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丁香·花香】局部反击作战的英雄们(散文) ——抗美援朝志愿军英雄故事
美军发动的秋季攻势遭受重大伤亡,已被中朝联军粉碎。美方以军事压力迫使朝中方面在谈判中接受其无理要求的企图,已经成为泡影。美方代表不得不重新回到谈判桌上来。1951年10月25日,中断了2个多月的停战谈判在板门店复会。谈判恢复以后,美方的狂傲态度有所收敛,不再炫耀其海空军优势,放弃了要求朝中方面退出1.2万平方公里地区的荒谬主张。但美方提出的新的军事分界线,还是大大超越了中朝联军实际接触线,而深入中朝联军阵地之内,包括将整个开城划人美方控制区。按这个方案,中朝联军将退出约1500平方公里地区,而美方却前进约600平方公里的地区。美方的方案理所当然地遭到了朝中方面的拒绝和驳斥。
1951年10月3l日下午,朝中方面提出了就地停战,稍加调整的新方案。根据这一方案,双方后撒地区面积相差无几,而美方后撒地区为其突出部,朝中方面撤退的地区则是完整和巩固的阵地。然而,无论以实际接触线为基础全面调整,还是稍作调整,美方均加以拒绝,并死抱着开城不放。美方片面强调开城的“特殊性”,企图用高城、金城附近所放弃的地区,及西海岸外若干零星小岛换取开城。在遭到朝中方面驳斥后,继续无理纠缠,提出“将开城非军事化”或“各占一半”的要求。11月5日又提出所谓“暂不确定”方案,即只确定关于军事分界线问题的原则,而不具体确定军事分界线和非军事区,待停战协定签字时再作具体确定。仍企图拖延时间索取开城,并可随时推翻军事分界线问题的谈判结果。鉴于这种情况,中朝联军为了配合停战谈判,举行了战术反击作战、保卫开城作战和攻占西海岸沿海岛屿作战。
为对美方施加压力,促进停战谈判,彭德怀命令第一线各军乘敌疲惫之际,依托坑道工事,选择敌之弱点,集中绝对优势兵力和适当火力,举行局部战术反击。每次以消灭美军一两个连和韩军的一个营为目的,开展小规模的阵前战术反击,逐渐向前推进与敌接触线。
从1951年10月30日开始,志愿军第一线部队第67、47、42、64、68、26军,以及于11月8日接替第67军防务的第12军,都先后分别在各自正面,选择“联合国军”突出、暴露或守备薄弱的营以下阵地进行了战术反击。至l1月28日,志愿军上述7个军,共对“联合国军”一个排至4个连兵力防守的26个阵地发动了34次攻击。志愿军此次战术反击作战,取得了很大成功。攻击的26个阵地,有21个被攻占,经与敌反复争夺后,巩固占领了马良山、高旺山等9个阵地,歼敌10000余人,有力地配合了停战谈判。
在这次反击作战中,第47军和第64军均创造了转入阵地战以来,一次攻击全歼美、英军一个多营的战例。
志愿军第47军正面驿谷川南岸之正洞西山,于10月25日被美骑兵第1师占领,由美军3个连防守,并加修防御工事,形成有重点、有纵深、有核心、峰峰有兵、全面防守的配备。为配合谈判,第47军对该阵地实施反击。于11月4日21时,以11个连的兵力,在114门火炮和11辆坦克支援下,分3个波次向正洞西山发起攻击。经3小时作战,全歼守敌美骑兵第1师3个连。5日,美军以2个营在11辆坦克、19个重炮群和7架飞机的支援下,实施反扑。志愿军第47军留守阵地的5个排,击退美军的7次集团冲锋,抗击9小时,歼敌400人后主动撤出阵地。当夜,第47军乘敌立足未稳,又组织3个营的兵力伴随坦克,实施第2次反击,经5小时激战,至6日4时20分,再次全歼守敌美骑兵第1师一个营零一个连大部,巩固占领了阵地。两次反击,共歼敌2500余人。
第64军当面的马良山阵地,是在秋季防御中经过激烈争夺后,于10月8日被英军占领的,此后由英第28旅苏格兰皇家边防团第1营防守,构筑了支撑点式环形防御阵地。11月4日,志愿军第64军第191师集中3个营的兵力,在60门火炮、10辆坦克支援下,出敌不意地在白天向马良山实施反击。15时开始炮火准备,摧毁英军大部工事。15时40分炮火假转移,将英军诱出工事予以大量杀伤。在炮兵射击掩护下,坦克隐蔽占领直瞄射击阵地,摧毁英军前沿残存工事。配置在炮兵和坦克阵地附近的高射火器实施对空射击。16时5分,炮火延伸,步兵发起冲击,采取正面牵制、翼侧攻击、分割包围、断敌退路的战法,于19时夺回马良山阵地,全歼英军一个营。5至7日,英军以4个营的兵力多次进行反击,均被击退。第191师在马良山防御和反击作战中,共毙伤俘英、美军4400余人,击落飞机14架,击毁坦克6辆。
1952年6月19日《人民日报》,刊登了王玉章采写的通讯,题名《英雄守卫着马良山》,该文报道了志愿军马良山反击战的情况,摘编如下:
英军28旅苏格兰边防团,在马良山上修了一个月的工事,山上碉堡林立、布满了地雷、照明雷和密密层层的铁丝网。志愿军英雄们却在不到1小时的反击战斗中,就把马良山诸峰全部夺了回来,苏格兰边防团几乎全部被歼。
这次反击战是愈战愈强的中国人民志愿军步兵和炮兵共同的杰作。11月4日下午3点钟,反击马良山的命令同时传到了步兵和炮兵部队,沉寂的前线突然沸腾起来了。炮兵们向着马良山诸峰猛烈轰击,敌人阵地前沿的照明雷被炸响了,敌人的地堡一个又一个地被打塌了。草包、木头、铁丝网被掀到半空。当步兵突击队发起勇猛的冲锋后,所有的炮火一齐延伸轰击,在敌人阵地的后面筑起了一道火墙,挡住了溃逃的敌人和前来增援的敌人。反击216.8高地的英雄们仅在18分钟时间内就占领了阵地。接着马良山诸峰都先后升起了反击胜利的信号。
英国帮凶军第28旅在这次战斗中被歼2700人。美国侵略军又不得不调它的第3师来接替。但是美3师同样遭到了志愿军部队的坚强打击。
马良山回到志愿军的手中以后,英雄们以坚韧的意志修建了一座新的坚如钢铁的马良山。敌人打在山顶上的重型炮弹,爆炸的巨响传到工事里面只是一阵阵沉闷的低微的哄响。敌人来向这座山岭进攻,只消哨兵一声报告,遍及山岭的每一个工事,都有手榴弹和机关枪在等着他们。
今年1月9日下雪的晚上,一个营敌人披着白衣偷袭马良山。当时满山一片寂静,好像没有人在守卫。但当敌人接近到离阵地30多公尺的时候,忽然一声枪响,冰雹一样多的手榴弹、交错射出的机关枪弹和飞啸的小炮弹,就像长着眼睛一样地猛击着敌人,杀得敌人死伤枕藉,滚下山去。敌人每次向这座山岭进攻,都遭到了这样的惨败。
守卫在马良山上的英雄们不仅打击了陆地上的敌人,他们还严惩了美国空中强盗,仅在今年四月份就击落击伤了13架敌机。
美国侵略军第3师带着创伤从马良山前撤走后,今年4月间李伪军第1师又被调到那里去送死。夏天已把朝鲜的群山染成一片翠绿,马良山却仍以它那特有的黑黄色的秃顶傲然屹立在敌人面前。9个月来战斗在这座山岭上的志愿军英雄们,永远放射着胜利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