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江山·见证】【浪花】鸟鸣深山中(散文)
山里是美丽的,怡情的,陶性的,不论什么时间向大山望去,都让你惊喜愉悦。茫茫苍苍的山峦,重重叠叠,没有尽头,远山绿的深沉,像一条墨线贴附在天际。近处鲜嫩翠绿,花草遍布,高大的树木郁郁葱葱。
每天做完家务或读一会儿书,就到山里转转,有看不完的山花,到处盛开,让人流连驻足;有无边的树木生长在山坡沟谷里,总被它青翠的身影迷惑,站在树林里说不出的清爽,快乐;空气尤其清纯甜蜜,在树林里走走转转,身心愉快轻松,百病不生。再看看那山岭,浓绿欲滴,从远处到近处,由墨色到深绿青绿浅绿,绿的深浅不同,变化万千,总使人赏心悦目,心旷神怡。
我们今天出来是采野菜、采蘑菇。蘑菇很多,品种也多,但我们不大爱吃,只采了几个,准备晒干了再用。到是采了不少的野菜,终于识得了几种野菜,必须实践应用。有青蒿、笋芽、野葵、蕨菜,收获不小。少采点儿吧,我们主要是进山玩儿,背着沉甸甸的大兜子,给人拖累多不划算。菜够吃就行,晒干了也没法儿弄,我们到处转悠,今天这儿,明天又到南方,难道背着它走四方吗?所以即使山中充满了宝贝,我们也不能贪婪,适可而止,更多的是欣赏沿路的风光,边走边看,一路欢欣,疲惫而快乐。
在山中听鸟鸣寻鸟影辨鸟名,是最快乐的事,鸟非常多,它们栖息在不同的树上唱歌。有时清脆婉转,有时舒缓悠长,有时激越短促,唱着不同的歌,藏在树阴里,悠闲自在,用它们靓丽的歌喉,轻松打发多余的时间。这些歌声作用不同,各有所长,可展示才华,问候朋友,聊天叙旧;或独自表白或双双对歌;有时同台竞技,有时独摆擂台。黄丽总是婉转清唱,拖着长长的尾音,满是询问,有点怪异。俏丽的身影,配饰宫廷黄衫,美丽高贵,在绿树间跳跃,惹眼得很。杜鹃鸟咕咕的叫声特别亲切,在我们那里也有,它就是布谷鸟,总是不停催促人们赶紧播种,布谷布谷,温婉动人。啄木鸟敲击树杆的声音,快速而连续,蓬蓬的如鼓点劲爆,山谷回音;山鸡穿着五彩披风,拖着长长的尾翼,在山间窜跳,炫耀着自己的绅士风度,虽然声音不好听,嘎嘎地拖着长音,可自我感觉十分良好。一群白鹳优雅地起落,树枝都被他们压得簌簌作响,它们的巢就建在高树枝上,总在窝边嬉戏打闹,洁白的衣衫飘飘,尽显高雅,像山中隐士。歌声却一点儿不优雅,呱呱哒哒,像敲竹板响连声,可也总是吸引我久久倾听,充满好奇。
红嘴相思鸟,鲜红的喙,红色的胸脯,翅膀上部也有鲜艳的红色,配着绿色的外衣,尾翼明蓝色,叫声响亮而明丽。不是那鲜艳的红嘴,红脚爪,很难从绿色的树丛中发现它,不过听它的歌声却悦耳嘹亮,山野都被它唱青翠了,总是百听不厌。
灰喜鹊可不同于一般的喜鹊,浅灰色的外套明亮亮的,一看就是高富帅,总是站在高高的树枝上大声叫嚷,提醒大伙儿可不要忘了它的存在。它那明亮的外装确实值得炫耀一番,看到它总觉得喜气而又激动。
还有许多不知名的鸟,总在树丛间跳跃,羽毛鲜艳多彩,身影俊丽婉约。每天清晨总要在林间合唱,声势浩大,歌声嘹亮,气场震撼,在它们的歌声中起床,总愿寻声而往,去聆听那场宏大的合奏,开启我一天的山野生活,真是心畅意美。
除了早晨的大合唱,晚上还有一个黄昏晚会,那也不能错过,这时能看到许多不相识的鸟,它们大小不同,颜色各异,有的小巧可爱,有的身姿健硕,或盘旋飞翔,或跳跃旋舞,总是不能安静下来,树林里热闹极了。它们也许在谈天说地,讲述着一天的见闻,欢庆着自己的胜利归来,并且赞美夕阳,赞美家园,赞美同类,有说不完的话,唱不完的歌。
早晚树丛里的鸟类太多,看不清,只有大白天的时候会看到不多的几只。这时我会静静地站下来,注视着它们,听它们唱歌,看它们跳动,拍照查询。因为大多不认识,从百度上给它们命名。它们都有自己美丽的名字,不是统称为小鸟,那样叫相当的不尊重,是人类很不专业的行为。
其实小鸟也喜欢人类做它们的邻居,一点儿也不排外,大概还为我这个新邻居的加入欢欣呢。我每天在树林里转悠,它们也认识我了吧,看到我没有伤害它们的意图,很快会接纳我的,认同我是大山中的一员。我每天穿着不同的衣服走在大山里,它们也觉得新奇,对我评头品足,互传小道消息,争吵一番后决定对我大唱赞歌。夕阳最美的时段,森林晚会就开始了,那场面壮观而又豪迈,让我激动得都不想回家,直到它们休息,睡着了,我才慢慢地踱回去。
今天早晨,太阳刚升起,山上不同于山下,太阳一升起就大亮了。我还睡意朦胧着,听到窗前小鸟啾啾,声音这么清晰,这小鸟一定是在窗台上。我蹑手蹑脚地起来,拉开一点儿窗帘,发现窗台上真的有两只小鸟,它们互相啄着羽毛,叽叽啾啾,声音悦耳动听,我赶紧拍照。它们为什么到这里来呢?找吃的吗?哦,昨天窗前是放了蘑菇,还有我带的一些干粮忘在窗台上,它们是来啄食。多么可爱的小鸟,珍奇而又美丽,后来查明是两只黄腹山雀,明黄的腹部,蓝色的头羽,灰色的翅膀背羽。吃着吃着叽叽喳喳吵起来了,高声大嗓,过一会儿便飞走了。这可是个好兆头,小鸟要与我亲近了。我不知要怎么做才能和它们做朋友,才不被他们嫌弃,慢慢相处吧,日久见人心。我绝不对它们大喊大叫,扔石头吓唬它们,也不养猫养狗,危害它们。这样用心培养感情,下一次再相遇的时候,一定好相处了。
大山里的万物充满灵性,小精灵们与大山共舞,不离不弃。大山是他们的家园,它们共同参演大山生命的乐章,大山的四季便灵动起来。春夏秋冬小精灵们丰富着四季的色彩,共同缔造着自然的生机,使自然生生不息,永恒律动,充满无限的美好和奇迹。(原创首发)