子们也人手一把小铲子,跟比赛似的抢着帮忙埋种子。一边埋还一边扯着嗓子喊:“我要埋得比你深,这样我的种子就能比你长得快,开出的花也比你的大。”大家一边干活,一边热热闹闹地唠嗑。李奶奶说:“咱这花园啊,每年春天都得好好拾掇拾掇。等花开了,看着心里敞亮,舒坦得很。这花园就是咱社区的门面,可得好好拾掇,让别的社区的人看了都眼馋。”刘大哥在一旁笑着附和:“可不是嘛,把花园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咱住这儿也更舒心,邻里之间也更亲近,跟一家人没啥两样。”大伙齐心协力,这花园慢慢就变得五颜六色,红的、黄的、紫的,这儿一丛那儿一簇,好看极了。傍晚,夕阳洒在花园里,孩子们在花丛里你追我赶,嬉笑玩耍,就跟一群欢快的小麻雀似的,笑声能传出去老远老远。老人们坐在长椅上,一边晒太阳,一边唠着过去的事儿,时不时就哈哈大笑,脸上的皱纹挤成一堆。年轻人则在一旁跑步、跳绳,活力满满,蹦蹦跳跳的。就这么个小小的花园,因为春天,成了社区居民心里幸福的小窝,见证着大伙对生活的热爱,还有对美好家园实实在在的打造,到处都弥漫着浓浓的生活气息,让人真真切切感受到家的温暖,还有邻里之间的那份情谊。
这个春天,浔城的每一个人、每一处景,都生机勃勃的,人和自然就像一家人,和和美美地凑在一块儿,画出了一幅特别好看的生活画,就跟咱小时候用彩笔画出来的一样,到处都透着温暖和美好。她就像咱浔城的老伙计,一直陪着咱们,看着这座城市一点一点变好,看着咱们每一个浔城人,为了自己的梦想,起早贪黑、努力打拼,用自己的双手创造幸福生活。有春天看着,咱浔城以后肯定会越来越漂亮,大伙的日子也会越过越舒坦。咱浔城就像一艘稳稳当当的大船,载着咱们所有人的希望,一年又一年,不停地朝着好日子使劲儿往前开,一直驶向幸福的远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